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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谭之谊当天下午回到宿舍,大包小包提了一堆吃的,全是薛纳跟韩颂明买给她的。

      洗完澡穿上睡衣,她坐在桌前看书。袁敬敬火急火燎地回来,照旧先进去厕所待了几分钟,马桶冲水声跟花洒声连接在一起。
      “之谊,帮我拿下睡衣跟干发帽,谢谢啦。”袁敬敬露出一颗脑袋,笑嘻嘻地接过谭之谊听见水声就从阳台晾衣架拿下来的睡衣。
      热水澡洗完,整个人舒服不少,她边包干发帽边瞄谭之谊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洗完了,我带了吃的。”谭之谊把各种盒子、袋子打开。

      袁敬敬奔到她跟前,满脸疑惑时突然伸手拉下她的套头睡衣衣领,不出所料地看到她肩头、脖子上的吻痕。谭之谊急忙把衣领拉回去,霎那间红着脸把披着的头发剥到脖子两侧。

      “说,跟谁睡了?”袁敬敬问她,“秦游?成年人了,睡觉又没什么。”

      谭之谊摇头,“不是。”

      “那是谁?”

      谭之谊说,“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不认识。”

      “好哇,你居然开始撒谎骗人了,谭之谊,你变了!”

      “没有。”谭之谊抓起进口的曲奇塞进她嘴里,袁敬敬就没缠着她问。

      “你没发现你都有黑眼圈了吗?”袁敬敬好心提醒她道。

      两天后,秦游发了一连串消息给袁敬:
      我知道之谊为什么会拒绝我们的帮衬了!她们家情况不错,她小舅开的车价值几百万,蒲城的那套房子最少要二百万。我开始理解她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了!她有人兜底!

      袁敬敬打去电话。
      “你从哪儿知道她有小舅的?”

      “上次你生日,她小舅接她回去的。我亲眼见过。”

      “秦游,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实话跟你说,之谊他们家的亲戚都不跟她们联系,她家的条件确实不好!最亲近的人就只剩外婆了。她小舅!小舅也去世了,因为违法怕被查坐牢,自杀的!这事当时还上过当地的新闻,你不信的话就去查一查,切记,要保密。”

      秦游感觉自己受了重创,呆呆地挂断电话。那上次那个自称小舅的人是谁?她有几个小舅?

      上课时也有其他宿舍的同学提醒她,学习跟工作别太累,要多留点休息时间。她接过袁敬敬递来的手持镜子,眼底还是未褪的乌青色。
      “看吧?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你太过疲劳!”

      谭之谊双手捧着脸,低下头。

      晚上薛纳带她出去吃饭,看着她的眼圈,叹叹气道:“之谊,吃不消的话可以跟韩先生说,让他尽量减少次数!”

      谭之谊的耳廓猛地红了,羞赧到讲不出话。薛纳不放心地又带她去了趟中医馆、把脉,虚得厉害!

      薛纳第二天拿着文件去办公室,敲门——

      “进。”

      “韩先生,这是跟Ati的新合同。”

      “放桌上,我晚点签。”韩颂明看向电脑屏幕的姿态过于认真。

      “还有事吗?”韩颂明问她。

      薛纳嗯了声,说:“……之谊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男人的双眸从电脑屏幕挪至她脸上,“你指什么?”

      “她太累了!昨天我带她去了趟中医馆,让大夫替她把了脉,开了些滋补的中药。”

      韩颂明听得稀里糊涂,这是指什么?指他太过强势了?
      他问,“然后呢?”

      “大夫希望您减少房事次数,以之谊目前的身体情况……她吃不消!”

      韩颂明端起茶,也没喝,睨了眼她,“知道了。”

      谭之谊吃完午饭回宿舍路上收到兼职工资,比上个月多了不少,疑问被紧接着收到的消息打断。

      韩颂明:下午我去接你,过来睡觉。

      谭之谊:知道了。
      她得跟他彻彻底底地商讨这件“睡觉”的事,她需要时间休息。

      韩颂明开着一辆白黑渐变色的路虎,停在校门口外五百米的地方,谭之谊看着打双闪的车,走过去。

      她出门前喝了袋中药,即使漱完口,呼吸还是带有一丝丝纯苦的中药味。
      韩颂明意识到不能再按自己的精力来为难她透支自己。
      他拉起谭之谊的手,用手指摩挲她的指关节,“走吧!回家。”

      谭之谊以为今天的性/爱躲不过了,不易察觉地垂头丧气。

      韩颂明厨房卧室来回几趟,他按照薛纳从医院买的药包,煮了一锅中药,给谭之谊泡澡,放好水倒入药汤,韩颂明出卧室,拉起在阳台摇摇椅上坐着的谭之谊。
      “走,进去。”

      谭之谊抽回手,委屈巴巴道:“你为什么会那么饥渴?你都要把我榨干了!你考虑找其他人分担吧!我真的很累。”
      她从书包夹层里拿出他给的银行卡。

      韩颂明噗嗤一声,笑着保证道,“我这段时间不碰你了,进去泡澡,把卡收进去。”

      他拉着人进去浴室,“你先脱衣服进去泡,我去给你拿睡衣。”

      谭之谊属实意外他的表现,浅棕色液体在白色的浴缸内像刷锅水,浴室里有淡淡的中药味,不苦不冲。她把头发绑高束在一起,脱衣服坐进去,水温正正合适,她靠在温热的浴缸内侧,闭起眼休息。泡到额头出汗,韩颂明的手伸进她腋下,从水里捞出她,用热水冲干净她的身体,又拿宽大的浴巾裹紧人,擦干。抓过睡袍,给她穿上。
      “你去睡觉,到饭点我叫你。”

      谭之谊看到他的白衬衫上被中药水打出淅淅沥沥的痕迹,点点头,出去卧室睡觉。

      韩颂明把浴室收拾干净,该洗的放进洗衣机。

      菌菇牛肉,红枣当归乌鸡汤,白灼虾,清蒸鲈鱼……又马不停蹄地跟在做饭阿姨旁边学习处理食材,炒菜煲汤。

      谭之谊是被他亲醒的,人坐在床头,附下上半身,一下下亲她的额头、眉毛,唇多次贴上那颗若隐若现的痣。

      “起床吃晚饭。”韩颂明拉起她,谭之谊进去浴室漱口。

      餐桌上的饭菜过于丰富,她问,“今天是你生日吗?”

      “不是。”韩颂明拉开凳子,谭之谊坐下。

      “味道怎么样?”

      “好吃。”她基本不挑食,除了不吃的。

      “赶在你过生日前把气色养出来。”韩颂明又给她添了一碗汤,细心挑掉药材。

      谭之谊心里在想——恐怕也只有过年前的猪才会被如此投喂,生怕瘦几斤几两。

      她还是再次向他强调道:“这段时间你真的不能再碰我了!”

      “我知道。不碰了,等你身体恢复以后再说。”韩颂明又夹了块鱼肉,放在她碟子里。

      他看着她下眼圈的乌青,也是内疚在心。
      “谭之谊,这段时间就不要去咖啡店了,除去上课,你就在家里休息,好好吃饭,好好吃药。”

      “好。”她端起汤,又喝掉一碗。

      养了半个月,气色好了不少,谭之谊的经期紧随之后,属于近几趟以来最不难受的一次,她去单人卧室,在床上铺了张经期小床垫,侧靠在床头,整张背被窗外的太阳晒得暖暖的,她小憩了一会儿。

      韩筵去了双湖别墅,蓝岚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韩颂明站在一旁,老爷子没让他坐。
      “你们什么情况?”韩筵问他们两个。

      “上次那些八卦记者为什么会那么问?”

      蓝岚看了眼韩颂明的不为所动,说,“爸,我解释过了,是他们无中生有。”

      “我没让你解释,”韩筵别了一眼韩颂明,“你给我解释。”

      “无中生有。”

      “你不回家也是无中生有?”韩筵对于韩颂明完全没有好脸色。

      “蓝岚,你上楼看着沅沅写作业。”韩颂明让她离开战场。

      “好……”她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上楼去沅沅的房间,关上门。

      “尾巴给我盘顺,别让我糟心!”韩老爷子警告他道。

      韩颂明像是故意激怒他父亲一样,冷着语气说,“果然,您发号施令的习惯即使是退休一年了也改变不了一点。韩部长,或者称呼您为总警监。”

      砰——
      韩筵手里的玻璃茶杯砸在韩颂明额头,掉落在地后破碎成砾。

      额头的鲜血滴落在他的白衬衫衣领上,亮眼无比。韩筵是军人家庭出生,二十岁时在法国陆军的一所军事专科学校——圣西尔军校做过两年交换生;至于他想击中的目标,没人躲得过。

      “别让我脸上无光!”韩筵对于他额头的伤丝毫不放在心上,只觉得无比碍眼。

      晚饭也没吃,韩筵起身离开,冷冽的眼神临走前还剜了一把韩颂明。蓝岚跟在韩颂明身后一同送韩老爷子出门,蓝适鑫跟在最后。几人回到客厅,蓝适鑫心虚起来,直走到餐桌跟前,等他们吃晚饭。

      “我去拿药箱,帮你处理伤口。”蓝岚说。

      “不用。”韩颂明抓起沙发脊背上的外套,看也没看一眼蓝适鑫,拿起车钥匙就走了。

      蓝岚知道是蓝适鑫又告状导致老爷子上门问罪,厉声道:“以后不许跟爷爷提你爸爸的事,再有一次,我会停掉你的卡。”

      “妈妈,你已经把我的零花钱减到最少了!”

      “坐下吃饭。以后禁止告状。”

      韩颂明输密码进来,谭之谊一眼就看到他额头的伤跟衣服上的血迹,当下惊愕。
      “你怎么了?”她又跑去电视柜下方,拿出白色的药箱。

      韩颂明坐在沙发上,心思毫无影响,抱着人坐在腿上,看着她手里拿着医用棉签跟碘伏,仔细给伤口消毒涂药,最后贴无菌敷贴。她前段时间的乌青眼圈也已全部消退。

      “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

      “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谭之谊被他重新抱坐回腿上,他将脸埋进她的颈部,轻着语气,“让我抱会儿。”

      “谭之谊,你好香。”他说。

      “你是不是出事了?”她不放心地问。

      “没有,不小心撞的,不疼。”

      “我去煮东西。”

      “我还不饿,”韩颂明坐直身体,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的唇,紧紧贴上。

      大半个月没碰她,他忍得实在难受。
      他还是先征求她的意见,问,“你觉得现在可以吗?”

      谭之谊指着他额头的伤口,摇摇头。

      韩颂明紧着解释,“只是破了点皮,不影响我们的过程,你要信我。”

      她半信半疑期间已经被男人抱去主卧。

      第二天快十点钟,韩颂明翻身起来,把床品更换掉,进去厨房,谭之谊身上穿了件大版体桖,长度遮至大腿根。

      男人弯腰从后面抱住她,看着她用漏勺搅动锅中的大颗馄饨,问,“你早上去超市买的馄饨吗?”

      “不是,我自己包的。馄饨皮是从超市买的,冰箱有虾跟玉米粒,我就包了点。我已经吃过了。”

      韩颂明打趣道,“都赶上饺子大小了。”

      谭之谊没说话,关火,将馄饨盛到调配好汤汁的六寸白色瓷碗里。

      韩颂明坐在凳子上,一口一个。

      “吃饱了吗?还要煮点吗?”谭之谊问他。

      “吃饱了。”韩颂明抽纸擦嘴。

      谭之谊端起碗。
      “放洗碗机。”韩颂明说。

      谭之谊觉得他小题大做,“就一个碗一个锅,我两分钟就能洗完。”

      ——骁骑在与远渗、三瓣等科技公司的竞争中,被指责使用不正当手段进行竞争,且通过抹黑对手来提升自己。

      对于此类消息,韩颂明懒得去理会,澄清由阿成全权代理,薛纳辅助。

      韩颂明发信息给蓝岚。
      韩颂明:老爷子那边不需要做任何解释,不要让沅沅知道。

      蓝岚:好,我知道了。你平时多注意。

      早在几年前,韩颂明就经历过一场车祸导致的爆炸案,当时如果不是大货车司机下来从车底拖走还有气息的他,他可能会被炸得灰飞烟灭。

      谭之谊从厨房出来,给他端了杯绿茶。
      “我晚点要回学校。”

      “不是说好以后不住宿,在家里住吗?”

      “我也不能总住这里,学校离咖啡店近,我不想折返跑,每次都要麻烦薛薛接送我。”

      韩颂明的不悦显而易见,“我心情稍微好点了,你就又要回学校。”

      “我尽量周末会回来。”她说。

      “不用。你忙你的。”韩颂明茶也没喝,进去书房关上门。

      她背着双肩包,提着东西走了。她在便利贴上写了食物的保质期,分别贴在餐桌的花瓶上、冰箱门上。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袁敬敬穿了身浅蓝色蕾丝睡裙,正坐在凳子上涂抹护肤品。

      “不好意思啦。我给你带了吃的。”谭之谊把东西放在中间的桌上,打开,拿出一盒盒零食糕点。

      “我还点了奶茶。”谭之谊说着拆开袋子,把去冰的奶茶打开放在袁敬敬面前。

      “你别动,我看看。”

      谭之谊弯腰靠近袁敬敬,她认真地观察完谭之谊的脸色,“是恢复不少,眼圈下的乌青都不见了。你是打针了还是怎么了?”

      谭之谊拿起桌上的另一面镜子,“没有打针,喝了一段时间中药,吃得丰富,休息时间充沛,就自然而然消退了。”

      “你那个对象是干嘛的?”袁敬敬把话题扯上正轨。

      “有自己的公司。”她答,他的其他信息,她不能算是完全熟知。

      “上市公司?”袁敬敬接过她递来的芋泥方砖。
      “不是上市公司。”

      “有照片吗?我看看,长得怎么样?我就不信能比秦游帅!”

      “没有照片。”

      “唉,那就肯定没有秦游帅,看都不用看了。之谊,跟他分了吧?跟秦游继续,你俩是对方的初恋,他那么好,我真不懂你为什么选其他人而不选他!”

      她当初也是预备跟秦游好好恋爱、以后结婚。但他母亲半路杀出来,威胁她分手。

      “他是很好,可我们已经没法再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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