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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温呈宣真的很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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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爷子去世没几天,周家为长子周云深举办了一场异常盛大的订婚宴。
这让人不得不去觉得周家是在恶心温家。
这是众所周知的,温周两家多年在商业上是对立形势,于是慢慢地,大家都默认了温周是“死对头”,然而近几年周家产业连续出现问题,温老爷子的死对于他可能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周家更是放言这次订婚宴是要冲冲南海市的晦气。
这是在针对谁一目了然。
更匪夷所思的是,周家居然胆大到单独邀请了温呈宣前来参加订婚宴。
婚宴地址在南海市东面的山庄,这座山庄最接近海边,也可以在清晨时分观赏到摄人心魄的日出。
“纤尘。”
闻声,祁纤尘回首,迎面是一个干爽利落的青年。
——燕修竺。
燕修竺笑容朗爽,抬手与祁纤尘碰了个杯,“呈宣回来了,你见过他了没?”
祁纤尘很自然地摇了摇头,“没有。”
“也是,他都没来找过我。”
燕修竺和祁纤尘也是高中同学,他和温呈宣关系最好,当初拉着要出国的温呈宣喝了好多酒,一晚上闹个不停。
燕修竺是个闲散少爷,家里大小事件由他哥打理,平时就喜欢打打球,学学摄影。
但也十分招蜂引蝶。
“燕修竺,听说温呈宣回来了?”
几个和燕修竺关系好的女生围着燕修竺和祁纤尘。
“是呀,雅雅你不知道,温呈宣是我的学弟,那会儿真的被他迷的五迷三道。”
叫雅雅的女生也刚回国,没见过温呈宣,对此撇撇嘴:“能有多帅?”
“很帅。”
“具体一点。”
“我少有的几次单独和他见面都提前订好了周围的酒店套房。”
祁纤尘:“……”
燕修竺笑了一声。
这位大胆发言的女生,是木家独女,木婉白。
是个十分潇洒自如的女人。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了解她的人都不会太惊讶。
闲聊不久,大家对于温呈宣到底会不会来的期待愈演愈烈。
“呈宣不会来。”燕修竺话说的笃定,身边几位女士纷纷露出失望神色,燕修竺调侃:“呈宣不来,但我和纤尘也是大帅哥啊,怎么不看我们?是不是啊纤尘?”
燕修竺转头,才发现祁纤尘早就离开了。
“哎?人呢?”
“他觉得闷,出去了。”木婉白姿态随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指甲,又悄咪咪的凑到燕修竺面前,“其实我觉得祁纤尘确实也很帅,就是性子太温柔,我喜欢坏男人。”
燕修竺:“……”
祁纤尘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天色暗下,火光映亮他清隽的脸庞。
“少爷,您得快点了,宾客们都等着呢。”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啰嗦。”
青年和管家疾步沿着小道往宴厅走,周云深注意到祁纤尘,也不打招呼,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管家在身后匆忙给祁纤尘问了好后去追周云深。
婚宴的主角哪有迟到的道理,燕修竺扫视一圈,走向沈知夏。
“知夏,现在几点了?”
沈知夏孤身一人,闻言对于燕修竺的自来熟先是愣了一秒,后抬起手腕低头看表:“八点半。”
燕修竺道了谢,也看出了订婚宴的女方楚小姐已经有些尴尬,她周旋在几个长辈之间,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得体大方。
燕修竺凑近沈知夏,语气戏谑:“你看楚小姐现在多可怜,要不你去安慰几句?”
沈知夏立即蹙眉,看向燕修竺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反感:“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燕修竺点点头:“是啊,我以为你喜欢多管闲事。”
沈知夏眯起眼眸,已然有了怒意,他正要说什么,忽然一道惊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寻声望去,见一个浑身着火已经看不清样子的男人从后门跑进来,叫声凄惨而刺耳,他跑的蹒跚,周围人纷纷回避,一时间婚宴乱作一团。
而男人跑及的地方人人像鸟兽般散开,终于有工作人员赶到灭火,才看出出事者正是本次的婚宴男方周云深。
事态发生地突然,燕修竺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脸上神色不免多出几丝惊讶。
周云深被周家人宝贝得很,怎么会有人敢在这时候兴风作浪?
倒是沈知夏冷眼旁观,宾客散得差不多,他也打算走,被燕修竺拦住。
燕修竺笑道:“你怎么不惊讶?”
他倒是想起一回事。
周云深在高中时与沈知夏闹过矛盾。
周云深是个小霸王,仗着家里在南海市的地位,学生时期就开始为非作歹,对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自大自私,横行霸道。
但他也怕家里,听说有一段时间周老特别在意周云深的成绩,便拿豪车鼓励周云深,如果可以年级排名进步一百名,就送他一辆限量款跑车。
周云深懒惰,没认真学几节课就放弃了,后知道这次考试和沈知夏一个考场,甚至是前后桌,于是萌生了新的计策,打算让沈知夏协助自己作弊,但沈知夏这人有时候就轴,没同意,后来一直被周云深针对,如果不是祁纤尘烂好人帮忙,沈知夏早被周云深报复了。
这么一想,说不定是沈知夏伺机报复呢?
但燕修竺并不确定,毕竟周云深惹过的人多了去了。沈知夏存在感不高,但他表现出来的一直很和善,燕修竺这时候这么一说,只是故意气沈知夏,因为他对这人印象一直不太好。
而燕修竺回神时,沈知夏懒得理会他已经离开了。
——
祁纤尘将打火机扔到垃圾桶里,脚步缓慢向海边走去。
海风侵袭,今晚是弯月。
南海市气候适宜,早晚温差也不大,祁纤尘觉得风吹得舒服,不自觉多待了会儿。
他也早早意识到了,有人跟在自己身后。
“南海市近几年的海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祁纤尘道。
温呈宣一身休闲装扮,站在祁纤尘身后左侧,离得不远不近。
“水澜岛的海景就很美,你去了吗?”
祁纤尘顿住。
人在儿时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誓言,会莫名想去某个地方,即便只是因为看过一眼。
祁纤尘就是,他说过自己以后要去一次水澜岛。
但如果温呈宣不提醒,他或许再也不会想起。
“你不回去?”祁纤尘问。
温呈宣:“回哪?”
祁纤尘:“你在国外念的大学。”
温呈宣:“你这么想让我回去?”
祁纤尘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在温呈宣回国的这段日子里,仔细反复地去想温呈宣到底想做什么。
那个不告而别的人,是温呈宣。
那年出国,温呈宣和燕修竺说了,他亲人肯定也是知道的,还有其他几个关系好的朋友也知道,只有祁纤尘不知道。
所以祁纤尘一直觉得,他们的关系应该会是普通的高中同学。
但温呈宣现在的态度,说出去谁会信?
可要说他们俩之间有什么,也只是在十岁时,俩人都落魄而孤独,同病相怜过一段时间,高中再见后又有过一段时间互相解闷罢了。
所以温呈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祁纤尘干巴巴的道:“随你。”
这人变了太多。
温呈宣高中时冷的很,也不戴眼镜,现在却有点斯文败类,是出国被教坏了吗?
温呈宣轻笑,走上前和祁纤尘肩靠肩,“我怎么不记得周云深惹过你?”
祁纤尘:“他惹我的时候你又不在。”
温呈宣:“初中?”
“嗯。”
俩人自相遇后是初中时分开的,也是祁纤尘姐姐自杀的时间点。
后高中再遇,祁纤尘没想和温呈宣有什么牵扯,温呈宣也只在私下找他,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俩没什么关系,更想不到一处去。
温呈宣不知道祁纤尘的姐姐出事,只知道他有个对自己很好的姐姐,所以后来查到祁纤尘是在姐姐出事后不告而别,温呈宣又开始和祁纤尘有了联系。
“既如此,怎么心情还是不好?”
祁纤尘:“因为你。”
温呈宣:“我怎么你了?”
祁纤尘无情控诉:“你总缠着我。”
温呈宣:“别人要我缠我还不乐意呢。”
祁纤尘没反驳。
想到木婉白那句话,祁纤尘眼神里透出几丝异样,看得温呈宣有点发毛。
温呈宣:“为什么这样看我?”
祁纤尘顿了顿,没说出内心想法,只道:“燕修竺他们都没来得及见你一面,你也该去找他们了。”
温呈宣轻呵一声,最后还是听劝:“我知道了。”
*
医院内。
周云深的父母和其他几位旁系围在手术室外,焦急难安。
终于医生出来了,一群人又围上去,有的真心关切,有的做做样子。
“医生怎么样了?”
“会不会毁容啊医生?”
“严重吗医生?”
医生沉声道:“患者烧伤面积较大,有百分之二十,属于中度烧伤,是有可能留下瘢痕导致毁容的,不过也可以进行恢复,这段时间先住院观察。”
周母松了口气,瘫软到周父怀里,呜呜哭了出来:“我的云深怎么这么命苦啊……”
一行人又开始安慰。
“哎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太难过。”
“是啊是啊,云深的福气在后头呢。”
“这孩子命大,不会有事。”
周父向助理吩咐道:“去给我爹带个话,告诉他别担心,云深已经没事了。”
助理:“是。不过周总,还有件事……”
“说。”
“现在有不少人传少爷出事,是因为……”
“因为什么说啊!”
助理擦了擦额头的汗,迅速一口气说完:“说是因为周董太张扬又刻意招惹温家,太小心眼格局也不大,少爷之所以被火烧全是报应。”
周母一听“报应”二字,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