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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予禾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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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喧嚣,常有汽车轰鸣声。
“小野,快点的!”孟随云喊道。
夏垂野一只手托着行李箱一步步走来。“还有好多人没上呢,不用这么急啊。”
“他这是等不及了,不是随云,研学有什么好又不是没去过。”柯晓道。
“那不一样,我想去予禾山好久哩。”
“予禾山有什么好去的?”柯晓疑惑不解。
夏垂野也凑过去他也好奇孟随云为什么这么想去予禾山。只听孟随云把声音压低了,招了招手说:“你们没听过那个故事吗?”
两人齐声问道:“什么故事?”
“没上车的同学快点上车啊。”周文站在大巴车口,看向这边。
她作为班主任,负责初二(4)班这次的带队。学校给初二的每个班安排了一辆大巴车,是45座的。
“不说了,快点走啦。”孟随云说完就拎着行李箱跑了。夏垂野和柯晓都没反应过来,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意识到“哎!别走那么快啊,等等。”
结果就是三人到车上落座后都气喘吁吁的,为了听孟随云没讲完的话,三人特地要求坐的近些,可惜来的太晚有些位置已经有人了。
“就坐着OK嘞。”柯晓环顾一圈挑了个看起来空旷的位置。刚坐上,夏垂野也找到了位置坐。孟随云想找个近点的,仔细一看才晓得,全都满了,没办法准备往后去。
“你是要坐这吗?正好我朋友在后面我要过去。”温然注意到孟随云没了位置,主动让了出去。
也不知张强是真的好心还是想展示一下他的男子气概:“哎,哪有女孩子让的道理。孟随云你坐我这。”
有好心人让座,孟随云也没怎么推拒只是在坐下来的时候感叹了一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那可不,像我这样心甘情愿做爹带儿子的人可不多见。”柯晓插科打诨道。
孟随云嫌弃的愁了他一样,“去吧,离我远点。”
“哎别啊,你刚刚说的什么故事我还没听呢。”柯晓见人要赶他,快些找补。
知道二人有兴趣,孟随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话说几百年,在这予禾山脚下有一个村落。”
孟随云开了口,夏垂野和柯晓都来了精神,正襟危坐。“啊,现在也有村落哈。”没想到下一秒就是嬉皮笑脸的补了句废话。
“别废话,快说。”柯晓听正经事懒得配合。
“好好好,这故事是我奶奶讲的啊。那个村就是现在的名字哈,叫时家村。”
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曾有一个苦命女子,幼时丧父,青年丧夫,中年丧子,然厄运依旧没有放过她,还给了一具病痛缠身却不致死的身子。
多次寻死无果后,她梦游夜携一盏灯,跨长阶,一步一祷告,路走一半忽刮起一阵风,吹灭了灯,她呢喃祷告着一些听不懂的话后竟然灯奇迹般地又亮了。
那女子在予禾山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一袭白衣,手提一盏熄了的灯在山上。慌不择路下山后,有一青衣男子交给女子一个香囊。
起初女子并不想接,可身体不受控的就拿了过来。自那以后,女子的生活开始变得不同了,她那死去的丈夫和儿子甚至是父亲都复活过来,一家人日子也是越过越好总是平白无故拾到铜钱银两。
有传说记载,女子下山那天山腰处就多了块石头和一座寺庙,那石头细看之下有些像她提的灯。上面写了这几个字:
“欲登千里,求一点灯人。
若其心至诚,则可得其庇佑。”
而寺庙里面供奉着一位青衣神仙。无姓单名一个予。
略有玄幻,人们也只当一个故事,口口相传。不知怎的,就流传至今了。寺庙和石头便成了现代人求神拜佛保平安之地了。
“瞎扯,哪有死人能复活的。”柯晓不以为意,“还以什么好故事呢,也就那样,而且谁家好人梦游爬山啊,爬山就算了还能祷告。”
夏垂野倒是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没准,他们根本没死呢?”
“行了。”孟随云不想再听这俩人掰扯“总而言之,这次上予禾山我也要一步一祷告求一仙人妙囊。”
“咦,封建迷信要不得。”柯晓打击道。
“也不知道是谁,考试前总是拜天拜地拜文曲星。”孟随云揭穿道。
柯晓一点不尴尬“*,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信,封建迷信要不得!”
看得出来,柯晓十分痛恨这点了。夏垂野悄悄闭了麦寻思着要逃离战场。
该说不说予禾山还算远的,大巴车行了两个半小时几车人才到山脚下,先在附近的民宿落了脚。
此次研学的主要目的是让学生贴近自然,感受乡村农耕生活。正值水稻播种之季,育柳中学的实践活动便是这个了。
实践活动放在第二天,第一天让学生们熟悉当地环境。初二的孩子也不算小了,索性放他们自由活动,到点集合。
“下午三点龙溪民宿门口集合,注意时间也注意安全,解散。”知道孩子们已经迫不及待,领队老师也就不废话了。
“Go,咱登山去。”孟随云一听到老师放人就一手拉着一个要走。
身旁还有别的同学聊天的声音。“我刚才在公交车上看到了,那里有湖还有亭子。”
“走吧,你上次说的那个我还没听完。”
两组声音的去处不同,随着距离,也愈来愈远。夏垂野跟着柯晓,几人来到山口。犹犹豫豫不敢上去。
“这山,我听说还怪邪门的。”柯晓牙齿打颤的开口。
“不是说不迷信吗?”孟随云立刻讽刺上了。
柯晓摇了摇头,“我那是不信你那个故事,你知不知道,就近几年这山死过不少人,半夜还有女子古怪的吼声和婴儿的啼哭。”
“山当然危险。路还滑,都没修路你还指望着不出点事?”孟随云问。“而且,有些动物的叫声确实比较像人,山上有小动物多合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柯晓见解释不清也不好再说。
夏垂野倒好奇了些,这山一个人说有灵气,另一个倒说邪性究竟是福是祸呢?“我听着这山名字听秀气的啊。”
提到山名,孟随云又开口了:“哎,这个我奶奶讲过。你看这山啊,以前其实没名字附近就这一座一说山都知道了。可后来有个道士像喝醉了酒瞎胡闹,要说山没名字老百姓压不住,得取个名才能震住。”
柯晓打岔来了“瞎扯,山就山,矗在那还能半夜给人都压死了?”
孟随云道:“你不懂,哎总而言之有人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呗,就着我刚讲的故事给山取了个名。第一个字就叫予,因为传说青衣男子叫予,虽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谁知道的。而且,这地方种稻。所以就叫予稻山又名予禾了。”
而后他又把两手摊开来,“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大家都管他叫予禾。”
这些事,不在其中还真不好懂。“反正大概就是这样。
柯晓还是保持最初的信念,什么神啊仙啊都是骗人的。“得了,这山咱还是甭上了。”
“别啊,来都来了。”孟随云实在想去,甚至开始用激将法“我说柯晓,你不会是怕了吧?”
“瞎扯,你怕你爷我都不带怕半毛钱的。”
“那你就上啊,打头阵。”起了点效果,孟随云继续蛊惑道。
柯晓作势就要踏上去“行啊,我上。”在脚步迈去的一瞬,停住了。“不是,孟随云。激将法对我没用!”
见计划败露,孟随云悻悻闭了嘴。
夏垂野这会是两头难,这山是上还是不上呢?
“要不咱们石头剪刀布?赢的那个人决定?”孟随云提议道,这是个好主意至少对有明确阵营的孟随云和柯晓来说是的,所以他以为不会有人反对,说着就伸出了手。
“等等。”夏垂野出声“这对摇摆派不公平啊。”要是夏垂野获胜依然难以抉择。
“那就我和柯晓来吧。”孟随云知道他两边都不想得罪。
“来,石头剪刀布。”话落二人伸出手。本以为是激动人心的答案揭晓结果。
孟随云:石头
柯晓:石头
“再来。”柯晓不甘心的喊。孟随云先叫住了:“说好啊,一局定胜负。
战争正猛烈的进行着,夏垂野不知从哪摸出来一袋瓜子和塑料袋。正要磕时,哦想起来了,池女士放进去的。
这边夏垂野在安逸的嗑瓜子,另一边两人出红了眼,也不知该哭还是笑,两人实在太默契。
“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
终于…十几个回合后
“石头!哈哈我赢了。”孟随云高兴出声,赶紧拉住柯晓的手。柯晓被迫停下了他迈出去的脚,站在原地“这山绝对有问题,我平时石头剪刀布都是必胜的,怎么可能输这么惨。”
这句话是真的,柯晓自诩猜拳王,剪刀石头布十有九胜。这会不仅没赢,平局了那么久还输了。让他不得不怀疑,悄声道:“就像是有神秘力量引诱我们上去似的。”说着声音都变抖了“要不咱还是别上去了。”
孟随云倒是更好奇了,“不行,那不更得上去了。大白天你怕什么啊。”
“我哪里怕了,只是穿的少我冷。”柯晓嘴硬道。
“四月你还冷?”孟随云不信。
柯晓撇过头去,“我体寒。再说了,你之前不也提过吗这山上野兽肯定不少,你没看村民似乎都不敢来吗?我们几个这样多危险。”
他说完噤了声,看着孟随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个背着背篓的中年男人,看模样就是住这一带的。手上提着只野兔。
“哟,老刘啊打猎去了收获多少啊?”声音来自一个白头发慈眉善目的老奶奶。“还敢去嘞,不怕传言了?”
闻言中年男子是唉声叹气“别提了,葛奶奶。前几年山上野猪啊啥的不少,全都来打猎,这会都没啥可打的了,我在山上转了一上午直到现在拔了一堆野菜。唯一的收获就这兔子。”边走还边嘀咕着:“想着那个传言一出来,大家都怕的不敢来,动物会多点…”
奶奶姓葛,心善,帮助过不少人。有事没事就呆在这山脚,也不见上去。久而久之,来山附近的都知道她。
有时候口渴了饿了,她还免费给水和食物。
孟随云小心翼翼拍了拍柯晓的肩:“那个传言是不是和你刚说的有关。”
“应该吧。”柯晓不确定道。
等中年男子走了,葛奶奶上前来。“你们是今天来这干活的学生吧。”葛奶奶不懂什么研学,什么社会实践只知道是来帮忙干活的。
“啊对。”三人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这…上山去啊?”葛奶奶问。
柯晓最先摇了头,孟随云点头。夏垂野摇头后又点头。给老人家看懵了,“这是…?”
“我们要上去。”孟随云开口。
“瞎扯,我们才不上去。”也许真的觉得孟随云说话太扯,柯晓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用这个词了。
葛奶奶见他们自己都没争出来,开了口:“这山啊,你们还是别上了。”说完就走了。
留三人在风中凌乱。孟随云不信邪,非得上去。柯晓是真的想走,但实在担心,还是留下了。夏垂野见两人都要上山,也就打算跟着。
“走吧。”孟随云早就等不及了。
“再等等。”柯晓道。
孟随云都无语了“等啥啊,再等天都要黑了。”
“你等会我上个厕所。”
“你不会趁着上厕所跑回去吧。”孟随云狐疑着。柯晓知道他说什么孟随云都会起疑,干脆说:“你和我一起去不就成了。”
孟随云只是不放心,又没有这方面的癖好。“行了,行了,你去吧。”跟夏垂野站在树边上等。
柯晓先走几步,差不多看不到孟随云人就跑起来。
十几分钟后…
“不是吧,柯晓你也太慢了。我还以为你要跑都准备喊小野抓你回来了。”孟随云是想自己去找的,但被夏垂野拦下了。
柯晓打着哈哈:“昨晚可能吃多了,肚子不舒服。”
这么说着,一行人就上了山。
山外天还是亮的,中午日头正盛。越往里走,树越多越密,长得也又大又高。盖了些日光,显得有些昏暗。天还没那么热,这会真有点冷了。
“这天冻死我了。”柯晓道。“咱们这样真没事吗。”
“进都进来了。”孟随云无所畏惧道。
柯晓见他这样没好气道:“要是出事,我就宰了你。”
“我好怕怕哦。”孟随云不忘犯个贱。
柯晓强撑着,手攥紧了两人的衣服。环境变得越来越暗,四周幽幽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令人起疑。他一路走的担惊受怕。
“啊!有,有东西,刚才摸我头了!”柯晓惊叫着。
“什么…东西,啊!”孟随云觉得莫名其妙,模模糊糊的看过去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