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之间》此去山青

3、第 3 章

　　新的一周即将来临，谢言的发烧拖拖拉拉好的差不多，他有些苦恼，再碰到程应淮该怎么搭话呢，他们两个上下班时间差不多，总会遇上，硬着头皮继续打招呼？忽然他眼睛一亮，自己可以走楼梯，程应淮一般坐电梯，这样就遇不到了。
　　周一早上谢言特意晚了一点，还走了楼梯，不过到了一楼他发现门是没有玻璃的，而且很重，看不见听不到外面的情况。
　　他没有捕捉到什么声音，放心的打开门。程应淮刚好从电梯出来，两人面面相觑。
　　程应淮的脸色由不解变得阴沉起来，他来到谢言跟前，把门打开，谢言的手还扒着门沿没有放开，就这样侧身看着他。
　　程应淮嘴型很好看，此刻不留情面的戳破事实：“你，是在躲我吗？”
　　谢言脸色白了几分，想解释一下，程应淮松开门走出去了。
　　谢言站在原地发愣，事情好像变得更加糟糕了。
　　等他来到公司，姜鹏已经在工位了，看到他犹豫地问：“总工..你还在生病吗？”
　　谢言摇摇头：“已经好了。”
　　姜鹏点头，又提醒说：“你看起来不太好，还是得多休息。”谢言朝他笑笑嗯了一声。
　　中午谢言拿着手机，打开聊天框，又不知道发什么，叹了口气又放下。叮—手机新消息提醒，谢言打开看到是陈浩发来的，问他周末去不去看电影。上面还有一些消息，谢言最近生病都没有来得及回复，他还没回答，陈浩又发来消息：“新上的动漫电影，评分很高。”
　　谢言想起来什么，去搜索了一下，果然是他之前期待的剧场版，消息再次提醒时，谢言回复了：“去，你想看那一场？”
　　接下来的几天谢言发现看不到程应淮了，无论是走楼梯或者坐电梯，仿佛十二楼租户不曾存在过。
　　倒是经常见到陈浩，在上班的地铁上，下班回去的路上。他们不顺路，但还是从公司一起走到园区门口，再向不同的两侧。
　　程应淮那天从小区离开之后，来到公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老板今天心情不太好，都小心翼翼，担心自己那句话惹他更不开心。他待了一会，又走出公司，司机将车停到门口，程应淮坐上去，“去盛泰。”
　　司机恭敬地回答，平稳的向市中心方向驶去。
　　盛泰是他父亲的心血，程礼林白手起家，将盛泰从最初的小本经营逐步发展成现在的商业巨头。
　　程应淮到了盛泰，一路大家纷纷问好：“程总好，”他点头示意，来到三十层。
　　刚出电梯门，副总经理何明宇就走过来，笑嘻嘻的：“哥你怎么在城西待那么久？”他揶揄的问：“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
　　程应淮勾起笑：“在滑雪场遇到了祈秋月，我和她说了你一心只有工作，让她对你们的未来别抱太大希望。”
　　何明宇脸上的笑僵住，颤颤巍巍的说：“你你...你等着。”说完赶紧跑回办公室给祈秋月打电话。程应淮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处理堆积下来的工作。
　　周五下午六点，大楼内灯火通明，程应淮从早工作到晚，站在窗前歇息片刻，窗外灰蓝色的天空尽头是残留的粉色云霞，绮丽梦幻，他看了片刻，何明宇敲门走了进来，说：“下周我们还得去一趟城西，要盯一下项目，”他积极表现：“这次我去吧。”
　　程应淮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说：“我去吧。”何明宇站在旁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盛泰是程应淮父亲的心血，程礼林年纪大了有意让程应淮进入公司管理层，接替自己的位置，程应淮不负期待，在原有的产业基础上不断涉足新的领域进行转型。10年过去了，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新兴产业市场潜力巨大。何明宇是他表弟，被他一手提拔带出来了，谈判和业务能力很强。何明宇挠挠头：“你去也行。”程应淮拿起钥匙走下去，何明宇在后面追着问：“哎哎，你现在就要去呀？”
　　谢言正在电脑前处理程序漏洞，李梦竹快速说：“总工我下班了，”声音掩藏不住的愉悦。谢言抬起头：“好，回去吧。”
　　李梦竹说：“你也早点下班吧，”还没说完就打卡窜出去了。
　　谢言看时间才8点，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完才起身离开公司。陈浩今天也被留下加班，经过时正好看到谢言出来，赶忙过来：“你也刚下班呀。”谢言点点头。陈浩又靠近些，说：“一起走吧，对了，我们明天去看电影吧？下午三点的场可以不？”
　　谢言和他一同向外走，说：“可以。”陈浩有些不满的偏头看他：“你话好少呀?工程师都这样吗？”谢言笑着反问他：“你不也是工程师吗？”
　　对面有来车，陈浩手搭上谢言的肩一起往路边靠了靠，谢言不太适应，悄悄歪身自己走向路旁。
　　对面的车停到他们跟前，车窗降下，谢言有些疑惑，微微低头便看到主驾驶的程应淮，程应淮看着他，他呆愣片刻，绕过去。
　　程应淮把他旁边的车窗也降下来，说：“上车。”谢言说：“太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的。”程应淮语气没有波澜：“不麻烦，上车。”
　　僵持片刻，谢言抬头对马路对面的陈浩说：“不好意思，我邻居正好要走，我就和他一起走了。”
　　陈浩刚才也看了下，没错的话好像看到大老板了，就立马说：“没事，你们回去吧，再见。”
　　谢言打完招呼上了车，车子绕过园区中间的花坛，向外驶去。
　　谢言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弥补一下，想了半天没想到，倒是程应淮先开口了，“你和陈浩很熟吗？”
　　谢言思索了一下，说：“不算太熟。”
　　程应淮没再讲话，车里又安静下来。谢言看了会窗外，想到什么，转过头看向程应淮：“你今天从外面进来，是不是想回公司拿东西，你是不是忘记了。”
　　程应淮淡淡的说：“不是想回公司，正好出差经过，看到你了。”谢言点头。
　　程应淮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大概是不放心，担心谢言被人骗，所以过来看看，结果果然是这样。
　　两人一同进了电梯，叮——谢言打开手机，是陈浩发来的消息，说不要忘记明天一起去看电影。谢言回复时，程应淮撇了一眼，问：“谁的消息？”
　　谢言没抬头，边回边说：“陈浩的，说明天一起去看电影。”
　　程应淮眉头皱起来，“你不是说不熟吗？”
　　谢言终于抬起头，解释道：“平时上下班经常遇到，会说上几句话，而且明天那个电影很好看。”
　　正好电梯到了，谢言笑着说我先回家了，走出电梯。程应淮看着他开门，看电梯又缓缓上升。
　　谢言洗完澡出来，拿起手机，看到程应淮发来了消息。问他们明天在那里看，选的第几排。
　　谢言回复：“你也想去看吗？我给你买票，坐我旁边可以吗？”
　　很快收到回复：“可以。”
　　谢言本来还觉得蹭车有点不好意思，正好找到机会还礼。
　　第二天下午谢言敲程应淮的门，程应淮打开门，谢言有些呆住，平时只见程应淮穿正装，今天他穿了灰白色卫衣，下面是黑色的牛仔裤，仿佛一下从精英变为大学生。
　　程应淮见他发楞，问道：“怎么了？”
　　谢言摇摇头，笑着说：“没事，你不穿西装也好看。”
　　程应淮也笑了，“穿西装也好看是吗？”
　　谢言坦然说：“你怎么样都好看。”程应淮低头看着他，嘴角浮起浅浅的弯不下去的笑。
　　两人到了电影院，陈浩脸上的笑在看到程应淮之后僵住了，他很快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程总，您也来看电影。”
　　程应淮淡淡的嗯了一声。
　　电影马上就要开场，谢言催促两人：“我们快进去吧。”
　　入座之后，谢言逐渐沉浸在影片中。陈浩有些愤愤，本来他打算趁机会和谢言好好培养感情的，没想到老板来了，还坐在中间，不过陈浩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他电话响了，拿起来看了一眼，瞬间紧绷起来，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又快速转回去，紧紧攥着手机，大步走出去。
　　他离开的一瞬间，程应淮转头看向出口，站起身也走出去。
　　影院的洗手间灯光明亮，陈浩在水池前压低声音说：“我这周得加班，下周末你再来好不好宝贝.....”
　　程应淮站在门口片刻，来到陈浩旁边的水池前，汩汩的流水冲刷着他干净修长的手。
　　陈浩侧身扫了一眼吓了一跳，直接把电话挂了。
　　“程...程总。”陈浩磕磕巴巴的打招呼。
　　程应淮透过镜子看他，随意的说：“别紧张，你继续打。”
　　陈浩捏了一把冷汗，这么说刚才是被听到了吗。
　　程应淮没在意他的反应，回到影厅。
　　谢言回过神，看着他。
　　程应淮凑到他跟前：“没事，你继续看。”谢言就继续看了。
　　影片结束，谢言还有些意犹未尽，像是和那些虚构的角色一同经历了一段精彩的旅程，旅程结束，只有他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程应淮任由他在座位上发呆，没有打扰。
　　等到影厅人都走完，谢言才缓过来。接着他很震惊的发现，陈浩不见了。他有些着急的问程应淮：“你见陈浩了吗？”
　　程应淮淡定的回答：“他说得加班，估计提前回去了。”谢言放下心来，同时觉得陈浩真的辛苦，看电影看到一半还得被叫回去加班。
　　程应淮打断他的胡思乱想，说：“要回家吗？还是再逛逛？”
　　谢言想了一下，说：“去逛超市吗？”
　　程应淮没有意见，两人来到一楼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