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之间》此去山青

5、第 5 章

　　周日下午活动结束，准备返程。
　　结束一周高强度的工作，谢言靠在等候区的椅子上，给程应淮发消息：“结束了，可以回家了。”
　　过了一会程应淮回复：“几点到？航班信息给我发一下。”
　　谢言给他发过去，还想着请他吃饭的事情，问：“你今天加班吗？什么时候方便呢？我请你吃饭。”
　　程应淮回复：“到了和我说一下。”谢言觉得程应淮可能在忙，就没有再发消息。
　　到了海市，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谢言和同事们一起走出站台，风吹乱他的头发，露出白皙的脸庞，唇色很淡，看起来很冷。姜鹏和严胜在谢言旁边，谢言问道：“你们和梦竹家是不是离得近？”姜鹏说：“我、梦竹和严胜住的都挺近的。”谢言点点头，问道：“你们离得近的话，可以送梦竹到家吗？”姜鹏明白谢言的意思，太晚了，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他完全没有负担的说：“应该的。”
　　谢言笑着道谢，他家和这三个同事是反方向，姜鹏和严胜照看李梦竹他就不担心了。
　　李梦竹没注意他们的聊天，偷偷走到后面，看着谢言和姜鹏走在前面的背影，一个身形高大，一个笔直瘦弱；一个皮肤古铜，一个初冬白雪。
　　她磕cp的心此刻达到巅峰，打开相机找好角度，旁边有人经过包碰了了一下，李梦竹慌乱中抓住手机，松一口气幸好没有摔，相册里多了一张姜鹏的背影照，角度很歪，也有些模糊。
　　等她想再拍一张发现谢言面前站着一个人，将谢言完全笼罩住，李梦竹疑惑的走过去。
　　听到谢言说：“我邻居正好在附近，我们一起回家了，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李梦竹还处在没糖硬磕的阶段，说：“总工，鹏鹏不是和你顺路吗，你和鹏鹏坐一辆，我和严胜坐一辆好了。”
　　姜鹏惊愕的看着她，他和谢言分别在公司的直线两端，怎么着都不算顺路吧。听她刚才说要和严胜一组，难道她想和严胜单独走？姜鹏低下头，消化突如其来的不好的情绪。
　　程应淮也看向她，眼神不明，拉起谢言的手腕，“我住他楼上，我比较近，他和我走。”
　　谢言完全在状况之外，体贴的说着残忍的话：“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要开会不要迟到。”
　　谢言和程应淮一起走，他不太好意思的问：“会不会太麻烦你？有直达的地铁很方便的。”
　　程应淮毫不在意的说：“不麻烦，我正好在附近见客户。”谢言放松下来，又问：“和客户谈的还顺利吗？”程应淮看向他，眼睛里蕴含着势在必得的光芒，说：“当然。”
　　谢言坐上车，安静一会，程应淮忽然问：“那个女孩子是谁？”
　　谢言反应一会，“那个女孩子？”
　　程应淮反问：“有很多女孩子？”
　　谢言绕了一会绕出来：“是说刚才站在我旁边的女孩子吗？她叫李梦竹，怎么了？”
　　安静片刻，程应淮不追究似的，说：“我随口问问。”
　　谢言有点奇怪，心里发胀，想了想还是试探的问：“你喜欢….”
　　程应淮听到之后打断他的话，笑着说：“我喜欢男的。”
　　谢言震惊的看着他，程应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不是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取向，只是最近了解到的。这些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要把喜欢的人好好的攥在手里。
　　到了地方，谢言才意识到不是回家。程应淮解释：“吃个饭再回去，”谢言点头。
　　经过古色古香的大厅，挂满艺术品的走廊，服务员带他们进入里面的包厢。谢言想着请程应淮吃饭，就把菜单给程应淮让他点菜，程应淮点了几个谢言会喜欢吃的菜。
　　不久服务员过来上菜。程应淮自然的给谢言盛汤夹菜，谢言吃的慢，忍不住说：“我自己夹，你快吃呀。”程应淮笑着：“出差辛苦了，多吃点。”谢言开心的捧场，往嘴里塞了一大勺饭。其实谢言不太喜欢这么隆重的餐厅，但是程应淮在，他莫名自在不少，吃完饭，谢言本来想去结账，程应淮揽着他往外走，凑在他耳边轻轻说：“我们吃霸王餐。”
　　谢言震惊的看着他，嘴上拒绝着，身体还是由程应淮摆动，跟着往外走，他已经做好准备被拦下来，但是居然没有人管。
　　走出来谢言想拉着程应淮再进去，体验一把了该回去付钱了，程应淮笑着说：“我家的店，不用付钱。”
　　谢言又一次震惊，“你，好有钱。”程应淮笑着说：“还好吧。”谢言想到行李箱里还放着给程应淮带的纪念品，他垂下头，忽然觉得拿不出手。程应淮问：“我们回去吧？谢言点头。”
　　到了公寓，程应淮把行李箱拿出来，送谢言上楼。电梯到达十一楼，谢言说：“谢谢你送我回来。”程应淮嗯了一声，看了他片刻，说：“我之后要去总部那边一段时间。总部还有工作，他要去处理一下。”
　　谢言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接下来可能见不到程应淮了，“啊啊，好的。”安静两秒，他轻声说：“工作顺利。”程应淮点点头，“你早点休息。”
　　谢言接过行李箱，电梯门关上后，显示下降，停在一楼。谢言愣愣站定，看着电梯始终没有上来，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家。程应淮实在是个很好的人，他逐渐习惯和程应淮之间友好的关系，但是不知道这种关系能维持多久。程应淮总是帮他很多忙，他帮程应淮的事情屈指可数，对程应淮来说那些可能只是顺便而已，对他来说却都是十足的便利。朋友可能也适用于门当户对的原则，不能再这样占人家便宜了，他有些烦乱的想着。
　　新的一周，谢言果然见不到程应淮了，电梯没有再上升至十二楼，轿厢里也没有了熟悉的身影，那股冷冽的香气仿佛是谢言臆想出来的。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忙，他们聊天的频率好像突然降下来，谢言偶尔发的消息程应淮也回的简短，本就见不到，再加上谢言心里有负担，和程应淮联系越来越少，但他还是忍不住总打开手机看消息，寥寥几句话翻来覆去的看。中午谢言和同事一起去食堂，李梦竹神神秘秘的问：“总工，谈恋爱了吗？”谢言一噎，缓了一下把饭咽下去，平静的说：“没有。”严胜嘿嘿的笑：“别害羞，总工，谈就谈了。”谢言无奈：“真没有，谈了不会瞒着你们。”严胜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说：“懂的懂的。”谢言无奈，任由他们猜测。
　　程应淮忙总部的事情不得喘息，偶尔出神两分钟，觉得奇怪，好像谢言自从上次回家之后，话越来越少了。他拿着手机，思索发什么消息过去比较好。何明宇敲门走进来，欢呼：“我回来了！”程应淮连头都没有抬：“哦。”何明宇靠在他的桌子上，状似随意其实好奇的抓耳挠腮了，问：“哥，你上周末着急走是去干嘛呀？”程应淮把项目书递给他：“闲的话就去干活。”何明宇撇嘴，倒是接了过来，他临走出门又回头，笑嘻嘻地说：“哥祝你成功。”
　　晚上回家谢言洗完澡坐在床边，看着床头桌子上的纪念品发呆，是他出差的时候特意到寺庙求的佛珠手串，他听同事说那个寺庙很灵，挤时间跑过去求了一串，再赶回来工作，老板愤愤的和他说要扣他工资，谢言笑着看着手串没有意见。想着回来要立刻送给程应淮，真的回来后反而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送出去。
　　前段时间不知不觉中和程应淮关系密切起来，短时间改变现状，有点无所适从，他遇到有趣的或者无聊的都想和程应淮分享，又被自己强制放弃。叮—收到新消息，他打开手机，是程应淮问：“最近很累吗？”谢言迅速打字，回过神看着聊天框满屏的消息，愣了几秒，又都删掉，只道：“还好，之前也差不多，怎么了吗？”
　　回复完他看到还有未读消息，点开是老板在问：“你怎么老看手机消息？你打算跳槽去别的公司吗？”
　　谢言笑了一下回复：“确有此意。”
　　老板很快回复：“公司和你共同成长了这么多年，公司就是你的第二个家，你怎么舍得。”
　　谢言帮他回忆：“今天开会的时候你还说：真当公司是你家吗？”
　　老板痛心疾首：“你在我心里和别人都不一样，你是不同的。”
　　谢言：“这套言论很不实用，你看你现在还没对象呢。”老板30了谈过的恋爱屈指可数就很能证明这一点。
　　老板紧急为自己正名：“我只是不想找，希望以事业为重，铭实是我们共同的心血，刚成立你就来了，我们一起渡过那么多难过…..”
　　谢言：“没打算跳槽，我之后注意不看手机了。”
　　老板：“那是在等女朋友的消息吗？也是开公司的吗？你以后会因为爱情跳到她公司去吗？”
　　老板：“如果必须牺牲色相，我也可以你考虑一下。”
　　谢言：“牺牲谁的色相？”
　　老板后面发的消息他就没有再看了，很晚了他得休息了。再打开程应淮的聊天框，看他只发了晚安，谢言抿抿嘴，回复晚安。
　　早上，李梦竹把项目进度表发给谢言之后，他简单扫了一下就拿去开会了，老板看了一眼大家，批评到：“交上来的这是什么！”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李梦竹在工位上瑟瑟发抖，她重新检查一遍发现数据填错了，意识到谢言正在挨批，更加害怕了。其他总工都出来了，谢言还没有出来，李梦竹坐立难安，眼睛在会议室门上与电脑之间飘忽。
　　姜鹏小声问她：“怎么了吗？”李梦竹哭丧着脸：“我表做错了，总工应该正在因为这个挨批。”姜鹏安慰道：“没事没事，总工一般不会批你的，我等下和总工说数据是我给你的。”
　　李梦竹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他：“可是你给我的数据是正确的。”姜鹏笑着嗯了一声，李梦竹很忐忑，心里又不由自主的想到谢言和姜鹏的惩罚play，反应过来她狠狠唾弃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嗑起来cp。
　　老板让谢言留下，门一关，脸上绷不住了，露出些急切：“你今天这样是因为要走？”
　　谢言无奈：“我不可能走的，今天是失误。”
　　老板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说的是实话吧？”
　　谢言点头。
　　老板：“那我就放心了，这次工作失误扣50元。”
　　谢言面无表情的走出办公室。
　　李梦竹忐忑的在工位上等待判决，谢言刚坐下，姜鹏就过来：“不好意思谢工，我给梦竹的数据是错的，她做表没做对。”谢言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看着很冷，说话却不吓人，甚至可以说是温和：“下次注意，去工作吧。”姜鹏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工位。李梦竹眼眶发酸，谢言就是最好的领导！另外谢言和姜鹏真的般配，冷面美人上司x阳光忠心下属，今晚的同人文又有素材可写了。
　　中午谢言食不知味的吃着饭，翻着手机，程应淮的消息突然出现，吃饭了吗？谢言咳嗽两下，简短的回答：“吃了。”程应淮那边就没有回复了。谢言等半天没看见消息，就把手机放回兜里回到工位。虽然没有再总是盯着手机，他工作效率还是下降了一些，待到9点才走出大门，走出来才发现世界一片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