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恶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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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景明兴许是良心上过意不去，回程的时候没让郭建开车，但郭建依然一副愁苦样，瘫在副驾驶座上：“感觉我在荒废我的美好人生…”
康景明无语：“说几句得了，就当是出来转一圈，你要不想的话就回精神病院呆着吧。”郭建在心里衡量，突然觉得康景明好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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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已经四五点了，康景明在楼下买了一份晚饭让郭建给李成溪提上去，自己去了十楼的小办公室。
郭建迷迷糊糊地提着饭上来了，站在人家病房门口突然又扭捏起来，好半天才敲门。
李成溪依然站在窗户底下，刚刚看到康景明他们开车回来，听到敲门声就以为是康景明，高高兴兴跑过去开门，却发现是郭建。
“怎么了，一看到我突然不高兴。”郭建本来就不好意思，结果眼看着这人川剧变脸似的一开门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现在更不好意思了。
李成溪也知道自己情绪变化有点明显了，稍微有点尴尬：“郭警官啊，怎么是你啊？”
郭建一听他的问题，立刻福至心灵：“康队不知道干嘛去了，他让我给你带饭。你要有事找他要不要我叫他上来？”
李成溪赶快摇头，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不用了不用了，既然找你送饭，那他肯定有事要忙，别再找他了，你要有事你也去忙吧。”
郭建点头，跟他打了招呼就走了，走楼梯下楼时正巧遇着康景明带着人也准备下楼，开口就问：“康队，干嘛去？”
“先带人把医院搜一遍，确认嫌疑人没有现在就进来。你要现在没事就也过来。”说完下楼去了，郭建赶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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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昨天晚上已经修好了，几个人查完金控又拜托医生护士查房，一直忙到八点多。把所有人都安顿下来后，康景明上了十一楼。
这次有人敲门，李成溪不敢擅自去开了，依然在被子里坐着，等人进来了才去看是谁。
“刚忙完？这么晚啊。”李成溪合上书。
康景明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来，一条腿顺势搭在另一条腿上，和李成溪姿势一模一样：“没办法，人不知道怎么抓，忙到现在饭都没吃。”
李成溪眨眨眼：“你饿吗。”
康景明抬眼去看他：“怎么，我要饿了你能凭空给我变出来什么给我吃吗？”
“不能啊，我没吃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饿的话那就饿着吧，别指望我。”李成溪面无表情。
“…”
但是李成溪转念一想，人家毕竟是为了这个案子忙到现在。那这案子是谁做的呢，是李成阳。那李成阳是谁呢，是他哥哥。那所以不就是人家为了他忙到这么晚。想到这，大少爷心里生出一丝愧疚。
愧疚也没法，他没吃的。
李成溪看他一会：“你闭眼。”
康景明莫名其妙地闭上眼，然后听到了抽屉滑动的声音和翻找东西的声音。
“睁眼吧。”康景明睁眼，李成溪细长白净的手摊开了在自己面前，手心里是一块德芙。“方季常原来天天给我，我怎么没吃，你要饿了你吃吧，这东西顶一点饿。”
康景明不屑一顾：“饿着肚子一块巧克力怎么顶用。”然后把那块德芙拿过来揣自己兜里。李成溪眼睁睁看着，装自己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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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熬大夜，不敢睡觉，所以康景明抓住现在的机会趴在桌子上小睡。李成溪看不顺眼，趁他没睡着把他叫起来：“康队？”
“嗯。”康景明没抬头，脑袋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的。
“要不然你去隔壁睡会？”这也没另一张床了。
“那不成，我得在这呆着，万一有什么事好照应。”康景明没动，看起来要重新睡过去。
就算再没心没肺也不能看着人家这么辛苦还天天睡桌子，何况李大少爷是个心善的，这个时候良心发作，心里一万个过意不去。
“要不你躺床上睡，我去坐会？”李成溪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并认为这个法子实在完美。
康景明终于抬头，看着他看一会，迷迷瞪瞪的。李成溪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好像自己不是在邀请他睡床而是上床。
“撒什么癔症，怎么了，不愿意就算了。”李成溪气急败坏，脸也烧了起来，赶快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又缩回去。
李成溪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躺了一会又钻出来，脸不知道是不是憋的变得更红。他跳下床，穿鞋，走到桌边坐下，一串动作一气呵成，完了气势磅礴地吐出一句：“爱睡不睡。”
康景明再次抬头看他，这回先冲他笑了一会才说话：“干嘛，强制关爱啊。”
李成溪真毛了，本来都做了半天心里建设才问的他，现在被他调笑，那是真气打不出一处来：“怎么就叫强制关爱了，我也没强制，我说了你爱睡不睡。”
康景明见他生气赶快说好话：“哎，开玩笑，现在不是就去睡的吗。”一边说一边走过去，脱掉外套扔在椅子背上。
过了半天，康景明突兀地开口了：“你…”话没说完就被李成溪打断了：“你到底睡不睡了。”
“睡睡，现在就睡。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你冷不冷？”李成溪看他看了一会，突然脸红。
正值夏天，虽然屋里开着空调，但哪来的冷不冷一说。反倒是李成溪，现在有点热。思索半天，这个机会不要白不要：“有点。”
那边停顿：“那，要不你把我外套穿上？”本来想让他来和自己一起躺着，但想想有点太暧昧了，就没敢说出口。
李成溪赶快抓过他的外套穿上，不一会身上有了一层汗意，但依然穿着没脱，反而抓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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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康景明睡得筋骨舒爽，鼻尖上萦绕着一股属于李成溪的味道。平时和李成溪在一起也并没觉得，但一钻进他的被窝，他的味道就环了上来。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是温温淡淡的，很好闻。
他坐直身子，李成溪听到动静后抬起头，见他已经起来了，就把外套摘下来递给他：“给你，是不是要走了？”
康景明接过外套，跟他道了声谢：“谢谢，你在这等着别乱跑，我一会就回来。”说完带上门走了。
康景明边走路边把外套穿上，那外套已经沾了李成溪的味道，虽然很淡，但仔细闻能闻到。
突然，康景明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正从医院的消毒水味中仔细分辨李成溪的味道。
康景明莫名感到羞耻，虽然他知道没人能注意到他在干什么。但转头一想，好闻的花摘来了还会闻很久呢，喜欢好闻的气味怎么了，大不了回去抱着他闻个够。
想到这，康景明嘿嘿一笑，豁然开朗，等到他进办公室时才感觉到脸都笑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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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成溪已经睡了。康景明回来后并没有真的抱着他闻，而是看他睡着之后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值他的大夜班。
最开始康景明听到郭建说人抓到了时他是一点也不信的。但是办公室那个带着手铐，长的和李成溪几乎一模一样的活生生的人就在那坐着，他不得不信。
他分明记着李成溪说他不好抓。
“你叫什么名字？”
“李成阳。”
“那一年生？”
“1996年8月3日。”
屋里正在对他进行照常询问和记录，条件不允许，只能暂时先在这凑合。
康景明走过去翻看了一下本子，问：“现在能确认是嫌疑人吗？”
郭建点头：“可以，当场逮捕，在十二楼1228病房，凶器已经收在证物袋里了，是一把老式瑞士军刀，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
“可以就联系局里，先带回去，呆在这不安全，容易出问题。”
“已经通知局里了，局里说现在派车来接，让我们先看着他。”
康景明点点头，在李成阳对面坐了下来，负责问话的人一看康景明在这坐下来了，以为康景明想自己来问，正准备起身就被康景明拉住了：“不用管我，你继续问。”
问话的小警官唯唯诺诺地点点头，继续问：“说一下你的作案目的。”
“为了栽赃陷害李成溪，让他给我的公司赔款。”李成阳自从被捕，脸上的表情就没变过，好像是一个旁观者。
康景明接过话头：“李成溪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亲弟弟，1996年8月4日生。”
“公司为什么赔款？”
“我沉迷赌博，好几年了，把钱都赔完了，家里几乎一分也没。”
康景明听他说的话，和李成溪说的一样，看了他半晌问：“你是不是和李成溪有什么矛盾。”同时示意那个小警官先不记录。
李成阳一听李成溪表情有了变化，突然笑了：“有啊，兄弟之间有矛盾多正常啊。”
康景明注意到了他的变化，继续问：“什么矛盾。”
“这和案子没关系吧。”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康景明皱着眉，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李成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可以算得上是温和的笑：“因为我其实是他的弟弟，我们两个的人生是错误的。”
“是我抢了他的一切，我应该藏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恶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