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调查局》燕梧瑶

4、第四章

　　单令枫坐在床旁放着的凳子上，手里拿了份文件，严肃认真的姿态看得夏侯缘不由得直起了身，正经地与单令枫对视。
　　“盒子里面是些水果，等会儿你洗了吃吧。”
　　单令枫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参与这次活动？”
　　“我说过了，想让你们看看我能不能打。”
　　“能打。”单令枫看了眼夏侯缘胳膊上的绷带：“所以呢？你知道你的行为很可疑吗？”
　　“我渴望变强，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没有渠道再上一步，所以想要你们CSIB的人帮助我。”
　　“训练你吗？我们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时间，如果你想得到训练，最先做的应该是先报个拳班？”
　　夏侯缘斟酌道：“不适合我，军校的话，年龄已经过了。”旗三的身份他不可能告诉别人，一捅出来所有人都会带有色眼睛看他，双方也没有特别熟。
　　单令枫垂眸看了下资料：“你的母亲夏侯暖是CSIB西南分部的高级调查员，你这么执着根她也有关吧。”
　　夏侯缘猛地抬头，惊异地看着单令枫，不可思议的表情让单令枫觉得很奇怪。
　　“你不知道吗？”
　　“她什么时候加入CSIB的？”夏侯缘的声音艰涩。
　　“不清楚，但夏侯暖是西南分部的老前辈了，她的详细资料只有在档案库里才能看得到。”
　　单令枫没谈为什么夏侯缘不知道夏侯暖的身份，而是转了个话题再问问题。
　　两人一来一回还算平静，单令枫问完后就拿着资料走了。夏侯缘颇有些心不在焉，他顺着瘫在床上，想着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不告诉他真实的身份，也在想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会成为旗三的情妇。
　　可能是因为任务的缘故吧，不好暴露身份，也没有机会告诉他。再说了，他那么小的年龄告诉自己有什么用呢，逃走的机会还是14岁那年的大火给的。
　　说起来这个，大火可能就是妈妈放的，在经历了那么多隐忍的折磨，再坚强的女人也有崩溃的时候吧。
　　夏侯暖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个充满母爱的女人形象，她温言细语，对旗三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抵抗不了，在细碎时间照看儿子，充满疲惫的眼神总会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发这光。在逃出去的时候她一次又一次地保护他，平时看着文弱的手举过很多东西挡在他身前，身手突然就变得很好。单令枫没说错，他如今的身手确实有妈妈的功劳，他的训练从在旗三家里就开始了，这一定是先见之明。
　　生下他的时候旗三心情好，还对儿子满怀期待，取什么名就随妈妈了。所以他的名字是妈妈给他取的，名缘，意为缘分。姓本该跟着姓旗，可他怎么肯，母子俩一脱身他就改了，于是这世界上再没有“旗缘”，只有夏侯缘。
　　他想了很多，一直想到了下午，等肚子饿了才发觉中饭还没吃呢。
　　这么想着，一位访客就提着保温桶来了。
　　绿色的圆柱形桶子里面是一份茄汁焖饭，两个大鸡腿。程晗笑着眨了下眼睛，撑着下颌道：“现在才12点，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我特地给你带的。”
　　夏侯缘闻了下味道，道：“汽水呢？”
　　“哦我喝了，我现在下去再买一瓶？”
　　“不用，还要谢谢你带饭了。”夏侯缘拆了一次性筷子就吃了一口，味道不错，果然是他家饭馆里卖的套餐。
　　程晗看他吃了会儿饭，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给你带饭？”
　　夏侯缘顿了下，道：“问为什么想找你们请教。”
　　程晗道：“就这样？”
　　他雪亮的眸子直直看过来，正和夏侯缘半垂的眼眸碰上了。
　　后者平静地回道：“从现在开始算，有其他人会来吗？你有任务吗？”
　　程晗换了个姿势，他半靠在墙上，莞尔道：“没有。”
　　夏侯缘便了然地笑了笑，看来CSIB这是不放心自己，担心自己是什么间谍，所以在成为他们的人前自己还会被监视一番，直到通过测试后签了保密协议。
　　程晗哦了一声，在房间里转了下又去开电视，他把声音调小了，头也不回地问道：“CSIB很危险的，我们的可用人员少，经常一个当好几个用，事情危险诡异，一般警察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会拿到我们这里来。你找其他地方学吧，找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会泄露信息，这是会害人的。”
　　夏侯缘静静听着，在卫生间换了套衣服再出来，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加入CSIB的？”
　　“为了国家和平，干这一行的不都这样。”
　　“那很巧，我也是为了国家和平。”夏侯缘在心里默默念道，如果旗三死了，整个云南地区都会少了一个毒瘤。
　　两人便没在交谈了，日头在时间流逝下悄然滑落，光晕在地上留下斑块。开了暖气的房间里没有人了，只有略显凌乱的被子和电视柜上放的果盘儿，里面有点瓜子啥的壳。
　　程晗离开后在楼下坐上一辆纯黑的车，先从市区出发，途中绕进小路后进入一条主干道，这条主干道旁边都是些俄式建筑，哥特式高楼。他去停车了后从教堂侧门进入内部，最终在最后一排排的左手第二个站定。程晗用手按住黑金色的扶手，轻轻往下一按后那坐椅自动翻倒在地，一个冒着蓝光的两人小洞出现在他面前。
　　程晗往下跳，他的周围似乎环绕着碎片式的玻璃，微弱的蓝光刺激着脆弱的眼球，但其实睁眼看完全没问题。
　　他终于降落到了实地上，上前几步把眼睛凑近门旁的虹膜采集器，
　　“信息认证成功，认证人东北分局高级调查员程晗。”
　　电子声不知自哪而来，简约而具有金属感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室外广场出现在眼前。中央有个喷泉，两旁载种了掉光了叶子的树，上面还挂着个“华北云杉”，“枫树”等小牌子。
　　广场后面是三层横向的带落地窗办公楼，两侧也有小楼，从外表看起来像是个应该开在道里区的某政治大楼。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阿姨叮叮地骑过他们身边，程晗往办公楼走按了下耳钉，朝着里面说了几句话后按了下大厅电梯的按钮。
　　耳钉震动片刻，传出沈计盛的声音：来办公室里一趟。
　　CSIB的办公室在主楼的第二层，走楼梯上去绕个圈或者坐电梯上去都可以。二楼办公室由小方格隔间组成，三楼有两个独立办公室，一个是空的，另一个是分局局长的办公室，整体布局按照机关单位的办公环境来。
　　此时小格间里零零散散坐着人，有人在拿个笔记本写点啥，还有人无所事事地翘着二郎腿喝茶。
　　程晗走到一个小格间旁边，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正巧站起来，他长相端正清隽，鼻梁高挺，柔顺的头发遮住了眉毛落在眼眶上方
　　漂亮的眼睛只在程晗身上停留一刻就移开了，男人绕过程晗上楼去了独立办公室。
　　出门的沈计盛听见程晗小声嘀咕道：“高岭之花还是不理人？”
　　“知道他不搭人还找他？”沈计盛好笑地说。
　　程晗瘪了瘪嘴：“我问下小董有没有整理完档案。”
　　沈计盛坐回自己的椅子，发出一声哎呀可累死我了的舒坦声，程晗拿了个他桌上盘子里的花生糖，丢进嘴里嚼吧嚼吧。
　　沈计盛斜睨着他：“还有啥事儿？”
　　程晗捏着枚扭扣样的东西：“走的时候我都没发现，停完车习惯性一摸就摸到了，热心市民夏候同学放的。”
　　沈计盛面色不变，看不出来偏向哪边：“我不意外，他看上去不是就同你干说的人。”
　　“真是难。”程晗坐在桌上，甩了甩长腿后跳下去，叹了口气后就去找单令枫了。
　　“诶，毕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又在听啥呢？”
　　“耳机给你不？”
　　“得，谢谢您。”
　　脚步声往那边再走几下，程晗兴致缺缺地说：“令枫陪我出去呗。”
　　单令枫略显冷淡的声音回道：“这么晚了不想去。”
　　“哦。”
　　然后办公室就安静下来了，沈计盛两手交叉合握放在腹部，闭上眼思索着。目前东北分局的人员相较其他分局确实不多，担任文书工作的调查员只有董御溪充任，外勤加上他一共有 6个，其中有一个精神已经不好了，等于是5个常备人员，现在处于和平年代纷争不会太多，但到了真要人的时候就这么点还是要命。
　　哪天还真要让苟局再从部队里招两个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