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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森恒集团总裁办公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锃亮的办公桌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江津舟倚靠在桌边,目光落在正低头专注回信息的林岐悬身上。
      林岐悬坐在桌子后,手指在手机上轻点,速度飞快,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这个金融投资方案你有什么想法?”江津舟点了点桌上的标书,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林岐悬拿过标书翻阅了一下,眉头渐渐皱起,“这个标书有问题,或者说这个方案就有问题。”林岐悬沉声道。
      “吸引投资的固用话术就是能获得稳定的高回报,现在关键就在这里,资金就像泡沫化运转,表面上在引进资金,实际上没有进行真正的投资。”林岐悬顿了顿,把报告撇到一边,“那现在你觉得这个运作方式实际是怎么运转的。”
      林岐悬向后靠入椅背,双手十指交叉于膝盖,一种审视探查的目光聚焦在江津舟身上。
      “是用新投资者的资金支付老投资者的回报,就像在玩一个危险的接力游戏,把投资者绑在一根弦上,一旦某个环节断裂,整根弦就会失去弹力。”江津舟认真地回答。
      “是的,这就是典型的庞氏骗局。而这些看似不合理的高额回报,都是金融欺诈的陷阱。”林岐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他不带一丝犹豫把报告丢入手边的垃圾桶。
      “就怎么丢了吗?还想着把这家公司拉黑呢。”江津舟似是有些得意。
      “哦,这个报告我写的。”林岐悬淡定地玩着手机,头也没抬地回答。
      林岐悬又补充道,“就像一度震惊市场的‘长青计划’,表面上宣传的创新型投资策略,实际上初始投资者的获利来自于后来者资金的转移支付,结果如你所说。”
      “好吧,除了你谁还敢这么坑我。”江津舟沮丧地瘫倒在旋转椅上。
      “等会去马场吧。”江津舟打开备忘录查看各个合作商和客户相关资料,“他们大部分都喜欢马术运动。不强加练习,连交流话题都没有,商业格局都打不开。”
      江津舟上进心正强,林岐悬也不好浇冷水,就答应了。
      与很多纨绔子弟一样,以前的江津舟流连繁华的都市夜生活,身姿潇洒地在灯红酒绿中穿行,作为在国内顶尖私企的唯一继承人,他的生活充满奢靡与享乐。
      不过好在有高学历加身也去过国外著名的大学深造,算是学有所成。在享受家族荣耀的同时,他也时刻面临着无形的荆棘。
      在第一次高层会议提出方案时没有一味地将现实问题理想化,不过确实缺乏管理经验和实际操作性。如今,想要成为一名成熟的商业领袖道阻且长。
      这时手机弹出一条信息,林岐悬瞄了一眼信息,“我临时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先去我稍后就到。”他拿上挂在椅子上的的外套。
      江津舟还没问什么,林岐悬已经进了电梯。
      江津舟看着渐渐合上的电梯门,注意力转移到马术运动上,他已经开始期待与合作商有更多共同话题,进一步拓展公司业务了。

      刚刚结束军事战术会议后的会议厅里。
      洛部长浑厚有力地声音,穿梭在诺大的会议厅,“现在留下你们几个,想必心里都有个底,此次长亭卧底计划马上开始收网行动。”
      洛霖抛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长亭’现在还在据点吗?”
      像扔下了一颗炸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似乎在传达着一种无言的压迫。老式摆钟嘀嗒嘀嗒敲击着时间的节拍,回荡在整个会议厅。
      半晌,洛部长终于开口了,“据现有情报不确定‘长亭’是否还在据点,距离上次传回情报的时间也有数月,一直保持着单向联系。”
      众人听后心里都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时靳昀台作出了唯一的回应:“具备超强警惕性及应变能力的特工和情报人员是军队与情报机构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还是尽最大能力保护‘长亭’平安回营较为稳妥。”
      话音落地,也没有人再言语,是不敢也不能讨论这个有些敏感的问题。
      洛部长拍了拍靳昀台的肩膀,“机会可不会等人,以‘长亭’的能力轻易不会死。”
      …… ……
      会议终于散了,其实该怎么做也只是上级一句形势所迫,最大限度地实现目标,计划进行与否,予夺之权都在上级手中而作为下属只需要服从。
      靳昀台离开会议厅后刚准备走,看见一道挺拔威严的身影在长廊尽头伫立。
      对方看到他刚踏出会议室后就招手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过来,靳昀台跟着进了办公室。
      “父亲。”靳昀台和对面的男人隔着张紫檀木办公桌。
      靳霆钧淡淡应声,“你怎么看。”
      “我更偏向于先就算不能直接进行卧底回营也得先确认‘长亭’的安全。”靳昀台正视他。
      “要是没有时间给你去确认呢,那你怎么办?”靳霆钧貌似想深究一番。
      “这次收网行动我会亲自上阵,到时候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靳昀台眼神坚定而果决。
      “‘长亭’绝无可能背叛组织在这点上毋庸置疑,可他也没我们想得这么脆弱,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就做给我看。”靳霆钧眼里闪着锐利的锋芒,仿佛能窥探人心深处。
      “敢在上级面前提想法就要证明它的价值。”靳霆钧脸色冷峻地挥手示意他离开。
      靳昀台在离开军事大楼后接到副团长的电话去了军区。
      离军区还有一段距离就能听见嘭嘭嘭的踏地声,是一种震撼的脚步声,落下的脚步如鼓点一样坚定有力。
      靳昀台驱车而来卷起沙土,在沙地上划出道道泥痕,新兵们打从看见靳昀台的车牌号起就时不时往这个方向瞟。
      尉官远远望见靳昀台的车牌号,更加严峻地加紧训练,现在训练军队格斗术。
      一道恼怒又青涩地声音从队伍中传来,“你知道我是谁吗,下这么重死手,打坏了赔得起么!”
      刚刚经过的靳昀台听到动静,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副团见状立马解释,“这批都是新兵蛋子,脾气冲点在所难免,我马上就去收拾收拾他们,我们先进楼里休息休息昂。”
      副团长脸上堆着笑,抹了把脸上的汗,“这天还真挺热的呢。”他都能感受到微风吹入衣襟,划过背上冒出的汗带着丝凉意。
      靳昀台抬手打断了他,转身阔步向前走去,原本在看戏的人看到靳昀台又折返回来纷纷使眼色,当事人也有点怵默默低下了头。
      靳昀台视线扫过一张张青涩又满是汗珠的脸蛋,最后定格在一个男孩身上,桀骜不驯,仗势欺人。
      他点了那个新兵出列,“你叫什么名字?”
      靳昀台的周身的威慑气息扑面而来,男孩也有些慌了,声音也没甚底气,“闻珏臻。”
      “大点声!”
      “闻珏臻!闻、珏、臻!”闻珏臻喘了口气,“听见了吗,我姓闻。”
      “很好,现在你给我负重跑五公里。”靳昀台嗓音不带一丝温度,眼里卷起霜雪。
      男孩此刻被数双眼睛火热地盯着,脸色涨红,不想失了面子,“凭什么?!”
      “就凭现在是部队,要绝对服从命令,就凭我是长官,你是下属,这里不是你在首都安逸享乐的地方!”靳昀台每一个字都带着震慑和威严,准确传到所有人耳里让人感到紧张和压迫。
      周围的队友都不敢大喘气,站着笔挺的军姿。
      “现在,十公里。”靳昀台朝远处一指。
      闻珏臻自知理亏,自己不仅军衔没他高,家世也不一定比得上,咬牙高声道:“是!”
      这是少年蜕变的第一步,蜕去纸醉金迷,蜕去高高在上,蜕去张扬暴躁、狂妄自大的第一步。
      训练结束后……
      闻珏臻奔跑的身影依旧在沙地上,落日余晖将它拉长,暴汗透湿了训练服,眼睫上清晰可见的水光,流过嘴角有着淡淡的咸涩仿佛世界只有他和无尽的终点。
      一个长相更为稚嫩少年向他的方向跑去,和他并肩,“哥,我陪你吧。”
      闻珏臻的心里随着他的到来好似填满了某个空缺,“你去吃饭吧,训练挺累的。”
      “哥不吃,我也不吃了,今天你不该跟靳上校顶冲的。”少年执着地追逐他的步伐。
      “我知道,本来说好进了部队我罩着你的,这下倒还要你陪着我受罚了。”闻珏臻不好意思地笑笑。
      也不知道怎么的,在闻时谦来了之后原本力竭的四肢又有源源不断的精力注入进来。
      闻时谦闻言也回了一个笑容,温暖热烈,
      “那哥下次一定要好好训练,不要再跟人起冲突了。”
      闻珏臻不自在地转过了头,两人倒影紧紧相贴共同向着落日奔向远方。
      …… ……
      林岐悬从纯血马上跨下来,正在解扣卸装备,“查出来吗?”
      “查出来了,等会拿给你。”江津舟也脱下装备,接过了林岐悬的头盔和手套。
      林岐悬抿了口面前的茶,“现在还躲在城中村?”翻过手中的资料。
      江津舟瞟了一眼,“是,看起来像是随便找的人。”
      林岐悬双眼微眯,“今天晚上我亲自去解决,消息别透出去了。”
      这话一出江津舟差点把刚入口茶给喷了,“交给下面去办不好吗?这太冒险了。”
      “对方本来就是想抛根线钓鱼,我得去探探水有多深。”
      江津舟见拗不过林岐悬,“那你自己小心,需要我去接应你吗?”
      “不用了。”林岐悬拿上车钥匙起身离开了马场。
      噗呲——
      匕首刺入大腿,鲜血开始涌出,被塞住的嘴发出呜鸣,浑身痉挛,表皮浮起一层汗,四肢蜷缩着。
      “谁接应的你?”林岐悬的声音如寒夜冷霜。
      “不…不…我不知道。”被匕首刺中的哆哆嗦嗦地说。
      林岐悬握着匕首在伤口旋转了一个圈,皮肉外翻,鲜血喷溅混着骨头切割的声音。
      那人疼得大喘气,少呼吸一口气就多一分疼痛一般,连舌头被咬破都没有了知觉,血水顺着嘴角留下, “我说,我说…我都说。”
      深夜被无限拉长了,在城中村这个偏僻的角落潜藏着血光与暴力,空气中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面前的林岐悬浅笑如鬼魅,下死手折磨却又不致人于死地。
      林岐悬放缓了手上的力道,退开一步,两手插在冲锋衣口袋,居高临下地审视他,“说。”
      “我……我也没接触……到他本人,是他的下属和我对接的,不过我那次偶然听见下属指挥司机去了南苑。”他深吸了口气,“每次都是他说的那个方向离开的。”
      见林岐悬沉默不语,那人马上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照片我都已经上传了,没有办法再挽回了。”
      林岐悬抽了刀准备走,一阵脚步由远及近,蜻蜓点水般落地,堵住了他的去路,戴着张獠牙面具,他压了压帽檐,向后退了一步。
      利刃裹挟寒风袭来,林岐悬抬脚飞踹墙根腾空而起,握起匕首直直朝他脖颈刺去,面具人抬手格挡夹住林岐悬的小臂将他贯到墙面上,“这就要走了吗?”
      又是机械音……林岐悬瞳孔骤缩,眉头紧索,瞬间抬腿踹开他,小刀划过红砖墙带起火星,面具人闪身到他身后,“没想到你还能多活十年,真是…令人惊喜。”
      话音落下,林岐悬微微怔愣,面具人看出他的分神眼里闪过厉色,转动刀柄刺向林岐悬,林岐悬迅速反应,利刃隔着冲锋衣划伤了右手小臂,酸痛感从肌肉蔓延至全身,攀上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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