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不秋_

15、无用功

　　王维予辅导时雨的这几天，虽然说是相安无事，但是在林逸安发现的当天，年级主任也发现了端倪。
　　年级主任晚自习巡查，连续几天看到王维予不在，第二天去办公室找到张维清问缘由。
　　“他在教室，只不过在最后一排，要是韩主任从后门看的话，是能看到他的。”张维清丝毫不慌。
　　“12中的规矩，座位是按照……”韩主任刚要摆出自己的理据。
　　“是按照成绩排的。”张维清帮他补充，他已经对这套说辞烂熟于心。“但是我不认可，我想实行成绩帮扶政策，让好的学生辅导差生，这样才能提高差生的成绩。”张维清条理清晰，游刃有余。
　　“张老师，你是想要挑衅校规吗？”韩主任眯起眼睛审问，像是要窥探张维清的动机。
　　“不想，但是我是为了12中好。”张维清想把事情扩大化。
　　“12中已经是最好的了。”韩主任不依不饶。
　　“12中可以变得更好。”张维清进退有据。
　　“你要求变就不该来12中！”韩主任提高了音量，他最烦这些毛头小子，新官上任，非要烧三把火的蠢货。
　　韩主任这一嗓子，吼得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没人敢出头。
　　“不如去问问校长的意见。”许老师推了推眼睛，犹豫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开口，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哼！”韩主任大声地用鼻子表达自己的不满，“去就去，难不成你这三把火能烧到校规吗？”韩主任满腔怒火，对着张维清宣泄。
　　韩主任负手走在前面，起伏的胸腔，牵连背影都在释放怒火中烧的信息。
　　“许老师，麻烦你配合我。”张维清走在身后，对身旁的许老师小声嘟囔了一句，许老师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校长办公室在行政楼顶层7楼，平常有什么事情都是逐级上报，老师们也不敢过于兴师动众。
　　二人各执一词，一团乱麻，校长只能授意许老师来讲述前因后果。
　　校长听明白了二人的来意，先是晓情动理安抚了二人，才缓慢的开口，问道，“张老师，你知道12中现在的模式是怎么确定下来的吗？”
　　张维清不解，听他下文，“是走完了所有的模式。其他的模式走不通，才确定了如今座位以成绩为先的模式，因为它是最显著的。”
　　“学生不是样本，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能因为一届的成绩，就决定了所有。”张维清义愤填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许老师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冷静下来。
　　“‘因材施教，有教无类’就挂在这个门外的走廊上，不觉得讽刺吗？”张维清声音缓和了下来，继续据理力争。
　　“你现在要改变，那不就是牺牲这一届，做不知道能不能成全下一届的事情吗？你的因材施教不需要实验吗？”韩主任实在听不下去他反动的言论。
　　校长也陷入了两难境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个人虽然都在气头上，但是各有主张，校长不想泼了二人冷水。
　　“这样吧，校长，”许老师在旁边抠手望天，等到无人再发言主张，忍不住提出建议，“您看张老师也是一腔热血，但是您说的也有道理，要不咱们就小范围的试验下。”许老师看着校长静待下文的样子，觉得有戏。
　　“也不用一个班，张老师班里只要出一个好学生，一个差生。要是差生能被辅导得成绩上去，证明张老师说的也有道理，之后咱们可以再扩展到3班去推行。”许老师看着张维清一直递过来的眼神，终于明白他是要自己铺路。
　　“不行，其他班有样学样，只要一个破例，学生家长还不闹翻了天。”
　　“咱们先跟家长打好招呼，要不就晚自习的时间辅导，您看，一天也就2节课，要是有成效是好事儿。要是没有，也不至于耽误成绩好的学生上课，您看怎么样？”许老师终于走到了正题，看了张维清一眼，一副被你小子算计了的模样。
　　晚自习都出来了，韩老师哪儿还有不明白的，气哼哼地不再作答。校长看向张维清，等他表态。
　　“那好吧，我也同意许老师的说法。”张维清委曲求全地说。
　　等到张维清和许老师走后，校长语重心长地劝慰，“韩主任，张老师才刚来，年轻人，总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等见不到成效，这个劲儿也就下去了。”
　　“校长说的在理。”韩主任虽然负气，也不好再制止。
　　张维清还不知道自己做了无用功，刚帮王维予摆平自习课帮时雨补课的路障，林逸安杀了回来，让一出戏泡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