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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向阳之知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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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叮咚,许诺连按三次门铃都没人回应,然后转头看旁边还在打电话的池舒雨,池舒雨摇摇头,说:“还是没接。”
“给向叔打?”许诺说。
池舒雨咬着嘴唇,深思熟虑过后,说:“那你打。”
说完,向阳之就拿手机给向叔打了个电话。
铃响三声,电话才被接通。
低沉浑厚的身音发出来,“怎么了?小诺。”
“向叔,你和小向在一起吗?”
对方顿了几秒后说:“嗯,我和他在外面有点事还没回家,怎么了?有事?”
“哦,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找他聊天,既然你和他还没回家,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回去早点休息。”
“好的,拜拜,向叔。”
电话挂断后,许诺问:“明天在问吧,反正也不急这一时。”
池舒雨嗯嗯两声,两人一同走进电梯,许诺在六楼下,池舒雨则直达底,进旁边一栋楼了。
深灰色的大门开了又关,整个房间没有一丝光亮,池舒雨喊了两声:“妈?妈?”
无人应答。
池舒雨立马拿起手机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无人接听,他又接着打,还是没人接听,他来不及多想,立马给他爸打,无人接听,继续打,还是冰冷冷人工声,他扔下书包,不死心继续打,终于,在第三次,不再是人工声了。
他语速极快地问:“爸,你在哪儿?和谁在一起?”
对方似乎在一个人很多的人地方,嘈杂声不断,过了几秒,人声渐渐远离,“我还在黑龙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和谁在一起?在干嘛?”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说:“我和同事们在一起,他们这边在举行祭祀活动,也邀请了我们参加。”
池舒雨心里乱得很,有点心累地问:“什么时候回来?还要多久才能休息?你为什么不每天给妈妈打电话,你为什么不能每天都在家?”
池父有点惊讶对方的语气,至少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埋怨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小雨,发生什么事了?给爸爸说,爸爸帮你解决。”
“你只要回来就好!只要待在我和妈妈身边就好!”池舒雨抚着半边脸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温声细语地说:“好,我知道了,这边考察一结束我就回来,等我,好吗?”
池舒雨哑着声说好,池父又安慰了一下他,直到有人喊他才挂断电话。
池舒雨一瞬间像脱了力般,坐落在地上,他在心里期盼,她只是公司有事,可能出差去了,可能刚好手机没电了,她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池舒雨,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一阵铃声响起,他如惊兔般,迅速接通电话,“妈?你在哪儿?”
“是我,小雨。”夏有木清冷的声音传来。
池舒雨这才反应过来,来电的人不是他妈而是夏有木,“对不起,没看备注。”
“怎么了?你妈还没回来?”
“嗯,可能有事耽搁了吧。”
“没事儿,她会回来的。”
池舒雨小声嗯了一句,酸着眼睛说:“会回来的。”
夏有木直觉对方心情低落,他想不到原因,只能笨拙地约定,“小雨,毕业后,我们就去芬兰好不好?就算这里是夏天也没关系,因为芬兰只有冬天,他会一直下雪的。“
池舒雨捂着嘴,哑着声说:“好。”
夏有木继续说:“我护照之前就已经办好了,衣服裤子,手套帽子,我待会儿就在网上下单,刚好能在高考结束后到货,这样,我们就能直接去了。”
池舒雨说:“好。”
“你只要拿好身份证件就可以,其他的我都会准备好,我们去玩一周,回来后,刚好开始填志愿,不管你去哪个学校,我都能考上的,你相信我吗?”
池舒雨说:“相信,我相信你。”
夏有木将毕业后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每个计划里都有池舒雨。
通话一小时后,夏有木才终于舍得挂断电话,哄着池舒雨睡觉。
凌晨一点点,池舒雨还睁着眼,凌晨两点,才昏昏迷迷入睡。
今晚他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第一次将小向阳之带到自己家里一起玩的场景。他进门后很积极的向自己的父母介绍自己新认识的小伙伴,介绍对方的姓名,班级。
自己的父母很高兴地为两人烤了小饼干吃,晚饭时,向叔叔来接小向阳之回家,可池舒雨号啕大哭,抱着小向阳之的头,死活不松开,非要让他留下来和他一起吃饭睡觉。
没办法,池父池母也顺带留向叔叔一起吃晚饭,等到两个小家伙玩累了,一起躺在沙发里睡着后,才悄悄把小向阳之抱回家睡。
也是从那次之后,两家人关系越走越近,后面又加了个许诺进来,上房揭瓦的三人帮成立。
凌晨五点过,池舒雨醒来,这次不再是因为做噩梦,而是因为玄关开锁的声音。
他顶着晕沉沉的大脑走出房间,与客厅的人面面相觑,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大脑仿佛被雷劈过一样,撕裂开来,本来就因为睡眠不足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因为各种情绪,逐渐变得猩红。
他既想开口说话,又想不到任何语言,反而是对面的人先开口,“小雨,你还没睡?”
池舒雨杵在原地,一言不发,对面的人继续说:“你妈喝醉了,我送她回来,我先走了。”
就在他转身地那一刻,池舒才发出沙哑的声音,问:“向阳之知道吗?”
向文海惊讶地转过头,似乎搞不清对方是知道了什么才问还是就送他妈回家这一事在问,可不管是哪个,向阳之都知道,于是,他点点头,给了对方肯定的答案。
池舒雨大脑一瞬间空白,做不出任何反应,直到对方在原地待了五分钟,离开时带动玄门门发出的声音才让他眼睛聚焦。
他回过一神来,耳朵里嗡嗡作响,他有点无措地眨了眨眼睛,想:向阳之知道,一直都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那我在干什么?这段时间我在瞒对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