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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情窦初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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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是沈襄。
不仅如此,陈漠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异常。
鬼使神差地,陈漠看了一眼沈襄的**,昨天陈漠给他找了自己的睡裤,沈襄穿着有点紧。
*的,不止沈襄是,陈漠也是。
陈漠很想用手摸一摸沈襄,可是理智强迫自己扼杀了这个有点变态的念头,又驱使他做出了看起来正确的举动:起床,然后收拾好自己。
陈漠摸着沈襄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手掌宽大,手指细长,但是指尖上有很明显的硬茧,手背上的青筋很明显,仅仅是用自己的手指在上面流连,陈漠就感觉浑身酥酥麻麻的,令人欲罢不能。
陈漠的内心无比挣扎,一方面想要继续触摸,不止是手,还有沈襄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一方面他又害怕沈襄醒过来,看见他如此变态无耻的一面。
突然,沈襄微微侧了一下身。受到惊吓的陈漠理智终于回笼,把自己的手抽走,确定沈襄没醒之后悄悄地下床洗漱。
内裤上一边狼藉,肯定要洗澡了。
陈漠叹了一口气,右手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浇在身上,意识才从刚刚的事情中抽离出来,想到了今早那个没有做完的梦。
梦的开头是很正常的,他和沈襄两人一起到游乐园玩。
可是,沈襄居然拉着他的手。梦的整个背景色都是灰色的,就连陈漠此时此刻正在回忆的他和沈襄两个人的面孔也都是灰色的。可是在沈襄拉住他手的那一刻,整个梦境都透露一种旖旎暧昧的光彩,令人不自觉心旌摇曳。
梦中的陈漠,用很轻很轻的力度回握住沈襄,放心的把自己交给这个人,愿意跟他去任何地方。
大抵多数的梦都是光怪陆离的,梦中的游乐园格局很是奇怪。陈漠跟着沈襄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屋子,透过窗子能看见灰白色的摩天轮。陈漠本以为沈襄会带他去坐摩天轮,可是身前人的脚步却停住了,然后,轻轻吻了他。
说是吻似乎是不严谨的,因为只是两个人嘴唇的轻轻触碰。陈漠正在思考该以何种姿态去回应沈襄的亲昵,梦却在这一霎那醒了。
眼前又切换成了熟悉的、自己的房间,没拉严实的窗帘透进温暖和煦的日光,昭示着这是一个平和宁静的现实的冬日。
思绪回笼,陈漠再次发现自己下身的异常。心里厌恶自己的的好色,可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许是先前已经有过一次梦*,这次的时间也就久了点。在最后关头,陈漠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了那个名字:沈襄。
与此同时,那些东西伴随着温水流走,陈漠的思绪终于能够回到正轨。
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大多都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排解。可对于陈漠而言,这确实破天荒地头一回。他朋友不多,所以没有人和他分享那些青春躁动的十八禁视频。浏览网页的时候,当然也会弹出一些勾人欲望的画面,他也曾经点开过,可是总感觉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感觉,那是一种有点恐惧又有点反胃的生理性抗拒,所以在那之后他对于那些网页都退避三舍。
唯一能够让他接受并觉得美妙的是书中的那些描写,无论是单人的双人的,或者奔放或者含蓄的语句,加上自己大脑中的想象,才会让陈漠觉得值得一试。
可是现在,仅仅想着一个梦,和一个不由自主出现在最紧要关头的名字,陈漠就到达了人生中第一个引人回味的高潮。
“这是什么?是喜欢吗?”陈漠扪心自问,却又觉得自己肤浅,仅仅靠着生理性上的冲动,似乎玷污了这种高尚的令人趋之若鹜的情感。“那是什么呢?”陈漠不知道,也无力思考,仿佛所以的脑细胞都不能执行深思这个问题的程序,只能让陈漠用自己的心来感受。
可是如果他看一看镜子中自己因为想起沈襄而通红的脸,听一听自己有力跳动的心跳。他就会知道,这就叫做喜欢,这就叫做悸动,这是独独属于一个少年人的情窦初开。
陈漠心里乱的很,又胡乱洗了洗,擦干了身子就换上睡衣回了自己房间。
“你脸怎么这么红。”沈襄已经醒了,靠着床头懒懒的愣神。
陈漠闻言,抬手摸了一下,烫而柔软,不必看也知道的确很红。
“没事。”陈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且没有异常,却又努力把头低着,企图掩盖自己通红的脸。很怕沈襄会看出点什么来。
沈襄掀开被子,很认真地叠好。虽然私心里很想再赖一会,但是毕竟不是自己家,陈漠都起来了他没有理由再躺着。
“你刚才洗澡了?”沈襄经过陈漠的身旁想去拿自己的衣服,却从身边人的身上嗅到了一股佛手柑的沐浴露气味。又抬眼看了一眼陈漠还湿润的发梢,心中了然。
陈漠的头更低了,说到洗澡,陈漠就想起自己在洗澡的时候做的那些事,而自己又为什么去洗澡,还不是因为……
“腿上伤好了吗你就洗澡,你有洁癖啊。”沈襄皱着眉头,语气中很明显就能让人听出不悦。他很少这样对人说话,可是这个陈漠就是这么让人来气。昨天晚上扭扭捏捏地不上药,今天一大早又偷偷跑去洗澡,看着挺乖的怎么有时候就是让人这么生气呢。
“没事。”陈漠终于肯抬起头来,眨眨眼看着沈襄,感觉眼前人有点生气,语气也不太好,但又不知道怎么就生气了。但是应该,没发现自己刚才那啥。毕竟都洗干净了,衣服也换了,应该不会有味道。
又是没事,沈襄简直听这两个字听的头晕,直接拉着人坐在床上。
陈漠真怕沈襄又像昨天那样直接脱自己裤子,毕竟他不敢保证自己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虽然自己好像是有点喜欢沈襄,也能接受自己大概率是个同性恋的事实,但不代表沈襄也能,同性恋在大多数人还是不能被理解的异类。
“别。”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沈襄选择性略过这种拒绝的、听了让人生气的话。但也没有真的粗暴地直接去扒陈漠的裤子,要不然真跟耍流氓一样。他一只手固定着受伤的那条腿,他手劲大,也不怕陈漠挣扎,另一只手轻轻把陈漠的睡裤挽上去。
“你腿上有伤你不知道?一大早就洗澡,咋这么爱干净呢。”本身伤口就不算深,周围一圈已经结痂,沾水倒也不算什么。不过中间还是红红的,血液还未凝结,沾了了水怕要化脓。
“不疼了。”陈漠说的是实话,洗澡那会他光顾着爽了,那还能顾上这点小伤呢。洗完澡之后他才发现腿上还残留着昨天贴上的两个创可贴,因为沾了水粘性失效,在膝盖上要掉不掉的,陈漠就顺手摘了下来,也没检查自己的伤口。这就是陈漠的人生态度--管他发生什么事呢,只要死不了就行。
陈漠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沈襄则是捏着他的一条腿蹲在地上,一种沈襄臣服于自己的感觉倏地涌上心头,羞耻又神秘。陈漠感觉自己的脸一定又红了,把头偏向面对床头那一侧,在他心目中的沈襄好像有一种能够洞察人心的能力,能把他心里的所知所想全部看穿。与之同时,他的腿上也用了力,想要挣脱那只他虽然渴望但又必须逃离的、沈襄的手。
沈襄不想和一个病号较劲,顺势松了手,很自然地打开昨天放药的抽屉。很仔细地翻找了一通,确定只有昨天用过的碘伏、棉签还有创可贴。认命地把棉签拿了出来,细细试探创口有没有化脓。
“真没事。”
又来了,沈襄立刻停止了自己手上的动作,抬头紧紧盯着陈漠的眼睛。还是刚才的那个姿势,只是沈襄的眼神凌厉,攻陷了陈漠的内心,陈漠恍然发现真正臣服的应该是自己才对。许是沈襄觉得自己这样太没有威慑力,手上猛地用了力。
“嘶,疼。”这是真疼,陈漠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疼就对了。”沈襄的心情莫名好了一点,受伤了就该说疼,这样才乖。
这次换陈漠委屈了,很幽怨地看了沈襄一眼,那人居然还笑了,什么人啊。
确定了伤口没有发炎,沈襄让人乖乖在床上待着,自己去拿点东西。
陈漠没再说什么“不用”“没事”之类的话,只是点点头,这让沈某人很是满意,似乎心里的某一个地方被填满了,这才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