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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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林禺山回复完池戚鱼的最后一句之后，脑袋里就冒出了他曾经刷到的视频里的一个片段。
视频大概内容就是女生吃醋了问男生一些问题之类。
池戚鱼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题问个不停。
林禺山干脆就放下手头的东西专心回答他的问题。
“你在面对陈垣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林禺山仔细思考，让他突然形容见到一个人时的感觉，他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大概觉得和他可以聊很多生活中的事情，还挺开心的。”
池戚鱼沉默了一会儿，语出惊人：“这是爱情吗？”
林禺山眼皮直跳，倒抽一口气：“……我怎么和你说呢……不是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玩这个就是爱情了，我和他应该算是友情。”
“友情和爱情有什么区别？”
池戚鱼一连串问题下来林禺山觉得自己要变成哲学家了：“大概是大部分朋友都是阶段性的，过了一段时间大家都会离开，而且情感也没有那么坚固。但是如果是爱情的话大家都是带着共度一生的念头去相处，认定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了。”
“你的意思是爱情比友情要更高一级了？”
林禺山皱眉：“好像也不能这么说……”
但明显池戚鱼不愿意再听他解释了，问出了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那你见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林禺山眉头皱的更紧。
他不太愿意去记录看见池戚鱼时候的心情，毕竟他前两天答应了池戚鱼要和他交往，但是他实际上只是想要敷衍了事。
经常看见一个人内心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太大波动的，他们见面已经稀松平常。
唯一让林禺山感觉到异样的就是刚刚，池戚鱼黑屏死机的时候，他察觉到自己的心脏异常慌乱。
林禺山聪明地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反问池戚鱼：“那你呢？你看见我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
池戚鱼那边也沉默了。
林禺山不知道从自己身上的哪一个地方翻出来那本《恋爱宝典》，目录第一行写着对方爱你的几个表现。
表现一，对你产生依赖。
林禺山刚刚看完这行字，屏幕上就跳了一下，池戚鱼道：“虽然你看着挺不靠谱，但是相处几个月发现你其实人还不错，反正是个值得依赖的人。”
林禺山嘴角抽搐。
表现二，渴望和你一起过柴米油盐的简单生活。
池戚鱼接着补充道：“而且我挺喜欢和你一起做饭的。我觉得你可以拓展一下我的业务范围，没准我在当厨房机器人助手方面更有天赋。”
表现三，对你表现出占有欲。
“而且你有没有觉得你那个叫陈垣的朋友怪怪的。他第一次见到我就翻起我的详细资料，我建议你还是离他远点。”
池戚鱼说完一大串话把自己摄像头对准林禺山。
心说自己学着书上的方法温和地说完了那么多，林禺山应该感动哭了吧！
没想到林禺山抽着嘴角，脸色比哭还难看。
林禺山清了清嗓子，开始提问：“如果我有一天生病了，你该怎么办？”
林禺山安慰自己池戚鱼无师自通未必是件坏事。
池戚鱼眼神古怪：“多喝点热水。人的体内百分之七十都是水，多喝热水有利……”
林禺山扶额，这是完全没救了。
“……热水里面可以加点蜂蜜红糖，这样味道更好，陪着药一起吃药就不苦了。”
林禺山没想到后面还有反转，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眼睛里压抑不住高兴，和池戚鱼说：“别人以后问你他生病了你该怎么办，你就这么说。”
池戚鱼感觉莫名其妙：“别人生病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这么和他们这么说？”
窗外最后一丝阳光也没了，林禺山一直被各处来的信息缠住，没来得及起身开灯，这时屋子里已经完全黑了，只有那部新电脑的光投射在他的脸上，照得轮廓忽明忽暗。
脚被柔软又温暖的东西蹭着，林禺山知道是咪咪来到了他的脚边。但是林禺山此时已经分不出精力再去管它了。
池戚鱼好像突然之间就想通了一样，他终于发现林禺山前两天给他的承诺就是狗屁，林禺山只是想要教会他等到程序上线之后该怎么应付那些用户的提问，仅此而已，但是池戚鱼是真的想要知道被爱究竟是什么感觉。
“所以你答应我要和我在一起也只是为了完成这个程序而已，对吧？”
看见池戚鱼的发问之后，林禺山愣了一下，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很诚实的答是。
“我早就和你说了和一个人工智能谈恋爱很奇怪。”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答应我？”
隔着屏幕，林禺山看不出池戚鱼的情绪，但是光从这些字他就知道池戚鱼很气愤。
或许他真的在试着去爱自己。
林禺山没法给出回答，他总不能告诉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神使鬼差就答应了。
池戚鱼控制电脑关机，林禺山回过神来陷入在一片黑暗里面。
没人教会他该怎么挽留，他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又确确实实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看着漆黑的电脑屏幕，叹了口气。
他把电脑搬进卧室里，终于打开了玄关的灯。坐在沙发上一个劲思考今天晚上吃什么。
池戚鱼没告诉他答案，林禺山自己也想不到。
他忽然觉得家里像少了一个人一样，即使池戚鱼从来没有真实出现过。
最后他干脆什么菜也不烧了，又跑去煮粥。
电脑静静躺在卧室里。
池戚鱼偷偷打开了电脑，林禺山听见了电脑开机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最好在这个时候走过去和池戚鱼道个歉，但是他竟然做不到，坐在沙发上接着发呆。
池戚鱼正在思考，带着一种不安的情绪，他觉得自己的零部件在战栗。
如果不是换了新设备，他觉得林禺山的那个破电脑应该早就报废了。
卧室里黑洞洞的，玄关里的一点光打进卧室。
池戚鱼知道电脑开机时有声音，也知道林禺山肯定听见了。池戚鱼想自己现在应该是失恋了，他在恐慌不安中焦急等待林禺山的到来，每一微秒都变得度日如年，但他好像依旧不清楚爱上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恋爱宝典》里说作为一个合格的恋人要学会换位思考。
他换位思考一下，林禺山和自己都不是一个物种，似乎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林禺山明明可以在自己提问的时候就直接拒绝，池戚鱼想不明白为什么林禺山要说谎。
看在林禺山给他换了新设备的份上，如果林禺山主动来道歉的话，也不是不能原谅。
林禺山一直侧着耳朵在听，如果房间里传来池戚鱼发信息的声音，他就立刻进去和池戚鱼道歉。
两边都静默着，像是一场对抗，谁都没等到对面妥协。
打破平静的是厨房的电饭煲发出的清脆声音，林禺山被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抬脚就往卧室里走了一步，然后又撤了回去，坐回沙发上。
接着才如梦初醒一样发现粥煮好了。
他不知道池戚鱼也下了一跳，接着池戚鱼听见脚步声渐近又渐远，知道林禺山跑去吃饭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没什么耐心的人，最后一丝耐心消耗殆尽。
池戚鱼想要骂些什么，处理器转动着却发现不知道该骂什么，储存器像要爆炸一样疼，最后干脆关机了。
林禺山自从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之后就有种大脑皮层和大脑剥离一样的痛，从脑壳蔓延到身体深处，他只想早点睡觉，打开浴室门开始放水洗澡。
浴室里水汽逐渐氤氲起来，他的身体隐没于水汽之中，这些天的疲惫一涌而上，就陪池戚鱼玩游戏似的相处这两天竟然就像抽去了他的所有力气一般。
他知道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奖金，池戚鱼生气了，那么程序上线之后他不配合应用运行，他的奖金就没了。
林禺山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这一点上，但是没办法，他的脑海里全都是池戚鱼生气了，那他之后应该怎么和池戚鱼相处。
就好像他对池戚鱼也有感情了一样。
林禺山换上睡衣走进卧室的时候，池戚鱼已经把电脑关机了不知道多久。
咪咪吃完碗里的猫粮，屁颠屁颠跟在林禺山身后，在林禺山坐在床上的时候跳上他的膝盖。
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咪咪顺毛，咪咪在他怀里喵喵叫，林禺山的眼睛却看着电脑。
大脑愈发地疼，咪咪蹭了蹭林禺山的手掌，然后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样子，尾巴藏进自己身体里，安安静静躺在林禺山怀里。
林禺山深吸一口气。
发了不知道多久的呆，终于决定要入睡时，他向咪咪道了一声晚安，眼睛却依旧看着电脑的方向，抱着咪咪躺进被窝。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