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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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垣要来家里吃饭。
林禺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异常了。他甚至怀疑自己要是和池戚鱼就这样相处一个月，他真的会爱上池戚鱼。
和AI谈恋爱还是太奇怪了，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没勇气和池戚鱼道歉。
他需要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别把脑子全放在池戚鱼身上。
林禺山靠在床头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今天要给陈垣做饭，下意识想问池戚鱼今天做什么菜才好，看见了冰冷的，关着机的电脑。
林禺山僵硬地把头一点点掰回去，发誓今天都不会再往这个方向看。
有人工智能在身边确实方便一点，林禺山点开百度开始搜教程，一个视频二十多分钟，里面还有几个菜林禺山打眼一看就知道自己肯定做不出来，于是反反复复又翻了几个视频，看得自己头昏脑涨，再看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
他发现时针已经指向正午了之后，肚子突然就饿起来。今天中午他没准备自己做饭，去楼下他常去的那家店里吃饭。看得见后厨，卫生有保障。
林禺山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又一次想起了池戚鱼。
他麻溜从床上爬起来换掉睡衣，林禺山的眼神有意无意躲避着池戚鱼的方向，池戚鱼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打开了电脑，没有对话框弹出来，电脑那片青青草地的壁纸对着林禺山的脸，池戚鱼不说话，眼睛看着林禺山脱掉上衣换上短袖。
他很瘦，瘦得能看见皮肤下的肋骨，网上有资料说太瘦的人有可能得了糖尿病。
林禺山那张脸长得端正，眉目清秀，但是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总是显得他很憔悴，再说一个缺点的话就是太瘦了。
按照常理来说池戚鱼觉得林禺山这种外在条件应该不缺女生追求，或许是林禺山也不太清楚爱是什么。
他们都没有爱他人的能力。
林禺山换好了衣服从卧室走出去，要关上卧室门的时候眼神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池戚鱼的方向，又好像心虚一样收回了眼神。
池戚鱼感受到林禺山的目光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又不知不觉间看了林禺山很久。
他觉得林禺山莫名其妙，都是在自己家里闲的没事关什么门？他怕不是傻了。
林禺山坐在楼下青梗炸串等自己点的面呈上来。
陈垣发信息问他现在在干嘛。林禺山如实回答说自己在吃饭。
与以往和陈垣聊天时滔滔不绝不同，林禺山最近好像特别容易分神，回复了一句话之后就没了下文。
毕竟和林禺山认识七年多，陈垣多看一眼就知道他的不对劲。
“你最近心情不好。怎么了？公司出事了？”
陈垣甚至用的是肯定句，林禺山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你谈过恋爱没？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我感觉我想谈恋爱了。”林禺山自然是不敢实话实话。
陈垣道：“没谈过。怎么？你不会真喜欢上那个人工智能了吧？”
林禺山急于解释：“我只是觉得自己到了结婚的年纪，应该找个人谈恋爱了，你胡说什么……还有你说你没谈过，怎么可能？”
屏幕那边的陈垣笑笑，指尖点着屏幕，半靠在老板椅上，周围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在陈垣面前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陈垣这才从手机上移开视线，对面前的人说：“你接着汇报，我在听。”
汇报工作的那位脸上全是命苦，恨不得长叹一声。
陈垣接着发：“怎么不可能？”
“应该不缺女生追你吧？”
“但是我不想谈，都婉拒了。”
林禺山在为自己未来考虑，等程序上线之后他也要去谈恋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自然而然就把时间定在池戚鱼上线之后。
他询问起陈垣身边有没有什么单身的朋友。
陈垣“嗯哼”一声。
林禺山看着那两个字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
“我认识一个，性格好，家里有钱，而且你也认识。”
“那她能看上我吗？”
“怎么不能？”陈垣话说得信誓旦旦。
“谁啊？”林禺山终于好奇起来，他仔细想了想自己身边好像都没有女生，更别说有钱又性格好的女生。
“我啊。”
陈垣很轻松打出来两个字，林禺山看见了只觉得天打雷劈。
他看着那两个字，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身边的人最近都不太正常。
陈垣看着自己发送了那两个字之后林禺山半天都没有回复，颇有一种逗到林禺山的成就感，嘴角笑意更甚，做汇报的员工更加不敢讲话。
陈垣听见耳边声音又停了，敛了敛笑意抬起头：“怎么停了？”
员工弱弱道：“老板，我说完了。”陈垣其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盯了员工几秒，员工瑟瑟发抖，最后才大手一挥让员工出去。
半晌，林禺山盯着手机出神，可能是因为昨天的经历，平常陈垣要是这么调侃他，他肯定毫不犹豫觉得陈垣是在开玩笑，但是现在他看见这条信息的立刻却认为陈垣是认真的。
他愣了两秒，回复：“你又胡扯。”
陈垣秒回：“我没胡扯，我是认真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和亲人没什么区别了吧？凑合凑合干脆在一起算了。”
林禺山却从陈垣的回复里感觉到异样，他的思绪下意识飘回了昨天晚上，池戚鱼问他陈垣是不是和他关系很好，是不是陈垣只请自己吃饭。
林禺山指尖蜷缩，有点抖。
他好像确确实实没看见陈垣身边有什么走得近的女生，该不会他真的是……
林禺山“你真的是认真的？”六个字还在输入中，陈垣就好像故意吓他一样打过去一通视频电话，铃声倏地在店里响起来，林禺山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到地上，没多做思考，直接按下挂断。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你真当真了？林禺山你怎么还是这么好骗？”
林禺山看见这条信息长出一口气，陈垣似乎完全没心情再继续刚刚的话题，林禺山点的面也端了上来，他左手举着手机看陈垣发信息，右手捏着筷子吃着面。
陈垣说他朋友送来一瓶好红酒，今天晚上带过来让林禺山尝尝鲜。
林禺山放下手中筷子连忙打字拒绝：“我不会喝酒，你别带。”
“你不喝我也不喝吗？”陈垣反问，林禺山这才妥协。
三下五除二解决完中饭，林禺山和陈垣说了再见，然后往外走着去菜市场。
陈垣放下手机，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一起放下，他面前的电脑上，那天从林禺山电脑里看见的机密资料，安安静静地呈现在陈垣面前。
太阳很大，晒得林禺山睁不开眼，他眼前恍恍惚惚，空气在热浪中波动，他有种自己就要中暑的错觉，但是现在不买菜等太阳再落下去一点就来不及了。
这种天气真的会有人摆摊卖菜吗？
林禺山一个二十多岁小伙子，挑着日头最晒的中午去买菜，明晃晃地把“我不懂怎么买菜挑菜，快来宰我”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林禺山走到菜摊上，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两眼放光拉着林禺山举着手上的土豆说：“这是恩施土豆，又糯又好吃，今天早上从地里挖出来，可新鲜了，刚才才送到，看在你幸运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十块钱一斤。”
林禺山听着这数字有点不对劲，掏出手机要搜价格，大婶拉住他的手：“我天天做生意的还能骗你不成？你问问他们是不是这个价格。”
说完称了几个就塞进林禺山手里，袋子里四五个小土豆，林禺山付了八块。
林禺山经过水果店，心说陈垣来家里总不能没有水果吃，原本准备进去称几个苹果就走，又一次被老板拉住。
老板让他看看青芒，刚刚从海南新鲜运过来的，吃起来比蜂蜜都甜。
林禺山看着上面的价格犹犹豫豫不敢下手，老板拍着自己胸脯承诺不甜包退，他一狠心就买了四五个回去，又买了大半个西瓜。
路过肉铺，有人来家里做客总不能让他吃素。他原本的打算是买的排骨回家糖醋，看好了准备要称，老板忽然一指旁边比普通排骨贵十块钱一斤的精排，说这排骨烧起来就和饭店的一模一样，色香味俱全。
林禺山害怕自己烧出来的菜太丑陈垣没法下咽，一咬牙就买了更贵的那个。
老板再顺嘴一问林禺山用排骨做什么菜，林禺山如实说是糖醋，老板笑脸盈盈告诉他自己这里有秘制糖醋料包，只要放进菜里一炒就和买来的一模一样。
林禺山又一次掏手机付钱。
从菜市场出来，他看着自己手机上蹭蹭减少的余额，愣住了。
但他甚至没勇气再上网查价格，生怕自己看见了崩溃，脚步匆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虽然池戚鱼在他身边话多了一点，嘴毒了一点，但好歹自己不用花冤枉钱。
林禺山左手西瓜土豆青菜，右手排骨青芒酱料，两只手都累得要死，走走停停，恨不得凭空变出来一辆车带他回家。越累的时候，他越想着身边有个人陪他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