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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爱于骨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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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过去了,小少爷长为人模狗样的俊俏青年,在他的成年礼上,我跟在他身后。
我恶犬的人生遭到了重大挫折。
段栖这个傻逼喝了被下药的酒,我都和他说,你别喝,他喝了我倒霉。
我说什么?!
段栖果然中招,他脸色浮红,让我扶着他进房间,到了房间我还在想找冤种医生,结果傻逼把我扑到了床上。
他说他爱我。
说实话,我被吓得不轻。
不过这也是个办法,我当即说,太好了少爷,我也爱你。
他把我拉到床上,用他稀烂的技法挑逗我,问我数不舒服,我能说什么,我就说我没接触过这些,少爷你来吧。
话说早了,当被他压在床上,我哭惨了,疼的。
我成了段栖实验的小白鼠,他死死盯住我,看我哭了,问我是爽的吗?
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样的傻逼,但作为他的恶犬,我只能点头,被拉入湿红的浪潮中。
在我意识昏沉时,他抱着说。
“段敛,我爱你。”
有时候我在想什么,不是我能决定的,他是少爷,我是他脚下的狗,可以被随时杀死,若我不迎合他就要被杀死。
我可以死,但不该是现在。
隔天醒来,我跪在床边低头,段栖问我怎么了,我说我爱慕少爷,所以纵容了这次失误。
其实我和他都知道,是他任性,可罪名不能他来,所以是我来背。
我被他抽了几鞭子,又被带上床,段栖吻着我后背的红痕说很美。
之后所有人都知道,段家的恶犬觊觎他的少爷,他从恶犬成为了暖床的小宠物。
我拙劣模仿着爱段栖。
惨就惨在,我是个很缺爱的人,而他是我朝夕相处的人,是我要捧着的神佛。
我无可救药爱上了他。
爱是无法遮掩的,哪怕我语言再轻佻,段栖就是知道我的沦陷。
但神怎么会向低贱的人驻足呢?
他腻了我,去找更美的少年,与他嬉笑作乐。
我就站在房间外,帮他们订餐厅,帮小情人买礼物,帮他们订酒店,成了圈内津津乐道的笑话。
一天小情人找我耀武扬威,因为段栖是我的主子,所以小情人也算我半个主子吧。
小情人拿走了段栖的枪,朝着我射了枪,我被打穿肩膀,小情人还要娇滴滴赖在段栖怀里,说自己手疼。
在我被冤种医生抬走后,昏睡中我听到了小情人在和叫系统的存在说话。
他说,段栖是快穿局的首席,这个世界原本该是我和小红的青梅竹马世界,于是他杀死我的父母,再杀死小红的家人,让我们成为他的狗。
狗只有一个就好了,段栖本来对小红更感兴趣,没想到小红把爱我刻在了骨子里,他让我活。
医生进来时,看到我在笑着哭。
他很奇怪,因为我早在小红死亡后就不会哭了。
原来我本来该幸福,原来我跪着求来的我本就该有,原来我本来可以有父母,有好吃的面包,有漂亮的衣服,有温暖的房屋。
——原来小红本来可以幸福。
我从不把自己当人,但是我不能死,因为我的命是小红的,所以我拼了命往上爬。
我初来段家的时候,体格太差了,我是不合格的,但是因为少爷留下了我,所以他们要求我变强。
那段时间我活着比死了还痛苦,我戴上石脚铐去跑步,皮肤被磨出血也要跑。跑完吃不下饭,会有人逼着我吃,我呕出来就用管道喂。
每天睁开眼,在段栖睡饱觉,寻欢作乐的时候,我在擂台上被打断肋骨。
每天闭上眼,在段栖和家人在一起,抱怨满桌饭菜不合胃口时,我才能短暂获得睡觉的时间。
这样很伤我的寿命,但是我是仆人,只需要在壮年效力,怎么会有未来呢?
在无数次我想死了的时候,我去想到小红。久而久之,他已经是我的幻觉,我终于有了朋友,他无处不在,常伴着这我。
他会温柔地抚摸我的头,让我再等等。
哪怕我知道,我这辈子能接触到的唯一温暖,早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结束了。
在病床上哭完后,我开始发烧,睡梦中我又见到了小红,我们蜷缩在狭小的屋子里,分吃一个蛋糕,他吃一口都要看下我,然后悄悄把大的部分留给我。
我们挨着彼此,想的是出去,每天都在阳光下。
画面一转,我拥抱着没有呼吸的小红,吻在他的眉心的红痣上,我说我会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的。
发着烧的我醒来,潜入了小情人的房间,一刀刀剐他的肉,逼他把系统交出来。
他精神奔溃,把系统转让给我。
在我杀了他后,门被打开,段栖感兴趣地笑起来,他觉得我在吃醋,我恢复了往日的荣宠。
在小红的生日那天,我把他囚禁了。
经过我不断地做任务,不断地攻略人,杀人,我和主系统做交易,我要段栖在这个世界的主导权,换我灵魂消失。
因为我是意识觉醒的小世界之人,系统该抹杀我,可我拿到了系统,它只能妥协。
我囚禁了段栖,把他喜欢用的手段都还给他。
我用鞭子抽他,封住他的口和眼,让他只能跪着爬,我不给他水和食物,让他在自己父母和家人面前爬。
在我关他的第一周,段栖咒骂我,反抗我,要寻死。
我把他关在封闭的盒子,每隔一天给他喂点水,下一周他就温顺了,我抱起乱糟糟的他,笑骂他下贱,然后摸摸他说。
做的好,乖狗狗。
在我玩腻他后,我感觉世界索然无味,因为复仇只让我空洞,我爱过的人不在了。
就是把段栖杀过千万遍,我的小红也不会复仇了。
我是懦夫,越是想到他本能和我幸福活着,如今的世界每刻对我来说都是折磨。
于是在下一年小红的生日上,我走到我给他堆的坟墓边,把带来的蛋糕吃了一半,再把段栖活埋至死,然后用枪自杀。
死前我意识残留一瞬,我跪趴在坟墓上,血染红了蛋糕,最后一次,我将手向前伸说。
“别让我再等了,我都哭那么多次了。”
世界崩塌,可我连死的自由都没有。
段栖要走了我的灵魂,将我禁锢在他身边。
我感到厌烦,但无论怎么杀死自己都死不了,我被他推在床上,看他痴迷疯狂的眼,骂他贱。
他求我爱他。
我一天天消沉下去,不再说话,将自己的灵魂封闭在躯体里。
段栖终于疯了,他说他找到了小红的灵魂。
看到我的眼里重新有了光,他嫉妒到发狂,然后继续说,若要复活你爱的那个人,就装□□我吧。
就一年,一年后他自愿把躯体让给小红。
于是我露出许久都没有展开的笑颜,喊他叫小红。
我和我幻想中的小红说话,和他逛街,和他分吃蛋糕,和他说自己的未来,说我长大后见过的花。
段栖面色惨白,但他贪恋我装出的爱里。
一年后,他问我有没有爱过他。
我说你让我恶心。
他终于哭了,环住我的脖子,吻在我的额心。
段栖再次醒来后,这具躯体的人变为了我的爱人。
但我们都知道,小红的灵魂经历过死亡后是不完整的,是段栖自己补上了另一半。
我真的没有爱过段栖吗?
怎么可能,他曾是我的神佛,不过我把他拽下来,把他砸在地上,让他体验我的痛,我的恨,他才知道他得到过爱。
但是我更爱自己,更爱记忆里保护过我的人,我承认我没那么爱他,因为他不值得被爱。
如今或许是我与他最好的结局了。
清晨的阳光下,我把蛋糕摆在桌前,庆祝小红的新生,与新生的他许愿
——爱于骨血,此生长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