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墙误》Fanny晚棠

5、第五章 雪濡莲台

　　**第五章血濡莲台**

　　冬至夜宴，贵妃的翡翠护甲划过顾明薇案前酒盏："本宫听闻顾婕妤擅舞，不如重现当年端敬皇后的《惊鸿照影》？"

　　萧承嗣捏碎手中夜光杯。十七年前母后就是跳完这支舞血溅莲台，父皇当场呕出三升黑血。此刻顾明薇后肩胎记在宫灯下泛着妖异红光，与那幅藏在御书房的端敬皇后小像如出一辙。

　　"臣妾遵旨。"顾明薇盈盈下拜时，袖中滑出半块螭纹玉佩。萧景琰猛然起身打翻金盘，碎瓷声中玉佩与陆清远的佛珠同时发出蜂鸣。

　　当《春江花月夜》的曲调响起，贵妃的笑容开始凝固。顾明薇踏着羯鼓节奏旋身，水袖扫过之处，陆清远悄悄洒出的药粉在烛火中绽开青雾。舞至"鸿雁长飞光不度"时，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烫伤——与端敬皇后尸检记录中的伤痕分毫不差。

　　"妖孽！"贵妃尖叫着掀翻香炉，莲花纹铜炉滚落台阶，露出底座暗格里干涸的血字。那是端敬皇后临死前用金簪刻下的"李氏害我"，李氏正是贵妃未出阁时的本家姓氏。

　　萧承嗣的龙渊剑已架在贵妃颈间，却见陆清远拾起佛珠轻捻。十八颗檀木珠依次裂开，每颗中都藏着一味毒药配方——正是十五年来宫中暴毙妃嫔所中之毒。

　　"皇上且看。"顾明薇将玉佩残片浸入鸩酒，鎏金字迹遇毒化作血书："双生子择一而弑"。萧景琰突然惨笑着扯开衣襟，心口赫然是与顾明薇对称的烫伤。

　　暴雨倾盆而至。陆清远在惊雷中褪去太医官服，露出内里绣着金翅迦楼罗的袈裟："贫僧奉先皇后遗命，今日终得圆满。"他指尖银针直刺贵妃百会穴，"当年你用蛊虫害死师姐，可想过她的孩儿能活下来？"

　　萧承嗣的剑尖突然转向顾明薇。帝王眼底猩红如兽："你究竟是谁？"他怀中跌落半块玉珏，与顾明薇的玉佩拼成完整螭纹——正是帝陵暗道的钥匙。

　　"我是被您亲手刻上伤痕的猎物啊。"顾明薇握住他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陛下闻不到吗？这具身体里流淌的，是您当年亲手灌进的鹤顶红。"

　　殿外传来禁军骚动。萧景琰点燃火把扔向椒房殿，冲天火光中，他抱住顾明薇滚下丹墀："皇兄永远不会知道，当年母后诞下的...是对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