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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嫡母刁难庶女勇 ...


  •   寒风裹着细雪如无数冰针般拍打窗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柏婉兮跪在青石砖上的双膝早已失去知觉,那冰冷的触感似要透过膝盖钻进骨髓。
      主院暖阁里飘出的沉香带着辛辣味,刺鼻地钻进鼻腔,混着柏若瑶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在雪夜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三姑娘可仔细着回话。"张嬷嬷捧着鎏金暖手炉往门边挪了半步,刻意让穿堂风掀起柏婉兮单薄的裙角,那冷风如刀割般划过肌肤,"二姑娘这寒症来得蹊跷,偏生在用了您送的银丝炭之后发作。"
      柏婉兮抬眼望向屏风后歪在贵妃榻上的身影,只见柏若瑶鬓间金步摇随着啜泣轻颤,发出细微的声响,露在锦被外的指尖却透着反常的嫣红,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她不着痕迹地扫过墙角炭盆——那里分明燃着嫡女专用的红罗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灰堆里还混着几片未烧尽的丁香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女儿愿为二姐姐侍疾。"她将冻僵的手指藏进袖中,灵泉愈合的伤口在掌心微微发烫,那温热感与袖外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方才进门前瞥见角门处陈御医的马车,车辕上太医署的杏黄灯笼在风雪中明明灭灭,那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似随时会熄灭。
      林氏染着丹蔻的手指突然攥紧佛珠,翡翠碰撞声“叮叮当当”惊得铜雀烛台晃了晃。"既要表孝心,瑶儿今夜这高热便交由你治。"鎏金护甲划过柏婉兮苍白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若天明不退热......"后半句裹着冷笑没入檀香,窗外更鼓正敲三更,沉闷的鼓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厢房门闩落下的瞬间,柏婉兮指尖已触到怀中玉佩,那温润的触感让她稍感安心。
      月光穿透窗纸的刹那,她闪身躲进空间,却被眼前景象惊得呼吸一滞——灵泉水面上浮动着细密水纹,蓝光流转如星河流淌,那璀璨的蓝光刺得她眼睛微微发痛,竟与那日元宵夜眼底幽火如出一辙。
      "寒症..."她掬起一捧泉水,那清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来,看着水珠从指缝渗入药柜抽屉。
      当目光落在"附子"标签上时,忽然想起柏若瑶装病时反常的举动:那姑娘故意打翻的茶盏里,飘着的分明是性热的肉桂,那肉桂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紫砂药吊在红泥小炉上咕嘟作响,那声音仿佛是水在低声咆哮,翠儿尖利的嗓音穿透门板:"三姑娘莫不是要把小厨房烧了?"柏婉兮不紧不慢地撒入最后几片薄荷,看着灵泉水消融在深褐药汁里,那药汁散发着浓郁的苦涩味道。
      特意选这味与附子相冲的药材,正是因为灵泉的清冽气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在治病过程中,若被嗅觉灵敏的人(如嫡母身边的张嬷嬷或者林氏本人)闻到,可能会被怀疑与神秘力量有关,所以柏婉兮需要用雪山薄荷来掩盖这种气息。
      寅时的梆子声里,柏婉兮捧着药碗踏进暖阁,那药碗的温度透过手掌传来,带着一丝暖意。
      柏若瑶正要发作,忽见青瓷碗沿浮着一层冰晶似的蓝光,那蓝光在昏暗的暖阁中格外醒目,惊得忘了装咳。
      林氏示意张嬷嬷试药,老妇人银簪才触到药汤,整根簪子竟泛起霜花,发出“滋滋”的声响。
      "母亲明鉴。"柏婉兮盈盈下拜,袖中灵泉浸湿的帕子贴着手腕,那湿冷的触感让她的手腕一阵冰凉,"这方子需以寒攻寒,女儿斗胆添了雪山薄荷。"她余光瞥见陈御医在帘外颔首,太医署的文书匣子露出一角黄绫,那黄绫在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当柏若瑶不情不愿咽下药汁时,窗外传来瓦片轻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何景轩玄色大氅上落满新雪,指尖捏着的冰晶正与药碗残留的蓝光遥相呼应,那冰晶的寒冷透过指尖传来。
      他眯起眼看檐下冰凌,那上面映着厢房窗纸透出的古怪水纹,像是有人把一汪泉水凝在了寒冬里,那水纹在冰凌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柏婉兮退出主院时,故意让药汁在雪地洒出蜿蜒痕迹,那药汁在雪地上迅速凝结,泛着蓝光。
      月光照在泛着蓝光的冰渍上,隐约显出一个模糊的图腾,恰似玉佩内壁镌刻的古老纹样,那图腾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她将冻红的手指贴上心口,那里藏着半截浸透灵泉的绣线,丝线在黑暗中发出细微蜂鸣,仿佛在应和着某个即将苏醒的秘密,那蜂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柏若瑶的喉结在月白中衣领口滚动两下,青瓷碗沿磕在齿间发出细响,那声音清脆而短暂。
      药汁滑入喉管的刹那,她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突然抠进锦被,整个人如同被冰水浇透般剧烈颤抖,发出痛苦的叫声。
      "母亲!
      这贱人要害我!"柏若瑶猛地掀翻药碗,却在抬手的瞬间僵住了——原本刻意憋出来的潮红面色竟褪得比宣纸还白,额间虚汗凝结成细密冰珠,连呼出的白雾都带着清冽梅香,那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林氏腕间的翡翠佛珠"啪"地砸在黄花梨炕几上,裂纹顺着冰裂纹瓷盏蔓延,那清脆的声响在暖阁中回荡:"陈御医!"
      太医署的杏黄绦带擦着柏婉兮肩头掠过,陈御医三根手指搭在柏若瑶腕间,忽然"咦"了一声。
      他转身揭开鎏金熏炉,沾着香灰的银针在烛火下竟泛起幽蓝光晕,那蓝光晕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不定。
      暖阁霎时寂静,唯有张嬷嬷鬓边珠花随着后退的脚步簌簌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暖阁中显得格外清晰。
      "二姑娘脉象平和,确是痊愈了。"陈御医将银针收入麂皮囊袋,目光扫过柏婉兮冻裂的指尖,那冻裂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三小姐这以寒攻寒的方子,倒让老夫想起《寒症拾遗》里的古法。"
      柏婉兮垂首盯着青砖上蜿蜒的药渍,那些泛着蓝光的痕迹正悄悄渗入砖缝,那蓝光在砖缝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她袖中指尖轻抚玉佩纹路,方才在空间取水时,灵泉竟在她掌心凝成冰珠,此刻正贴着肌肤缓缓消融,那丝丝凉意从掌心传来。
      "不过是照着医书碰运气。"她话音未落,林氏的鎏金护甲已掐住她下颚,丹蔻染就的指甲陷进结痂的冻疮,那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眉,"你何时识得字了?"檀香混着血腥气在齿间蔓延,柏婉兮瞥见柏若瑶正偷偷把暖炉往被褥深处藏。
      那鎏金暖手炉里飘出的,分明是能令人面色潮红的赤炎香,那香气带着一丝刺鼻的味道。
      "女儿替大姐姐晒书时,在藏书阁角落寻到半卷残谱。"柏婉兮任由血珠滴在月白裙裾,绽开朵朵红梅,那血珠在洁白的裙裾上格外醒目,"母亲若不信,可派人去查丙字柜第三格,那书页间还夹着晒干的金盏菊。"
      林氏瞳孔猛地收缩,那处暗格藏着相府私账。
      她甩开柏婉兮时力道大得扯断两串璎珞,珍珠滚落在陈御医官靴旁,被他用医箱悄悄压住,那珍珠在地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柏婉兮从主院退出,心中满是对嫡母和嫡姐的愤恨与警惕。
      她脚步匆匆,却故意绕道后园,想要避开那些可能在正路监视她的下人。
      此时,三更天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府中回荡,更增添了几分寒意,她抱紧双臂,脑海中还在回想着主院暖阁里发生的一切。
      三更天的梆子声混着雪粒砸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她裹紧衣衫,加快了脚步。
      假山石后的墨竹丛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夜的寂静,她将沾着药汁的帕子塞进冻僵的锦鲤口中,看着那抹冰蓝在鱼腹消融,那冰蓝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着。
      月光掠过腰间玉佩,内壁图腾竟与池面浮冰的纹路渐渐重合,那重合的瞬间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涌动。
      "姑娘,热水备好了。"粗使丫鬟捧着铜盆的手指泛青,盆沿结着薄冰,那薄冰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柏婉兮浸入灵泉水的指尖在盆底轻划,热气忽地蒸腾而起,惊得小丫鬟打翻木屐,那热气带着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暖阁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柏婉兮就着铜镜理鬓发,镜中映出林氏最宠爱的白孔雀正在啄食她洒过灵泉水的雪地。
      那畜生尾羽泛着不正常的幽蓝,每片翎毛都像淬了毒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当更漏指向五更时,柏婉兮从空间取出半截浸透的绣线。
      丝线在月光下自动绞成双鱼络子,恰巧裹住玉佩上开始褪色的纹路,那丝线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她推开半扇窗,看见守夜婆子的灯笼照在墙根——那些被她浇过灵泉水的枯藤,正悄无声息地抽出翡翠般的新芽,那新芽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嫩绿。
      瓦当上的积雪突然簌簌滑落,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柏婉兮迅速吹灭烛火。
      玉佩在黑暗中发出微弱蜂鸣,像是某种遥远的共鸣,那蜂鸣声在黑暗中回荡。
      她将络子藏进中衣夹层,冰丝贴着心口的位置,恰好挡住那处被嫡姐用簪子刺出的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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