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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反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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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柳溪回房点上了油灯,把买来的纸裁成一小张一小张的,留了两张出来,剩下的用针线缝成了一本小册子。
他拿着炭笔在小册子上记录下这几天的收入开支,之后把小册子放在枕头下,专心在留出来的纸上写写画画,纸上写的不是账目,而是是原书的剧情和人物关系。
如果没有谢长珏出现或者谢长珏今天答应离开,原书的剧情根本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可惜眼看就要跟反派纠缠不清了,为了让自己规避伤害,他要趁着对原书记忆还清晰的时候赶快把关键剧情写下来。
这本书现实中还在连载,他并没有看完,不过这也不影响,后续的走向他根据以往看小说的经验大致能猜出来。他把能想到的剧情都写在了纸上,写完的纸塞到了衣柜里。
第二天一早,他早起蒸了一锅馒头,熬了一锅粥,揣上了两个馒头,带上一筒白开水又出门去叫卖。
他今天少做了一些凉粉,主要是他今天还有好几件事准备做,这几天沿街叫卖也赚了几百文钱,就算没有谢长珏给的那10两银子,他也打算找木匠打个板车去市场上摆摊了。
他挑着扁担走在路上,现在是早上六点多,路上已经有不少人了,这些都是赶着去镇上码头做工或者去地主家做工的人。农闲时,只要不是太懒的人,都会找活干,男人出去做工,女人、哥儿做绣活或者去山上挖野菜找山货。
这个时代土地贫瘠,亩产不高,再加上各种赋税,平头百姓只靠地里的产出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过上好日子了,所以农闲时节的人根本没闲着。
柳溪自顾自走着,突然有一个男人从身后贴上他,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溪,累不累啊,我来帮你吧。”说着把手搭上柳溪的肩,手顺着肩背慢慢往下滑。
柳溪目光一凛,厉声道:“拿开!”
男人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他,从上往下地打量:“你说你一个小哥儿干嘛活得那么辛苦,天天起早贪黑的,能挣几个钱,这养家的事儿还是得男人来,上次我说让你跟了我,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跟了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柳溪停下脚步,把桶和扁担放在地上,怒视对方:“我说让你把手拿开,你是聋了吗?”
男人的手滑到柳溪腰间,边摩挲边说:“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都不知道跟几个野男人睡过了,老子说娶你是看得起你,不然你看看还有几个男人想娶你这个丧门星!”
周围路过的人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着急赶路的边走边回头,不着急的干脆直接停下来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柳溪回手抓住男人的手腕,身形一旋,男人的胳膊就被柳溪用巧劲别到身后,柳溪在男人身后对着男人的膝窝狠狠一踹,让人直接跪倒在地:“既然你这手这么不听使唤,我就帮你治治!”说着把男人的胳膊继续往反方向拧。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嗷嗷叫,还要放狠话:“你这个贱人,快点放开老子,不然老子让你好看!”
“嘴也不干净,我再来帮你治治嘴!”柳溪一个用力把男人的胳膊直接卸脱臼,来到男人身前,抓着他的衣领对着男人的脸用力扇了几巴掌,男人的脸上瞬间浮现出红色的巴掌印,脸也慢慢肿起来。如果说柳溪拧他胳膊的时候他还有余力放狠话,这会儿被卸掉胳膊,又被狠抽了几巴掌,整个人已经懵了,懵到一时忘记了疼痛。
刚刚一直围观却不上前帮忙的人开始说话,只不过并不是帮柳溪说话,而是帮地上的男人说话。
路边男人:“柳溪,你这是干什么,二狗子也没做什么,你这么打人也太过分了。”
旁边妇人:“就是就是,小溪,二狗子人多好啊,还要娶你呢,这是你的福分,你别不识好歹,这十里八乡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泼辣的哥儿。”
柳溪扭头看向那个妇人,冷笑一声:“呵,婶子这么看得上他,你来跟他过呗!”
“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大家可都是为你好,你看看你现在的名声,还有几个男人敢要你。”
“这小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泼辣不堪的了,本来就不好说亲,这下看哪个男人还敢娶他!”
一堆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柳溪这个受害者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正好大家伙儿都在,我柳溪今天就跟你们说清楚了,以后我不会再忍了,谁再让我听见背后乱嚼舌根,就是他这样!”柳溪对着男人的脸又是十分清脆的一巴掌,“还有那些脑子长在下半身的,也给我看清楚!”柳溪撒开男人的衣领,男人没有支撑一下子仰倒在地上,碰到了那条脱臼的胳膊,这会儿才像刚感受到疼痛一样哎呦哎呦叫唤起来,柳溪不管他多疼,叫得多惨,冲着男人两腿之间就是一脚。
“啊!”男人发出一声明显不同于先前痛呼的惨叫,周围终于安静了。
柳溪一一扫过围观的人,有几个男人连忙避开了他的视线,刚刚率先开口指责柳溪的那个男人更是默默后撤了几步,试图把身形隐藏起来。
柳溪见状冷哼一声,重新挑起扁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群脑子里糊满semen的家伙,只敢对着不敢反抗的人下手,还好意思在这里冠冕堂皇地说他过分,自以为高高在上,不过是一群阴沟里的老鼠,内里早已发臭发烂了!
他加快脚步,彻底将那群人甩在身后。
因为今天带的比较少,凉粉又是新鲜玩意,经过几天的沿街叫卖,他也算积攒了一批忠实顾客,所以很快就卖光了。
他挑着空桶朝仁济堂的方向走去,治伤的三副药已经喝光了,本来想把谢长珏打发走的,结果对方就这么赖上他了,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好人做到底了。
进药铺拿了跟上次一样的三副药,柳溪出了镇子,走到村口的时候拐了个弯,去了住在村口旁边的木匠家,木匠家里有打好的板车,一辆100文。
柳溪推着全新的板车从木匠家里出来,车上放着扁担木桶。
因为家里有人,早上出门的时候柳溪并没有锁门,只是关上了,现在门仍然是关着的,柳溪放下板车上前一推,大门打开,谢长珏正在院子里劈柴。
柳溪顿了一下,还是先转身把板车推进了院子里,然后从里面把大门拴上了。
他把药从板车上拿下来,没好气地冲着谢长珏道:“谢大人都已经好到能劈柴了,这药倒是多余买了。”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劈柴,怎么没直接疼死他。
柳溪白了谢长珏一眼,拎着药进了厨房。
谢长珏在院子里动作缓慢地劈着柴,闻着厨房里传来的药味,勾起嘴角,还是个嘴硬心软的小东西。
柳溪熬完药盛到碗里,往院子的石桌上一放,不怎么友善地撇了一眼谢长珏,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去了后院。
柳溪的这些小脾气,对谢长珏来说完全算不上冒犯,甚至还让他感到心情愉悦,谢长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缓缓走到石桌前坐下,端起药碗,不烫,是温的,上辈子喝药都是一饮而尽,还是头一次像品茶一样小口小口喝,他脸上带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喝的是糖水。
柳溪从后院转了一圈很快回来了,菜地是浇了的,鸡也是喂了的,没有需要他干的,他有点无奈地啧了一声,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谢长珏,堂堂一个大将军,伤势好转不赶紧回军营,窝在他家里有模有样地干起农活儿来了是怎么个事儿?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时间还早,正好上山去摘一趟凉粉果。他回前院去拿竹篓,路过谢长珏时看了他一眼,药又不是烫的,怎么还没喝完?嫌苦?不知道中药得一口闷吗?不然越品越苦。
他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拿上竹篓就要出门。
“你要去哪儿?”谢长珏开口。
柳溪回头,这个人真是奇怪,赖在这里不走就算了,现在还要管他去哪儿了?他有没有点强行借住别人家的自觉啊?不过他还是回了一句:“我要上山。”
“我跟你一块去。”谢长珏把碗里最后一口药喝掉。
柳溪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看着谢长珏,发现对方是认真的,不由道:“你伤还没好,还是歇着吧,早点养好伤也好少花一份药钱。”劈个柴都要捂着胸口,走路还走不快,还想上山?都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啊。
谢长珏眼睁睁看着柳溪头也不回地走了,步伐很快,颇有点气势汹汹的,其实他只是怕柳溪上山会遇到追杀他的那群人,不过他现在这个样子,跟柳溪一块儿上山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会拖累他,今天便罢了吧,等他再好一些。
第二天一早,柳溪把做好的凉粉搬到板车上,他今天要去市场上摆摊了,在市场上摆摊就得给客人提供碗勺和桌子,还得带着水去刷碗,虽然费点事,但不用大街小巷地转悠吆喝了。他把东西一一装车,推着板车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