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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已改】破相了 ...
好消息:今天开学,终于不用在家见尤天安那个活阎王了。
坏消息:破相了。
一大早的,尤袤特意起早,轻手轻脚的,就是要刻意避开尤天安,没想到刚开门就遭受到一个暴击。
他爹那一拳下手不轻,气势汹汹袭来,尤袤脸上直接挂了彩,歪着头懵了片刻。
尤天安情绪阴晴不定,还是涨红着脸,双目喷张着怒火:“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我想再娶都不行,想有个媳妇儿都不行,想重头再来都没有机会。”
“你毁了自己不就行了,连带着毁我。人家是子孝,你呢?把你老子给害惨了。”
自从那事儿发生后,尤天安就说不出其他话,翻来覆去的就这么几句,他好像一只机械的复读机。
尤袤从被打的怔愣中恢复过来,一脸平静,盯着他爹半晌,抿着唇没说话。
他能怎么说,说对不起吗?他又没真杀人,自始至终都没做错过什么,只是鲜少有人会相信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去世时,泪眼婆娑,放不下的不是年幼无依的他,而是面前这惯会厮混的男人,心心念念的还是这男人,可这男人一如既往没回来,即使在她生命最后一刻,他都没出现。
母亲的心寒如冰冻,却伸出柔软无骨的手,轻轻牵着他的小手,要他重重保证照顾好尤天安......
非要他点头答应,不然死不瞑目。
他哭着点头同意,乖巧允诺。
小时候他很爱哭,随时随地嚎那么一嗓子,全世界的爱意都涌向他。长大后眼泪就榨干了,出不来,似枯寂的花儿,好像小时候把泪都流尽了,长大后就再挤不出分毫。
也再也得不到爱了,母亲离去了。
“瞪什么瞪?说话啊。”尤天安抬手就要再来一拳。
尤袤回过神看着他,轻而易举躲过呼来的一拳,眼里没什么情绪:“父慈才子孝,你觉得你很慈吗?”
“还敢顶嘴?我不慈你也得孝!”
不开口不愿意,开口了又生气,还想怎样?只不过需要一个随时随地的出气筒罢了。
尤袤推开尤天安,拎着试卷和手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家离一中有点距离,这会儿时间还早,他不用太担心。
走在路上时,他想,早知道就还手了。
儿子怎么不能打老子?他就要打,还往死里打呢,怎么了?他就是个没有礼教不尊长辈的毛头小子,怎么了?就是要倒反天罡。
但这一步,尤袤只敢在心里想,想过无数次,没真正实现过。他在一众小迷弟面前贫嘴,说自己把老爹打得抱头鼠窜,其实他才是那个抱头鼠窜的人。
他自己都在心里腹诽自己是个怂蛋。
尤袤想苦涩地一笑,但嘴巴微张开后发现,他嘴角生疼,于是伸出舌尖在嘴角处轻轻舔了舔,血腥味瞬间裹入口腔。
右脸火辣辣的疼,估计肿了,尤袤站起身,暴躁地一脚踢飞地面上的小石头,石头滚几米远后,他内心恨恨地想。
打哪儿不行,非都打脸?今天开学,到时候是怎样的一场轩然大波,他都不敢想。
手机微震,幸福一家人群聊,程暮艾特他。
程暮:【亲们,惨咯惨咯,真是晴天霹雳】
程暮:【咱三个不在一个班,这次散得离谱,就那么四个文科班,你在30班,林夕在29班,我在27班!靠】
程暮:【这次谁分的班?!我找他理论去】
林夕:【随机排的,找谁理论?】
不怪程暮那么生气,这次他们三个实在点儿背。
渊城一中重理轻文,高三阶段一共三十个班,二十六个都是理科班,仅有四个是文科班,而且文科班的师资配置也不如理科班,分给理科的都是老骨干、任教几十年的老教师,经验丰富,分给文科班的都是刚毕业的新老师。
尤袤:【知道了】
啧,这下有点棘手,和程暮他们分在一个班,老师布置同样的作业,他就能抄他们的,现如今他的全能抄题手们居然没跟他分在一班?
这是多么大的不幸,多么大的损失,上天竟能如此辜负我!
程暮:【听说30班有特大情况】
林夕:【少卖关子,什么特大情况?】
程暮:【我不是学习委员吗,经常进老师办公室,听吴老师提过一嘴,说是30班有个转校生,还有个新老师呢。这下有意思,从来都是跑出去的,还没听说主动跑过来的,就咱们这破地儿,还有人来?】
林夕:【这不是羊入虎穴吗?】
渊城这老破小的城市,各项设施都跟不上,基建差,教育差,全省垫底,仅靠一项单薄的旅游业实现长虹。
十年前,渊城一中还有些名望和声誉,有一年竟然考出六个清北这样傲人一绝的成绩,那时的家长也愿意把孩子送来这里。
现当下却日渐式微,名声越来越臭。校长频繁更换,老师辞退离职,每年能出一个清北已经是众望所归了,本科率也是直线下降。
没有家长敢拿孩子的前途开玩笑,他们不再对一中抱有希望,把目光和金钱投向教育资源蓬勃的其他城市。
现在留在一中上学的,基本都是本地学生,还有人在高三时这个节骨眼上从别地转来么?
不过,尤袤对新来的转校生和老师都没有一点兴趣,管他来不来呢,谁还管他是羊是狼,吃素的还是吃荤的,爱来不来。
30班在三楼,他来得早,校园里没什么人,到教室后巡视一圈后,也没发现一个同学,他顿时松口气,挑最后排靠窗的位置,把试卷塞进桌兜里。
既没坐下,也没在教室多呆一秒钟,他想先去一下医务室,这脸肿的老高,得用冰敷一下,顺带抹点药。
学校医务室的药费比外面诊所的便宜,里面的张姝阿姨他也认识。
只是他捂着肿了的右脸推开门帘,往里面探头,没看见柜台上的张阿姨,拔高声音连喊几声,没人应。
张阿姨一般都会在前台待着,今天倒是稀奇,可店门又没关。
可能去忙什么了吧。
尤袤自来熟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歪着头抵靠在墙上,后面贴着的是视力表。
这么一歪头,困意凶猛地泛上来,他频频点头,直到最后那一下深栽头磕到墙壁,高肿的右脸在墙上磨了一下,他疼得嘶了一声,猛地睁开眼。
起身打算往后院看看,刚撩起后门的纱帘,尤袤没仔细往里面看,他刚睡醒还有些懵,眼前朦胧,像蒙了一圈淡淡的水雾。
冒冒失失地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凑近略显亲昵的身影。
一男一女,女的就是他熟悉的阿姨,男的被张姝的身影遮挡,还低着头,他看不真切。
尤袤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瞪着眼睛怔愣片刻,才下意识地抓住门帘,想到张姝阿姨朋友圈发过的几个小男友,瞬间恍然大悟,脸色涨红,神色慌乱躲闪。
张姝阿姨从不为情困扰,活得潇洒又洒脱,只找比自己年轻的小男友,而且从来都是她甩别人,别人来不及渣她,她就把别人推出局。
这怎么好意思呢?他们情人间的私事被自己给撞见了。他不想一脚踏入成人的世界,他还是个单纯的乖宝宝,还不想知道那么多。
于是尤袤敛眸视线下垂,磕磕绊绊道:
“抱歉,那个…打扰了,你们继续,我…我路过,真的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张姝阿姨转过身见是尤袤,立即噗嗤一笑,急忙喊住他:“尤袤,你个蠢蛋,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我给人家上药呢。”
“再说了,你阿姨我可不是禽兽,对比我小的毛头小子没兴趣,懂不?”张姝阿姨凑过来,一手拧着尤袤的耳朵。
尤袤了然地点点头,掀起眼皮看那位在病床上坐着的人。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不是那位把他手腕都攥紫的“路哥”么,他也来学校的医务室啊。
能来医务室的,不是学生就是老师,尤袤率先排除学生这一层身份,着实是“路哥”的长相太久经风月,没有青涩的少年感。
那么他就是老师咯?尤袤心里一咯噔,那他开学就把老师给打了......
之前怎么没见过这位老师?休学一学期,不知道也正常,尤袤想。
“路哥”的下衣衣摆被掀起来,腹部暴露在空气中,看起来平时极其注重锻炼,下腹的肌肉紧实有质感,线条流畅明晰,男性荷尔蒙爆棚。
尤袤一时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内心疯狂嫉妒,他羡慕这位“路哥”的肌肉,想想自己薄薄的一层肌肉,只觉得丢脸。
男人的尊严被碾压了。
这道直视的目光太过炽热明显,路翎实在忽视不了,他感到自己被严重冒犯到了,立即沉下脸,把衣服放下。
尤袤目光因此瞬间暗淡一分,因看不到令他惊羡的肌肉而失落一秒,表情肉眼可见的失望。
路翎:“……”
他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镜,疏离的目光在尤袤高肿的脸上顿了顿,停留片刻后又移开视线。
这小屁孩跟他打架的时候不是挺猛的么?才两天不见,就被人打了?
张姝阿姨把药膏用袋子装好递给路翎,又交代几句,路翎扫码付钱后没走,继续待在诊所的病床上,像是在刻意等什么。
“尤袤,快过来,看你的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又跟谁打架了?”张姝阿姨冷声质问尤袤,把药膏和碘伏纱布都拿过来,招呼尤袤坐在病床上。
尤袤抿着唇没说话,视线下垂一直盯着药膏,难以启齿似的。张姝阿姨看他一眼,心里了然,知道这是尤袤他爸打的,就没有继续问。
他习惯了,她也习惯了。
尤袤母亲生前,跟这张姝阿姨有来往,关系还不错,逢年过节串个门送些礼。
阿姨的动作称得上轻柔,小心翼翼地给尤袤上药,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膏味。
“听说你要复学了?”张姝乜他一眼问。
“嗯。”
“复学好啊,虽然咱学校不行,但你不能不上大学,还是得往上考,未来高低有个出路。高三了,别老贪玩。”张姝劝他。
“知道了阿姨。”尤袤不情不愿回,但内心还是有些欣慰。
他背后绝非空无一人,意识到这点后,他防备的心墙瞬间土崩瓦解了。
休学整整一学期,关闭所有通信,深居简出,像龟缩在壳里的蜗牛,浑浑噩噩,在尤天安的牢骚中度过每一天。
连掀开窗棱看一眼下方的行人,都心惊肉跳,都需要莫大的勇气。他生怕突如其来的一声粗厉,击毁艰苦卓绝编织起来的梦幻。
再次踏入校门和教室时,他的手和脚都是抖的,心尖在轻颤。
这时才终于彻彻底底地落在实处,他背后没有爸妈,但有程暮,有林夕,也有阿姨。
完事后,尤袤立即直起身子,一双温热的手按压在他的肩头,不让他站起来。
“你干嘛?”尤袤盯着迟迟没走的路翎,觉得这货莫名其妙,莫非想在医务室打一架?他现在累了,不奉陪。
“我现在不想跟你打架,改天再说。”尤袤拂去肩头上的那只手。
路翎点点头,收回手,突然转头对阿姨说:“他手腕上也有伤……麻烦也给涂一下。”
“呵。”
尤袤从鼻腔中溢出一声冷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要是下手轻点,我不就不用受伤了?
但他一想到刚才路哥腰腹处的一片紫红,他就释然了。还好还好,他也没吃亏。
阿姨掀开尤袤右手腕的薄黑衣,果然一片深红。
尤袤转过头,瞪着路翎,手指在裤袋里暗暗摸到一张五元的纸钱,他顿了顿,语气不善地吐出一句:“我没钱。既然是你自作主张,你付钱。”
路翎不置可否,实打实的行动派,他倒是大度,直接扫码给付了。
有钱了不起啊?尤袤愤愤的想。
有钱就是了不起,他没有钱,就是得在一切用品上、各方各面扣扣搜搜。
他大度不了,没那资本。
这时尤袤的那五个小迷弟挨个挤过来,泪眼汪汪的,满眼通红,一口一个主人地叫。
香辣片片鱼:“主人,你不要死啊。”
接着红烧排骨、小鸡炖蘑菇、糖醋里脊、鱼香肉丝担忧地用小眼瞅着病床上的尤袤,紧跟其上,一口一个“主人,你不要死啊。”
小孩儿的哭声一片,霎时响彻医务室。
真跟哭丧似的。
尤袤脸抽了抽,他大脑突突的疼,怒吼一声:“哥没死,别哭了,住泪!不许掉。”
五个小迷弟还是期期艾艾地缩在尤袤身边,尤其是看到尤袤红肿的右脸,眼泪不住地掉。
尤袤放软了语气,挨个摸他们的头,诚心诚意安慰:“你主子没死,能活一百年,放心好了。”
“你们这些祖国的花骨朵,逃什么学?都走,别爬这儿碍事。”
路翎一脸震惊,久久立在一旁,木棍那样杵在那儿。分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主人?香辣片片鱼?小鸡炖蘑菇?
这是在玩一种新兴的角色扮演么?
尤袤瞥一眼正诧异的路翎,他眉梢一挑,贫嘴惯了,没刹住车,下意识道:
“怎么?你也想做我的小迷弟?”
“来叫声主人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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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非常对不起各位正在看本文的宝子们,因为这本即兴开的,没有大纲,很多内容没有推敲和深思熟虑,背景介绍并不完整,整体看起来有些奇怪。现在要对本文进行一些修改,新增一些内容和章节,修改一部分的内容,保留一部分的内容,非常对不起各位。在修改过的章节会标【已改】和【微改】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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