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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然而,应昔毫不留情:“你今日最好与我好好反省,否则以后便不要出门了!”

      他现在简直要气疯了,若不是林敦真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现在已经将人眼睛给剜了,他不能接受她被人看到一丝一毫,她是他的,只能他看。

      可眼前的人好像并不知错的样子,还低着头不说话,他掐住她的下颚,与她对视,狠狠道:“说话!”

      沈知初看着他那么凶,鼻尖一下就酸了,委屈得不得了,哭道:“那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知不知道我经常晚上做噩梦,梦见你夺嫡失败了,我们被抓起来了,他们用那么粗的鞭子要抽我。”

      应昔微微发怔,他缓缓松开手,轻轻抹掉她的眼泪,低声道:“这些事与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想太多。”

      “怎么和我没有关系?难道你犯了事,我不用跟着死?”她一把推开他,含泪瞪着他。

      “难道我死了,你愿意独活吗?”

      沈知初:?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应该跟她承诺些什么吗?怎么问起这个了?她总不能回答愿意且很乐意吧?

      她擦了擦泪,收回眼神,哽咽道:“要是直接死还好,就怕要受折磨。”

      应昔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

      沈知初有点懵,他知道什么了?她大着胆子问:“那你是不是参与夺嫡了?”

      他摇了摇头:“没有。”

      说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应昔应当没有理由瞒她,她放心了些,跪坐起身,勾住他脖子,轻轻摇晃,小声道:“夫君,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好。”应昔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只看见她腰间挂着的那片流苏轻轻摇晃,影子映在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之上。

      她笑了下,心中满意了,凑去他脸边亲了一下:“夫君,你真...啊!”她低呼一声,摔倒在柔软的被褥上,一片巨大的阴影压了下来,将她罩得严严实实。

      “别这样...”她轻轻推拒,却适得其反。

      半炷香后,她躺在床上微微喘息,胸脯跟着上下起伏,原本就只有几片的衣裳,更是碎得不成样子。

      应昔别开眼,将被子给她盖好,大步出了门,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还带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回来:“你先前落在下面的衣裳,我已经亲手收好了,这是一套干净的新衣裳,你先换好在此处等我,我忙完后来接你。”

      她躲在被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听着脚步声走远,她头脑有些发昏,脸也烫得不行,过了很久才冷静下来。

      冷静完后,她忽然感觉一切是不是太过顺利了,一点儿岔子都没出,她就见到了应昔,还有他们说的那些话...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如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那么这些人的心思也未免太过可怕了。

      可他们为何要设一个这样的局呢,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子罢了,难道是为了沈家?可应昔说,他没有夺嫡的打算,既然如此,又何必费力去拉拢沈家,不如保持距离,彼此相敬。

      况且像应昔那样的性子,应当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她翻了个身,将心中的疑虑按了下去,坐起身来换好了衣裳,在室内缓缓走动。

      应昔对这里很熟悉,应当是经常来此处,室内的摆件装饰都是他一贯的简单风格,靠窗的书架上也只放了两本兵书。

      她缓步走过去,拿起一本兵书轻轻翻阅,只见上面有一些痕迹,应当是应昔留下的,她对他又多了一些了解:至少在带兵打仗上不是草包。

      应昔虽是有皇帝的提携才能有上战场的机会,可他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许多,她能看得出,像林敦那样火爆的脾气,若不是有什么真厉害,是不会心甘情愿跟随的。

      骁勇善战,她忽然明白了这四个字的分量,皇帝宠信应昔,不仅仅是因为应昔是淑妃之子,更是因为他有真本事。

      只是,有这样本事的人,并不一定适合当皇帝。

      想到此处,她恰好听到隔壁窗户也在谈论什么皇位的事。

      “子朝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什么皇权。”

      子朝,说的是应昔,听声音应当是先前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沈知初微微趴在窗台上,竖起耳朵,仔细分辨。

      “子朝赤子之心,若是他能成为君主,或许朝堂便能有几分清明了,你我正在做的事,又岂只是为了一己私利,只不过是为了天下着想罢了。若这世上必须要有一位君主,我们为何不选一位圣明的呢?”

      沈知初一时有些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们居然将应昔看得这么重,只是宫廷深深,如何能装得下一颗赤子之心,应昔是无法夺嫡成功的。

      她不知道该如何劝他们,他们选的这条路是在送死。

      对面好像听见了她的心声,先前的那人问:“若是事败,我们都会遗臭万年,死无葬身之地。”

      另一人笑了笑:“为理想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好巧,我亦是如此。”说罢,两人一起开怀大笑。

      沈知初怔在原地,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待听见推窗声时,已然来不及,夹角相对的隔壁窗户里,两对似笑非笑地眸子一起盯着她,正是岑预与路清游。

      她呼吸一滞,惊得瞪大了眼,立即往回撤,一头撞在了书架上,疼得嘶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将窗户关好,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此时推门声响起,她一个转身,又磕在了书架上。

      “撞疼了吧。”应昔放下食盒,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轻轻碰了碰她额头的淤青。

      她疼得低呼一声,泪花都出来了,委屈巴巴道:“你戳的疼。”

      应昔也有点委屈,他已经收着力了。

      他没多说什么,只道:“我去问问有没有药。”

      沈知初应了两声,坐在一旁的椅上等他回来。她看了一眼他带回来的食盒,好奇揭开看了一眼,感觉看着还不错,她伸出手,拿起一块尝了一口,却被逮了个正着。

      “那个...”她有点尴尬,但来人似乎并不介意,放下药瓶后,洗了个手又朝她走来。

      他挽起袖子,往掌心倒出一些药膏,严肃道:“我会尽量轻一些。”

      沈知初被他这架势吓到,愣愣站在原地,感觉到他粗糙的手掌在自己受伤的额角上轻轻抚摸。

      他问:“疼不疼?”

      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摇头。

      “不疼便好。”他可是已经很小心了,若是再疼,他就没办法。

      他去洗了洗手,坐在她身旁,“吃饭吧。”

      沈知初偷偷擦了擦手,拿起筷子,见他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心跳才舒缓了一些,又想到刚刚的事。

      方才她还有些犹豫,现在已经完全明白,是那两只狐狸故意布下的局,引她前来,她就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抓马的事。

      要问问他吗?

      她看向身旁的人,他正在大口吃菜,却又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来,粗犷与细致在他身上并存。

      还是不要问了,她相信他并不知晓岑预一行人的打算,她现在说,坏了他们的关系,要么被他记恨,要么被那几人记恨,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目光在应昔身上落了很久,撤离的时候,他才问:“看我做什么?”

      “在想上午说的事,不知道夫君办好了没,我想回去了。”

      “已与人说好午时四刻,吃完饭便过去。”应昔毫无保留。

      沈知初默默点头,没再多说,一直等到他出去又回来,已经是傍晚了,他主动报备:“事情办得差不多了。”

      她问:“一切还顺利吗?明日还要出去吗?”

      “还算顺利,应当不用再出去了。”

      那她就放心了,就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千万不要被人蛊惑着去搞什么夺嫡。

      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应昔不出门,他们可以来家里啊。

      她前脚刚出门去上篆刻课,岑预与路清游后脚就到了王府,与应昔闲话。

      岑预一唱:“昨日回去又想了一番,可以将歙县县令推上绵州刺史的位置,只是这事不能我们直接出面。”

      路清游一和:“若是能有一位,看起来与我们没有干系的大人上言便好了,思来想去,最好的人选便是沈大人了。”

      应昔蹙了蹙眉,没有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下意识想拒绝,又听路清游说:“其实王妃与子朝为一体,帮些忙也无可厚非,况且此事对沈大人也并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歙县县令你我都知晓,是一个能担当大任的。”

      这话算是说到应昔心坎上了,他的王妃自然事事都应该偏向他。

      岑预又加了一把火:“子朝只需叫王妃去试试,若是不成,我等再另想它法。”

      应昔觉得有道理,当天去接沈知初时,直接吩咐车夫朝着沈府去了。他直言道:“我需要你将这封信交到沈大人手中。”

      沈大人?一听就知道说的不是她爹,是她大伯,她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应昔没有隐瞒,甚至说得十分详细:“你放心,老师说了,此事不会牵连到沈府。”

      沈知初真的有点替岑大人他们着急了,这种什么都往外说的性子,真不会把自己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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