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经雨不期

3、第三章 逗狗，圣诞树(故事前缀)

　　夜里，隔壁邻居养了一只小土狗，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惊，愤愤的叫了两声。
　　大概是看到了陌生人经过吧。
　　丁祁忽然问道：“你们家也养狗吗？”
　　肖辞：“……不养。”
　　丁祁：“可是我看到你床头的柜子上放的相框，是你跟一只大黄狗。”
　　肖辞：“肴玉批的图。”
　　丁祁：“哦。”
　　“……那你喜欢小狗吗？”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把照片放这里?”
　　肖辞：“。”
　　没等到回答，丁祁也安静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很不喜欢理人吗？”
　　肖辞闭着眼睛：“你可以试着安静一点。你很吵。”
　　丁祁：“可是薛叔说我很可爱。”
　　肖辞：“他骗你的。你很讨厌。”
　　丁祁一愣，突然转过来，趴在肖辞旁边：“可是你也很讨厌。”
　　肖辞：“……”
　　丁祁：“你就知道凶人，你都不理我。不喜欢笑的小孩子都是吸血鬼变的，这是薛叔说的，那你活了好几百年了。”
　　大概是从没有人说过肖辞是吸血鬼。所以丁祁的一句话让肖辞直接沉默到了第二天早上。
　　——
　　有刘阿姨在，丁祁老实了不少。
　　每天的乐趣就是逗肖辞，只要肖辞让他“滚”，他就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趴。不知不觉的，雪下小了。
　　丁祁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
　　别墅前的院子里，种了很大一颗树。四季常青，是十年以前肴玉种的。
　　绿色的枝桠生长到窗前，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翠绿色的叶子十分透亮，前面是蓝色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下面是喧闹的街道和寒冷的风。
　　都快忘了，初春了。

　　丁祁问道：“我可以出去玩吗？”
　　刘凝之：“当然可以，但是不要跑远了，就在门口玩。注意路边不要去，要在奶奶看得见的地方。”
　　“好。那我等肖辞醒了带他一起下去。”
　　刘凝之汗颜：“……你可别惹他了。”

　　刘凝之看得出来，丁祁是个很热心的人，认定了你，就回无时无刻的想到你。
　　所以无论在何时都会拉上你的手，只是太跳脱了。

　　等到七点整，肖辞洗漱完下楼吃饭。
　　丁祁已经换好衣服，背着一个米黄色的斜挎包，带了一个小帽子。
　　肖辞其实并不想出门，但在丁祁的“强权政治”下，他“勉为其难”的妥协了。
　　肖辞和丁祁一出门，隔壁的小土狗就开始冲他们叫。
　　至于为什么叫的那么凄惨……
　　那得从几天前说起……

　　小土狗认生，不咬人。刚见到丁祁的时候，玩命冲他叫唤。
　　丁祁就开始不做人了。
　　直接上去把小土狗已经进嘴的骨头扒拉出来拿走了。任由小土狗“汪汪”叫也不还给它。
　　隔天从家里拿了一块排骨，顺带着加了一点芥末放盆里就摁着小土狗的头让它吃。
　　狗命仍在，好险好险。
　　那一天丁祁又被刘凝之教育了好久好久。
　　……
　　丁祁撕开自己的小面包去喂狗，但小土狗充满防备的疯狂后退。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丁祁把面包扔进小土狗的饭盆里，小土狗立马冲上前把面包咬了扔出去，又冲丁祁一个劲的叫。
　　丁祁面无表情的咬住剩下的面包，转身走了。
　　走了两步丁祁又回头说道：“你的衣服很丑。”
　　小土狗：“……”
　　年已经过完了，小土狗身上仍然穿着红色的年服，看样子是量身定做的。帽子的大小也刚刚好，不会遮住眼睛，也不会卡着脖子。
　　小土狗听懂了，叫的更大声了。

　　刘凝之不放心他们到处乱走？主要是不放心丁祁。还是跟出来带肖辞和丁祁去隔壁吃了二次早餐。
　　主要是丁祁想吃。

　　北方的包子比南方的大的多，热腾腾的，又白又大看着就香。
　　丁祁深深地咬了一口，并不烫，总之就是肉香四溢，人间美味。

　　肴玉本身受不了寒，她很庆幸当初买房子没买在H市，不然她出门就成了冰雕。
　　虽然是初春，但北方的冬天并没有那么快回暖。刘凝之带着丁祁和肖辞随便看了会儿就回去了。
　　这天看着，晚上估计还得下会儿雪。
　　丁祁脸冻的通红，手已经不愿意拿出来了。回去之后就开始捣腾自己的行李箱。
　　刘凝之很早就注意到，丁祁从来没有打开过自己的行李箱，这还是第一次看他拿出来。
　　肴玉知道丁祁会想家，所以把房间装修的跟丁祁和薛叔住的房间一模一样。
　　当时丁祁在房间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才拖着行李箱进去。
　　门口的肖辞面无表情的站在刘阿姨身后。等刘凝之和丁祁说完话，然后被拉着下楼。
　　——
　　丁祁的行李箱里其实没有多少东西，只有三个巨大的礼盒。
　　丁祁在里待了有两个多小时，才慢吞吞的下来。
　　他走到肖辞面前，说道：
　　“送给你。这是薛叔给我的，他每年都会送我一个。我现在有三个，送你一个。”
　　肖辞一愣，有些震惊的接过礼盒，别扭道：“谢谢。”

　　礼盒里面是薛叔每年圣诞节亲手做给丁祁的圣诞树。肖辞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圣诞树。
　　丁祁：“你收了我的圣诞树，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了。不许在让我滚了。”
　　肖辞别回头：“哦。”
　　——
　　当晚，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雪落下来，
　　像点点星光。

　　刘凝之做了丰盛的晚餐，比起年夜饭有过之而无不及。
　　丁祁夹起两块排骨，一块给肖辞，一块给自己。
　　刘凝之：“很快就要上学了。在家里多吃一点。”
　　丁祁：“我也要上学吗？”
　　闻言，肖辞不动声色的看向丁祁。
　　刘凝之：“对啊。”
　　丁祁：“那哥哥上学的时候会哭吗？”
　　丁祁指的当然是肖辞。听到这话，肖辞瞬间冷脸了。
　　刘凝之道：“当然没有啊。小辞也是很坚强的。”
　　丁祁：“那我也不会哭。”
　　刘凝之：“奶奶知道，丁祁也很勇敢。”
　　丁祁罕见的害羞了，拉了一下肖辞的袖子。
　　肖辞则是总看着窗外。却不见某个人回来的身影。
　　刘凝之注意到肖辞的情绪，安慰道：“妈妈会回来的。快吃吧。”
　　“嗯。”

　　雪未亭，下的零零散散。

　　当所有人都以为肴玉赶不回来的时候，她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肴玉拿掉帽子随手扔在沙发上，脱掉高跟鞋，把头发撩到后面。抬头看到餐桌上温馨的场景时，明显愣了一下。
　　她很少看到肖辞跟谁亲近，虽然只是和丁祁坐在一起，没显得多活泼。却给人一种走出了自己的感觉。

　　肴玉不会带孩子，总是会忽略很多。
　　比如，总是不知道肖辞想要什么……
　　总是关注不到肖辞当下的情绪。就算关注到了好像也没时间管。
　　但是现在她忽然明白了，肖辞需要一个有人陪伴的温馨的家。可她确实给不了。
　　因为她要工作，还把自己过的都一团糟，只是强撑着在孩子面前表现的云淡风轻。根本无力更多。
　　想到这一点，肴玉突然失落了。

　　刘凝之走上前，接过肴玉手里的衣服。
　　“吃饭吧。大家都在呢。”
　　“好。”
　　刘凝之拿了新碗筷，丁祁给肴玉夹了两块排骨，手伸的老远放进肴玉碗里。
　　随后往自己碗里夹了两个排骨：“肴姐，我想给外面的小狗吃。”
　　肴玉一身黑色的外衣未退，拿起筷子，翘着二郎腿。
　　牛头不对马嘴说道：“叫姐姐。”
　　肖辞撇了一眼发病的肴玉，对丁祁道：“你别理她。”
　　而丁祁却是眼珠子转了转，甜甜地说了句。
　　“好的姐姐。”
　　丁祁抱着碗下桌，把外套穿好出去了。
　　小土狗再见到丁祁时没有叫了，而是甩着尾巴兴奋的等着丁祁的到来。
　　“汪！汪！汪！”

　　鬼知道丁祁用了什么办法驯服了小土狗呢？
　　丁祁蹲下，把两块排骨倒进小土狗的盆里。小土狗欢快的啃食起来。
　　路灯突然闪了两下，整条街瞬间暗了下来。只有肴玉在自家门口装的一个路灯还亮着，照的那一人一狗尤为突出。
　　丁祁下意识的离草丛远点，左右环顾之后回到别墅。

　　刘凝之：“小祁啊，喂完狗狗要先洗手。”
　　丁祁屁颠屁颠跑去洗手。

　　肴玉中途接了很多个电话，碗里的饭总是吃不了几口。

　　肖辞垂眸，似乎做好了肴玉下一秒就走的准备。
　　刘凝之在一旁手足无措，心疼肖辞。
　　没想到肴玉折回来却道：“明天我没有工作，带你们去逛超市吧。”
　　丁祁：“真的吗？”
　　“嗯。”
　　肴玉对肖辞笑了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丁祁刚坐下想起自己的碗还留在外面，立即跑出去。
　　路灯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狗狗舔完自己的碗，一个劲儿舔丁祁的碗。
　　“狗狗！你怎么舔我的碗！”
　　丁祁跑到跟前，把碗拿回来。左右想想这碗也没法用了，干脆送给狗狗了。
　　丁祁用手指戳狗狗的额头。
　　“放地上你就舔？一点都不乖。”
　　谁曾想，狗狗突然冲着某一个地方大声的叫了起来。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听起来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