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丹青回黄

10、辉煌水疗一日游

　　庞博接到严锦消息，兴奋地一夜没睡。

　　早早地安排管家胡叔预定豪华包间。量身定做一套深红色抓绒西装，数着日历等和严锦再见面那天。

　　约定的时间临近，不速之客敲响了他办公室门。

　　严锦坐着卫冥的电动车，两人来到商业区独栋大楼前。

　　金色大厅两道旋转玻璃门，中间正门蔓延出来的十米红毯，像是雄狮吐出的舌头，巍峨雄伟气势恢弘。

　　身着白色西装的侍应，个个面容精致，身材高大宽肩窄背模特一般完美比例，整齐分列在两侧。为那些从名牌车下来的富豪名流殷勤地指路。

　　卫冥两人乘坐的绿色电动车停在一辆黄色法拉利旁，颜色搭配跳跃，十分抢眼。

　　不像之前进门那些人被热情对待，陌生的环境，刺鼻的香水味，严锦感觉浑身不自在，只能跟紧面前的人。步子太急，不小心踩到他的鞋跟。

　　卫冥单臂搂住将要摔倒的人，把他像皮包一样夹在腰间。

　　“抓紧我。”

　　严锦两只手抱住卫冥的臂膀，借力直起身来。

　　卫冥牵着他来到前台。

　　“我们和庞博有约，麻烦告诉他人到了。”

　　一听到少东家的名字，门口的侍应蜂拥凑了过来。扶着他们的手臂，胡乱搭着肩，严锦只能紧贴身旁的人缩成一团，脸埋在卫冥的手臂里。

　　“我带你们过去，好不好？”

　　“哥哥在哪里工作，是第一次来吗？”

　　“我们辉煌的项目一应俱全，保管让你们体验极致舒畅和愉悦。洗浴、按摩、休闲活动，我给你们详细介绍一下。”

　　像被一群饥饿的白鸽包围，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根本插不上话。

　　“这边没你们事，下去工作。”

　　浑厚的嗓音震慑人心，像是空谷晨钟在大堂中回响，身边嘈杂应声散去，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从楼梯方向走出，眉毛繁茂下目光凝重，双唇厚实，样子十分可靠。手上拿着一条紫色的手帕，不时地捂着口鼻。

　　“小博跟我交代过了，本来他是要自己过来招待你们，但临时有事。我姓胡，你们可以跟他一样叫我胡叔。”

　　“胡叔叔，如果打扰的话，我们改天再过来。”

　　严锦抬头看着卫冥不解，明明是他探得冯昌要在今天招待贵宾，才让自己联系庞博，怎么人还没见到又要走了。

　　“小博平日里游戏人生，结交那些朋友只知道吃喝玩乐，难得有你们两个正经朋友，他自己也很看重，没准他一会忙完事就过去找你们，桑拿房间已经安排好，你们可以体验一下我们这里的休闲项目。叔叔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

　　卫冥勉为其难点点头。胡管家欣然一笑，注意到他身旁的人。

　　净白如陶瓷一样的肌肤，纤瘦的脖颈搭配着平直精致锁骨，椭圆形耳朵肉肉的小巧软糯，整个人乖顺得像一只毛茸茸小仓鼠，不仅和辉煌这里氛围格格不入，和庞博从前来往的那些趋炎附势流连风月场所的酒肉朋友也大相径庭。

　　“你这模样进去了可别乱跑，这里面的大灰狼吃得你骨头都不剩。”

　　胡管家的目光意味深长。

　　“市区里可以养狼，那不是野生动物吗？”

　　男人一时语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转身前方带路，真是天真，胡管家一边走一边摇头。

　　温泉馆分为大中小三个规格，他们两个人被带进能容纳十人以上大包间，套间客厅中心是方形蓄水池三层台阶，高出地板蓄满温泉水清澈无垢，能清晰看见潺潺流水下打磨光滑的七彩鹅卵石。

　　套房配备有四间休息室，两间浴室和一间专门更衣室。靠墙的展架上摆放着瓜果点心。

　　胡管家打开门口智能设备，房间很快变得温暖起来，菜单页面项目丰富。

　　“有什么需要可以通过这台设备呼叫工作人员，这上面的项目都可以免费体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卫冥目送那人离开，关上房门。

　　一转头，严锦完全沉浸在智能设备中，甚至把背包里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进行链接。

　　本来还想编个借口出门，看他专注的样子，根本没有分出精力注意周围环境。卫冥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留一个人在房间也好，听胡管家的意思，庞博就在这栋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若是没人在也不好解释。

　　这栋水疗所每个房间的灯光温度，甚至是浴池的水流大小是通过这款智能设备联通的，严锦一进门就注意到这设备上带有人像识别，换句话说藏有摄像功能。

　　如果能破译，掌握冯昌行动就轻而易举了。

　　设备近在眼前，储存数据经过特别加密处理，不过难不倒他，很快所有房间内的视频画面都出现在严锦的屏幕中。

　　也看到了二十分钟前，在走廊内离开的卫冥。这时严锦突然看到，有个侍应鬼鬼祟祟跟在他的身后。

　　意识到他可能有危险，严锦将数据拷贝到手机，沿着他们路线跟了上去。

　　走廊很安静，每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墙壁木质贴面，天花板暖黄色灯光下视线像笼罩一层滤镜，因为规格大小不同，包房没有明显的分界线，似乎是刻意营造成这样隐秘迷惑视线的格局，像是误入迷宫不辨方位，好在严锦手上有导航。

　　在一个拐角处，画面突然断掉，这附近应该有干扰设备。

　　“你今天第一次来？”

　　身后的一扇门猛然推开，里面走出一个身型纤瘦，脸颊白净的年轻男人。他额头有汗，顺着天鹅颈流淌下来沾湿了衣领。喘息急促，脸颊粉嫩看起来很心急。

　　看他的样子面善，严锦如实回答。

　　“是，你怎么知道？”

　　“看眼神，眼睛还那么干净，做久了你就麻木了，这里的收入一天抵得上外面干一个月，划算。”

　　男人说着急着动手推他的后背，将他带到一间员工更衣室內。

　　“快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严锦拿着他扔过来一套白色西装，意识到他可能认错了人。

　　“我找人。”

　　他突然冷笑了一下：“这地方只有顾客才是人，我们有钱就够了。”

　　“别耽误功夫了，我听说那个贵客冯昌脾气不好，万一得罪了他，你和我都甭想在这里干了。你做的第一单，我得分三成，是这里的规矩。”说完之后又感觉自己的语气重，怕吓到新人，补充道：“他每次来给的小费多，有这个数。”

　　严锦不在意他比划出几个手指。

　　要见的客人是冯昌，卫冥会不会去到那里。不妨去确认一下。

　　严锦换好衣服，跟在小侍应身后，打量四周。

　　“每个房间都没有门牌，你们是怎么找到客人在哪个包房呢？”

　　小侍应举起手腕，亮出佩戴着的智能设备：“你还没领到手环吗，这上面有每个房间号码和我们自己位置。接到客人需求后抢单。晚了这活就不是你的了。”

　　说着他脚步也快了起来。

　　进入包间前，小侍应拍打了几下自己面颊，转换表情带着程式化微笑，推开了门。

　　啪得一声震耳欲聋，一个服务生被一记巴掌扇飞倒在两人的面前。庞大魁梧的身影遮蔽了两人头顶的灯光，粗壮的大腿发力一脚狠狠踢在已经倒地的人腹部。他的惨叫声闷在胸中，嘴角流出了血。

　　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一个怯怯声音制止暴行。

　　“住手！”

　　那人闻声抬头顶着一张粗犷的脸，黝黑的皮肤，毛孔粗大，双眸像牛一样外凸，眼底乌黑，下颚方正，手臂青筋凸起，腰围粗壮像一口缸，肥肉下坠挣得外套扣子都要崩开了，挥臂抬腿仿佛能刮起一阵飓风，气势逼人。

　　顺着声音的方向他冷眼如锋利的箭看过来，如临恶鬼，小侍应立马摆手撇清关系。

　　“不是……我说的。”

　　经理上前赔着笑脸。

　　“冯总，您别生气，是我们员工不懂事，您高抬贵手给他一次机会。”

　　说着使眼色示意小侍应赶紧拉着新人回到服务生的队伍，別惹更多麻烦。

　　可是，冯昌跟随来到蹑脚溜走的两人身前，歪头看清严锦的五官时眼前一亮，他一把捏住柔软的下巴。

　　“新来的？”

　　经理见他脸生心中察觉不妙：“他不懂规矩，还没通过培训，我找优秀员工为您服务。”

　　一掌推开管事的经理，扯着纤细手腕将人摔在休息室的床上。

　　严锦腰部撞在皮质木床的边缘，双腿失了力，跌倒在地。

　　“还挺会演，爷还就喜欢你这柔弱劲。我就选他给我按摩了，都出去。”

　　他带来的保镖将其余的人都强制带了出去，清场之后。男人动手解自己身上衬衫扣子，刚解开第二个，喘着粗气，心急之下一把将上衣撤掉，白色的扣子滚落到严锦小腿边。

　　“做……做什么？”严锦扶着床板挣扎想要站起来。害怕加上心急，双腿使不上力。

　　“还真是个雏！小朋友你别怕，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叔叔一定好好疼你。你要不要钱，我这里都给你。”

　　说着从裤兜里掏出几枚金色筹码，一个筹码价值五百元，可到前台兑换，硬是塞到严锦的手心里。

　　还未搞清楚状况，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拎起。一股奶香味扑鼻而来，自然清新沁人心脾，冯昌身体抖了一下，勾起满意的嘴角。

　　将人放在窄床上倾身：“你看，我花钱给你按摩，叔叔对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