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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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影系列：桔梗花_第二卷水中月_第十八章
一
二零一九年，四月三号，晚，审讯室。
“诶？等等，死者叫啥来着？”海晏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不知道被害人和他妻子的名字。
“啊，我刚刚拿到报告了，死者叫夏孜他的妻子叫李紫藤。”裕若把查到的资料翻了出来。
“李紫藤？那不是下午出车祸的白车车主吗？”颜慕卿问。
“是的没错，我觉得你俩刚刚的胡扯是有理由的。”裕若说。
“那凶手这么做，肯定是为了灭口了。”颜慕卿没接话。
“所以，下午的那场意外，是威胁，但对谁的？”林墨说着，眼神不自觉地瞟了眼海晏。
“是我。”海晏自曝了，“下午我出去，是为了见温岭一面。他主动约我的。他想要和我做笔交易。我没同意。结果……谁知道他马上给我下了个马威。”海晏深吸一口气。
“就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颜慕卿十指交叉，“这问题不在你，如果温岭不和你见面，一会儿我也要出去一趟。反正不是你就是我。”
“我好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裕若双手托腮。
“说说？”海晏抬眼。
“下午海晏出去和温岭赴约，但你们的交易很不愉快，所以温岭就用事先准备好的‘意外’让你目睹了那场车祸，算是下马威。但温岭在利用完李紫藤后，想要杀人灭口，不料她的丈夫在下班的时候和她同行，那个温岭找来的杀手本来只想解决掉李紫藤的，但或许是李紫藤丈夫看到了凶手或者其他重要的人的脸，最后被刺死。而李紫藤还处于昏迷状态，我们不确定凶手会不会再次下手。”裕若一口气说完。
“推理的很好，但你有证据吗？”海晏问出了关键。
“当务之急，还是再次勘查现场，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努力查明凶手身份。裕若，你先回医院看着李紫藤，保护好她。林墨，继续验尸。霁队和沈队还在现场，我和他们一起。”颜慕卿的脑子很清醒，最后他说：“海晏，处理好你自己的事。”
“嗯。”海晏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不在焉的。
这之间肯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是毋庸置疑的。但这联系是什么，海晏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
三
二零一九年，四月四号，清早。
清早的第一缕晨光照入窗内。他们一行人，一整夜都宿在办公室里。
“李紫藤醒了！”裕若急急忙忙地冲进办公室，“口供已经拿到了！”
“嗯，挺好的……”颜慕卿揉了揉眼睛，他刚醒，海晏充了几杯咖啡，分给已经醒了的几人。
“裕若，你最好派人看着李紫藤了。”小周打了个哈切，接过海晏递来的咖啡。
“废话，我肯定派人看着啊！”裕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累死了，受了一夜，李紫藤可算是醒了，还全招了。”
“快讲。”海晏也给了她一杯咖啡。
“病人还处于昏迷住状态，目前没有醒来的迹象。请耐心等待。”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的医生对裕若说。
“好的。”裕若就带着几名便衣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午夜的医院异常安静。大理石铺就的长走廊里，人的脚步踩上去，发出了厚重的回响，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电子钟一分一秒的过去，冰冷的灯光敷衍般躺在地上。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裕若心道。
“醒了。”进重症监护室换药的护士贴在裕若耳边道。本来在打盹的裕若忽然清醒，起身进去。
三点半了。
“醒了？”裕若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李紫藤点点头，她的额头上缠着一圈绷带，是昨天下午出车祸时意外磕到的。
“你的丈夫夏孜已经死了。他为了保护你，用身体挡住了凶手刺向你的刀。这才让你捡回一条命。”
“什么？”李紫藤瞳孔地震，差点在此晕厥过去。
“如果你想为你的丈夫讨回公道，请配合调查。”裕若公事公办，该同情同情，该安慰安慰。
“好，我知无不言……”李紫藤眼神坚定，她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蠢事会带来这么大的后果。
“三天前，忽然有个人匿名告诉，四月三号下午开车到公安局门口，只要在一旁候着等到指令就好了。我本以为是恶作剧，可是对方直接打了二十万块到我卡上，你是警察，应该查到了我父亲病危的消息，现在急需手术钱，这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是的没错，之后呢？”裕若将关键记载了本子上，胸口的别针是林墨送的微型录音器。
“后来我按照那个人所说的办了，昨天下午开车经过警察局，就在旁边的书店里买书，差不多两点半左右的时候，我收到了那人的短讯，让我现在就开车到警察局门口，我照做了，结果居然有辆黑车冲向我，导致我的车抛锚了，还差点撞到旁边路过的女孩。”李紫藤颜面啜泣，“后来的事你也清楚，张谋谅给了一个我难以拒绝的价，我也只能乖乖闭嘴。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中间哪一步出错了，那个人竟然要灭我口…还是杀害了我的丈夫……”
“……请节哀。”裕若记录完后，递了张纸巾给李紫藤。
“警官，我已经将当时打的电话录下来了，还有聊天记录，都截图了。这些证据我统统上交，请您一定要给我的丈夫套一个公道！”李紫藤抓住裕若的手，坚定不移地说。
“嗯，那是当然。”裕若点头。
Girls help girls.裕若将这段音频发给林墨，还真靠李紫藤给的电话音频，识别声纹锁定了一个嫌疑人。
“这个人肯定是替罪羊，”林墨看着嫌疑人的资料，说道。
“不管他是不是替罪羊，先把人抓回来再说吧！”霁华揉了揉太阳穴，沈思衡靠在他肩上。他俩昨晚一直忙到一点才回来，最后倒在沙发上休息了。
“是。”除海晏外的几人异口同声，纷纷行动起来。
海晏坐在沙发上，注视着他们忙来忙去。
四
“劝你最好全部都招了，我们可以从轻处理。”审讯室里，是霁华和沈思衡亲自审问，裕若在一旁记录。颜慕卿和海晏两个人就被关在门外了。
“我有个好问题，凭啥我也要站在这儿？”本来现在可以回去休息的海晏满脸怨气。
“霁队说你是证人之一，必须留下，之后他还要问你一些细节。”颜慕卿面容只是有些憔悴。刚刚颜慕卿出警去抓嫌疑人，海晏精神病发作跟着他了。两个人追着嫌疑人跑了五公里，最后还是嫌疑人跑累了才被捉住。
“那个嫌疑人好像叫……叫啥？”海晏问。
“这不重要吧？重要的是审问结果。”
“也是啊……”海晏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你俩还在这儿等着？”从审讯室里出来的裕若略显吃惊地看着他俩。他们在审讯室和嫌疑人“纠缠”了两个小时，才勉强敲开他的嘴，现在天都快黑了。
“霁队要海晏留下，我等我舅。”颜慕卿言简意赅。
“这样啊！我把笔录整理一下，等会儿就下班了，你俩早点回去休息吧！最近事情真的挺糟心的。”裕若看见林墨来了，也没和两人多说什么，离开了。
“没事，他已经招供了一些了，真想很快就会大白的。”沈思衡和霁华也走了出来，他安慰霁华。
“有什么进展吗？那个嫌疑人说了什么？招供了多少？和我的推理相符吗？”海晏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
“啊，差点忘了这还有个家伙要审讯呢！”沈思衡笑了一下。
“啊？我？”海晏用手指向自己。
“嗯，你。”沈思衡点点头。
“啊？”海晏更疑惑了。
“没什么事，就是有几个问题我想向你请教一下，海晏。”霁华从沈思衡后面出来，他平时都叫海晏白发小鬼的，海晏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行，能说的我都会说。”她走进审讯室，门砰地被关上了。
“走啊舅舅。”
“我等霁华一起。”
“不是……舅……”
“闭嘴。”
五
“你想问什么？”海晏随意的抽出把椅子坐下。
“我妹妹，霁芸，你可有所耳闻？”霁华坐在她旁边。
“哦，这个我知道。孙二当家孙如知的一个情人？对吗？”海晏当然知道，这句话正戳霁华的怒点。
“我妹妹不是那畜生的情人！”霁华拍案而起。
海晏微微蹙眉，“真是的，如果没有沈思衡，我还真是想象不到你该如何坐上霁队这个位置。”
“思衡他是个好人，是他利用他的世家身份，帮我搜集孙如知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霁华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
“嗯，他的确挺好的。是他亲自出面曝光了这件事。”海晏点头，“后来颜先生好像也出面，证实了这件事。”
“但这里面有个我搞不懂的点，颜先生如果亲自出面，那代表的就是颜家和沈家的态度，明摆着会得罪孙家吗？为什么…还要……”
“这个？海家也出面了啊！我妈妈还接受了国内媒体的采访呢！”海晏摊手。
“这是为什么？”
“孙如知这个家伙，对于结果主义者的孙家而言，就是个蛀虫。我们只不过是在推波助澜罢了。这是在帮孙家。”海晏天真地一笑了之。“一个孙如知，不值得孙家和其他家族闹掰。”
“大概…明白了，所以，思衡不是在帮我，也是为了沈家和颜家的利益，对吗？”
“那是当然！”海晏拔高音量，“可他既不想和世家同流合污、深陷泥潭中醒不来；又不想太明白，落得个被淘汰的下场啊！”后面一句语气恢复正常。
“这人心啊！好的好，坏的坏，你算不准的。相信你当警察这么多年，这点你肯定比我清楚。”海晏拍拍他的肩膀。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很明显吧！你和沈思衡是好朋友没错吧？”
“是，这有什么问题？”
“你俩是朋友吗？”海晏又问了一遍。
“霁华，很抱歉打扰到你俩谈话，海晏，你电话，何清找，挺急的。”沈思衡几乎是卡着秒数进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他手里拿着海晏日常生活里用的手机。
“失陪了。”海晏起身，拿过手机匆匆离去。
“你们聊完了吗？”沈思衡问。
“嗯，聊完了，回家吧！”霁华不大想说话。他还在揣摩海晏最后那句话。
“我今天能去你家吗？”沈思衡不依不挠。
“为什么？”霁华盯着他的眼睛。
“我们…不是朋友吗？”沈思衡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他俩在大学里就是同一间双人宿舍的舍友，关系很熟。毕业后两个人都选择了当警察。以前工作太忙就会到对方家里住一晚，这没什么的。
“是…我们是朋友。”霁华点头，“走吧！你想吃什么吗……”
六
“海晏啊！”海晏刚接过手机走出审讯室来到走廊里，就听到何清兴奋地声音。
“怎么了？着急忙慌的，你那儿才早上六点多吧？这么早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你看下的新闻，你妈来美国了。”
“这有啥啊，我知道啊！”
“还来哥大开讲座了。”
“这有啥？”
“她要检查你这个学期的学业。”
“帮我！何清你别见死不救啊！”
“我和你妈说你修完这学期的学业才回国的。”
“爱你何清。”海晏这句话是夹着嗓子说的。
“不搞抽象，你妈妈当众点名表扬慕熙的论文，写的很好，还有他的实践作业，完成得相当出色。”
“那咋了？”
“你妈对媒体说，她很欣赏这孩子，认为这孩子以后会是颜家出色的继承人。”
“哦，那咋了？”
“她还说要和颜家合作。”
“不是，多大点事？你要大清早给我打电话？”海晏生气了，她认为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重点来了，她还说如果自己的女儿到了结婚的年纪，慕熙一定是第一人选。”
“那咋……啥玩意？！”海晏差点把手机摔了，“何清，你最好说清楚。”
“别着急嘛！颜慕熙还没回应你妈呢！”
“en……”海晏罕见的沉默了。
“海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不需要这样的……”何清实在是太了解她了，知道她这个脑袋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的。
“哪有什么办法？难道你想让我赶紧结婚？”
“补药，你还是继续吧！”
“所以最后你的解决方案是什么？”颜慕卿强忍笑意，问她。“啊……其实最后我没干什么，慕熙当众回应我妈，他是同性恋，且和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那挺好的。”“怎么？吃醋了？”海晏调侃他。“你别乱说，我怎么可能吃我弟弟的醋？”
颜慕卿的脸不自觉地涨得通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