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悸佚

25、第二十五章 后知后觉，怀痛为时已晚

　　郜楠飞问的太真，沈沉舟闭上了眼睛想要逃避，他痛的目光隐藏在了自己的黑暗里，唯有泪破了出来。

　　沈沉舟喘不过气。眩晕感的袭来，是对幸福的捕风捉影，尽力的避开或拥抱，却依旧不属于谁，只能眼见消散在抓不住的眼前。

　　所以，沈沉舟没有多余的再去说些什么，他瘫坐回到了床上，像酒醉失意的人，脸颊微微泛红。

　　如今场景，相对无言，郜楠飞知道，自己再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郜楠飞叹出一口气，转身离开轻轻的带上了门，在最后的时刻，郜楠飞看过屋内一眼，却只见沈沉舟累了，连目光都赖得相送。

　　——

　　如今，沈沉舟又是一个人，他只好把头捂进了被子里，任热气包裹着自己，直到发汗脑袋发晕，他不肯探出头来，怕明月窥见他心底的伤，怕皎洁的月，撒下了盐，纷纷扬扬，避无可避。

　　时间流过寂静的夜，分分秒秒难熬，难熬……

　　郜楠飞在离开后，他没有走远，而是入住了酒店，就在沈沉舟的旁边，他的耳朵紧贴着墙面，想去窥探，想能望见。

　　可两个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堵墙。

　　——

　　慢慢长夜，郜楠飞最终还是有了困意，但他又在自我折磨的不肯合眼，像是心里还在期盼着什么。

　　又过许久，郜楠飞对外界的感知慢慢变弱，似睡非睡。

　　而他所期盼的，他所以为的那个狠心的人，还在守着夜，守着一个人的不可言说。

　　沈沉舟心里装着很多，在心中压了又压，是腾出位来，又有心事。

　　而沈沉舟想的总不会出错，他怕的事情也总会发生。

　　——

　　手机铃响，声声催命，沈沉舟知道逃不过，他已经庆幸没有预想的快。

　　沈沉舟打开手机，见来电显示——萧鎏。

　　接通，沈沉舟倒吸一口凉气。

　　“喂，沈沉舟？”对方在确认。

　　沈沉舟不出声，只是呼吸乱了。

　　“果然是你，你终于出国了。”说话的人，得意的语气。

　　萧鎏等今天太久，太久。

　　“你想干什么？”沈沉舟试着接受萧鎏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事实，但现实看来，人面对恐惧时，会比自己想象的更怯懦些。

　　“现在，下来。”此时是时候，萧鎏要和沈沉舟好好的算算账了。

　　沈沉舟无法违抗萧鎏的命令，萧鎏能知道沈沉舟的行踪，那么就一定还能知道一些其他的事，就一定能获得一些让沈沉舟不得不“遵命”的筹码。

　　萧鎏的手段，沈沉舟早已领略，所以沈沉舟不允许郜楠飞有万一的可能会受到威胁，所以他照做。

　　酒店楼下，停着辆车，沈沉舟坐上，车驶离。

　　喧闹声逐渐安静，亮光逐渐消失。

　　到了荒郊野外，沈沉舟被推下了车。

　　一片野草地，沈沉舟四周围满了人，他向是被围猎的羔羊，十分受压迫的氛围。

　　沈沉舟不动，警惕的在等。

　　等到萧鎏终于出现，等到黑夜笼罩一切。

　　翌日

　　郜楠飞只觉沈沉舟的房间没动静，郜楠飞看过时间，怕自己睡过，沈沉舟早走。

　　郜楠飞下楼来问过前台，前台说见沈沉舟昨夜出去过就再没回来，并且他还没有退房。

　　郜楠飞有种不好的预感。

　　郜楠飞联系不上沈沉舟，想他还会回来，便在大厅一直等待。

　　太阳的轨迹，划过天空没有痕迹。

　　郜楠飞心中不安，尝试联系寒觞帮忙。

　　寒觞清楚了事情经过，听出了异常，沈沉舟不会没有分寸到任随郜楠飞独自一人空留在异国的夜晚，沈沉舟如此反常丢弃责任的行为，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的事。

　　寒觞努力回想有关沈沉舟的所有，在回忆又回忆后，她终于想了起来。

　　顿时间，懊悔，寒觞张口说不出话来，太久的平静，都让她忘记了沈沉舟其实依旧在漂浮，依旧一个人在那无望的苦海垂死挣扎，寒觞懊悔，她竟然将沈沉舟的苦难轻易遗忘和原谅。

　　自责让寒觞难喘。

　　……

　　寒觞捂住手机缓过气后，立刻叫来了人。

　　郜楠飞听着电话那头，寒觞派人紧急的去调查着什么，郜楠飞的心中愈发的难安，多遍的去问。

　　万分紧张下，一丝的空隙。“郜楠飞，你先照顾好自己，沈沉舟的事……你先别管了。”

　　电话被挂断，只让毫不知情的郜楠飞心急如焚。

　　郜楠飞片刻无法等待，他冲了出去，任一方向的寻找，不管耗时，只是不想干望。

　　郜楠飞想起昨夜，沈沉舟开门给自己时，那惊慌的表情，郜楠飞后悔自己万万不该，再留沈沉舟一个人。

　　郜楠飞的脑袋彻底乱了。

　　人啊，这一生究竟要经历多少次后悔才能抓住？究竟要经历多少次失去才懂珍惜？郜楠飞在想，再无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