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喂草》寺庙庙庙庙

8、第 8 章

　　余言原以为是网吧的常客，但这声音听起来竟还有点熟悉，那人还未走进来，盛情立马从座位上弹起，道：“操，那红毛来了。”话落，他疯狂祈祷，那红毛和狗一样的鼻子，可别嗅到二人正在说些什么。
　　“走，跟我去看看。”还未等余言答应，盛情已经将他拽起，余言忍不住在心里叨叨他，这人怎么这样神经。
　　“松开。”余言被他拽得踉跄，少年语气中略带不满道。盛情被他说得发愣，只好蔫巴巴地将手松开。余言没有说话，盛情只觉得这人有点矫情，他大步往外走，余言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尹新你有病啊，站在大门口不进来，在那儿凹造型。”余言走得慢，还未等他走到门口，盛情的声音已然落入少年的耳中。
　　门口之人穿着一件黑色皮衣，皮衣上丝丝下坠的铁链像是水帘洞一般，下方一件黑色的喇叭裤将他修长的双腿勾勒出，喇叭裤上沿着线条做了银色碎钻装饰，格外张扬。只是不同于上次那耀眼的红发，一头柔顺的黑色短发，让他整个人显得阴暗蛊惑。
　　那红毛大名叫尹新，平常在外，那群小弟都称呼他为“新哥”。
　　尹新见有人出来后，才愿迈开双腿朝里走，道：“等你来欢迎我。”话落，他几步走进网吧，他看到了余言，余言也同样看到了他，尹新似乎有些刻意地从余言身边经过，微微擦过的肩膀，极具挑衅。余言只是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盛情，你就尽管在背后说我坏话吧。”尹新站在柜台，打量着网吧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余言身上，他的眼神让余言很不舒服，那红毛相比于上次的愚蠢，这次居然看起来精明了许多。
　　余言抿抿嘴，几步走到他身侧，尹新方才已将目光收回，此时双眼正盯着柜台，余言低声道：“怎么不带你的小跟班了。”少年的语气给人说不出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不爽，但听来又像是普通的询问。
　　二人离得近，余言肯定尹新听到了，但那人却当没听到般迈开步子走到柜台前，双手搭在柜台上，一脸随意道：“给我来根烤肠。”他招呼的无疑是正在看着电脑忙碌的盛情。
　　盛情正好登记完，他拿起竹签，利索地穿上两根烤肠，一根塞进自己嘴里，越过尹新，几步走到余言面前，道：“给你。”余言伸手接过烤肠后，别有意味地看上尹新一眼，随后回到自己座位。
　　“他记恨我？”余言坐到位置上后，也不开游戏，就那般悠哉悠哉地坐着吃烤肠。
　　尹新似乎已经习惯，自顾自地走到角落的位置开始打游戏，盛情依旧坐在余言旁边，他扭头看看角落带着耳机一脸生人勿近的人，点点自己的太阳穴道：“他这里不好使。”
　　余言没有接话，盛情则像是找到机会，贼眉鼠眼问道：“你和那个羊哥是什么关系。”他的话语中尽是八卦的意味。
　　余言只是摇摇头，什么关系也没有，想着少年又淡淡开口：“他是你老板？”盛情不像是会巴结的那种人，不会随意称哥，因此余言试探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盛情有些震惊，瞳孔有一瞬微微放大。
　　余言淡淡回答：“猜的。”少年观察多少细致一点。
　　“果然羊哥身边都是高人。”盛情不忍感叹道，话落，他又忍不住去看角落处的人，余言已经吃完烤肠，带上耳机，盛情见状道，“你玩着，我去那边看看。”
　　余言能看出，盛情对他只有客气，他轻声应答后，开了游戏。
　　余言开得是吃鸡，大概快到决赛圈时，他被山顶爆头了，余言平常不经常玩这个游戏，本身手就生，能苟到现在已经不错了，因此少年没有生气。余言在这种封闭一点的环境待久，不免觉得瞌睡，电脑屏幕显示着主页面，少年瞌睡地微微眯上眼睛。
　　余言一直处于一个半睡不睡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少年感觉有东西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整个上半身盖住，少年微微睁开眼睛，却发觉视线被挡住，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手掌。那手掌随着主人的动作有些不太稳，有热气渐渐在余言耳边喷出：“醒了啊，刺眼。”
　　“初正深？”余言双唇微动，那人好听的“嗯”道，余言伸出手将初正深的手推开，初正深的手有些凉，冰丝丝的，刚碰到时，让余言不忍的发颤。初进来时觉得柔和的灯光，此时却有些晃眼，余言余光扫过，发现一件校服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余言渐渐起身，校服外套随着少年的动作慢慢滑落。
　　待少年完全坐直后，初正深淡淡开口：“睡着了。”他的话中有很明显的笑意，听着既像是在温柔的发问，又像是在陈述事实。
　　余言睡意已然褪去大半，刚刚盖上的衣服在少年身上显得多余，余言将衣服拿起，回头看到初正深那双纯净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二人措不及防的对视，初正深穿着夏季校服，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一颗，余言急忙别过头，边将衣服递给初正深边道：“别盯着我看。”
　　“嗯。”初正深浅浅地应着，他伸手接过校服，并没有急着穿上，而是搭在臂弯处，他招呼少年道，“余言，跟上我。”
　　宽敞明亮的空间中，隐约有风透过窗纱吹入，淡淡的，似乎还有不知名的花香随风飘入。
　　余言看着四周，虽然这只是一间屋子，但屋子中却有沙发，投影，床，书桌以及一个衣柜。木制的地面上铺着浅灰色的地毯，地毯看起来很软乎，墙面上贴着一些漫画海报。余言不忍发问道：“你是不是经常住这儿。”
　　初正深点点头，但又开口补充：“但最近没怎么住。”
　　书桌前已经准备好两张椅子，余言坐下后道：“带书了没。”
　　“上课前，你要不要先了解一下我。”余言的话还未完全落下，初正深便立马开口，“或者说，你要不要先安排上一节互相了解的课堂。”
　　“你确定？”余言发问道，初正深点点头，少年接着道，“这可是要花钱的。”
　　“没事，有钱。”初正深几乎是立马接上，他的嘴角挂着笑，余言此时才发现，他的脸上有一个淡淡的酒窝。
　　初正深这人下课后便和消失一般，基本上不发微信，见面时却又格外熟络，余言顿上几秒，眼中闪着光：“王者峡谷了解一下，怎么样。”
　　初正深微微皱眉，有一些迟疑，良久道：“也行。”
　　“算了，”余言此时发现良心有点过不去，少年细长的五指握成拳送到初正深嘴边道，“快问快答。”
　　“嗯。”
　　“不准骗人。”
　　“嗯。”
　　“这家网吧是你开的？”
　　“嗯，我爸投资的，我只是表面的老板。”
　　“简述一下开网吧的理由。”
　　“喜欢，所以就开了。”
　　“为什么盛情叫你羊哥。”
　　“因为头发有点自来卷，像小羊。”
　　听到这个问题，余言一个没憋住笑出声：“噗哈哈哈哈……”他笑时，眼睛弯弯的，显得更加水灵。
　　初正深并没有因为少年的嘲笑而生气，他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反倒是余言收起笑，恢复成旁日对人爱搭不理的模样，吐出三个字：“不问了。”
　　“不问了？”初正深似乎是想在确定一下，他开口反问道，“你确定？”他说话很慢，听着很温柔，但细听却发现好似还有一丝挑衅。
　　余言一脸嫌弃的看看他，几步挪到沙发上，将方才放在沙发上的书包丢向初正深那处，少年坐姿松散，道：“背你的书去吧。”他的语速很快，略带嫌弃。
　　初正深接过书包，找到物理课本，在拉拉链时，动作极快地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挂在拉链上，随后将书包放在了脚边。良久余言才淡淡开口道：“好好背。”
　　初正深见余言说话后，他上下唇微动，语气放得很慢，道：“余言，不是一节互相了解的课堂。”
　　“闭嘴，好好背书。”余言不想理他，少年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自动连上了初正深的热点。
　　余言回头去看初正深，那人坐的挺立，薄薄的校服布料若隐若现可以看到他后背的脊梁骨，余言扫上几眼后，将视线转移到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