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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吵架 ...
沈月渠比平时迟一个小时醒来,即便如此仍然算早的。他一夜好眠,通体舒畅,看着汪泉沉睡的侧脸,想起昨晚她隐晦的热情,心中又柔软几分,有种自己捡了宝的窃喜。
可叹人生至此,该有的都有了,没什么更大的追求,一个称心合意的人日日相守,同床共枕,便心满意足了。
果真是上了年纪的想法了。
今天是周末,沈月渠本来安排了事情,晚上再接汪泉去萍姨那边吃饭,她们俩关系好,连带着沈月渠也频繁回老宅,萍姨就更加喜欢汪泉。
但春宵一夜,他忽然有点舍不得离开她,冬日的朝阳暖烘烘地照在屋内,温香暖玉在怀,沈月渠懂了她窗帘总是半拉的好处——日月光芒交相辉映,也懂了许多人爱赖床的习惯——花花世界不如这一方天地岁月静好。
又一起赖了近一小时,汪泉总算醒来,她这一觉睡得不算好,能睡熟也全靠昨晚运动量大。没想到醒来沈月渠还在,她怔怔抬头看了他半晌,沈月渠也假装不知,由着她看,直到快要受不住的时候,忽然腰上一紧,胸膛一热,是她紧紧缠了上来,却不乱动,只是静静抱着。
摊牌之后的主动温存格外多,沈月渠有点后悔,早知如此,离婚一早就该安排上,何至于白白浪费了几个月时间。
他越想越觉得亏,也算久旱逢甘霖,如今名正言顺,一心一意,用不着委屈自己,就着侧身的拥抱,抬起她的下巴,勾起她的腿,再次尽情享受可餐的秀色。
汪泉当真是改了性子,任由他胡闹,沈月渠好一番尽兴,俩人又睡至中午才醒。
汪泉转醒后倒是想起来问他,今天怎么没出去。
沈月渠大言不惭:“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想想唐明皇杨贵妃的结局,汪泉也没搭理他,只是说:“既然这样,那今天就在家吧,中午让丁越叫个之前的那家菜吃一下,晚上萍姨那里,我有点事去不了了,跟她说再约吧。”
沈月渠听她跟家里女主人似的安排得停停当当,十分受用,她说什么都连连称是。
丁越很快让人送来了午饭。这家店是沈月渠第一次叫给汪泉吃的,包装上没有商标,汪泉后来被带到店里才知道这家店叫“离”。
沈月渠看得上的店口味自然有保证,丁越今天倒是夸张得很,足足安排了过去一倍多的量,餐桌都铺满了,这家店本来菜单就不丰富,汪泉怀疑他是不是直接很土豪地跟人家讲把菜单从头到尾上一遍。
一顿饭下来,汪泉话不多,看起来埋头苦吃的样子,可不知是菜太多还是胃口太小,她面前的饭和伸筷子的菜都没见少,就说饱了。
沈月渠打趣她:“你不吃饱点哪有力气做运动。”
他开了荤越发不正经,汪泉倒是看得开,心想不做不就行了。
饭后沈月渠又看上她阳光大好的阳台,让汪泉泡了一壶茶过去,俩人拖了椅子对坐晒太阳,沈月渠觉得这小屋,真是妙,哪哪都那么让人舒坦,可见汪泉也是个会生活的。
他这会儿倒比以前黏黏糊糊不少,从手机里抬头想让汪泉坐他身边来,没想到一下子撞进汪泉眼里,她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陷入沉思。
沈月渠正要问她怎么这么严肃,汪泉眼眸轻颤,开口说:“沈月渠,我们谈谈吧。”
自古伴侣之间以这句话开头,通常没有什么好事。沈月渠心里一紧,嘴上仍是若无其事地应了。
汪泉放下交叠的双腿,直起腰正襟危坐,深吸一口气才郑重看着沈月渠说:“我们分开吧。”
这是沈月渠似有预感却又最不愿意听到的话,他总是临危不乱,熄屏手机,姿势不变。
“为什么?”
汪泉跟沈月渠认识很久,但两人好像从未开诚布公地深入交谈,他们总是在躲避、猜疑、若有似无中来来往往,或许是有某种荷尔蒙牵扯彼此,或许是天然的默契,又或许只是沈月渠足够聪明,所以虽然彼此没有多言,但弯弯绕绕最终还是遇到了。
可是她发觉自己好像总是在误会沈月渠,也不甚了解他到底什么样,在想什么。即便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习惯上算是熟悉,对他内心的认知好像也没比当年他活在传说中时更多。
其实在跟沈月渠亲密相处后,他还没有让她幻灭,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可也正因为他遥不可及的优秀,让她觉得雾里看花,不配采撷。这也是她从未想过要被“扶正”的原因,且不说沈月渠会不会做,她真的能适应和接受他的所谓“上流社会”的世界吗?
还有那些世俗眼光和自我审判带来的枷锁,沉重得让她难以呼吸,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以这种身份存在,午夜梦回无数次惊醒,她才明白内心深处的恐慌和羞耻从未离开,只是被日常的若无其事掩盖。她越发焦虑惶恐,沈月渠于她如饮鸩止渴,爱与痛同样深。
更何况,她这么多年从未产生过的热烈爱意让她自己都恐慌,她彷佛失去了理智和从容,患得患失,控制不住地想象沈月渠各种她不知道的风花雪月。
即便沈月渠如今为了她要离婚,她也会想,离婚就万事无忧了吗?今天是她,明天也可能是别人,跟林凡离婚麻烦,跟她离婚何其简单。她承认,此刻的她和沈月渠都深爱着彼此,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对和沈月渠的未来毫无信心,更不想把自己卷进身不由己的地步。
或许她跟沈月渠,无论走得多近,也总有跨越不了的鸿沟。
林凡的出现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厌恶这样神经质的自己,也渴望从溺人的爱与恨里跳脱,重获喘息,寻回自由和平静。
而这代价便是此刻撕心裂肺的疼痛。
汪泉没有打腹稿,虽然这是个悲伤且严肃的话题,但她真心想跟沈月渠和平处理,好聚好散,她彷佛吐露心声般缓缓道来。
“其实理由也无外乎是那些,那些从一开始就横梗在我们之间的问题。道德,阶层,利益,甚至年龄,我早就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一定会因为这些原因。”
沈月渠罕见地有点沉不住气,打断她说:“你知道的,婚姻的问题我在解决,也一定会解决,所以这不存在;阶层和年龄,只关乎我们,你不在意就没人能怎么样;至于利益,不管你是拒之千里还是费尽心思,我都会给你。”
沈月渠这一番承诺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重若千金,汪泉也毫不怀疑他一定会做到。
“我知道这些你都能解决,但本质从没有变过,我们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你是做大事的人,所以内心强大,不拘小节,但很抱歉,我不是,我只是个懦弱平凡、与世无争的人,要不是为了能体面地赚口饭吃,我可能又懒又堕落。所以你明白吗,我们不仅外在条件是两个世界的人,内在也是。”
“互补的夫妻,感情更长久。相似的人都做朋友。”沈月渠掷地有声。
汪泉竟然还能轻轻一笑,她认同:“你说得对,但那是生活习惯而不是生活目标。我的意思是,我们目标不一致,根本无法走下去。”
沈月渠不认同:“你说说你的目标是什么,我的目标又是什么,怎么个不一致法?”
他身体前倾,语气森然,盯着汪泉一字一句问出来,汪泉久违地感到上位者的压迫感,像老师,像领导,像面试官,唯独不像恋人。
汪泉叹了口气,这不是像业务汇报掰开了一条条问责的事情,感情里就是有很多冲动和下意识。沈月渠遇见问题都很自信,那种自信有的时候咄咄逼人,让汪泉无法说我只是心里有了这样那样的感觉,因为感觉会被他视为虚无缥缈庸人自扰。
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试图解决困扰她的问题,她的感觉,会伤了他的心。
她怎么能说出,“跟你在一起我很痛苦”这样的话呢?
他又怎么能明白,她如困兽,怎么走都是痛的境地呢?
“我是个闲云野鹤的人,即便在申城我工作生活得还可以,也时常感到压抑和迷茫,我不喜欢高楼大厦,讨厌人多拥挤,以后我也大概率不会在这里。我想我们并没有相似的未来规划。”
“我们俩在一起,从开始就是错的,这种错对你来说司空见惯,对我来说是对人生前半段的否定,是原则上的错误,我无法弥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开始或许是我一时贪心,但是这一步也在我的预料之内。我本以为这种事的结束对你来说家常便饭,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由你喊停,但是我错怪你了,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一步,爱是相互的,你为我做这么多,我却连跟你并肩战斗的勇气都没有,不论哪个角度,都是我不配。”
汪泉感觉心在被撕裂,她微微颤抖地喝了一口茶,总结陈词。
“但能给的,我也都给了,就当我们互不相欠,好聚好散,到此为止吧。”
沈月渠牢牢盯着她,如果他眼睛能喷火,只怕她此刻已经化为灰烬了。幸好他一贯面对高压也能有几分清醒,汪泉这一大段,不论哪一点他都觉得牵强附会,不足以成为分手的理由。
他已经鲜少露出苦恼的神色,但是汪泉的犟脾气真的令他害怕,他撸了两把头发,一半反驳更多劝慰道:“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你的道德压力来自林凡吗?可是她比我做得更多更过分,我不想说她是非,但就这一点来说,这是事实,她连悦悦住院都能在外面跟小男友厮混不回来,她凭什么指摘你?她之所以来找你,不是因为她爱这个家,而是因为她需要这个家虚假的完整给她带来的体面和利益。以前我不离婚,不是因为我还爱她,或是大男子主义的要保住家庭完整,而是因为所有的女人对我来说都一样,离不离婚没有区别。”
“她是她,我是我,她有她的做事原则,我也是。我不能接受自己这样,即便你们离婚了也改变不了我犯了错的事实,你也算个公众人物了,我不想授人以柄,成为大家八卦痛骂的对象。”
“如果这就是你的担忧,那我可以保证让你不受影响,保护好你的隐私。汪泉,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也感激你,为我做这么多,所以我也尽量付出全部,让你开心一点。但那都是过去了,我有我过不去的坎,我们终究是殊途。”
他陈述完家庭的秘辛,也做了口头和行动上的保证,汪泉仍然无动于衷,还是坚持那些无谓的坚持,他不理解她的死脑筋,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去挽救,这种失控无力让他烦躁,强压的怒火再次引燃,言辞也越发无情。
“你不需要有道德枷锁,因为我和她都是没有道德的人。你所谓的未来,你想生活在哪里就生活在哪里,这个地球上没有我的经济支撑不了的地方。你说你能给的都给了,互不相欠,你给了什么,贞操吗?这就是你要跟我睡的原因,你在演什么苦情戏码?那我要给你什么,婚姻还没能给你,难道要给你嫖/资吗?!”
沈月渠确实是口不择言了,最后一句话一出,两人都愣在当场。他不仅是生气,更是委屈,她到底在想什么?即便是出轨了,难道就是死刑了?她也是学外语的高材生,怎么观念这么保守腐朽?
他费劲力气为她争取名正言顺的机会,她不要,偏偏要闹得鱼死网破才肯罢休。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满心欢喜,设想种种两人的未来,她却早就在等着分手这一天,甚至睡过就分手,到底她是腐朽还是开放?
不是喜欢才愿意做到最后一步,而是为了报答他,怎么这么会杀人诛心呢?
汪泉想好好谈谈,却是单方面的奢望了,她被他刺得生疼,极力控制的眼泪像自来水一般倾泻,她强压哽咽开口。
“是我有问题,你那么有钱,什么样的女人嫖不到,睡也睡了,以后也没什么好让你意难平的了,就这样吧。出去的时候把你的东西都带走,门锁上,不送了。”
说完转身回了房间,摔上房门。
汪泉平日里多是知书达理,明辨是非的形象,人也温温顺顺挺好说话,两人都是聪明人,沟通上很少遇见问题。可只要她倔起来,认定了什么,那沈月渠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他办法再多也抵不过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绝决。
她嘴里吐出来的话,不论妄自菲薄还是冰冷无情,都让他心疼。
她就是专门来戳他心窝子,肺管子的!
沈月渠要是再年轻个十岁,或许还真就受不了这个鸟气说分手就分手了,她不也说了吗,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但他如今沉得住气,他知道汪泉也喜欢自己,只是她解不开心结,陷入死胡同,因此感觉自己更像是个愁苦的不知道怎么应付女儿青春期叛逆的父亲。
沈月渠那天坐了良久,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汪泉或许需要好好冷静一下,之前都还甜甜蜜蜜、相安无事,林凡一来就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理由要分手,他很难相信这是深思熟虑而不是一时冲动的结果。
他坐在客厅听房间传来隐隐绰绰的抽噎,许久都没有结束,心里更是烦乱不堪,又疼她又恨她,放着好日子不过折腾个什么劲,明明只要信任他,思想转个弯就柳暗花明的事,非要闹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偏偏她跟别的女人还不一样,别人或许是有所图谋、以退为进,到她这完全就是死脑筋转不过弯,又敏感又骄傲,别人说的话一个劲儿往心里去,他说的话全当耳旁风,气死人不偿命!
直到哭声渐弱,沈月渠到房门口说:“我不管林凡跟你说了什么,都是放屁,有我在你什么事都不会有。你冷静两天,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谈。”
他本想出言哄哄她,又一想别人三两句就把她带跑了,分手跟吐瓜子壳儿似的就说了出来,怎么劝也听不进去,心里又憋闷起来。何况她这脾气不等她自己醒悟是不行的,饶是哄着纵了这次,往后不知道还要凭空折腾出多少事儿来。她是个聪明人,有什么臭毛病一次给她改好了,往后也不太容易再犯的。
于是沈月渠说完转头走了,大门关上的时候,只听里面声音又大了起来。关门的手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走了。
上章因为审核问题退回修改了很多次,从中午弄到晚上,最后没办法后面小半部分全删了。
如果有人要看后面就发vb,无人在意就这么过去吧,反正就是汪泉主动勾了一下沈总春宵一度的事儿。
怒而再更一章吵大架的应景,整太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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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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