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野猫强制宠》多姑娘

40、第 40 章

　　硬盘破坏得很严重，于合泰多方相托，总算把硬盘里的数据恢复了，发了一份给楼藏月。

　　全是视频，各种各样的虐猫视频，滑动列表，偶尔会出现几只小型犬。滑到底，视频大概有十年的跨度。

　　这应该只是一部分，因为文件夹的命名是“精品”。

　　楼藏月按照年份去找笑一笑的身影。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废弃的工厂会有个人，也不清楚那个面具男跟带走笑一笑的车之间有没有联系。

　　他虽然老吃那只小橘猫的醋，但他跟祝余一样希望他活着。

　　楼藏月往下一条一条的找，忽然停住手，有个视频封面是只橘猫，橘猫穿了四个白色的小鞋子，尾巴也带着点点白。

　　楼藏月，缩进沙发椅，盯着视频封面盯了很长时间。虐杀的视频、亲眼所见，他见怪不怪了，比起沉湎于生命的流逝，他更愿意收拾让生命流逝的人。

　　这个视频他竟然有点不敢点进去。

　　最终确定这只小猫就是笑一笑，视频里没有出现施虐者的身影，从那只总是出现在屏幕里施暴的手。

　　楼藏月可以确定，这就是那个面具男，他手臂内侧有颗痣。

　　楼藏月关上视频，他不知道怎么跟祝余说，也不想给祝余看这个视频。

　　要不然，就告诉祝余硬盘修复不了吧。

　　祝余还是跟之前一样对他的小猫充满希望，相信笑一笑有一天会回家。

　　楼藏月还找谈坤问了建议，从人民中来，到人民中去，他肯定最懂，结果小暹罗说，也很难抉择。

　　就这么拖了几天，楼藏月让祝余帮他拿下平板，他要看做菜视频，祝余无意点开了屏幕，然后就看到了视频封面。

　　楼藏月忘了，他一直抱着视频，犹豫要不要告诉祝余。

　　这下好了，不用犹豫了。

　　祝余一眼就确认那是他的小猫。

　　他问楼藏月：“硬盘修好了，什么时候的事？”

　　“没多久，也就四五天前。”

　　“你那时候就看到了。”

　　“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楼藏月还想删了一了百了。

　　那天晚上祝余饭都没吃几口。光是一个封面就让他闭上眼睛都是，更别说点开视频。

　　楼藏月躺在床上，把祝余搂过来：“怪我，要不视频删了吧，我们就当没看到过。”

　　祝余说：“你给我讲讲吧。”

　　楼藏月就挑温和的讲，被棍子打了几下，被刀划了下皮肤，小猫就死了。

　　祝余这都听不下去，他说：“笑一笑是我大学学校里的流浪猫生的，我领养了一只。母猫生了八只小猫，每一只都很可爱，我当时觉得哪一只都可以，手伸到猫窝里去，他就朝我走过来了。

　　“他是里面最瘦小最弱的一只，其他小猫都快要会跑了，他还走路还一跌一撞的。

　　“我把他带回了家，我离开家时，他会送我，我回家时，他会迎接我。掉毛时家里都是他的毛，冬天还会爬到我脚边给我暖脚……”

　　祝余不像是回忆他的宠物，更像是一个藏在记忆深处的陪伴了他很久的小朋友。即使四年过去，即使小猫去了另一个世界，还是能对他的事如数家珍。

　　祝余在回忆笑一笑中睡去。

　　楼藏月搂紧他的腰，亲一亲他的额头。

　　楼藏月还以为经过一晚他倾听祝余的回忆，祝余向他展露脆弱后，他们关系会有所和缓，然而并没有。

　　祝余又恢复了往日对他冰冷的态度。

　　祝余午间休息，翻出笑一笑的从前的视频看，可爱的一团，追着逗猫棒跑来跑去。视频常看常新，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一样。

　　看完视频，想起有段时间没有联系黄樱了。

　　黄樱逼他和楼藏月分手那天，说不要再联系她，祝余就没有再打过电话，有时会在聊天软件上问候几句。对话框里只有他的消息，黄樱没有把他拉黑删除已是庆幸。

　　自从常伯谦来找过他一趟后，他对黄樱多了一分复杂的情感。手机屏幕里打出来的字删来删去，最后又不知道发点什么好。

　　忽然黄樱的电话在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祝余愣了一瞬，点击接通。

　　“喂，妈。”

　　黄樱音色着急：“小余，小佑不见了！你能不能帮忙找找他？”

　　祝余直起身子：“怎么回事？”

　　“阿姨今天去给他做饭，看到昨天的饭一口都没动，就问了盛德。盛德电话一问，才知道小佑连今天周一学校都没去。他之前装生病逃过课，老师还以为请假了。”黄樱那边传来登机的提示音，“盛德已经报警了，我现在就赶回来，你有空也帮忙找下他。”

　　“好，”祝余起身，“你先别急，我这就去找。”

　　殡仪馆刚开业，楼藏月最近闲得没事，去坐镇了几天。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单纯坐着。看到祝余跑进来，还以为是他想祝余想魔怔了。

　　祝余说：“罗小佑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楼藏月皱眉站起：“什么时候的事？”

　　“可能是昨天或前天。”

　　楼藏月拿起手机：“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楼藏月驾车不知道去哪，作为杀手，他有他找人的办法。祝余当然坐不住等消息，他就去罗小佑平时常去的地方找。

　　一天下来，晚上终于接到了楼藏月的电话。

　　“我知道罗小佑在哪了！我现在去接他。明天早上把人给你带回来。”

　　祝余问：“他在哪里？”

　　楼藏月没有直接回答：“消息说看到他跟一帮人虐猫，被一起抓走了。”

　　祝余问：“你要去哪里？”

　　楼藏月不知道该不该跟祝余说。

　　祝余又问：“不在本市？”

　　“不在，被带到隔壁市了。”

　　“我跟你一起去。”

　　楼藏月想说不是很方便，但是要带人进去也不是不可以。

　　祝余又说：“你不跟我说你去什么地方，我担心你有危险。”

　　带！

　　又不是什么秘密得不得了的地方。

　　楼藏月接上祝余开了一夜的车，到了一片商业中心。

　　进到大楼上电梯，楼藏月按下最高层。到了最高层人都出去后，楼藏月又重复按了几次最高层的电梯。

　　身体有很轻的加速感，电梯还在往上升。

　　楼藏月牵过祝余的手：“不要害怕。”

　　“……没有害怕。”

　　祝余跟着楼藏月前后脚走出，上了一层大楼里并不存在的空间，顺着略黑的通道往前走，四个闪烁的“恶霸监狱”字样出现在祝余的眼里。

　　他反应很快，猜测这大概就是楼藏月说过的监狱。

　　监狱门口有个穿花衬衫的人，楼藏月笑着招呼说：“这花衬衫成你们的制服了吗？”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上次去你们那儿看到看门的穿着这个，我觉得好看，要了链接。”

　　他鼻子皱起，吸了下，看向楼藏月身侧的祝余：“你怎么把人带来了？”

　　“你好，我叫祝余，是罗小佑的哥哥。”祝余说。

　　“罗小佑？”

　　楼藏月说：“就是你们不小心带进来的那个没犯事的人，我还没说你瞎抓人呢！”

　　“就他啊！谁让他跟那几个虐猫的在一起，”他进去抓了一只无毛猫进来，“看紧了，可别让他再乱跑了。”

　　“多谢！”

　　祝余把那只无毛猫接过来，不可置信：“这个是罗小佑？”

　　他拎起无毛猫转了一圈：“就是他。从这里出去就会变成人形。”

　　人找到了，楼藏月拉着祝余转身就走。

　　祝余回望一脚踏进来的世界，真奇幻。

　　“那他变成人疯了怎么办？”对于罗小佑不是没可能，祝余合理提出问题。

　　楼藏月说：“不会，他很快就会忘了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包括与他有接触的人，也会忘记关于他的事。”

　　“我也会忘记吗？”祝余问。

　　“对。”

　　那这样就对了，人这样凭空消失，却从来没有相关的灵异新闻报道。

　　“你想记得吗？”楼藏月瞄祝余：“亲我一下就可以。”

　　祝余加快脚步，他尊重他们世界的规则。

　　走进通道，无毛猫从祝余怀里跳了下去，触到地面的瞬间，无毛猫瞬间变回了罗小佑。

　　罗小佑四肢趴伏在地上，还愣了一瞬，他连滚带爬爬起来，扒着祝余，惊恐地望向身后：“哥！哥，哥，我变成猫了！猫！”

　　楼藏月像拎小鸡一样拎开罗小佑，祝余问：“你虐猫了？”

　　罗小佑哭得跟麻瓜萎缩似的：“我没有！哥，我就是在网上刷到一条帖子说，有个地方有惊险刺激的活动，也没说是啥活动，我就好奇，到那里才知道让每个人插一刀子猫！我吓都要吓死了，跑都来不及，然后就被几个奇怪的人抓到这里了！”

　　“我看你也不敢。”

　　罗小佑抱着自己说：“哥，你看到了，我变成猫了！太可怕了！我怎么变成猫了？”

　　人进到电梯里，罗小佑还在喋喋不休地说，想去缠到祝余身边获得一点儿安全感，楼藏月横在两人之间。

　　祝余也被楼藏月吓到过，理解罗小佑，更何况半大的罗小佑是亲眼所见和亲身经历。

　　进入电梯，电梯下行了一层，罗小佑从最初的人要爆炸，渐渐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楼藏月松开他，罗小佑说：“哥，我们来这吃早茶的啊，早茶还没吃就走啊！”

　　祝余给了他一个想收拾他一顿，但碍于场地时间有限，又不能付诸行动的笑，说：“吃不了了。”

　　他能明显地感到记忆的流失，然后被插进一段奇怪的合理的记忆。

　　最后祝余听见楼藏月问他：“想吃早茶吗？附近确实有一家比较好吃。”

　　祝余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

　　楼藏月带着他们去了一家早茶餐厅。祝余吃得依旧不多，倒是罗小佑那小子没心没肺地塞了一肚子，楼藏月出商场的时候又给祝余买了个小蛋糕。

　　不过不知道祝余哪来的一丝惦记，提议带罗小佑去奶奶那里，很久没去见奶奶了，顺便让奶奶给罗小佑看看。

　　罗小佑说：“哥，我没生病！”

　　祝余盯了眼罗小佑的脑袋说：“去看看脑子吧。”

　　罗小佑：“……”

　　“有病允许你期中考试英语考 69，没病再考 69，新账老账一起算。”

　　罗小佑以为是他偷了曾向南手串的事，怪祝余翻旧账，祝余隐约觉得不是那回事，可又想不出来是什么。

　　曾向南那里是要去的，可祝余不想楼藏月也去，考虑要不要再另外找一天时间。

　　楼藏月有自知之明说：“我就送你过去，不会做什么的。”

　　祝余没应声。

　　楼藏月说：“你放心，我连院子都不进去。”

　　这两人说话像打哑谜一样，罗小佑听不明白，楼藏月跟祝余一起带他去吃火锅，他还以为他们关系还挺好的，这么看，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好，他看不出。

　　车到了问安堂，曾向南在院子外面，看到祝余几人来了，点了下头，继续和车里的一个老人说话，大概是送她的朋友。

　　祝余推车门时，看到后面一辆白车进来，一点儿减速的意思都没有，祝余猛的提起来。

　　曾向南在路上。

　　祝余叫了句“奶奶”加快速度想去捞人，他拐过车尾，就看到曾向南被一个人往里边拽了下。

　　是楼藏月。

　　白车堪堪在曾向南刚才所在的地方前面五六寸处紧急刹车。

　　曾向南也被唬了一跳，责备地看了那车几眼，开车的人是圆头肥脑的男人，从头到尾没下车道歉的举动。

　　曾向南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没跟他掰扯，拦着要说法的朋友，跟朋友告别之后就进去了。白车被楼藏月拦着，祝余想还是打个交警电话来处理下，多少教训还是要给点的。

　　楼藏月说：“你先进去陪奶奶吧，我来处理。”

　　祝余瞧着他。

　　楼藏月说：“我等交警。”

　　祝余进去了。

　　楼藏月拦着车，把人拽下来，猛揍了一顿，揍得那人哇哇大叫，冲楼藏月背侧的方向喊：“我错了，快救救我！别打了！”

　　楼藏月回头，祝余站在院子门口，祝余对里面说：“奶奶，晚了。”

　　楼藏月最后踹了那人一脚：“医药费还是报警？”

　　圆头肥脑被打得脑袋更圆了，唯唯诺诺地要了医药费。

　　车走了，他回头看祝余还在门口，解释说：“不白打。”

　　祝余转头进去，曾向南给罗小佑诊脉说：“这小伙子气性还挺大！怎么还不进来，我给他看看手。”

　　罗小佑热血青年，对楼藏月用拳头解决问题鼓掌呐喊：“我楼哥威武。”

　　“楼什么哥，”祝余拍了下他脑门，“你要是敢跟他学，胳膊给你打断。”

　　在曾向南那吃了午饭，先送罗小佑回他家，家里早就没有人了，兵荒马乱的奔波在罗小佑从监狱里出来的那一刻都回到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