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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No.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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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言直到坐回自己座位上平复了心情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贺老虎今天表现得也太正常了吧>_<(敢情她其实希望人家有什么特殊表现……)
也许,有大BOSS在,他不好发作?
……他一定打算秋后算帐!
太,太,太阴险了,这只死老虎!
浅言径自义愤填膺热血沸腾着,完全忘记了她一开始在纠结什么,这件事的起因又是什么= =
于是这一整个星期,浅言就像潜伏在敌方的地下党成员一样精神高度紧张,经理室传来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会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弄得同事们都很紧张:“小宁啊,你是不是着凉了?”这孩子可怜见的,都打起摆子了。
结果,周一,也就是“电梯奇遇记”这一天,直到浅言下班回家,贺凛川也没从十七楼下来。
唔,开会嘛,肯定比处理她这个小人物重要多了。
周二,贺凛川没出现。难道又到哪一楼开会串门子去啦?
周三,贺凛川还是没出现。一直到第二个周三,贺凛川都没在办公室现身。
浅言既庆幸又觉得奇怪,难道贺老虎终于无法忍受跟她同处一方屋檐下,从此扎根他处要与她老死不相往来相忘于江湖啦?
如果真是这样,老天爷,您可总算是开了天眼了。
这样想着,浅言又觉得日子再度轻松了起来,连带大姨妈事件带来的郁卒心情也随之烟消云散。
于是继续卖力地工作,开心地上下班。
直到这天浅言接到了一个来自德国的电话,贺凛川那久违了的清冷嗓音在那头响起:“马上准备一份第三方风险合同,传真过来。号码是XXXXXXX,前面要加国家代码XXX,记清楚了吗?”
浅言依言记下来传真完资料,琢磨着这事儿她似乎有什么地方想岔了。
直到第二天上班,阿檬欢呼着跑进办公室大声宣布:“老大把德国佬搞定啦,下半年的业绩不用愁啦哇哈哈哈哈……”
傻兮兮地跟着整个办公室的同事一起欢腾着的浅言这才悟鸟,原来大老虎去德国出差了= =
浅言于是很不厚道地祷告贺凛川在德国多停留一段日子,最好常驻那里= =
然而她再怎么希望着,贺凛川还是在周五的早上出现在了新萌大楼。
问她怎么知道?因为很不幸的,她又在电梯口跟他杠上了!
所以说,电梯口真是一个既神奇又令人痛恨的地方……
其时,浅言正一边走出地铁口,一边接听大学好友兼室友白小刀的电话。这女人很神奇的一大早居然没沉醉睡梦中反而很清醒地打电话过来冲她鬼哭狼嚎:“言宝儿,我决定了,我要减肥!”
浅言见怪不怪地回了一嘴:“你哪次不是这样决定的?结果呢……”该长的死活不长,比如她的身高;不该长的疯长,比如她的体重。
白小刀气急败坏地哇哇反对:“我这次说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仿佛多说几次“真的”,她的肉就一定能减下来。
白小刀是一个很神奇的生物。别人睡觉的时候她很清醒,别人清醒的时候,她要么倘佯在睡梦里,要么倘佯在食物中。
作为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体重却高达六十五公斤的球状物体,白小刀最常挂在嘴边的誓言就是:“老娘要减肥,这次绝不食言!”
可能言食得太多,她至今仍然保持着非常标准的球形体态,迟迟未能进化成她梦寐以求的条状身材。
一个人若真想瘦下来,不是不可能的,但前提是,她得管住自己那张嘴%>_<%
白小刀被浅言打击了一番后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开始关心起好友的工作情况:“言宝儿啊,工作怎么样啦?”
“其他的都很好啦,就是……唉,一言难尽。”
“咋啦?”浅言不这样还好,一这样,反倒勾起白小刀的兴趣了。这女人的好奇心可不比猫少半点儿。
浅言机警地四下望了望,发现前后左右都没熟人之后,这才放心地对着好友大吐苦水:“你不知道我的上司是谁,你要是知道了,就晓得我的日子有多难过了。”
“谁啊?我认识吗?”
“那当然啦,就是贺老虎!”
“啊啊啊啊,死浅言你真是走狗屎运了,居然能和偶像在一起工作。你们公司还缺人不?我要来应聘!”白小刀在那头鸡血冲脑,鬼叫连连。浅言把电话拿得离耳朵一臂远,等那家伙叫够了才又重新贴回耳朵边儿:“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怕他……”
“不过言宝儿你也真是的,都这么多年了,还这么胆儿小。你不会又惹了什么祸让贺偶像给撞上了吧……”
浅言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下没说出口。她有预感,这种糗事她要是说了,未来的下半辈子,她在白小刀面前将再无形象可言。
于是她只好支唔着:“你不知道他那张脸有多可怕,讲话有多不给人面子。我进这公司才跟他见面的第一天哦,他就给我下马威,把我狠狠训了一顿……”
总算找到个倾诉对象,立浅言马噼里啪啦把心里的郁闷大诉特诉了一番,末了还意犹未竟地总结了一句:“唉,真希望他能一直留在德国,表回来了……”
挂上电话,浅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电梯口,而电梯此时还在高层没下来。她伸手按了向下键,感觉果然人是需要发泄的,这不,跟小刀抱怨一通之后,果然轻松一大截啊。
“看来我回来得挺不是时候。”身后传来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清冷嗓音。
浅言就像武侠剧里被高手点了穴的小角色一样僵在当场,心里一抽,没敢回头,却在心里尖叫:“我这是神马人品啊啊啊啊啊啊……”
“经,经理……”
明明大厅里很凉爽,浅言却觉得自己一直在不停地流汗,背后说人坏话,果然是要糟报应的T T,虽然她明明说的是事实。呜,爸爸我错了,我应该牢记您的教诲,背后不说人长短,要说回家再说的……
贺凛川面无表情地睇着她,直到她浑身不自在,手脚无处可放时,才启唇问:“身体好些没?”
“嘎?”浅言完全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他居然首先关心她的身体,一时表情僵在脸上,看起来有些好笑。然后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曾经彪悍的大姨妈……囧。
贺凛川默默欣赏够了浅言精彩绝伦的表情之后才开口询问:“朋友?”
“哈?”浅言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她给谁打电话,心惊胆颤地点了点头,又弄不清他究竟有没有听到她讲他坏话,或是听到了多少,小心肝在胸腔里面擂起了鼓。
“听起来,你似乎不想见到我?”贺凛川这是明知故问。
“我,那个我……”虽然她很想爆发小宇宙把那些说过的坏话统统像甩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甩到他脸上,可是她不敢。于是只好违心地圆着话:“我只是跟朋友说经理您能力很强,很羡慕您能去国外……”唾弃自己,鄙视自己,这么虚伪的话也讲得出来!
贺凛川瞅紧她的脸,她却一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良久,他才开口:“是吗?电梯到了,进去吧。”眉目没有一丝松动,只除了深藏在眼眸深处的一丝笑意。可惜浅言只顾着纠结,没有发现。
“喔……”在他率先往电梯走去时,浅言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吓破她这颗兔子胆。看来他并没有听到太多“关键内容”,阿米豆腐。
信号一格一格往上爬,时间还早,来公司的人并不太多,电梯里只有他们二人,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默默地在小小的空间里铺开。贺凛川平视着前方目光深邃,浅言垂着头俯看着地面一脸沮丧。
蓦地,在快要到达八楼目的地时,贺凛川开口打破了宁静:“刚刚……”
浅言倏地抬头,紧张地盯着他,眼中的忐忑袒露无余。
贺凛川眸光一闪,临时改变到嘴的话语:“照你刚才的意思,你并不讨厌我?”
浅言的心险些跳出喉咙,意料之中的责难并未到来,让她心底的担子减轻了一些,闻言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讨厌经理呢,经理这么能干,大家都很崇拜你的……”想不到我宁浅言也会沦落到要靠溜须拍马表忠心这一天,内心滴血ing
听了她含金量不怎么高的马屁,贺凛川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把浅言雷了个瞬间不能自理:“这么说,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