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七十九只章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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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卢瑟说，“你掉到别人楼顶游泳池里了？”
“不然呢？”肯特回答，他有点不耐烦的说，“你到底听不听了，别总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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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肯特颇为拘谨的说，他自然的把超霸划分进“家里给别人添麻烦的小孩”的范围里，自顾自的决定对对方负责，“我是超人，和他来自一个世界，是来把他带回去的。”
“你们来自一个世界。”莱克斯给手机息屏，说。
肯特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简单一句话下蕴含了什么样的狂风骤雨，他点点头，说：“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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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里也有一个莱克斯·卢瑟。”卢瑟又一次打断了对话，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气势汹汹的盯着肯特，好像肯特不是去接超霸，而是去找另一个卢瑟鬼混一样，“怎么，他比我更好？他比我更聪明，对你更亲切，更符合你可悲而可怜的价值观？超人，你果然还是——”
“——还是什么？”肯特这下真的恼火了，他曲起手指，用指节轻轻敲击玻璃，砸出巨大的裂纹，“安静，好吗？莱克斯·卢瑟，我是看在超霸的监护人是你的份上，才来和你聊聊，让你知道他是怎么回到这个世界来的。我不是为了和你吵架，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怎么想、怎么做，和我没有关系。”
“你真以为在你撕裂大都会后，你还可能和我和平相处吗？”他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别自作多情了！我恨不得你立刻死在监狱里，你杀了马里，还想杀克拉克，你让那么多人的积蓄毁于一旦，流离失所。你现在被关在这里，只是因为你活该。”
卢瑟的眼睛眯起来，他没有被吓到，相反，他更加傲慢而不可理喻的说：“可笑。”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认为我关在这里是活该？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应该立刻自杀，或者打包你的那些外星家具滚出地球，而不是在这里假惺惺的彰显你的慈悲，装成一副救世主的样子。”他的眼睛烧成明亮而浅淡的蓝色，和肯特见到的那个绿色眼睛的莱克斯截然不同，“所有罪责，归咎于你！你，超人，你是恶魔！是那装成弥撒亚的恶人、撒旦，你来诱使人们抛掉真正该信仰的，转而信奉你！”
“那你觉得人们信谁才是对的？”超人毫不犹豫反唇相讥，“你吗？！难道你以为你是第二个弥赛亚吗？！你说我假惺惺装成救世主的样子，那你是以什么样的形象引领人们的？你难道没有傲慢的自认先知吗？”
他们面对面互相喘息着，隔着玻璃凝望对方的眼睛都含着一样的怒火和不甘。
379.
莱克斯的绿眼睛诚恳的看向肯特，让他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尽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抖得幅度太大。肯特问：“怎么了吗？”
“我有很多问题。”莱克斯说，“真的，在你带他离开之前，我能问一问吗？”
肯特耸耸肩：“行，好，没问题。不过我对卢瑟也不太了解，对超霸也不太了解。实话实说，我其实什么都没搞明白，莫名其妙的就——呃，这样了。所以如果你有什么……”
“这就行了。”莱克斯递过来一条毛巾，“擦擦头发，我们进去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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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让他带你进屋了。”
在给双方以充足冷静时间后，肯特重新开始讲述他的故事，而卢瑟也能勉强压制住自己不断膨胀的情绪，勉强平和的说话——虽然卢瑟对超人最平和的语气也像讽刺——没听几句，卢瑟就重新开始插话。似乎这个男人在面对超人时就是永远都学不会教训，永远会一次一次重复相同的事情，直到超人忍无可忍决定给他一拳或者给自己一拳为止。
比如现在，他说话的语气就像面对跟着陌生人回家的未成年小女孩一样，充斥着不可置信和“你疯了吗”，肯特琢磨了一下，认为他可能是推己及人了，决定出去后再尝试给卢瑟的刑期加码，争取关到世界尽头。卢瑟继续以那个面对无知小女孩的语气说：“你就这样跟着一个莱克斯·卢瑟走了。”
“不是每个世界的莱克斯·卢瑟都像你一样无可救药。”肯特回答，“我保证在所有世界的所有莱克斯·卢瑟里，你是最坏、最坏的那一个。你该反思了，至少我遇见的这个莱克斯是个好莱克斯，他绅士又有礼貌，甚至能记住我是一个氪星人，而不是随便把太阳系里任何一个行星当做我的故乡！”
“闭嘴，火星人！”卢瑟说。
“瞧瞧，你现在就在随便给我安籍贯！”肯特恼火的喊回去，“而且火星人和我不一样！你这样很讨人厌！我要向OA起诉你种族歧视！然后把你流放到外星球去，让你也好好尝尝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滋味！”
“超人——！”卢瑟也恼火的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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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没事吗。”新来的狱警问，“真的没事吗？”
“习惯就好。”他的前辈说，“超人和卢瑟，一碰见就会变成这样，间歇性冷静，持续性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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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莱克斯看起来也很紧张，不知道都想到了什么，藏在桌子底下的那只手紧紧攥着另一个超人的手，肯特看都感觉到疼，可那个莱克斯浑然不觉，甚至最后把那个超人安抚性递过来的另一只手也抓住，实在令人咋舌。
“超霸。”莱克斯艰难的开口，“这个孩子只听我的话，他是你的卢瑟所……”
哦，原来如此。肯特看着另一个自己和另一个卢瑟彼此支撑的样子，忽然感觉很悲伤：在另一个世界，原来他们可以是这样亲密而友善的关系。但肯特生性是不喜欢说谎的，所以他还是说：“对。超霸是卢瑟用我的DNA做的克隆人，他训练他来杀死我。”
“但这是——”
“——我不会迁怒他。”肯特说，“我三年前才决定当超人，就算卢瑟从我一出现就决定和我为敌，他也才三岁呢。三岁的孩子有什么——他才多大一点儿，他还没有真的活过呢。一把武器杀死了一个人，难道会有人把武器告上法庭吗？这都是卢瑟的错，超霸应该有一个未来。”
“他没有多少生活技能。”莱克斯说，“如果你想要接手他，你的生活会很——一切都会天翻地覆的。你现在处于责任感，没有考虑过就把他带回去，你们两个的生活都会被毁掉的。”
肯特顿了一会儿，他说：“我确实没有仔细想过，但这不该是仔细想过才会做出的选择。”
“超霸是因为我才被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那么虽然我从前从来没有直到过他的存在，我应该也可以认为他是我的孩子。”肯特诚恳的说，他的面孔和克拉克的面孔略有一点不同，更年轻青涩、而正是这可爱的一点青涩让他说出的话更具有格外真切的诚实，“我想要一个家庭，我想要一个孩子。虽然我还很年轻，经验不足，做什么都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但我可以学。”
“我不能——就因为他可能会改变我的生活，就把一个可能需要我的人放到另一个世界，置之不理。”肯特说，“我想要和他一起生活，我想要教他卢瑟不会教他的事，我想要和他一起学习氪星人的知识。”
他逐渐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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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瑟沉默了，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喔，我明白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你想和我抢抚养权。”
“你——”肯特再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能一只手指着卢瑟，说，“你男同啊？！”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这个不具有基本人权的外星人。”卢瑟毫不犹豫的反驳，“你才男同，你这个恋人癖。你该不会是就因为恋人癖才从家里被赶出来吧？你得知道超霸是我养大的，如果你想抢抚养权需要先交之前欠我的三年抚养费，我要你的孤独堡垒。”
肯特惊诧的大吸一口气。他再次拍案而起，大叫：“你想抢我房产证！”
“你还有房产证？！”卢瑟也大叫回去，“你家明明是个违规建筑，我拿到还需要替你交税，你知不知道美利坚房产税有多贵你这个外星人！立刻上交房产证，我就允许你勉强当超霸的另一个监护人，不然你就等着瞧吧，我非要把你的形象毁得一干二净不可！”
“想得美。”肯特咬牙切齿的回答，“我算是看透你了，卢瑟，你根本不在乎超霸！你就是把他当做针对我的跳板，你对这孩子一点爱都没有！早知道我就把孩子先托付给那个莱克斯——至少他可比你看起来爱超霸多了——等处理完你再把他接回来！”
“你敢。”卢瑟的表情扭曲了，“你们已经把帅哥先生从我身边抢走了，你们再敢把超霸从我身边抢走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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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狱警啜泣了一声，他说：“我和我前妻也这么在法庭上吵架的。”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七十九只章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