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缘千年之恋》康伟国

4、九尾的秘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沈墨被一阵轻微的瘙痒感唤醒。他睁开眼，发现白璃不知何时已恢复人形，正蜷缩在他怀里，一条蓬松的尾巴无意识地蹭着他的下巴。

　　沈墨瞬间清醒，心跳加速。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体，却惊动了白璃。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金色的眸子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澈。

　　"早啊，沈墨。"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尾巴轻轻摆动，"睡得真好！"

　　沈墨迅速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你...怎么又变回人形了？"

　　白璃歪着头："灵体稳定了就会自动恢复啊。"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沈墨的脸，"咦？你的心跳好快，是不是生病了？"

　　沈墨猛地后退，差点跌下床："没、没事！我去做早餐！"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进浴室，留下白璃一脸困惑地坐在床上。

　　早餐时，白璃对吐司和煎蛋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甚至试图用筷子去夹果酱，结果弄得满手黏糊糊的。沈墨无奈地递给她餐巾纸，她却直接舔了舔手指，眼睛一亮："好甜！"

　　"你以前没吃过甜食？"沈墨问。

　　"青丘的饮食很清淡，"白璃回忆道，"长老们说甜食会影响修行。"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其实我小时候偷偷溜去人类的村庄，偷吃过蜂蜜，结果被罚面壁思过一个月。"

　　沈墨忍不住笑了："听起来你从小就不太守规矩。"

　　白璃的耳朵抖了抖，表情忽然黯淡下来："是啊...所以才会被封印三百年。"

　　沈墨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正想追问，手机却突然响了。是公司打来的，催他赶紧去上班——他这才想起今天是周一。

　　"我得去公司了，"他匆匆收拾碗筷，"你...能一个人待在家里吗？"

　　白璃立刻站起来："我也要去！"

　　"不行，"沈墨摇头，"外面太危险了，万一有人认出你是妖怪..."

　　"我可以伪装啊！"白璃转了个圈，银发瞬间变成了普通的黑发，狐耳和尾巴也消失了，只剩下那双金色的眼睛依然明亮，"看，和普通人类一样！"

　　沈墨犹豫了。留她一个人在家，万一她好奇乱碰电器，或者跑出去迷路...但带她去公司？那简直是场灾难。

　　"好吧，"他最终妥协，"但你必须答应我，不乱跑，不捣乱，不随便使用法术。"

　　白璃立刻点头如捣蒜："我保证！"

　　沈墨的公司在一栋现代化写字楼里。白璃像进了大观园一样，对电梯、自动门、咖啡机都充满好奇，好几次差点暴露身份——比如试图用爪子去戳复印机，或者对着饮水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沈墨，这是你妹妹？"同事小李好奇地问。

　　"呃，远房表妹，"沈墨干笑，"来城里玩几天。"

　　白璃乖巧地点头，却在没人注意时偷偷对沈墨吐了吐舌头。

　　沈墨把她安置在自己工位旁的椅子上，给她一台旧笔记本玩扫雷，自己则开始处理积压的工作。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办公室里的男同事频频往这边看——白璃即使伪装了外貌，依然美得惊人。

　　更糟的是，白璃似乎察觉到了这些目光。她忽然凑近沈墨，故意提高声音："表哥，这些人为什么老盯着我看？好讨厌哦～"

　　办公室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后男同事们尴尬地移开视线。沈墨耳根发烫，压低声音："你在干什么？"

　　白璃狡黠地眨眨眼："帮你赶走苍蝇啊。"她托着下巴，"人类男性真奇怪，明明心里有想法，却不敢直接说出来。"

　　沈墨无奈："这就是社交礼仪..."

　　"虚伪。"白璃撇嘴，"我们狐妖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不说谎。"

　　沈墨正想反驳，电脑屏幕突然闪烁起来，随后整个办公室的灯光都开始忽明忽暗。白璃脸色一变，猛地抓住沈墨的手腕："有妖气！"

　　话音刚落，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办公室。他看起来三十出头，长相普通，但眼睛却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经过白璃身边时，他微微顿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白璃的身体瞬间绷紧，指甲不自觉地伸长，在沈墨手腕上留下几道红痕。

　　"是他..."她声音颤抖，"青丘的执法者..."

　　沈墨察觉到她的恐惧，反手握紧她："别怕，他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

　　那男人径直走向总经理办公室，几分钟后，人事部发出通知——这是新来的市场总监，林夜。

　　"他伪装成人类混进来了，"白璃低声说，"一定是来抓我的..."

　　沈墨皱眉："光天化日之下，他能怎样？"

　　"你不了解妖界法则，"白璃苦笑，"对人类来说，我只是一只逃犯妖怪，死了也没人在意。"

　　沈墨心头一紧。他看了看时间，突然站起身："我请假，我们回家。"

　　**——**

　　回程的地铁上，白璃异常安静，尾巴和耳朵都藏得严严实实。沈墨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那个林夜...很厉害？"他小声问。

　　"青丘执法队长，"白璃声音干涩，"专门追捕叛逃的狐族。三百年前...就是他亲手封印的我。"

　　沈墨倒吸一口冷气："他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因为我解封了，妖气外泄，"白璃苦笑，"他一定是感应到了。"

　　地铁突然剧烈晃动，灯光闪烁。沈墨警觉地环顾四周，发现几节车厢外，林夜正倚在门边，暗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他跟上来了！"白璃抓紧沈墨的手臂。

　　就在这时，地铁驶入隧道，车厢陷入一片黑暗。沈墨感觉一阵冷风掠过，随后是白璃的闷哼声。灯光再亮时，林夜已经站在他们面前，而白璃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三百年不见，小公主，"林夜的声音像毒蛇般阴冷，"你倒是找了个不错的庇护所。"

　　周围的乘客仿佛没看见这一幕，依然低头玩着手机。沈墨意识到林夜用了某种障眼法。

　　"放开她！"沈墨挡在白璃面前。

　　林夜挑眉："人类，别多管闲事。"他伸手一挥，沈墨顿时感觉胸口如遭重击，踉跄着后退几步。

　　白璃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你敢伤他？"她猛地挣脱束缚，银发暴涨，四条尾巴全部展开，指甲变得锋利如刀。

　　林夜冷笑："就凭你现在这点妖力？"他掌心凝聚出一团黑雾，"长老有令，若你反抗，格杀勿论。"

　　白璃咬牙："我早就不属于青丘了！"

　　两人瞬间交手，妖力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车厢剧烈摇晃。乘客们终于察觉异常，惊恐地尖叫起来。

　　沈墨挣扎着爬起来，突然想起胸前的玉佩。他一把扯下，朝林夜扔去："白璃，接住！"

　　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白璃纵身接住，瞬间被耀眼的白光包围。当光芒散去时，她身后赫然展开九条雪白的尾巴，妖力暴涨！

　　林夜脸色大变："不可能！你的第九尾明明被——"

　　"被你们斩断了，是吗？"白璃冷笑，声音里多了几分威严，"可惜，你们不知道第九尾的力量就藏在这枚玉佩里。"

　　她轻轻一挥手，林夜便被无形的力量击飞，撞碎车窗跌出地铁。列车正好驶出隧道，阳光洒进来，照在白璃身上，九条尾巴如孔雀开屏般华丽。

　　沈墨目瞪口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璃转身，眼中的金色更加深邃："青丘狐族的最后一位公主，也是...三百年前你曾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