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扭曲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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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竞技场专属的医疗室内，消毒水的气味也压不住淡淡的血腥气。西索半靠在升起的病床上，赤裸的上身缠满了绷带，尤其是胸口包裹得尤为厚重。一场恶战虽然取胜，但也几乎榨干了他的体力，留下了数处需要静养的损伤。他脸色有些苍白，但那双鎏金色的瞳孔却依旧亮得慑人，闪烁着不甘与亢奋余烬交织的光芒。
门被推开，莫罗悠闲地踱了进来。他换了一身干净的暗红色丝绒衬衫，手里却违和地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看起来颇为精致的肉粥。
“哟~”莫罗开口就是毫不客气的调侃，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拖了张椅子坐到床边，鎏金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西索，像是在评估一件破损的艺术品，“真是狼狈啊，这副破布娃娃的样子，差点让我以为押错注了。”
西索哼了一声，懒得回嘴，只是鎏金色的眼睛不爽地眯起。
莫罗自顾自地在床边坐下，放下托盘，然后极其自然地从碗里舀起一勺粥，递到西索嘴边，动作自然无比。
西索的额角蹦起一根青筋，他脸上闪过一丝荒谬和恼怒，偏开头：“我的手没断。”声音因受伤而有些沙哑，但抗拒意味明显。
“嗯哼，但我偏想喂呢，”莫罗的笑容加深，勺子又往前递了递，几乎要碰到西索的嘴唇，鎏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恶劣的趣味，“反抗看看？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恐怕连我一只手都挣不开吧？”
西索盯着他，眼神危险地眯起，两人之间空气紧绷了几秒。最终，西索极其不爽地啧了一声，还是阴沉着脸，极其勉强地张开了嘴，吞下了那口粥。动作间带着一种屈尊降贵般的暴躁。
“啧啧，看看这些，”莫罗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的指尖，隔空点着几处明显的旧伤疤，“这道是利刃伤，角度再偏一点就划开肠子了。这道是钝器砸击，骨头裂了吧？” 他的语气像是在点评一件物品的磨损痕迹，带着点感慨，更多的却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全是些没技术含量留下的纪念品，看来过去的我，不仅品味差，战斗方式也粗糙得可怜呢。哦，好像是上次特训我留下的？嗯，这个倒还算有点价值。”
莫罗一边喂，一边开始了冷嘲热讽式的教学：“就比如最后那一下，明明可以用‘伸缩自如的爱’把自己拉得更远一点，偏要硬扛那记崩拳的余波是嫌自己伤得不够重？还是觉得那样比较帅？”
西索咽下第二口粥，终于开口反击，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惯有的挑衅：“哦？那你说该怎么选？像你一样躲在安全的地方看戏，然后事后才来放马后炮？”
“呵，激将法对我没用哦，”莫罗满意地笑了，又舀起一勺，吹了吹气，这个动作由他做出来显得格外诡异 ，“不过，看在你这么拼命还顺便帮我赢了钱的份上，就不多计较你的愚蠢了，况且，这种货色你都打不过那你还有什么值得我期待的价值。”
西索咀嚼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看他。
莫罗笑眯眯地，仿佛随口提起：“也没什么，就是看你上场前赔率不错，随手压了点小钱买你赢嗯，大概八百万戒尼，小赚了一笔呢。”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那只是一个数字。
西索咽下嘴里的食物，舔了舔嘴角，声音带着挑衅：“哦？那你还不好好感谢我？不过，我赢是当然的。你的钱，压我身上，自然是最稳妥的。”
“是啊，最稳妥，”莫罗从善如流地点头，又喂过去一勺，眼神却变得幽深，“所以，为了我未来的稳妥收益，你可要快点好起来才行啊。”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命令的期待。
西索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异常，他忽然扯出一个极具穿透力的笑容：“这么担心我？真不像你啊，莫罗，是怕你的死斗约定落空吗？”他微微前倾，尽管牵动了伤口让他眉头皱了一下，目光却锐利如刀，“但你知道吗？哦，你当然知道。如果没有你，以前的这种伤，我也是一个人撑过来的。你的担心很多余哦。”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莫罗那层玩世不恭的伪装，隐约触及了那日“寂寞”之间带来的、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微妙联系。
莫罗喂食的动作停顿了半秒。
随即，他脸上所有的戏谑和调侃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认真。鎏金色的瞳孔缩紧，如同盯上猎物的蛇。
“担心？呵。”他放下勺子，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听好了，我亲爱的过去，”莫罗的声音低沉而平滑，却带着致命的寒意，“我照顾你，只是因为你现在是我最期待的果实，如果你真的让我产生了那种无聊又软弱的担心情绪。”
随即，莫罗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妖异和危险。身体微微前倾，鎏金色的瞳孔紧紧锁住西索，声音低沉而清晰：“如果你真的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照顾，就产生了什么软弱的依赖或者期待。”
他的指尖忽然凝聚起一丝极其危险凝练的念，如同最锋利的刀尖，轻轻点在西索心脏位置的绷带上，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贯穿其后脆弱的重伤之处。
“那我不介意现在就亲手清理掉一颗‘烂掉的果实’，” 莫罗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但眼神里的冰冷和认真却毫不作假。
他的手指猛地捏住西索的下巴，力道之大让西索不得不抬起头，对上那双骤然充满危险气息的眼睛。
他凑近西索，两人呼吸可闻，眼神碰撞出几乎实质的火花。
然而，西索鎏金色的瞳孔在最初的收缩后，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骤然爆发出无比炽热、无比兴奋的光芒！仿佛听到了最动听的情话！
巨大的、扭曲的笑容在他苍白的脸上绽开，他甚至因为激动而轻微地颤抖起来。
“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西索的声音因兴奋而拔高，“这才对！这才像话！如果我真的让你觉得需要被担心那就杀了我！如果你变得需要担心我，那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他眼中燃烧着极致的情感，那是对这种残酷逻辑的完全认同和强烈共鸣！
互相毁灭，才是他们之间最“健康”、最“正确”的关系！
莫罗看着他这副近乎癫狂的兴奋模样，感受着那份与自己完全同频的、对极致危险和纯粹存在的共鸣，眼底的冰冷缓缓化开，转而浮现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满足的愉悦。他也低笑了起来，松开了捏着西索下巴的手，转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这才是我嘛，” 莫罗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和恶趣味，“所以，为了不被我当成烂果子扔掉快点好起来。”
他鎏金色的眼底掠过一丝嗜血的期待，“要变得更强一点，别让我产生‘可能需要提前清理掉’这种无聊的念头了啊。我亲爱的过去的我。”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一如既往地充满挑衅与张力，却又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悄然改变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扭曲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