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越]蝴蝶(网王)》ranya.暗

6、第 6 章

　　龙马在医院呆了几天，就立刻出院，毕竟龙马是以营养不良的原因进的医院，住久了反而让人奇怪。
　　龙马和不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石和菊丸在厨房准备晚饭。
　　电视里正放着《网球王子》的剧场版，龙马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ponta，不二回顾四周，这个客厅的摆设已经和几年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满房间的小熊玩具，越来越有菊丸的风格了。

　　“英二和龙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英二做饭么？”
　　“恩。”
　　“呵呵，我也去帮忙好了，大石好像买了好多菜来。”
　　“诶？前辈就不用去帮忙了吧。”
　　“可是我很想做东西给龙马吃啊。”
　　“客……客气了。”
　　“呵呵。”

　　不二轻笑一声，看了眼厨房紧闭的门，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龙马脸上轻啄了一下，龙马吓的差点跳了起来，正想大声的说什么，却看见不二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瞟了眼厨房，龙马又安静的坐了回去。
　　不二悄悄的握住龙马的手，知道菊丸和大石暂时都不会出来，可不二还是下意识的将两人握着的手隐藏在沙发长长的毛下。

　　进医院的事很快就被报社的记者知道了，龙马的经纪人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事情压制了下去。龙马拿着听筒，打着哈欠听经纪人抱怨了一大通之后懒懒的说着，只是营养不良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那头的人也像是早知道龙马会这么说一般，叹了口气说道，早点把身体养好了快点回来。
　　将电话随意的扔到沙发上，龙马走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迹部就是在这时候来造访的。

　　入秋的太阳不像夏天时的炎热，虽然有些干燥，但龙马还是决定呆在院子里感受一下难得和煦的阳光。
　　迹部一坐下就不停的说着哪里不华丽哪里不华丽，龙马是早已听厌了迹部挂在嘴边的华丽，连吐槽都嫌麻烦，倒是菊丸听了之后立刻摆出一副要干架的样子，幸好大石也在场，勉强将菊丸哄住，说要教他做龙马喜欢吃的烤鱼，这样菊丸才跟大石进了房间。

　　“现在怎样？”
　　“什么？”
　　“身体，本大爷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还死不了。”
　　“真是个麻烦的小鬼。”

　　端起大石放在后廊的红茶，刚碰触到嘴唇，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龙马看了也不觉得介意，反正他这个大少爷也就是这种懒性格。打了个哈欠，龙马躺在后廊上，仰视着头顶快枯萎的那颗大树。

　　“你跟他现在怎样了？”

　　迹部指了指房间，龙马立刻明白迹部是在说菊丸。一只手背在脑袋后作靠垫，另一只举到眼前，看着不久前不二观察过的细纹。

　　“就那样。”
　　“嗯哼，你这小鬼就不能多说点话？”
　　“麻烦。”

　　迹部不爽的咂嘴，眼尖的看到了龙马脖子上的挂饰——十字架。
　　横线代表神的爱，竖线代表神的罪与罚，当自己无意间跟不二说起这个的时候，不二像是神游般的重复了一句，之后便开始信教，这个十字架项链则是有一年在里昂的一个小镇上渡假遇见不二时一起去买的。那时的不二有些不讲道理的爱着这个项链，迹部连碰都碰不得。

　　“早点把身体弄好，快点回到球场，真是一点都没有网球手的样子。”
　　“要你管。”
　　“嗯哼，小鬼你可别误会，本大爷可不是关心你才这么说的。”
　　“啊啊。”龙马有些厌烦的应道，这句话他已经听了无数遍，“不二前辈还真是可怜啊，被一只猴子暗恋了这么多年。”

　　挑衅的朝对方一看，满意的看见那张还算帅气的脸出现了一些裂痕。

　　“本大爷那是光明正大的喜欢。”

　　哼。龙马不屑的撇嘴。眼皮有些重，龙马干脆闭上了眼睛，最近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不论白天还是晚上，总是觉得很累使不上劲，可真躺到了床上，又会变得意外的清醒。

　　迹部没呆多久就离开了，本来就是为了不二才来稍微看一下。两人虽然会经常在外国见面，但由于相斥的性格，每每见面总要好好挖苦一番。迹部离开的时候，大石出于礼貌挽留迹部留下来吃晚饭，迹部自然是不会留下来，何况当时站在大石身后的菊丸几乎是要跳着赶迹部走。

　　自从龙马出院之后，不二很少会来打扰，加上工作本来就很忙，两人总会在菊丸睡着了之后打一个漫长的电话，其实也不是特地等到菊丸睡了之后才会通电话，只是某一次龙马在半夜醒来后怎么也睡不着，拿起手机给不二打了个电话，从那以后，两人就好像有了默契一般在特定的时间里打着电话。

　　大石则像是钟点工一般每星期都会来一次。要从超市里买很多的矿泉水回来——菊丸和龙马每次逛超市就只会买ponta。还要再买些速冻和食——龙马喜欢吃的，菊丸做不来的。把东西放进冰箱，再将零食全部放进储藏柜里，所有的碗筷都再洗一遍，再将灶台擦的干净的可以反光为止。擦了擦额头的汗，手腕上的电子表显示着02:12。
　　那两个人是在22点的时候去睡觉的，带上垃圾，大石蹑手蹑脚的打开厨房的门走了出去。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电视的亮光显得格外的诡异，原本只是奇怪刚刚还关着的电视机怎么突然开了，然后一下瞟见窝在沙发上的龙马，一时间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
　　把垃圾扔到屋外的垃圾暂存处，回到客厅坐到龙马边上。龙马知道大石就坐在身边，但也懒得给什么反应——应该是很无礼的行为——龙马这样想着，却依旧只管自己。

　　“英二呢？”
　　“还在睡。”
　　“越前怎么又爬起来了？”
　　“睡不着。”

　　对方一直是冷淡的回应，大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从小起就有着爱唠叨的习惯，但每次面对龙马，却怎么也唠叨不起来，应该还是国中时只要一跟龙马唠叨，菊丸就会立刻跟自己发脾气的缘故吧。

　　“现在……还有在吃安眠药么？”

　　大石犹豫的问着，然后便看见龙马转过脸直直的看着自己，堇色的眼睛布满了诧异。电视机的光线反射在龙马的脸上，白皙的皮肤显现着花花绿绿的光斑。

　　“不二前辈告诉你的？”
　　“啊，我强烈要求下，不二才勉强说出来的，抱歉……”
　　“又不是前辈们的错。”

　　龙马轻声说着，再次把注意力放回电影上。电视里放着深夜档的恐怖片，只是声音被调成了静音，缺少了音效的致命，再经典的恐怖片也变得平淡无奇，不知道为什么龙马会看这个。

　　“越前会恨英二么？”
　　“为什么？”

　　龙马不带语调的问着。电视里的女鬼漆黑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但龙马看着这画面却觉得有些搞笑。

　　“如果没有英二的话，越前应该就会和不二在一起了吧。”
　　“所以说大石前辈恨我？”
　　“诶？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大石有些急切的解释着，但看见对方仍旧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叹了口气，接着刚才的话题说着。

　　“英二只是太喜欢越前了，就像越前喜欢不二一样。英二他并不是为了留住越前才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来，他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样让越前了解，而且，他也很怕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会把他扔在一边。英二他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
　　“这样的话，为什么前辈不努力让他觉得你是个很有安全感的人呢？菊丸前辈会喜欢我总不会是因为我很有安全感吧。”

　　在龙马认真的眼神下，大石有些心虚的想要闪躲。的确，从和菊丸组成双打以来，一直喜欢着那个活力四射的人，大石从未说不口，可在那时，即使是后知后觉的龙马也能感觉的出来。大石承认自己是个软弱的人，至少在知道菊丸喜欢龙马以后，就决定退一步做菊丸的守护者，当时如果自己往前跨一步的话，现在的情况应该就完全不一样了吧——可谁也不是先知，算不出未来。

　　大石正想说什么，却被楼梯上一阵脚步声的打断，两人同时抬起头，菊丸光着脚从楼上跑了下来，原本慌乱的表情在看见沙发上的龙马之后立刻烟消云散。

　　“真是的，小不点担心死我了，一醒来就看见床边空了，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啊，突然很想看电影。”

　　菊丸大笑着打开客厅的灯，原本模糊不清的房间立刻变得通亮，一直处在黑暗环境下的龙马有些不习惯的眯起了眼睛。菊丸紧挨着龙马坐下，看见电视里放着无声的恐怖片，不禁吃惊的说着怎么不开声音呢，然后抓起遥控将声音加大。

　　“前辈半夜醒来不困么？”
　　“小不点觉得不困的话，我也不会觉得困。”

　　话虽如此，看着菊丸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的样子，龙马还是关掉了电视。

　　“去睡觉吧。”
　　“恩。”

　　菊丸满脸笑意的跟在龙马身后，而后又像想起什么一般，向大石说了声拜拜，便随着龙马一起上了楼。

　　大石低下脸，心里翻滚着说不出的滋味，他知道龙马会趁着菊丸去自己家的时候跟不二一起去看医生，他也私底下问过龙马主治医生的助手一些关于龙马的情况，助手是大石的大学挚友，虽然知道不合情理，但还是透露了不少信息。几次脑部检查的情况看来，病情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有加重的趋势，虽然当事人不承认，但主治医生几乎是确信的，龙马还有服用安眠药。助手摇着头，有些遗憾的看着大石说道，再那样下去，可是要危及生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