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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别忘了你的承诺 ...
“报——”
朝堂之上,有位军兵火速冲进来,单膝跪在地上拱着手,还不停地直喘气。
宋铩正听着一位大臣的谏言,突然被军兵的喊声吸引住目光,问:“何时如此惊慌?”
“禀陛下,安鸿将军战败了!”
此话一出,??殿内似骤雨敲打铜鼎,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叮咚乱响,震得梁上积灰落下几毫。
紫漱圣者站在一边,神情自若,战败像是在意料之中。
宋铩反应过来,猛地拍向桌面站起身:
“什么?!”
“青蟒营的人呢,他们不是一起进攻苗疆的吗?”
军兵被吓得身体轻颤,急得快要哭出来:“安鸿将军和青蟒营的陈将军中了苗疆人的埋伏,七万大军折损刃延,只留海上的两万大军幸免于难。”
“安鸿将军呢?”宋铩脑子已经有了画面,时而闭上眼叹息,“他的伤势如何?”
军兵拱手回答:“安鸿将军中了蛊毒,如今毒已清除,几日后便回京城请罪。”
话音一落,宋铩甩袖示意军兵退出去。
那人刚走,就有大臣哭丧着脸走到殿中央,说:“陛下,许是安鸿将军过于自傲,急于求成才中了苗疆人的诡计!此次兵力损失惨重,定不可轻饶安鸿将军啊!”
“廖大人这么快便替陛下定我儿的罪,可见平日里早便视我们上官氏如眼中钉了吧?”上官老将军冷哼一声,转身死死地瞪着地上的人,“我儿自幼征战沙场,不说开拓的疆土有多少,金狮营也深得陛下器重,你这话岂不是认为陛下眼光有误?”
“上官老将军怎么教导自己的儿子,下官无心打听,自古哪一个将军兵败不回京受刑,才能对自身的过错忏悔?”
“你要是有本事,你替陛下拿了南境——”
宋铩觉得耳边聒噪,念及两个老臣为朝廷效力多年,淡淡阻止道:“够了。”
上官老将军望向龙椅上的人,持礼走出武将的队伍里,说:“陛下,有南境之战这个前车之鉴,此战已是凶险万分,臣认为还是要等安鸿将军回京时问清楚战局再做决断!”
说完,上官老将军转头往身后的人脸上扫去,眼神好似雪山苍鹰,原本最先出来的文官还想驳论,内心感觉到这股威压,顿时不敢说话。
再开口,只怕活不过今夜。
宋铩闭眼揉了揉眉心,看着底下的人开口:“朕明白老将军爱子心切,战局未知,罪不可定,那便等安鸿将军回京面圣后,再做判决!”
此话一出,上官老将军松了口气,朝堂里的大臣都齐声高喊:“陛下英明!”
沈砚昀走进宫道没多久,就听到身旁的人议论起安鸿将军和苗疆的事。
他偶尔听到几句,大致意思都在怪罪安鸿将军为人桀骜,之前在京城时借着陛下恩宠常打压文官,这才引火烧身。
另一头又有人觉得,是苗疆人心思缜密,提前知道庚昭国偷袭才设下死局,好来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沈砚昀不知其中的玄机,自然不敢过多参与,眼下走出宫门,他觉得怕是只有淮王会十足的相信上官鹤然。
与此同时,淮王府内也闹了不少动静。
宋河还在书房里练字,不一会就有侍从将朝堂上的事如实相告,他顿然停下笔,满脸不可置信。
“安鸿将军战败?”他明明之前还收到过上官鹤然的平安信。
侍从点头,继续说:“陛下听了也很震惊,上官老将军更是和一位文官吵了起来。”
“那紫漱圣者有何表态?”
侍从沉默下来,摇了摇头。
宋河沉思几许,当即站起身,问:“晏京何时回来?”
“说是在汶州时蛊毒已解,不到半个月便回京城。”
十几日后,远处掀起一阵黄沙,高低错落的军旗猛烈地飘荡,还隐约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没等那群人从黄沙中走出,站在城门的军兵就单膝跪在地上喊:“恭迎安鸿将军!”
上官鹤然深知自己此番回京,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是进宫领赏,绷着脸没什么表情。
他让李郁怀把军兵带回金狮营休整,自己盯着皇宫的方向失了神。
“怎么了?”陈峪文扯着缰绳上前几步,打趣道,“被苗疆人毒了一遭,如今连京城都不敢回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就让他想到旧事,恨不得把苗疆人拆骨撕肉。
上官鹤然冷冷瞥向身侧的人,沉着声:“你有勇气,还停在这做什么?”
陈峪文没有管他的气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谁人不知陛下重视安鸿将军?放心,顶多不过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上官鹤然微仰起头,看见整个天空阴沉下来,握着缰绳的手收紧,不安地抿了抿唇。
真的只是皮肉之苦吗……
走进宫门,两位将军还迎面碰上几个大臣,他们的目光带着轻蔑,满是胡渣的嘴角向上扬起,好似在嘲讽两人的无能。
上官鹤然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神情淡然地想从他们中间穿过,却被死死挡住。
“哟,安鸿将军这是要进宫面圣?”
还没来得及等那人回答,另一个大臣又开口:“下官要是将军,躲在汶州都不敢回来了。”
“诶,你怎么能这么说。”最先开口的大臣偏头,皱着眉又道,“安鸿将军毕竟受陛下重用,有何不敢回来?”
说完,几个人都捧腹大笑起来,眼睛不停地看向面前的人,充满着轻嘲。
看似是在帮上官鹤然说话,实则把人嘲讽到了极点,都把两个将军当乐子瞧。
也只有今日,这帮老臣可以在上官鹤然面前拿回尊严了,从前碍于他正一品大将军的身份,遇上也是大气不敢出。
上官鹤然冷哼一声,抬脚往前走去。
那群官员见他朝自己走来,笑意顿散,急得吐字都不清楚:“你、你要做什么!你如今战败已、已然有罪……难不成还想罪加一等吗!”
话音一落,站在最前面的官员吓得闭上眼,双手挡在脸前,隐约还能看到腿在发抖。
陈峪文担忧地看着上官鹤然的背影,刚想开口阻止,却见那个人一把推开两边的官员,像一只昂着头的丹顶鹤,不紧不慢地从中间穿过。
他们说得对,他自然不能罪加一等。
否则别说失去大将军这个身份,自己的命也保不了。
来到乾元殿前,李公公已经等候多时。
上官鹤然仰头望着匾额的字,垂眸叹息。
“给安鸿将军和陈将军问安。”李公公注意到他们神情黯淡,也不好多说什么,“两位将军随奴才进去吧。”
紫漱圣者余光瞥见有人进来,抬眼往李公公身后的两人望去,引得宋铩也停下手中的笔。
站在最前面的将军拱手行礼,说:“臣上官鹤然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陈峪文紧随其后。
宋铩冷漠地“嗯”了声,低头继续去看桌面上的奏折。
烛火忽动,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上官鹤然瞥见站在皇帝身侧的紫漱圣者,目光逐渐变得严肃。
“陛下,微臣率九万大军进攻苗疆,路过刃延遭遇埋伏,害死了七万大军。微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陈峪文见他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跟着跪下说:“陛下,此番刃延之战并非全是安鸿将军的过错,臣也同样有罪!”
见宋铩没有说话,紫漱圣者忙打圆场:
“安鸿将军和陈将军都是庚昭国的出色将领,但将军未免过于大意轻敌了。”
上官鹤然抬起眼,狠狠地朝他瞪了一眼。
一刻钟过去,宋铩看着地上默默跪着的两人,叹息道:“你们二人虽说大意轻敌中了苗疆人的圈套,但没让汶州落入旁人之手,也算将功赎罪,回去好生休养罢。”
陈峪文一听,总算松了口气,忙谢恩站起身。之后仍见地上的人还跪着,以为是他腿麻了,正俯身想伸手去扶。
紫漱圣者注意到,抬手握拳放在嘴边,对着上官鹤然的视线轻咳一声。
“安鸿将军。”
这番动作像是在提醒那个人: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上官鹤然自然不会装疯卖傻,从进殿见到他的第一眼,脑子时刻都在回荡着当初那句承诺:
你输了,自己想办法滚出庚昭国。
我输了,二十军棍,外加宫门外罚跪两个时辰。
只是令上官鹤然不甘心的是,这次还真的输给自己从不相信的鬼神之说。
陈峪文听到紫漱圣者说话,登时停住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旁的人又开口。
“陛下!”上官鹤然持礼的手收紧,低头蹙眉道,“微臣觉得自己未能完成陛下予以的重任,有负圣眷。自请二十军棍,外加宫门外罚跪两个时辰,方能深刻记住此次教训!”
二十军棍,听着都让人皮破肉绽。
更别提打完还要到宫门罚跪……
陈峪文听完,不可置信地开口:“你疯了?!”
“上官将军。”宋铩也被他这番话惊住,劝阻道,“拿回汶州已经算完成朕的期望,你何必如此自责?”
他望着底下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将军,念及起往日的情分,不免生出怜悯之心。
上官鹤然八岁进宫,深受宋帝培养,是京城里独一个能和皇子生活的臣子。
十三岁时,他随父出征,立下第一份战功。
征战沙场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因为战败提出这么重的惩戒。
上官鹤然又重复了一遍:“臣愧对于庚昭国百姓,愧对于陛下,自甘领罚,还请陛下准许!”
说着,他的手收得更紧,指甲泛白还咬紧牙关。
许是怕上官鹤然反悔,紫漱圣者看准时机,俯身对宋铩说:“陛下,安鸿将军作为庚昭国最年轻到大将军,他这样也是在以身作则,倘若不能让百姓心甘情愿地敬仰,那他内心也会不好受,陛下犹豫反倒会曲解了将军的意思。”
宋铩扫向他的脸,只见上官鹤然眼皮半垂,眼底仍有一簇火苗跳动,神情坚定。
他闭上眼,说:“罢了,你自小就心如磐石,固不可摧。那便依你所言,领军棍二十外加宫门罚跪两个时辰。”
“谢陛下恩典!”
宋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不禁感慨他的愚昧。
四月的雨,总是下得淅沥。
两个将军刚走出殿外,就见青石板上腾起细碎的水雾,牛毛般的雨丝随风斜落下来,隐约还有一丝凉意。
陈峪文望着眼前的针雨砸在脸上就疼,着急地说:“你体内的毒刚清,还领这么重的刑罚,你不要命了么?”
“这是本将军自己的事。”
上官鹤然说完,正想走下去,李公公喊住他,而后把手中的伞交付过去,那人却迟迟没接。
“不必了。”
“安鸿将军……”
他看到上官鹤然坚毅地走下台阶,急忙收住声,脸上仍挂着担忧,话到嘴边只能咽回去。
上官鹤然全身湿透地趴在长板上,身侧的两个侍卫握着扁担,抬高后朝他的臀部打去。
第一下,他的后背感到火烧火燎。
十下过后,上官鹤然的脖子青筋暴起,额前细发滴的已经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指甲像是要嵌进木板里,后背全然麻痹,牙关咬紧还在轻颤。
他愣是一声不吭。
十三、十四、十五……
第十九下砸落,扁担和衣服上沾着血,长板两侧的地面上血色被雨水冲淡,上官鹤然眼前一片朦胧,感觉天地在摇晃。
最后一下,他的脑子里闪过血管被生生扯断的画面,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令他闭上眼左右轻摆头,指甲的肉直抵木块,下一秒口吐出鲜血,挂在苍白的唇上。
这一击,挫去了他的锐气。
李公公撑着伞小步奔过去,陈峪文把上官鹤然慢慢扶起,望着他臀部血肉模糊,顿时拧紧眉头。
上官鹤然闻声睁开眼,模糊消散,连着重咳好几下。
他用手背抹去唇上的血,舌头舔着牙齿上残留的血,铁腥味萦绕在喉咙间。脸颊滑落的雨水,好像他的泪。
大雨倾盆,他的头顶没再遭受雨的敲打,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安鸿将军,还有两个时辰的罚跪呢。”
又是他。
上官鹤然内心生起厌恶,干涩的喉咙被血腥味熏着,仿佛胃在翻涌不断。
刚迈出一步,上官鹤然感到皮肉被撕扯,疼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眼瞧着将要摔倒,紫漱圣者赶忙搀扶住他的手臂,轻声道:“贫道来扶安鸿将军到宫门。”
话音刚落,上官鹤然攥紧拳头,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他的手,右臂骤然有雨水砸落。
他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剑刃往身旁的人扫去,怒骂道:
“滚!”
要是受看到攻受到这个委屈,会怎么样呢?
道长此刻也是在磨掉攻的傲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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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别忘了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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