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汹涌，遇见你》上林Fruit

5、第 5 章

　　--05

　　相亲对象是岳池淮？

　　对于这场相亲和对象，岳池淮比她提前知道几天。他也从来没想过，沈怀山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是于栗。

　　很奇妙的一场重逢。

　　于栗被眼前穿军装的男人深深吸引住，甚至忘记了打招呼。准确来说，是被这个人镇住了。

　　“好久不见。”岳池淮摘下军帽打破安静的氛围，心中的喜跃完全压不住。

　　于栗紧随其后：“好久不见。”

　　在岳池淮来之前，于栗点了两杯茉莉花茶和一盘烤面包。服务生很有眼力劲，瞧见这位小姐对面坐上了人，即刻端上了餐品。

　　两人开始简单的找起话题。

　　“国外交流学习顺利吗？”

　　“还不错，学到了很多东西。”

　　……………

　　“你今天怎么穿这身衣服？”

　　“来南川办点事，穿了正装。”

　　……………

　　耗时五分钟，两人就没什么话题可聊的了，双方杯中的茉莉花茶也已经见底。

　　岳池淮察觉出于栗的窘迫，他起身重新带上军帽，解释：“我知道于小姐对婚姻不抱希望，我们不必互相强求，就当这次是朋友间的约会。”

　　刚说完“再见”两个字，于栗顿时脸庞羞红，轻声喊住他：“等等！你回来。”

　　“嗯？”岳池淮不解。

　　“我让你回来，坐下！”她施号发令。

　　岳池淮在部队待久了，听到命令般的口吻直接条件反射，乖乖坐在她对面。

　　店门的铃铛声间连不断响起，顾客进进出出。于栗埋着头，双手互相扣着，手心早已冒出热汗。

　　她在岳池淮说完那句话时，有一个想法。但是，她要再慎重考虑一番。

　　“岳池淮，你要和我结婚吗？”

　　这就是于栗的想法，一个荒谬的想法。但也是对于她来说的最全之策。

　　她需要一个人跟她结婚，而岳池淮是一个不二人选。

　　“我认真的，没开玩笑。”于栗脸上多出一份严肃的神情。

　　店外长街，几位孩童追逐打闹，岳池淮望了几眼，便接着开口。

　　“我叫岳池淮，今年27岁，现任江海海军陆战队长鹰突击队队长，大学就读于江海海军工程大学，军衔是…”这个给于栗的一段正式的自我介绍。

　　还没等他自己开口介绍完，于栗抬头与他对视：“少校。”

　　因为于征也是军人，于栗作为军属，认军衔这方面的常识还是有所保留的。

　　“你知道跟我结婚，要面对什么吗？”岳池淮也很认真的问她。

　　于栗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

　　看得出来是真情流露，岳池淮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要是你哥知道我跟你结婚，他会不会开着战斗机来找我算账？”

　　于栗压出心中封存已久的话：“他在天上飞，你在海里游。他不会的，我担着。”

　　…………

　　“好。”

　　好干脆的一声，岳池淮答应了。

　　两人没有再多的话，站在茶馆外即将告别，于栗散下刚剪的过肩短发，戴上遮阳的渔夫帽，依偎在墙边等待出租车。

　　男人小步接近她，轻声告知：“等我今天晚上归队打结婚报告，再回南川跟你见爸妈。”

　　于栗和他还没待够三个小时，岳池淮这声“爸妈”叫的都好生亲切，比她这个亲生女儿叫的都动听。

　　她颔首点头答应。

　　茉莉巷的午后微风掠过古树绿叶，行人行色匆匆。于栗慢步走回家门口，该和父母怎么说呢？我和他很投缘，要结婚？或者是，我们一见钟情，等他回来就领证？

　　手还没触碰到门，林鸢将大门敞开，她今天穿着一套苏紫色的苏式旗袍，能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哥哥于征常年不在家，她来于征家里照顾二老也是应该的。

　　“回来了？相亲怎么样？”她映出期待的表情。

　　于栗表现的很平静，接下话说下去：“他人不错，我们打算结婚。”

　　“结婚”这个词对于林鸢来说，过于敏感。她和于征是在一起多年培养出来的感情，离结婚还差一点。于栗把这件事说的那么轻松，未免太过随意。

　　林鸢皱眉道：“你想好了，想好了就进去和叔叔阿姨说。”

　　“想好了。”

　　踏过大院堂屋高槛，于栗屏住呼吸，又缓缓吐气。

　　南川盛夏与往年一样，蝉鸣依旧，树荫绕城，闷热不安。

　　这段消息经她口中一说，二老没有太大的反应。林鸢坐在一旁，心事重重的注视着于栗。

　　她怕她不幸福，她怕她是因为催婚太紧，随便找人结婚草草过了此生。这样不值得，对于她而言不值得。

　　好在，于栗眼眸中泛出坚定的深情，一句真心话缭绕在于家。

　　“我于栗，做什么事情都不后悔。”

　　话毕，林父起身走到堂屋长桌，端走中央的红木匣子。能看出来匣子有些年龄了，灰尘仆仆嵌入刀刻的花样文细中。

　　“这是户口本，这是我们老两口给你们两个姑娘留的玉镯，东西不值钱，就当是我们的心意。”

　　林母将两只成色鲜明透亮的玉镯双双送到于栗和林鸢手中。一个是送给要出嫁的女儿，一个替远在西北建设国家的儿子弥补他爱人的。

　　夏日深夜寂静，于栗把玉镯用手帕包住，塞进自己小小的匣子中。算算时间，岳池淮应该到江海了，南川到江海，高铁用时两个小时半。

　　她点进两人的聊天框，寥寥无几的对话惹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候。

　　“叮。”有消息弹出，手机振动一瞬。

　　【YCH：我到江海了，结婚报告大概要等一个月批下来，现在要你的基本信息，我帮你填表。】

　　一个月，这个时间于栗能理解。部队要对结婚对象进行现实考察严格政审，好在于栗家庭背景关系没那么复杂，要不然审查批准时间还会延迟。

　　这些本来她是不懂的，都是通过林鸢得知的。于征前几个星期给她寄来结婚报告的填写表，她顺口和远在挪威的于栗介绍了一番。

　　没想到，于栗也用上了。

　　【YL：于栗，汉族，1997年8月9日出生，祖籍南川，家住夏方省南川市郁青区平安街道茉莉巷16号，现在南川市新闻传媒公司工作。】

　　【YL：有缺的吗？】

　　【YCH：没有，很全。】

　　月色弄人，朦胧月光笼罩江海，岳池淮挑着夜灯认真抄写于栗的个人信息，转到双方相识时间的那一栏，他顿了顿，轻声哼笑，又落笔写下——

　　“我们于2022年7月24日通过同学婚礼相识，后经相处，彼此相互了解，感情基础深厚，双方均有组建家庭的强烈意愿。经双方及各自家庭充分沟通协商，一致同意结婚。”

　　实际上，高中时他就认识了她。

　　就让这个秘密就此陷入他的心底吧。

　　万事俱备，还差一份于栗的身份证复印件和两人的近期合照。

　　他又拿起手机，给于栗发消息。

　　【YCH：这几天有时间吗？上交的材料还差身份证复印件和我们两个的合照。】

　　于栗秒回。

　　【YL：有，过几天正好来江海出差，我来找你。】

　　【YCH：好，到了我去接你。】

　　南川和江海的天气气温相仿，于栗此次出差的行李不多，只挑了五套套装三双鞋子就赶上了来江海的旅途 。

　　近期，江海市几个区县爆发洪水，作为国家一线沿海城市，各类新闻公司和电视台派记者去前线争先报道洪水情况。

　　而于栗就是被公司选中的那位记者。

　　这一路上比于栗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没有行李被偷、没有钱包掉落、没有踩踏事件………

　　她甚至把在高铁遇见恐怖分子的对策都想的明明白白，这三年在国外，钱包行李没少被偷过，这才有了这样的想法。

　　江海常年处于夏季，高温不下。刚出高铁站一阵热风和室内的凉气互相抵消。于栗脱下防晒衣，矗在车道出口时不时看着手腕上的表。

　　距离高铁到站还有十分钟时，她给岳池淮发了消息。

　　【YL：还有十分钟到江海。】

　　【YCH：出了高铁站别乱跑，就站在车道出口，我来接你。】

　　于栗掏出手机，想给岳池淮发个消息。

　　一辆黑色汽车安稳驰骋停靠在她所站的车道边，于栗茫然弯下腰，想要凑近看清车内的人，眼眸无限靠近时，岳池淮摇下车窗。

　　“是我，不是人贩子。”一句自我调侃的话语脱口而出。

　　她回应：“那你这业务能力不行啊，连个麻袋都没有。”

　　双方幽默的基调成功打破原本的冰冷场面，江海市区的绿化做的很到位，于栗坐在副驾驶，一路过来映入眼帘的全部都是绿色养眼的树木。

　　她瞧见旁边的岳池淮时不时望向她，被她捕捉到几次后，眼神就直直的注视着前方路况和导航。

　　车子和于栗被岳池淮七拐八绕的在市中心绕了好几圈，五分钟前路过的大厦现在又出现在林于栗的面前。

　　身旁的男人波澜不惊，继续打转方向盘。

　　于栗没忍住，问道：“你迷路了吗？”

　　岳池淮打开她一边的车窗，轻声解释道：“好久没外出了，得靠导航。”

　　于栗被他这番话逗得忍俊不禁，她侧过头，看着岳池淮专注开车的侧脸，线条硬朗。

　　对于高中时期的他，于栗真的记不得是什么模样的了。

　　“你在部队一直这么忙吗？”于栗开口问道，试图找些话题来缓解车内略显安静的气氛。

　　岳池淮微微点头：“部队的事情比较多，经常会有任务。”车子终于驶上了正确的道路。

　　她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街景，思绪却飘得有些远。想到自己即将和这个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心中有期待，又有忐忑。

　　“照相馆在城郊，还要有一会儿。”岳池淮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于栗回过神，思考片刻说道：“好，我不急。”

　　她不解的是，刚刚路过的街道明明也有照相馆，一张合照何必大老远跑到郊外去拍？

　　能看出来岳池淮有头脑，在这件事儿上肯定有他的原因。

　　江海下午的天空灰蒙蒙，雨点稀稀疏疏的落下，压抑的天气和天空能瞬息改变人的心情。

　　岳池淮将车停在巷子口，带着于栗并肩走入。这条巷子的建筑结构和茉莉巷极其相似，置身在这儿，于栗貌似回到了南川。

　　再瞄一眼身旁的岳池淮，穿了日常式的西装、薄底皮鞋，寸头的头发长度也比上次见面见长了一些。

　　于栗今天穿的较为商业风，白色针织短袖和棕色长靴配上短款风衣、棕色短裙。她的短发刚好披过肩膀。

　　今天的他，于栗能看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

　　今天的她，是岳池淮没见过的样子。

　　街巷最里是照相馆，名字很好听，于栗读了一遍就爱上了。

　　“照相馆遇见你。”

　　说来也是奇怪，正常的门店应该都是叫“某某照相馆”，按理来说，这家店应该叫“遇见你照相馆”的。

　　不知为何，两个词完全被设置成相反的。

　　只跨过门槛，只有两位年迈的夫妻坐在收银台前算账，岳池淮大抵是认识两位，上来亲切的喊道：“宋爷爷，曾奶奶。”

　　这位宋爷爷勾着脖子算账，没听见有人喊他。曾奶奶眼神好，一眼锁定岳池淮旁边的于栗，笑脸盈盈的打招呼。

　　“小岳来了，这次带女朋友来的啊。”她放下手中的算盘，用力拍打老伴的肩膀。

　　宋爷爷反应过来，抬起头就瞧见一对俊男靓女。

　　“小岳终于带女朋友来见我了。”

　　二老热情地招呼着他们，于栗被这两句话害羞的说不出话，最后只是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

　　“爷爷奶奶好。”

　　岳池淮将于栗往他怀里拉，向着二老介绍：“这是我未婚妻，她叫于栗。”

　　曾奶奶像小孩似的，凑近宋爷爷耳旁念叨：“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哦，小岳够速度的。”

　　趁着这段时间照相馆没生意，岳池淮和于栗争分夺秒，要将两人的合照拍好并且拿到手。

　　两人并排坐在椅子上，背后的蓝布被曾奶奶换成了大红色。

　　面对着镜头，于栗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岳池淮则显得十分镇定。

　　宋爷爷站在拍摄的相机面前，怎么看怎么不满意，连连叹气：“这笑得不太对呢？”

　　这话一出，于栗浑身发冷汗，和一个认识了几个月的男人结婚，拍照要幸福的笑，鬼能做到。

　　曾奶奶跟着补上一刀：“岳池淮！你是从大街上随便拉了一个姑娘来结婚的吗？人家姑娘怎么感觉和你第一次见面呢？”

　　岳池淮笑得很勉强，于栗此刻挪动身体，往他身上靠。左手悄然握住她的右手。

　　轻声冒出一句：“爷爷奶奶，我和岳池淮是高中就认识的，不是街上随便拉来结婚的，我们是真心要结婚的。”

　　话毕，两人同时洋溢出笑脸，相机抓拍成功。

　　从照相馆出来后，于栗看着手中的照片，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身心舒畅神怡。

　　这张照片，是他们婚姻的序幕。

　　回程的路上，天色尚早。于栗没忍住，问起两位老人和他的关系。

　　“我送你回酒店。”

　　“你和宋爷爷曾奶奶........”

　　汽车停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岳池淮的手臂住猛然青筋凸出，脸色陷入难看，气氛一时诡异不堪。

　　于栗打住此话题，道：“我换一个话题。”

　　车内空调的冷气腾腾往于栗的膝盖下袭来，岳池淮重新打转方向盘，调整情绪开口说起一段故事。

　　“我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好兄弟，他叫宋尉然。高中三年和我一个班，后来我们考了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就连工作分配都分到了一起。他说我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好兄弟，在突击队，我们两个一起越野跑一起测体能，后来我当了队长，他当了副队长，做什么都在一起。”

　　“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说，他喜欢的女孩要结婚了。我陪他喝了一夜的酒，他趴在桌子上哭，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把喜欢说出口。”

　　汽车驶向酒店的地下车库，灯光明亮，照入岳池淮的脸上。于栗清晰地瞧见他的眼角划出几行泪水。

　　“后来，我们去境外执行任务.......”

　　在于栗抛出问题的那一刻，他确确实实想到了宋尉然，想到了当初执行任务时不顾生命危险救他的场景，导致不经意间冒出来了这么多话。

　　他接下来该如何跟于栗说，他的好兄弟是为了救他牺牲的，又该如何跟她说，日后结婚她也会遇到同样的情况。

　　“岳池淮，难过的话，我们就不说了。”几句话汇成的一段故事，于栗听得心里也难受，平时表面沉稳的岳池淮，没想到内心深处里还藏着这件事情，她今晚也成为了一个故事的聆听者。

　　他将车子倒入停车位，一气呵成。

　　故事戛然而止，目的地也如约到达。

　　“我自己上去，你早点回部队。”于栗解开安全带，下车。

　　停车场的灯光明晃不定，岳池淮跟着她下车锁门，两人撞站在车头前。

　　于栗晓得这会儿他情绪不好，脚步靠近安慰他：“我人都来江海了，肯定和你结婚，跑不了的。”

　　身高占绝对优势的岳池淮往她面前一挡，于栗视线也是有他一个人。

　　岳池淮哽咽的道出故事的“结局”：“后来，宋尉然为了救我，牺牲了。那天结束是元旦，但是他没等到新年的钟声。他生前的遗书里，也只写到请求我照顾好他开照相馆的爷爷奶奶。”

　　于栗早就想到了这个故事的“结局”，面前的岳池淮脸色逐渐苍白，好似浑身无力，下一秒要倒下的架势。

　　二人咫尺之间，于栗的眼神从替他难过转变为自己难过。

　　她再踏出一步靠近，此刻两人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

　　“要抱一下吗？牵过手了，但好像还没没有抱过。”拥抱是借口，她只想通过拥抱，让岳池淮心里好受一点。

　　岳池淮像小孩似的，微微张开双臂，等着于栗扑进他的怀中。

　　这个拥抱承载太多，对友情的安慰，对爱情的渴望........

　　他将头埋进于栗的肩膀，呢喃道：“我在江海有一套房子，是前两年买的，以后出差就回江海的家住。”

　　于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眼角突然含着泪，或许是自身就是军属，能理解这份职业的特殊性。当年哥哥于征踏入西北试飞局工作时，她死活不原谅于征。

　　所有人都知道，试飞员是和平时期距离死亡最近的人，刀尖上的舞者。于征爱看一本书叫《蓝天亮剑》，她也曾偷偷读过一遍，影响最深的是这句话：

　　“有的老试飞员牺牲了，儿子接着当试飞员，后来儿子也牺牲了，父子俩并排躺在一起。”

　　她抗拒于征的选择，后来于征和林鸢走到一起，是林鸢的一句话点醒了她。

　　“蓝天归蓝天，于征要是留在长空，也要记住，他是为家国而牺牲的。他要完成他的使命。而我们也有我们的事业。”

　　此刻，她更能深刻明白林鸢当初对她说的话，又将这段话传递给此刻消沉的岳池淮：“岳池淮，宋烈士有他的使命，你也有你的使命。他会在万里海疆中看你守护祖国的，要是还难过的话，我的肩膀再借你一会儿。”

　　岳池淮呼吸转为急促，认真吐出每一个字：“于栗，我们才认识两个月，你真的想好要跟我结婚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于栗确信肯定的回答：“岳池淮，要是认真算算日子的话，是我才真正认识你两个月，今年是你认识我的第七年了吧。”

　　回程的路上，于栗想起了高中时代一些细碎的小事情。

　　比如，高三中秋节那会儿总会有人给她送月饼，一个星期不重样的口味，跟同班同学打听，说是高二学弟送的；再比如，她去观摩高二竞选学生会主席，在台下瞧见过岳池淮，只是记忆很模糊；最后，就是高三开学典礼，为了纪念仅有的青春岁月，她喊住了路过的一位学弟，让他帮自己和朋友们拍合照。

　　种种故事都有这位学弟，如今再看，这位学弟貌似是岳池淮。

　　于栗轻轻环住他的腰，斩钉截铁的继续回答：“我于栗，想好了。要和你结婚。”

　　一声轻笑传入岳池淮的耳畔，他将于栗抱的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

　　爱笑的女孩继续说道，提问着自己不太确定的猜想：“岳池淮，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暗恋我？”

　　话一出，岳池淮脸庞瞬间红润，但好在于栗没松开他，所以没瞧见这副面孔。

　　他平复心情，怕被于栗戳穿：“你猜猜看。”

　　滴水不漏的回答，堪称完美。岳池淮还没亲口说出这份爱恋，他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慢慢道出七年的暗恋。

　　“我猜，你对我一见钟情。”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猜。”

　　“我高中的时候长得可丑了，你最好别是在高中就喜欢上我的。”

　　“你不丑，你很漂亮。”

　　“岳池淮，你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

　　“我这里拥抱服务收费，一分钟十块钱。”

　　“一会儿转给你。”

　　一言一语，拥抱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