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每天都在装（臻川）》解之棠

28、Chapter 28: The Dance of Deception

　　接下来的两周，阿杰和王琳的“关系”在精心策划下稳步推进。他们又“偶遇”了两次——一次是在一个当代艺术展的开幕式，另一次是在一家需要提前数月预订的私房菜馆。每次接触，宋瑶都会找机会“加固”一下王琳对阿杰的好感度。
　　阿杰的表现也越来越自然，他本就聪明，在宋瑶的“特训”和林、季二人的远程指导下，逐渐掌握了和王琳相处的节奏。他扮演的“ Jason”——沉稳、有品味、懂得倾听，偶尔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幽默感——似乎特别精准地击中了王琳的偏好。
　　安全屋内，几人看着阿杰传回来的录音和零星画面，分析着进展。
　　“王琳今天主动问起Jason公司的情况了。”宋瑶咬着吸管，看着平板上的记录，“还暗示她认识几个文化圈的投资人，可以帮忙引荐。”
　　“这是个好迹象。”林臻东点头，“说明她开始把Jason纳入自己的社交圈，信任度在增加。”
　　季承川却微微蹙眉：“进展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陈景辉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季承安插嘴：“也许陈叔根本没发现呢？他最近不是忙着处理集团事务吗？爸不在，他一个人管那么多事……”
　　林臻东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是他，在明知有人暗中调查你，甚至你的‘合作伙伴’刚刚蹊跷病倒的情况下，你会对你最信任的秘书突然频繁接触一个陌生男人毫无警觉？”
　　季承安缩了缩脖子：“……不会。”
　　“所以，要么是他真的没发现，要么……”季承川眼神沉了沉，“他在将计就计，想看看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那阿杰不是很危险？”宋瑶担心地问。
　　“暂时应该不会。”林臻东分析，“陈景辉如果想动阿杰，早就动了。他留着阿杰，更像是在放长线。他想知道阿杰背后是谁，最终目的是什么。”
　　阿杰的通讯请求接了进来，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和紧张：“老板，林先生，王琳刚刚约我明天晚上单独吃饭！地点是她订的一家很私密的会所！”
　　机会来了！但……也可能是陷阱！
　　季承川立刻问：“她原话怎么说的？语气怎么样？”
　　阿杰回忆了一下：“她说……‘ Jason，明天晚上有空吗？我知道一家不错的会所，环境很安静，适合聊聊。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想找个人说说话。’语气……听起来挺自然的，有点儿疲惫。”
　　单独邀约，倾诉压力……确实是关系更近一步的信号。
　　“去。”季承川沉声道，“这是获取关键信息的最好机会。阿杰，记住，随机应变，安全第一。我们会全程监控，就在会所外围。”
　　林臻东补充：“重点是引导她谈论工作压力，尤其是来自陈景辉的。看能不能套出保险库或者核心数据的信息。不要主动问得太直接。”
　　“明白！”阿杰深吸一口气。
　　第二天晚上，名为“竹苑”的高级私人会所外，黑色厢式车就位。这次，连季承安也被允许跟来，负责在更外围望风。
　　会所内，阿杰和王琳在一个僻静的包间里落座。
　　环境雅致，灯光柔和，确实很适合谈话。
　　起初，两人只是闲聊着近期看的展览和听的音乐。酒过三巡，王琳的脸上泛起红晕，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她轻轻晃着酒杯，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羡慕你，Jason，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自由自在。不像我……”
　　阿杰按照剧本，露出温和关切的表情：“王小姐能力这么强，工作应该很得心应手才是，怎么会压力大？”
　　王琳苦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能力强有什么用？老板心思深，要求高，最近……更是因为一些私事，情绪很不稳定。我们下面的人做事更是提心吊胆，生怕行差踏错。”
　　“私事？”阿杰适时地表现出适当的好奇。
　　王琳看了看四周，声音更低了：“唉，跟你说说也没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绝对的秘密了。我们老板……他好像一直在找一个很多年前失踪的……东西，或者说，是一个人？最近好像有了点线索，但又好像被人故意阻挠了，所以他特别烦躁。”
　　失踪的人？
　　季承川在车里屏住了呼吸。
　　是指他吗？
　　还有东西？
　　是指那个生物样本？
　　阿杰斟酌着词句：“听起来很复杂。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保管得很严密吧？”
　　王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巧的、类似U盘但结构更复杂的加密设备，这是阿杰之前就留意到的她从不离身的东西之一。“是啊，听说在很远很安全的地方，存取一次麻烦得很，需要多重验证……”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立刻停住，笑了笑，“不说这个了，扫兴。尝尝这个菜，他们家的招牌。”
　　第一次试探，点到即止。
　　接下来，王琳又透露了一些陈景辉近期频繁接触境外账户，以及似乎对某种“特殊生物指标”异常执着的信息，都与他们之前掌握的情报吻合。
　　晚餐结束，阿杰将王琳送上出租车，看着她离开，才转身走向约定的碰头地点。
　　他快步走着，心里既为获取了新的零碎信息而兴奋，又为任务的危险性而紧张。就在他拐过一个街角，即将到达汇合点时，斜刺里突然冲出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口罩的男人，一言不发，直接朝他扑来，目标明确地要抢夺他藏在衣领下的微型通讯器和录音设备！
　　阿杰心里一惊，反应极快地侧身躲过第一下，但对方显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另一人已经封住了他的退路！
　　“老板！有埋伏！”阿杰只来得及低吼一声，通讯就被强行切断！
　　厢式车里，信号中断的刺耳忙音让所有人脸色大变！
　　“阿杰出事了！”宋瑶惊呼。
　　季承川猛地推开车门：“位置！”
　　林臻东已经调出了阿杰最后信号消失点的街景地图：“前面第二个路口右转的巷子！承安，报警！就说有人斗殴！瑶瑶，你留在车里！”
　　他和季承川同时冲了出去，速度极快。
　　巷子里，阿杰已经和那两人扭打在一起。他毕竟不是专业格斗人员，很快落了下风，被一人死死按在墙上，另一人正在粗暴地撕扯他的衣领。
　　就在那人快要摸到通讯器时，季承川从后方切入，一记干脆利落的手刀精准劈在对方颈侧，那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林臻东几乎同时赶到，格开另一人挥向阿杰的拳头，顺势一个过肩摔将那人重重砸在地上！
　　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季承川拉起惊魂未定的阿杰，快速检查了一下他衣领下的设备，已经被破坏了一部分。
　　“快走！警察马上到！”林臻东急促地说道，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三人迅速撤离了巷子，与开车接应的宋瑶汇合，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安全屋，阿杰仍然心有余悸，脸色发白：“他们……他们肯定是陈景辉的人！他们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毁掉通讯器和录音！”
　　季承川脸色阴沉：“他果然一直在看着。这次是警告，也是在测试我们的反应。”
　　林臻东检查着阿杰带回的残存录音数据：“王琳提到的‘失踪的人或东西’，‘很远很安全的地方’，还有她下意识摸的那个加密设备……这些信息都很重要。陈景辉的烦躁也说明我们的方向没错。”
　　“但经过这次，王琳这条线恐怕不能再用了。”宋瑶担忧地说，“陈景辉肯定会对她起疑心，甚至可能已经怀疑她了。”
　　季承安这会儿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报警了！警察过去了，那两个人好像也跑了！”
　　季承川看着惊魂未定的阿杰，又看看一脸后怕的季承安，揉了揉眉心。
　　陈景辉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谨慎和狠辣。王琳这条看似顺利的线，也差点成了诱饵。
　　林臻东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下一步你怎么想的？”
　　“他警告我们，我们也该回敬一份‘大礼’了。是时候，让我这个‘已死之人’，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了。”
　　“同样想法。”林臻东勾唇笑。
　　引蛇出洞，现在，要把动静闹得更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