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在修仙界卖伟哥》雪渍兰亭

10、明探浣纱苑

　　无眠之夜。

　　盖因一闭上眼就是昭阳。对于辛晚来说，直面非正常死亡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代偿性地，她将从自己穿越以来的所有零碎的疑点理了理。然而线索乱如麻，彼此缠绕，越想理清，越是陷入更深的迷雾。

　　她又拿出那块四方布，反复端详。除了辨认出左上角是凤凰衔环、右上角是螭虎玉玺、左下角是獬豸执杖、右下角是应龙持剑，中间是一只鸟尊绣像，再难解读出更多信息。

　　她转而思索玉门关的布局。若按方位对应，在楼的第二层西北角的栖凰阁找到了凤凰薄片与平安扣；东北角是素纱的浣纱苑，或许螭虎玉玺在她那边。

　　其他两角估计在玉门关经营的宴客楼，但详细格局她不甚了解，或许天明后可以问问雪曼。

　　另外，必须再去探一探素纱。一来确认昭阳与素纱之间究竟是何关系；二来，验证玉玺是否真在浣纱苑。

　　最好能获取更多关于素纱在玉门关内地位、人际信息。结合赏花宴上众人的表现，“规则五”似乎对应了楼中几位关键人物与雪衣娘子之间亲疏有别的关系，和那三人的不同性格，仔细探索，或许能发现角色的故事线。

　　若不是那场突发奇想的赏花宴引发的冲突，让雪曼起了心思，加强对“昭阳”的看管，自己不得不决定多安分几天，不然“昭阳”就会直接去挟持雪衣娘子，让她交出秘宝了。至少原定的计划是这样的。

　　但是若雪衣娘子是大妖，会些半吊子法术的昭阳岂不是自投罗网，必死无疑？

　　莫非这就是这个规则怪谈的死局？细思极恐，辛晚冷汗直冒。

　　是不是上一个“昭阳”就是这么死的？

　　辛晚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真相，暗自下了决心：之后行动必须更加谨慎，在没有确定的实力和胜算之前，不要与雪衣娘子发生正面冲突。

　　这般思量着，她看着窗外。

　　天渐破晓，万物笼罩在银灰色的朦胧里，如同覆着一层轻纱。湿润的晨风自窗流入，带着微凉，拂过辛晚的脸颊。夜色被时间逐渐稀释，天边泛起鱼肚白，继而渗出淡淡的霞彩，云絮缓慢游移。

　　门外已隐约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新的一天开始了。

　　辛晚起身，径直前往曼妙阁。

　　雪曼又不在。

　　她转向东边的小厨房。雪曼正挽着袖子清洗什么，水声哗啦作响，几滴鲜红的液体溅在她脸颊上。

　　有了上次“惊心果”的经验，辛晚本不该多想。可目光落在瓷盆中那团血乎乎的东西上时，她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那是一颗心脏。

　　雪曼抬头看她，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察觉她神色有异，便解释道：“是猪心。昨日娘子心口疼，睡不安稳，我正给她做‘万箭穿心’汤。”

　　辛晚说服自己冷静。盆中的心脏色泽新鲜，绝不可能是昨日那具尸体的。

　　她想起正事，开口道：“姐，我最近闲得很，总白吃白喝也不好。想去前头宴宾楼帮帮忙。歌舞我不会，给厨子打打下手、端端盘子总行。你有空时能带我熟悉一下吗？”

　　雪曼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惊喜与欣慰，忙不迭应下：“好啊！等我煨上这汤就带你去。你也别做什么脏活累活，偶尔添添茶水，招呼一下便好。”

　　“那我先回房，等你忙完去曼妙阁找你。”

　　她并未回栖凰阁，转身走向浣纱苑。

　　门虚掩着。辛晚推门而入，素纱也不在。

　　这些人好勤快。

　　辛晚本欲离开，转念一想，在这危机四伏的副本里，不必太讲究礼节。主人不在，正是探查的绝佳时机。

　　踏入室内，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墙上悬挂的一幅《山溪浣纱图》。她试探着掀了掀画，画卷轻飘飘地被掀开，后方只是普通的墙壁，并不像栖凰阁那幅厚重的《百鸟朝凤图》，重得难以手动掀开。

　　她迅速而仔细地翻查了抽屉、衣柜、妆奁，一无所获。目光再次落回那幅画上。她走近，屈指叩击画后的墙壁。有一处响声异常。

　　细细摸索，墙体坚硬光滑，并无明显的凹槽或机关。但在反复触摸下，她察觉到一处极细微的凸起，触感类似一簇硬化的发丝，若不仔细摸索，根本难以察觉。顺着这缕发丝样的凸起向旁边摸索，尽头是一盏悬挂的琉璃灯。琉璃灯的灯罩由不同颜色的琉璃片拼接在一起，看不出什么图案。

　　辛晚伸手轻轻一碰。

　　“哗啦啦……”

　　几片琉璃碰瓷似的应声脱落，掉在地上。

　　闯祸了？辛晚心头一紧。但定睛看去，散落的琉璃片形状似乎有一定规律。她抬头看向那幅浣纱图，目光落在画中的山峦部分，心念一动，尝试着将碎片拼凑回去，组成一个图案。

　　最后一片琉璃归位，拼出的图案与画中山石轮廓隐隐吻合。

　　几乎同时，那幅画后的墙壁忽然发出炽白光线，恰好投在画中浣纱女子处。光线透过绢布，在对面的白墙上投下一个清晰的影子，浣纱女是一个手脚皆连着细线的提线人偶。

　　辛晚走到白墙前。奇怪的是，这投影人偶的轮廓在墙面上微微凸起，如同一个有厚度的皮影。她伸手触摸，发现只有人偶的头部可以挪动，而四肢的肘、膝等关节处有深深的凹槽，且无法手动调整。

　　刚才翻找时，好像摸到过一个头尖尖的玉柱？她返回内室，很快在妆台抽屉里找到了那根玉柱。柱尖的形状与墙上凹槽严丝合缝。

　　她尝试将玉柱尖端抵入不同位置的关节凹槽，推动、旋转。人偶的肢体随之扭曲，变换各种姿势，但并无特定规律。尝试许久，墙上的人偶依旧只是怪异地扭动着，未有异象。

　　只得再寻线索，她找出盛放玉柱的那个螺钿盒子。盒子外饰是螺钿镶嵌的女子浣纱图，但内部浅得出奇，与外部高度明显不符，必有夹层。

　　仔细查看盒底，发现一个刻痕，旁边还有一个拨轮。那刻痕图案与浣纱女关节形状一样。

　　她尝试拨动转轮，一圈，两圈……并无预料中的“咔哒”声响。

　　她停下来，心算了一下：画中浣纱女与墙上人偶投影，可动的关节总数是多少？或许需要将浣纱女的关节数量乘以二。再次拨动转轮，盒底滑开一层，缓缓升起一片薄木片。木片上雕刻着一个人偶图案，姿势扭曲怪异，手脚皆断裂。

　　辛晚立刻返回墙边，用玉柱小心调整墙上人偶的投影，摆出与木片上完全一致的姿势。

　　姿势对好后，墙上发生变化。人偶的手脚断裂，眼中流出两道血泪，它的背后缓缓长出一对羽翼。

　　房间角落，传来极其轻微的磨石声。辛晚循声望去，只见墙角地砖滑开，露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洞，里面是一尊王座微缩模型。只是这王座上下颠倒，朝天的四条腿皆已断裂。

　　她想了想，又将墙上人偶的姿势调整回浣纱状态。

　　王座随之发生变化，断裂的椅腿接合好，且缓缓翻转，恢复了正常。只是王座中央还有一个明显的方形凹槽。

　　辛晚目光扫过房内陈设，落在窗边一盆山水盆景上。这个假山挺合适的。

　　她拔下假山石，放入王座凹槽。

　　王座下方发出轻响，连着下方整体缓缓翻转，一枚螭虎玉玺出现了。

　　辛晚取出玉玺，迅速将假山石放回盆景，又将螺钿盒子、玉柱等物尽量恢复原状。

　　刚做完这一切，门外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是素纱带着疑惑的声音：“昭阳？”

　　辛晚心虚，目光游移，不敢与她对视，更不好意思继续交谈，探寻素纱与昭阳的关系。

　　“你怎么在这儿？”

　　“是啊，我怎么在这儿？”辛晚抱拳胡乱一揖，“那就请原谅吧！”话音未落，人已从素纱身边窜过，眨眼消失在门外。

　　素纱望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摇了摇头。对于昭阳时常出格的古怪行径，她早已见怪不怪，并未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