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在修仙界卖伟哥》雪渍兰亭

9、无题

　　辛晚找到一处库房，将钥匙轻轻一转。

　　门开了。

　　正对着门口的地面上，大喇喇躺着一个人。

　　辛晚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屏住呼吸，一步步靠近。

　　是一具尸体。

　　她下意识地去摸怀中的册子，想立刻传讯给辛如弈。刚摸到册子，却又顿住了。

　　她忘不了，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见到的那双惊惧的眼睛，也始终想不通前情。

　　当时不清醒，她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血腥味钻入鼻腔，直到眼睁睁看着那壮妇中箭倒地，她才彻底惊醒。

　　这人的死……与玉门关有关吗？还是另有隐情？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立刻求助的冲动，打算先自己看看。

　　库房的门被她虚掩上。墙壁上嵌着的夜明珠将这不大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尸体的胸膛被整齐地剖开，内脏隐约可见，而心脏不翼而飞。辛晚的胃里一阵翻腾，莫名想起了前几日吃的会喊“救命”的惊心果。

　　她甩甩头，赶走这无端的联想，强迫自己凝神观察。

　　她是谁？看看有无表明身份的东西。

　　压下心中强烈的抗拒，辛晚开始搜查尸体。衣物上并无明显标识，只在腰间系着一个瘪瘪的旧荷包，捏上去空空如也。

　　但考虑到这里的修仙背景，她并未放弃。回想书中常见的“心念一动”设定，她尝试集中精神，默念：心念一动。

　　心念一动，那看似干瘪的荷包哗啦啦涌出大堆物件。

　　好家伙……这位显然是个爱财之人。涌出的东西里，十之八九都金光闪闪，几乎晃花了眼。

　　辛晚拨开那些金银首饰、宝石玉器，仔细翻找。终于，在一大堆金银珠宝中找到了一块不起眼的木牌。这木牌样式简朴，毫无雕饰，表面却被摩挲得油润光亮，显然主人极其珍视，时常把玩。

　　木牌上，只刻着几个字：纯阳派昭阳。

　　这就是“昭阳”本人？

　　辛晚心头一悸，有些不忍再看那具尸体。除了被剖开的胸膛，尸体表面还有不少惨不忍睹的伤痕——她似乎生前遭受过折磨。

　　“昭阳”的社会关系很简单：纯阳派（师门）、雪曼（亲生姐姐）、素纱（立场不明的同盟）。辛晚仔细回想自己顶替“昭阳”身份时获得的残缺记忆，发现其中有关纯阳派的细节几乎一片空白。在那段不完整的记忆里，人际网非常清晰。另外，辛晚想起辛如弈粗略提过一嘴的“故交”。

　　这里会是第一现场吗？

　　辛晚强忍不适，更细地检视尸体。除了胸口那骇人的创口，动脉附近并无深的伤口，不会造成血液喷溅。

　　可那胸口的伤口切面为何如此整齐？是什么利器所为？这会是致死原因吗？

　　再细看，尸体表面有融合性的皮下出血，像是被细长坚硬的棍状物反复击打所致，部分皮肤还有条状破损，可能击打物表面并不光滑。此外，还有几处较浅的利器划伤，已经结痂，周围红肿发炎。死者的手腕有勒痕，似乎被捆绑过，指尖血肉模糊，辛晚不忍细究，匆匆略过。这些都不是致命伤。

　　不对……她忽然意识到，胸口那处创口边缘过于平整，周围也没有凝血块。这是死后造成的伤口。

　　奇怪，若没有致命伤，她是怎么死的？

　　辛晚转而观察环境。这么大的创口，尸体周围地面却异常干净，没有大片喷溅或流淌的血迹，这里很可能不是行凶的第一现场。

　　尸体有些柔软，但紧贴地面的背部已开始出现紫红色的尸斑，奇怪的是，双脚部位的尸斑更为密集。尸体旁边，散落着几片白色的鸟羽。

　　死亡时间估计超过六小时了，按照这里的说法，是三个时辰。尸体没有明显的腐败气味，或许是库房内温度较低，延缓了腐败。

　　辛晚起身，在库房内四处查看，再次被玉门关的财力所震撼。这一间小小库房就堆放着不少宝物。

　　她目光扫过一排排高低错落的瓷器，忽然瞥见被压在瓷器下方只露出一角的布料。

　　露出的那一角绣着一个图案：一只鸟口中衔着一枚平安扣，那鸟的样子与她之前找到的凤凰金片一样。

　　她小心地挪开压着的瓷器，将那块布抽出。

　　这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织物，四角都有图案，各不相同，而布的正中央，则用丝线绣着一只鸟形尊。

　　辛晚将这块布叠好收起。出于谨慎，她没有放进那个来历不明的储物荷包。

　　又仔细搜寻了一圈，再无更多发现。她这才拿出那本册子，双手将其竖立在眉心前，闭目凝神，将所见所感传递给另一头的辛如弈。

　　传递完毕，她捏着木牌和那个旧荷包，走出库房。掩上门，放任恐惧涌上心头，她四肢微微发冷，抱臂静静等待辛如弈。

　　“姑姑，库房里……”

　　看到辛晚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模样，辛如弈快步上前，将一张朱红色的符箓“啪”地贴在她后心。一股厚重镇静的气息涌入，镇压了辛晚心中的恐惧。

　　“你留在外面望风，别再进去受了惊吓。”辛如弈面色凝重，快速交代一句，便推门进入库房内。

　　辛晚依言守在门口，左顾右盼。

　　不多时，辛如弈走了出来，面色悲恸。见辛晚投来关切的目光，她哑声道：“是我的一位故交，昭阳。不知何人如此残忍，竟将她……”她悲痛万分，“活活剖心而死。”

　　听到“活活剖心”四字，辛晚心中疑窦丛生，却并未表露：“这是她的遗物。”她将木牌和旧荷包一并递过去。

　　辛如弈接过木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刻痕，眼圈微红，几乎落泪。她将木牌紧紧攥在手心，却把荷包推了回来：“这储物袋尚未认主，既是你的机缘，便留着吧。她的遗体……我已暂且收好，待离开此地，必为她寻一处好地方，厚葬立碑。”

　　她长叹一声，眼中浮现出几分冷厉：“究竟是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难道是……这尸身的状况与我一直在追查的一桩连环血案，极为相似。”

　　“姑姑是仙门弟子，为何会追查凡间的凶案？”辛晚不解。

　　“此非寻常凶案。”辛如弈摇头，“我在多处案发现场，都探测到微弱的妖气残留，并非人为。而且这几起案子中，都发现了类似的白色鸟羽。我怀疑是宗门通缉令上那个鸟妖——羽柏。”

　　她眉头紧锁，看向紧闭的库房门，又环视四周，陷入深思：“这库房外人不可随意进出。莫非那妖物早已潜藏在此地？怎会如此巧合？”

　　辛晚没有接话，因为她心中也有很多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