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Wolfish Dance ...
-
其实柳寒自己一个人也并非不可以，在以往那么多次极为痛苦和艰难的时刻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
柳寒并不期待自己的人生会有多么顺遂，但他努力让自己碰到每次挫折时，自己都能是命运的对手。
而他确实也做到了。
现在这个时候相比原先苦难带来的压力，他反而觉得却没有那么难熬，而且意外地，这次的他还有了更多人的相伴与支持……
“所以，真的没关系吗？现在处理怎么样了？”，显然林英也得知了这个消息，柳寒确实很感谢对方此刻的问候与关心，但换个角度想，如果这不是她自己关注调查的话，那就说明现在这个事已经有了些许影响了，这样来看可又不是个好消息。
“你是？”，柳寒剩下的那句“怎么知道的”这话还没出口，对方多年的默契就已经get到了他想询问的点，立刻给了一记强力定心丸。
“放心，现在社会层面基本不知道，我有同事知道我们关系好，她的朋友是你们公司的。”，三言两语，柳寒便知道了几点——第一，林英确实一直很关心自己，这确实让他很感动和感谢；第二，这不是从外界得到的消息，这值得庆幸；第三，这不是外界得到的消息，但照理说，知道的只有那天参会的高管或者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林英！你同事的朋友是……”，再一次林英明白了对方的问题，在柳寒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打断了他。
“啧，我明白了，我查一下之后就给你名字，所以，emm那……你有应对措施了吗现在？”，林英快速给出了柳寒一个让他放心与强有力帮助的答案，同时她也突然反应过来，有点自责——自己第一反应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么大的逻辑漏洞！不管是那天的高管还是有可能的“叛徒”，那都是不可饶恕的重大过失，而自己在当时甚至没有注意到……
“林英？林英，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当时第一反应一定是关心我和验证消息准确性，你没注意到也是因为当时注意力被转移，这不是你的问题，我现在也有解决方案，你这个消息无疑是帮到了我，我得谢谢你。”，即便是简单的电话通讯，没有视频通话的直观显现对方神色变化，柳寒也能清楚地感知到林英暗藏在有些错乱语调下的点点内疚。
“哎，你放心，最多两个小时后给你答案。”，林英有些无奈地笑着谈了口气，随即又迅速换上了那常年冷静从容坚定的语调说道，“就这样，我先查一下，待会call you，bye。”
“还是一如既往，雷厉风行”，柳寒听着对方挂断的忙音笑着自言自语道，不过也确实是她，沉稳有序且能快速消除情绪带来的非理智因素，这也是她这些年成长来的本领，也是她交换巨大成本代价后换得的财富。如果她能如愿与她长厢厮守就更好了啊，可惜……柳寒收了收跑偏的思路，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今天还有位贵客到来。
【我让我的助理小胡，胡炎勤，来接你了。】
【电话是……】
【他会带你直接到我家里，你应该没订酒店吧？订了的话可以退了，我晚上晚点就回去。】
柳寒顿了顿，点开了自己的微信给这边即将到来的贵客发了“安置”计划通知。虽然但是，越发越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种家中有人等待自己回家，自己不得已加班所以提前报备的错觉……
柳寒也仅仅看了两眼，并未多在意这些不妥，转头又给小胡再次发了消息，第三次叮嘱了他的行程安排。
【小胡别忘了待会接机。接机结束后你回公司，咱们对一下当前的颗粒度和敲定一下之后行程安排。】
【图片】
【这是机票，计算好时间，不要让对方等太长时间。】
叮嘱完后转头就收到了段霁松给他发来的回复。一如既往，还是那么不着调却又无比细腻靠谱。
【收到boss！】
【我将为boss守护好后方阵地！安静等待boss的归来～】
【小蛇敬礼.jpg】
一连三条，柳寒看着对方的消息不禁笑了出声，果然还是小孩，真是可爱极了……
【好的小蛇护卫。】
回复完之后，小胡这边也发来了“收到”的表情包，不得不说小胡这些日子愈发成熟稳重了，处理事情和事前安排规划越来越上道，基本上都不需要别人再多提醒，他就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但今天，柳寒还是无缘由地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电话铃声打破了此刻的短暂宁静，是林英。看得出来对方应该是刚刚一挂电话就投入调查中了，还是那么可靠和超高效率，不过也确实，如果不是这般具有能力，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坐到一般男人在这个年纪都无法坐上的高位。在这个仍存有隐性男性主导的运转体系里，女性要想成功与取得对等成就就要付出比常人多120%的努力。
这点柳寒自愧不如，他是发自内心敬佩与尊敬林英的，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他的发小，更多的是作为一个个体，她选择无声咽下所有看似无理又折磨的苦难，不仅如此，她甚至将它们转化为前进动力，作为自己的人生必修课，将自己打磨成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在他们小时候，当时女生都在梦想成为幸福无忧的公主时，她却在经历不公和委屈后并未就此放弃，反而默默地咽下，随之打造出了自己如今如同孤狼般的韧劲与狠戾，这点他无比倾佩。
女性本就多彩强劲，本就富有无限可能。
“喂？林英？”，柳寒迅速地接通了对方的电话。
“查到了，详细资料发你邮箱了，这次看似是小职员，但我总感觉没这么简单……”，林英还是那么简明干脆，直指主题。随即却也罕见地停顿了一会，似是在思考措辞，也像是在纠结这句话是否必要和成为现实的可能性，她不喜欢平白引起对方的担忧。
柳寒当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的迟疑，他大概能猜到对方的意思，随即转而轻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我们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悲观的谨慎者，告诉我你的假设吧。我希望这个最坏结果到来时，我是有所准备的。”
林英在那头听闻柳寒的回答，不禁默契了然地微微笑了一下，不着痕迹但却也留下了一丝笑意气音带了过去：“这倒是，毕竟都是投资专业出身，当时都是风险规避者。那么我直说了，这仅仅是我的推断，正确概率也不到百分之四十，你不要因此而改变现在你的状态。”
柳寒难得有点懵了，他脑海里完全呈现不出来，也匹配不上能与林英这些话的严重性后果相对应的诱因。
等等，不对……
林英听到对方弱不可闻的一丝震惊，她知道对方或许已经明白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了，但她还是出于严谨和宽慰的角度说完了她要说的话：“或许你已经想到了，对，你那个小朋友虽然人畜无害，但不代表他背后的家庭那么天真无邪，他们不会责怪自己儿子不妥，但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知难而退……当然，我也只是假设，毕竟你应该也做了对应实力筛查，符合相同时间和足够财务能力的，应该也不是很多吧？”
柳寒定了定自己在这瞬有点慌乱的心，随即无声地点了点头，恢复以往平静稳重的语调说道：“嗯，确实在名单上。他应该不知情，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们做的，那这次应该是个警告吧。”
林英顿了顿表示了赞同，但也同时生硬但真挚地开导了两句：“确实。不过现在我们也无法确定不是吗？所以我之前就说了，不要影响当下的你，准备好对策就好。”
林英与柳寒在这句话后同时地，不约而同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但谁也没有挂掉电话。
良久，林英又继续说道，只是这次她的声音更为低沉，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不要因为不确定的风险去放弃你当下可能会持有的潜力股，对抗风险的能力你未来可以拥有，但幸福的机遇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满足，抓住与拥有确实需要巨大的勇气，但能有这个机会去追逐就已经足够幸运了，不是吗？”
柳寒听懂了，对方不仅是简单的鼓励与支持自己坚定追寻自己的内心深处的声音，更多的还是用自己亲身经历去提示着自己当下拥有的是多么珍贵，而随意放弃与欺骗自己是多么愚蠢的事。
“林英，你还好吗？”，柳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繁忙的车流，看着那为生活而奔波的一个个身影，又向远处那湛蓝海边眺望，一望无际繁华迷人，有旅行也有贸易而来的船只，机遇与梦想仿佛在此刻具像化。
身处海边，无所畏惧，自由的风，终会到来。
他能从零到如今小有成就，就不会惧怕这种形式的威胁，他是自由热烈的季风，他就不会因任何事物而违背自己的内心航线。
他知道自己的心，也坚定了自己的心。
但却是也无比地担忧着自己的朋友。
“当然，早就走出来了不是吗？”，对方传来似是在室外空旷地带而吹过的北欧凉风，呼啸声有力地吹散了那语调里的遗憾与惆怅，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丝释怀的随性与淡然，“加油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祝你那边顺利，回来好好感谢你！”
“得了吧，不用祝福我也会顺利，我事业运好到爆了好吗？回来请我喝酒，上次那瓶还没喝完吧？”
“专门留着等你回来呢！”
“成，就这样说定了哈！”
语调飞扬，一扫阴霾，只剩两位相伴前行已久的错位时空友人间的打趣与谈笑，沿着热带的清风与那带有春意的冷风慢慢并肩飘行，带着青春的季雨洒过沿途的每步前行印迹。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Wolfish Dan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