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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卡门平心通门卡 ...


  •   卡门平心通门卡

      呼呼呼——是一阵阵磨砂纸刮耳的穿堂风。

      徐缘月转动眼球翻白眼,喉头跟着发出“呵,呵呵”似笑非笑的怪声。

      ……

      怪邪门的。

      她一路直行向前,目前来说,推到第五十二扇门。已经可以定论门与门相隔间距约为30米,符合她平均每道门用时二十二秒和步数三十三下的速度。

      盯着浩乎无际的前方,徐缘月双手扶腿,腰弯着感叹:“现在究竟在遭遇什么‘鬼打墙’升级版的‘无尽鬼门关’啊!”

      “哇咔,差不多差不多,就是你形容的这个诡异味咔。”布排大人语气像是喝彩,听起来无比兴奋。

      “呵,呵呵,这栋塔楼是长城吗?我累了、累了、好累……”徐缘月丧气、颓败、枯萎,像一朵蔫吧的黑玫瑰;缓慢、疲乏、失衡,像一个即将倾倒的陀螺。

      “别泄气哇咔咔,好办好办!”

      布排大人吹哨一声,唤出三片薄如蝉翼的叶子,荡荡悠悠地飘到徐缘月的腋窝与虎口位置,咻——一下变成鼓鼓囊囊的大泡泡。

      徐缘月身体呈‘大’字形悬空,被托举着落入到塑形成□□弹弹的沙发长椅中,优良承托力还带有水纹震动按摩的功能,“先躺着休息会儿吧!养好体力哇咔咔。”

      “有你真好!爱了爱了!”徐缘月美美闭上眼睛。享受着舒适的按摩放松,甚至生起一丝丝陶醉的睡意。

      “哇咔咔,你觉得比起那个魔王笧的按摩椅,孤这款泡泡椅怎么样咔?”

      “啊?”

      显然,她被布排大人这番漫不经心实则暗藏玄机的话惊得心一哆嗦。

      徐缘月双手支起脑袋,一本正经答:“怎么觉得布排大人……您有点像怕女儿早恋的父母亲,看见身边经过的男孩子,一丝风吹草动,草木皆兵。但是吧,说实话,我最喜欢您这款椅,更踏实、贴心,特别满意。”

      “嘿嘿,你小睡一会吧!15分钟后我叫你起床咔。”

      听见欢快愉悦的童稚嗓音,徐缘月半是放心地闭上眼睛。

      ……冷风吹入眠,半梦半醒中,徐缘月被布排大人推醒,她打着哈欠不耐烦道:“好好好,再睡多一分钟。很快很快。”

      “快醒醒!这里有古怪!”布排大人的催促中还夹杂着轰鸣的引擎声。

      擦亮眼一看,徐缘月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一部高速行驶的小巴车里,时速一百码中感受着无声尖叫的飙车神技。

      啊天呐——司机不遵守道路交通安全法!

      徐缘月眼中走马灯般闪过几十道开了的一模一样的门,包括门内外场景,全是一模一样的白墙砖墁地,头顶没有天花板,似乎是将真实的蓝天白云‘焊接’上去,严丝合缝的自然。神奇的大白天露天模式,把空空如也的一切照得亮堂堂,显而易见,无聊至极的开门时光逐渐被违和感堆满。

      现在,窗外急急闪过马路与车辆,是一条条浓墨重彩、极具艺术感的线段。双手牢牢抱紧的几十斤重书包,与腰间的安全带摩擦生热。

      徐缘月抬头看向小巴车车顶,失控的头颅前后左右地晃动冲撞,被布排大人神奇的泡泡气囊固定好……

      突然一个急刹车,车终于停下,车门开启。

      大多数人处于失魂状态,只像得到最核心指令,一个一个麻木地挤下车去,完全没有责问司机的意图,每个人脸上写满的是‘我要赶上学’和‘我要赶上班’的急迫。

      徐缘月坐在距离司机最近的前排,她一身校裙,却全然不知所属哪间学校哪个班级,这一切反正只是幻象,她不慌不忙也不怕地想。

      现在车上只剩零星几位乘客,望着不再拥堵的车门方向站起身来。

      咔嚓嚓——耳际响起机械齿轮转动声,近在咫尺,光线明暗间出现了一位愁眉苦眼、头发卷曲油腻还胡子拉碴看起来有40多岁的男人。

      司机座竟然180度旋转过来,面朝她的是小巴车司机!

      男人冲她呵呵呵邪笑,像一只中邪的草泥马,徐缘月皱了皱眉头,正要起身下车,却感觉膝盖位置一阵突兀的麻痒。

      司机面露恶意地将没有穿鞋的一只脚狠狠踩在徐缘月左腿膝盖附近,黑色的袜子似乎带着刺,更散发出一股酸溜溜的臭气。

      车窗外是夏日聒噪的蝉鸣阵阵,她觉得自己成为其中一员,被黏糊糊的口香糖粘住了翅膀。

      脚上麻痒难耐,她愣怔了七八秒,遭遇如此恶劣的对待却是一言不发,无声忍耐,只顾逃离。她匆匆跳下车、奔跑急冲,她想的是不能迟到,担心的是迟到要记过,只怀疑司机是神经病,所幸没导致其他伤害,没有功夫计较下去。

      正好赶上上学那班地铁,车门紧闭后列车开始稳稳行驶,终于是长吁一口气。

      正值上学上班的高峰期,即便没有人挤人的情况,每节车厢里的乘客也难保持一米以上的正常社交距离。

      啊——

      是谁的惊呼声,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被一堆人围指着,他双手抓起公文包挡面,喊着:“不要看,不要看我!”

      很快,他停止喊叫。取而代之是痛苦的呜咽声,一双细长腿颤抖着跪坐下来。白净的脸上现出两颗硕大的囊肿球,位于鼻尖和左脸颊上,竟有两颗正常电灯泡那么大。

      他难受得咆哮,用力打开公文包翻出一个笔袋,又战战兢兢地从笔袋里掏出一把美工刀。

      “哈哈哈哈”他不管不顾就往左脸一捅,再捅,又捅,一脸酸爽地傻笑。有人被弹射出的血浆和脓液溅到,纷纷“啊啊啊啊”大叫着奔逃。

      嘣——巨大的爆炸声,像戳破的气球,一时间喧闹的列车上寂静无声。

      大家看见有一糊绿油油的东西粘在了车厢顶上,模样像极十几颗草绿色凝胶软糖被嚼碎嚼烂又吐出来的黏糊。

      这黏糊糊的绿团一个飞跃加滑翔,跳上六米之外一个光头老爷爷的头顶,这段范围突然爆发出股股浓烈的臭袜子味。

      “有毒气!快闭气”,乘客们一脸惊惧掩耳捂鼻,朝着绿团所在的反方向奔逃,小小的绿团蹦蹦跳跳,还发出娃娃撕心裂肺的啼哭声,久久不休。

      直到有几位身手利落的男女打配合,成功用水杯盖住抓住。

      列车电视播报,近日发生多宗脚气病恶意人传人事件。

      新闻播报员口条流畅,“……事态升级,脚气病完成演变进化,经临床科研发现,对人类生命体征或造成不可估量的破坏性,现暂命名为脚气精。脚气精以扎根皮肤表面的形式来抽取宿主的生命能量,具有感染高风险,被感染者的主要特征将伴有强烈的瘙痒感,皮肤红肿起气泡,更甚者……”

      “啊啊啊——”

      再一抬头,列车上每个人几乎都是一脸包,每个人似乎都在癫狂大叫,那个在脸上划刀的男人仍在乐此不疲地刺压,又一声爆炸巨响,又一个小绿团飞出。可怕的一幕出现了,男子脸部肌肉开始明显地蠢动??着,一颗颗密密麻麻的‘绿豆’冒出头来,他再不白净,脸皮像被淋上抹茶酱后裹满了坚果碎碎,不断膨胀蔓延,全身皆肥,然后轰一声,整节车厢被刷上了绿油漆。

      “她的脸上没有泡!”有人手指着徐缘月。

      “全感染了,我们全家!”有人紧握着手机悲哀叫嚷。

      渐渐的,列车满满的乘客都向徐缘月围拢上来,“她是免疫者吧?捉住她!”

      “带她去配血清,血清,不不,先让我饮口血吧,我好痒好痛受不了了!”

      “正好有针管,让我先抽一管血。”被针扎进皮肉,徐缘月已经被眼前一切吓傻。

      “不!她不是,看她的腿!”

      徐缘月先前被司机踩住的那块地方,不知何时肿的跟篮球一样大,还有越长越大的趋势,似乎也要开始爆炸。

      啊啊啊啊——列车到站,人们带着脸上的大包小包四散奔跑,吓坏了一大帮站台等车的人。

      轰——此起彼伏的爆炸。

      车厢内,只有徐缘月一个人,膝盖那个位置已经大得吓人。平躺放空的她早已丢下累赘的书包,她睁开眼,看着顶到鼻尖的肉瘤,喃喃道:“哈哈哈哈,腿麻了肚子好重,哈哈哈,早知道侧着躺了,真是醉了,没点墨水也不用上学了。世界末日了哈哈。”

      一把陌生的女声道:“这个世界终将被绿色冲刷,多美好的颜色。人类太可悲了,生来光脚,却硬要套上鞋袜,硬生生熬坏了腿脚,辛辛苦苦憋出来脚气病。可笑!脚气精灵是来拯救世界的,每个人都能焕然一新,变成自由自在的一团绿意,大家都一样绿,没有外观焦虑,没有各种焦虑。你说这好不好?”

      “好?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徐缘月发神经似的,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

      平复了心情,继续道:“你这道门要表达的内核是生活压力大,人人都有变态潜质?相互传染脚气病,然后就草率地世界末日了?我只好奇一件事,为什么脚气会传染到脸上,是喜欢摆臭脸的惩罚吗?还是因为爱闻袜子的恶习?是抠脚后摸脸忘洗手了?噢!总不能是葡萄酒洗脸护肤,而酿制葡萄酒的踏浆过程中混入了不干净的……”

      “你够了!”徐缘月的话显然惹恼了这里的守门,暴躁的声音回荡整个空间,几分清脆。

      ……

      “我陪着演完这场戏,允许我发表一下感想?”徐缘月见没有声音应答,当是默许。

      “你想要我认同‘平等才能不焦虑’吗?你希望世间万物都变成那团绿色生命体?我觉得你可以创造一部这样的动画片,表达无忧无虑的美好,看看大家的反响。但是‘平等’又不能扼杀每个生物的思想与行为,正如脚气会自我进化成了精,各种生命体都会有各自的情绪,各种的魅力,你永远阻止不了绿色变深变浅,最后不再是绿色。”

      “你够了!休想教育我!”徐缘月的脖子一紧,一道坐着轮椅的身影出现,从空无一物的白墙内。

      一位系着双马尾辫的白发少女,一手移动着轮椅手轮圈,一手空中做出掐喉的姿势。

      徐缘月只瞬间又感觉脖子紧绷的力道被卸掉,布排大人笑咔咔地为她全身加添一道‘金刚罩’似的保护层。而这位双腿截肢的可怜少女似乎只会一招隔空伤人法,拿徐缘月根本没有半点法子。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有你认为的脆弱。你要开门,就得接受同化,没有我的认证,你尽管试试看。”少女说罢又消失不见。

      本来徐缘月还打算制服她,现在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

      “布排大人,你说她会不会是脚气加其他并发症被截肢?她头发都白了,还被困在这里,不过她长得好好看,脚气精?她是不是什么精灵族?这样可以解释到她会隐身和法术?”

      “可是如果是精灵,那怎么解释刚刚画面中她上学的情况?这些基建是人类世界才有。幻境吗?”

      布排大人:“她可能是精灵与人类的结合。你应该知道不单单是魔族,有些隐秘的小族群也生出几支好事猎奇派,打入人类社会,甚至融入其中哇咔咔。”

      “是啊,处理过几宗人妖殊途的案例……”

      徐缘月又高声道,“好吧,我想问一下,美女啊,你要怎么同化我?”

      “成为塔灵,我们一起镇守这座城。一起创造出狂风暴雨的世界,让这里成为世界之外最后一隅安宁。看着他们挣扎痛苦,而我们在这里悠闲品茶弹琴,不是很有趣!”少女喜滋滋现身道。

      “我可以理解你‘美好’的蓝图,但是,你地点绝对选错了。这里安宁吗?我只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呼呼呼呼北风吹,你天天在这里没冻感冒吧?”徐缘月边说边流清涕,扯起衣领子不甚文雅地抹了几抹。

      她哼吸着鼻子,“我觉得要满足你看热闹的想法,你就应该住在寺庙里!你看安宁有了,看着来来往往辛辛苦苦爬山跪求请愿的各种各样的人才也有了。不比天天看我们灰头土脸挖坑强?你不觉得那班彩虹西装都是傻缺吗?拿根鞭子就耀武扬威,看一眼都令人作呕啊!真难为你看得下去!你真的看得下去?”

      轮椅少女默不作声。

      徐缘月也沉默着,前路迷茫啊,这边显然不是最后一扇门,她能不能在天亮前赶回去呢?她必须要开完所有门吗?如果这个阶段失败了,所有计划的风险程度要大大上升。悲剧势必会重演的……

      徐缘月:不行!如果结局是失败,我现在完全没有焦虑的必要!

      一切还在掌控中!

      推了五十多次门,一模一样的门路布置,唯独这边不太一样。我和布排大人同时发现这边有古怪。

      首先,这间门蕴含着强烈的念想气息,无论是多不济的抻念师都能嗅闻出来。她能看见滚滚浓烟里的怨力。

      而布排大人算是空间领域系,一进来哇咔咔地就在她耳边叨叨叨:“恭喜恭喜,总算开到惊喜款哇咔,这门特别严丝合缝,没有连接口,就跟一堵墙似的,孤真的没有看到一点一丝的空隙咔。”

      开门,靠硬闯的暴力拆门?唉,她也想,奈何弱小。

      现在这情况就算她会‘穿门术’也没用,此行不是‘通过门’,而是‘开门’,只有这样才能解放被困在这的三万之众。

      她和布排大人心有灵犀一合计,便导演上一出好戏,也如愿的,这位少女过来接戏了。

      那时,徐缘月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也包含着自以为的神机妙算:你以为可以瓮中捉鳖,实则正中我的下怀。

      唉,目前进展……也算有一丝进展!

      她本来还想过武力压制,不过看小姑娘这般楚楚可怜,她决定只得继续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说计划了!

      叮咚——

      门铃声,声源在左侧白墙?也是刚刚少女出现的地方。

      徐缘月扭头看向白墙,明明什么都没有。

      布排大人说话了:“那处有门。应该就是纵向通道,你之前走过的楼梯间。”

      “噢!”徐缘月呆呆的回答。

      叮咚叮咚——

      轮椅少女面无表情,单手空中一拧,像扭动了门把手。

      白墙里凭空跳出两道熟悉的身影,是小千和小眠两姐弟。

      小千跑到轮椅边蹲下:“嫏婧姐,你不也希望有人来救走我们吗?不会有背叛的,这次绝不是你一个人单打独斗,我们都陪着你。就算失败了,我们也会保护你的!”

      小眠弟弟也来到另一边蹲下,跟着点头。

      徐缘月看出这两姐弟是来帮忙的,不过被她们这模糊的关系弄迷糊了。

      她们三人看着很熟悉,可以算交心的伙伴。为什么这位轮椅少女不愿意开门呢?

      “难道,门的另一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旦打开,你们就会——比死更痛苦?”徐缘月不解地问。

      小眠瓮声瓮气回答道:“不是的,看守门的都是我们这三万人,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罢了,只有全部门被打开,指引自由的通道才会显现出来,只要一道门不开,我们就出不走了。”

      徐缘月还有很多疑惑,“就是说真的……真的有三万道门等我去开?但为什么感觉前面的门没什么特别?”

      小眠吁叹:“三万人是积少成多一批一批盖上来的。很早之前有人鼓动过开门,结果失败了,就再没有人愿意尝试,有人觉得开关门凭心情而定无所谓,你前面开的轻松,不代表后面遇到的简单。”

      徐缘月:“那为什么有人不想开门?”

      小眠:“宅男宅女呗,封闭内心,习惯孤独,拒绝沟通。对了,你别看门内一贫如洗白茫茫的景象,只是你看不见罢。我们塔灵可以布置出自己的小世界,有山有海有树林,虚假成为真实,不是单纯想象。所以,多数人很乐意永远住在这里,喜欢也罢,逃避现实也罢,喂到嘴边的糖,不想舍弃。”

      “那她是……为了逃避……”徐缘月看着轮椅少女,不忍心说出伤人的话。

      轮椅少女讥笑道:“哼,你是因为要开门,不得不摆出这一副姿态吗?你可以随意解读我,但我不需要你来明白我。我成为塔灵这些年,过得挺好的,安宁平静,没有讨厌的抱怨声。”

      女孩顿了顿,“我觉得我和大多数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特别讨厌抱怨,什么成绩下降了、学费生活费用多了、长得不如以前了、做事很一般咯、哪哪不如谁咯……很多人对很多事的不顺意,都进入了我的耳朵,我的五脏六腑。”

      “我的父母是底层工人,长年累月穿着破旧憋闷的雨鞋工作,感染了灰指甲和脚气。他们从来没有抱怨过。只是,我能听得见。听见生活压垮他们脊梁的声音,听见酸涩委屈中吞咽泪水的声音,听见岁月点点滴滴中被不断侵蚀的回响……

      但是,我很好。”

      徐缘月瞪大眼,面前说话的轮椅少女头发变黑了,还生出了腿脚,居然站立起来了,比她高出一截,嗯……

      声音清脆动人:“我没有受伤残废,就是很想变成这样坐轮椅。似乎用这样的外表,我就有理由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可以选择不读书,不工作,甚至也不用天天可怜地追赶电车,就算迟到,任谁看到我这模样,我终于不用多做解释,因为‘对我宽容’被描到了每个人眼底里。”

      “很可笑吧,装模作样坐轮椅。但是,我会觉得很开心,我也不爱像牛马一样,被人挥着鞭子赶,我不爱动,所以这样的我实现了双重自由,□□与心灵上。”女孩说罢,又变成白发可怜的造型。

      “你觉得开心,我能感觉到你发自内心的开心。恭喜你。”徐缘月微笑着。

      轮椅少女亦微笑着,“我叫王嫏婧,刚刚你居然猜到我是精灵族,我确实是,我的曾曾曾祖父,已经回到森林退休养老了,还写出了一篇精灵在人类世界打拼的风雨史诗。遗传到我这代,我是唯一一脈觉醒精灵天赋的,我能和曾曾曾祖父千里传音。我想,我更适合森林,我一直以来是在逃避,我辜负了父母期望的未来,我想把自己困死在这里,假装自己是被迫的……终于,看来还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门明晃晃被打开。

      “可能是我心善吧!你那么努力……我就先恭喜你。我相信你。”

      小千和小眠开心得手舞足蹈。

      徐缘月朝王嫏婧点点头,“祝福你,大美女!那我继续努力了!你也请。恭候我的好消息吧!”

      一鼓作气,徐缘月期间又推开了九千五百二十六道门。

      气喘吁吁停下来休息。

      “哇咔,我明白了。像一道梯子,她们只能在梯子边缘,也就是两边长长的直线,这边交流无障碍,纵向可以活动互通。而你要打开的是横向之门,就像梯子中间一支支的横杠。每一层居住纵向的人会守着这样一支横杠,就像交通道闸一样,可以自行决定开不开闸。我猜,这样的设置是始作俑者故意而为。”布排大人道。

      “啊大人您好聪明!那我可算理解了,这座塔楼的设计者简直又坑又坏!强大的念力将大部分人束缚住,受困者们甘愿沉沦于黑暗,拒绝改变和行动,放弃希望与梦想,也彻底杜绝了回归现实的自由。”

      就像房屋水管被层层堵塞……

      就像电路板前后不通电……

      被心魔附体,也围堵住自由的本心,几百年来,或许也有过反抗,但是一次失败,也足以沉寂。这里没有排查维修人员,除了自己被动接受消亡,再无法替换已损元件。

      即便有像所遇见的那三层坚守者,可无奈被上下左右的情况压制住,行动受限无计可施。

      梯子的横杠很重要,最后一道的卡堵想必也很糟心,这也说明很快要面对终极BOSS的存在了!

      “哇咔!加油咔!”布排大人鼓励道。

      徐缘月现在脚踏暴走鞋,手套安全防护‘铁砂掌套’。

      不愧是布排大人为她量身定做的绝世好物件。行动效率大大提升!

      如无意外阻拦的情况,平均推门只需要三秒钟。

      “我冲我冲我冲冲冲——”徐缘月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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