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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追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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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朔在国外上学,依据那所学校的时间和他们待不了多久,但不知他用的什么方法,竟然将假期时间调整到跟倪继望他们一样了。
郑朔寒假过后就会走,于是五人组成员除了走亲戚的时间就都陪着他在外面玩儿。
当然玩什么是大家一起决定的。
那天几个人约着要去广场看杂技团表演。
走至此处,远远看着搭了个台子。雨刚停,路滑,他们走在路边,崔酒右脚踩到一块儿青苔,走在他后面的人也是拉了他一把的,只是没拉到,霎那间崔酒左手撑地,右手刚好杵进了花圃,倒抽一口凉气。
杨栀槐皱眉,连忙把他扶起来:“怎么样?哪里特别痛吗?骨头还好吗……”
“这倒霉催的。”本来也认栽了,是自己粗心大意,可是崔酒将手从花圃拿出来时,赫然有碎玻璃。
“原来是玻璃,怪不得扎得这么尖呢。”崔酒说。树枝哪有这程度。
杨栀槐这才看见,他忽然不敢碰那只手了,那红色触目惊心,他的手有点抖,崔酒另一只手握住他,“别怕,没事。”
倪继望扬声骂道:“操!谁他妈这么没有公德心,往这里边儿扔玻璃碎片。别他妈让老子给逮着。”
庆幸的是只有手伤到了,而不幸的是那玻璃尖尖对着崔酒右手掌扎进去了。
立时取出来都能看见肉翻出来了。
“还看什么啊,你这手要紧啊,你这身衣服也得换吧。”湿答答的,风又大容易着凉。
“不用太担心,我能感觉到手筋骨都没事,就是皮肉伤。”伤员崔酒安抚他们。
最终杨栀槐陪崔酒先到附近一家诊所包扎,其他人去现场录给伤员和伤员的陪护看。
郝瀚等他们走后,还给那地用一块石头划拉了几个字,“注意青苔和禁止乱扔垃圾”要是被雨水冲掉也没办法了。
后面郑朔几个人又把玻璃碎片处理掉了,这个过程少不了恶语。
身上没有多少钱,买不了衣服,还是要回家换。上了车,杨栀槐把药品放一边,再拿着崔酒脱下来的羽绒服把里面翻出来给他垫着,崔酒怕给人车座弄脏。
开了他房间门,崔酒踏进去转身对杨栀槐说:“不用,我自己来。”
“?”
“我意思是我可以,不是不能让你进来,没什么不能让你看的隐私啊贵重物品。”
房门外杨栀槐第二次问道:“你真的可以吗?”
崔酒回复:“真的可以。”
崔亦凝陪胡婕芸出门逛街去了。
虽然才包扎的手已经肿大了有点火辣辣的疼,不过另一只手还是可以的,但崔酒不是左撇子,脱穿衣服还是很困难的。
两手小心翼翼并用,终于还是在快满头大汗时成功换好了。
他摔的那地方不巧前头有水坑,他腿又太长,就湿透了小腿裤,里裤外裤都要换下来。
这就不能怪崔酒偏要强撑着一个人了,他真是怕自己顶不住让杨栀槐看出什么来。
杨栀槐思及崔酒为什么不让自己帮他,有点不自在,他想说没什么,可是脖颈间突然有点粉似乎暴露了什么。
寒假剩余几天没怎么见过面了,都是短信,微信,电话,寒假作业一大堆,杨栀槐没那么多富余的时间想其他的,但还是时时记挂着他的伤势,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作业揽过来代劳。
2月份18号开学。
春寒料峭,霜雪依旧。
有志者事竟成,郝瀚如愿以偿回归他的原始位置,倪继望真心拍手祝贺:“又是同桌咯,还请郝瀚同学多多指教。”
其实崔酒的手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杨栀槐还是半信不疑。
任何能用到手掌心的都亲力亲为帮他。
就这么过了几天,崔酒给他按压看那肉是如何白嫩完好无损,恢复得几乎看不出那里曾有一道较深的口子,“放心了吧?”
杨栀槐这才放了心。
后来一两周,杨栀槐虽然知道了崔酒喜欢自己,但他不是别扭,他觉得自己好像个局外人一样去感受窥探崔酒的内心世界,心路历程。
他有心观察就发现以前有但他没在意过的细枝末节原来那么明显。
崔酒给他整理衣领,抻平衣服的褶皱,却不会这么对别人。
轮到他值日,来不及擦黑板时崔酒会第一个看到并帮他擦。
宿舍外飘雨落进来,收衣服,他会先收了他的才会收自己的和别人的。
这学期度数增加了,崔酒陪自己验光配眼镜。杨栀槐问崔酒有没有陪别人来过,崔酒说只陪他来过。
下雨或是下雪如果他没带伞,崔酒有的话,或者他有伞崔酒没带,总之他俩只有一把伞就都是崔酒撑伞,而他撑着的伞永远向他倾斜……诸如此类,比比皆是。
原来一切都是偏爱,一切都有迹可循。
虽然,他从前不认为这些有什么,全是友谊分内,不会解读为别的意味,殊不知,其中蕴含着一个少年人无声的爱意。
他从前恪守这个原则,也这么对他,给予他同等的关心,只是这回他放在心上了,记得牢靠,往后都不会再误解了,他知道他的心。
他追寻他,而他追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