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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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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七号上午。
崔酒接到杨栀槐拨打来的电话,可那头不是他期待的声音,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中年男声。
“你朋友晕倒了,我们现在在××医院一楼,你抓紧来。”
崔酒听到晕倒就已经开始往楼下走,除了身上本来就有的,其他的什么都没带,他在暴雨中奔越穿行。不明哪个朋友,但最普通的朋友,不,这种时刻,是个明白人就知道要打亲近之人的电话,所以是那两个和杨栀槐的几率很大。
杨栀槐早就醒了,但大叔执意要等他朋友来了才离开,不然不放心,可能也有说不清的原因在。
崔酒不停歇地赶到医院大厅,他开始扫视,很快地找见杨栀槐的身影,并朝那边奔去,杨栀槐在看到崔酒的那一刻皱起了眉,“你怎么来的。”
“我叫的。”大叔听错了,以为最后一个字是“了”。
杨栀槐翻出手机,知道确实有这么回事,算算时间,这也太快了,淋着雨一个人跑来。
崔酒离他一米就停下,以免二人被他湿衣服滴到雨水,见到杨栀槐干干爽爽安然无恙才呼出一口气。
“湿衣服,换下来。”杨栀槐说。
“哦,不要紧。”崔酒说,“医生怎么说?”
中年男士神色严厉地说:“还不要紧?”浑身上下湿得透透的,路过他的人都要多看他一眼,以前是因为帅,现在可能多了一丝怜悯。
“哎你先说为什么晕倒的。”崔酒皱着眉。
“我就不说。”
“诶你这跟倚老卖老沾点边儿了吧。”
“嚯哟真新鲜,活这么久就没听过这词是能安我头上的。”
突然插入一句低缓的话语:“低血糖。”
崔酒没看到他们有拿什么单子或者药品,于是问:“没开药吗?”
“没。”
崔酒还是不放心,执意要杨栀槐做个脑CT。
最后是好心人代为跑腿拿着买衣服的钱去了服装店,让崔酒留下照看杨栀槐和等结果。
“你手机可以给我看看吗,只看通话记录,”
杨栀槐没问为什么,“可以。”
他看了拨号记录,好心的路人先打的电话是通话记录里的第一个有关系的,也就是最近联系人,家里人,没接,就打第二个,也就是他。这本是极其正确的做法。但他却从这个问题延展到今后诸如此类事件需要能第一时间联系到的人物的关系,懂了,悟了,想通了,朋友都是名字备注,最多加个前缀“朋友”,“好朋友”,朋友可以是唯一但也随时可以不是唯一的,世界上没有亲缘关系又想有与之相同程度的最为亲密的莫过于心爱之人。
他也不想再这么被动了,要是他能拥有名分,有可以更为亲近他靠近他贴近他的权利,有立场,名正言顺地联系他,不频繁但可以在恋爱关系的合理范围内多次,也许可以早些发现异常。
看来还是得早做打算。
人身安全不可轻视。
这是天要我表这个白,求这个爱,追这个人啊。
他早知,打那些个擦边球没什么用。却不敢真的迈出那一步。
真是一点退路也不留给我了,万一他离我更远了,我可怎么办啊。
越拖,朋友的关系越深刻,当然要早点连根拔起,让他瞧见根上的可疑之处,重新生长。
打印机那里打出来的报告显示无异常,没什么问题,他们便又给好心人道了谢把他送回家就自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