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萧瑟暮凉凉》琼楼玉女

39、旧梦重温（10）

　　慕之谦妈妈来找黛玉，说慕之谦废了，说她太恶毒，竟然找人把他暴打一顿扔进医院的太平间，简直毒辣。
　　慕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像是兴师问罪，她看着黛玉：“我儿子每天精神恍恍惚惚的，医生诊断神经出现了问题，简言就是精神病，都是你这个女人害他如此境地。”说着慕母要来抓黛玉的脸，不知什么时候罗非突然出现推开慕母的手说：“这里有监控，注意你的行为举止。”
　　慕母恶狠狠的：“不过谈场恋爱，你何必如此歹毒？我唯一的孩子，现在在精神病院治疗，你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吗？眼睁睁的看着原来正常的孩子疯疯傻傻的说胡话，比拿刀捅我还难受，都是因为你，我原本健康的孩子才会变成这般痴傻模样。”
　　黛玉对慕母说：“我没找人去打你儿子，或许他交往的女人太多了，不知惹恼哪个，被人家教训一顿出出气也实属正常，你自己儿子什么的德行你最清楚。”
　　慕母气急败坏：“明明是你三十几岁老女人想吃嫩草，还在这里诋毁我儿子。”
　　“要论老女人，您可要比我老多了，还有，是你儿子死皮赖脸天天像个舔狗似的来讨好我的，我看他舔的那般可怜，才答应跟他试试。”
　　黛玉的云淡风轻让慕母甚是恼怒，她恨不能上去撕她的脸，她声音很冲：“我知道你背后有男人给你撑腰，杀人放火的事我也不会干，法律还是要遵守的，但嘴长在我身上，吐沫星子杀不死人，谣言却可伤的了人。”
　　“你也说了，嘴长你身上，请便。”黛玉说完转身就走，慕母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干瞪眼。
　　“罗总，谢谢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个便饭。”
　　罗非说：“美女请吃饭，哪有没空的道理。”接着他问：“你和那个慕之谦什么情况？”
　　黛玉笑言：“吃饭的时候跟你详谈，去我家，我烧给你吃。”
　　罗非说：我好久没吃家里烧的饭菜了，今天有口福了。”
　　她眯起眼睛朝他一笑，明艳动人。
　　常年在外奔波，外卖和饭馆的饭菜吃腻腻的，黛玉便练就一番好厨艺，一个人休息吃饭煲个汤，一个蔬菜即可，今晚她提前下班直奔菜市场，买了鸡爪，一些煲鸡爪的食材，当归，党参，煲个药膳鸡脚汤，烫个菜心，烧个油焖大虾，蒸个鲈鱼，下饭菜是小炒肉和宫保鸡丁，这道宫保鸡丁是她和自己老妈学的，从小她最爱吃妈妈做的宫保鸡丁，做出来色香味俱全，无论从食欲还是味道不输于饭店。
　　她开了瓶红酒，拿出了一瓶白酒茅台，这是她去年公司年会上抽到的，她不喝白酒，一直放着，刚好今晚拿出来给罗非喝，罗非酒量尚可，毕竟上有领导下有各部门主管，聚餐喝酒在所难免，都是练出来的。
　　门铃响了，罗非手拿一束鲜花给她：“来时想买些水果，但一想又不合适，第一次来总不能空手，买了束花给你。”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绣球，还是紫色的，绣球这个花很好养，放点水插瓶子里能养一两周。”说着她接过花，找个瓶子插起来放在餐桌一角。
　　桌子上已备好菜，看着就色香味俱全，罗非洗好手过来说：“真没看出来，你是被耽误的大厨，简直刷新我对你的认知。”
　　黛玉将茅台打开，拿着小酒杯给他斟上：“还记得去年年会我抽到的这台茅台吗？今晚拿给你喝掉。”
　　罗非笑言：”好酒配好菜，还有美女作陪，今晚我应该是这个城市最幸福的男人了。”
　　“罗总什么时候嘴变的这般甜了，不过我爱听。”
　　黛玉喝红酒，罗非喝白酒，两个人碰了两杯，黛玉用勺子弄了些宫保鸡丁放他碗里说：“这是我妈的拿手菜，我从小吃到大，尝尝我今个做的味道如何？”
　　罗非尝了一口说：“黄瓜丁清脆爽口，花生米外香里酥，鸡丁是用油过了一遍，嚼起来不柴，很嫩。”
　　黛玉笑笑：“我和慕之谦分手了，原因是不合适，他不同意，就上演了一出手撕前女友的戏码，这手分的实在难看。”
　　罗非问：“那天警察找你？”
　　“哦，我拿酒瓶砸破他的头，行走江湖这些年，好聚好散向来是男女感情最好的结局，他或许从小被家里惯坏了，就像个个叛逆的饿坏孩子似的，我也不是吃素的，惹恼了就用酒瓶给他爆个头。”
　　罗非捂嘴笑道：“看不出你还有这么烈性的一面，大概是那位慕先生做了什么过份的事，以你的性格和为人，能谈判的事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黛玉举起红酒杯说：“还是你了解我，果然成熟的女人只适合找比她更成熟的男人，小男人不适合我这种大女主。”
　　不知是喝了白酒的缘故还是今晚这个氛围烘托到这里了。罗非说：“我离过一次婚，尚有一个孩子需要赡养，虽然不是跟着我，赡养费是不能少的，房子离婚时给了前妻，一个将近四十的男人，在深圳没房，一辆不值钱代步车，情况不算最糟糕，也好不到哪里去，自觉配不起你，连嘴都不敢张。”
　　“这些我都知晓，你能如实相告，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诚恳。”
　　黛玉胳膊撑在餐桌上手扶着脸说：“难为了你我暗生情愫这么久，不试一下倒是有点对不起自己，爱情的开头很新鲜美好，结果有好有坏，你我都是成熟的人，尽量奔个好结果去，走到最后实在得不到好结局，好聚好散也不枉相识一场。”
　　罗非给自己杯中倒了杯白酒说：“一定，走一个，就当达成协议了。”
　　两个人一顿饭吃着聊着，黛玉喝红酒还好，喝的也并不多，罗非喝白酒，喝的不少，也不至于醉，黛玉盛了碗鸡脚药膳汤给他说：“喝点汤养养胃，小火煨了一个半小时，鸡爪胶原蛋白都融到汤里了，喝到嘴里粘稠的，美容养颜的佳品汤。”
　　罗非用调羹喝了口：“汤鲜丝滑，浓浓的药材味，还是那句话，你是被职场耽误的厨师。”
　　一个人的浪漫不是浪漫，两个人的浪漫也不算，男女之间真正的浪漫是彼此钟意，无论做什么都是浪漫的，哪怕简简单单做下来吃顿饭，都是极致的浪漫。
　　慕之谦被套麻袋暴打扔太平间一事，黛玉并没有和凉以默提，在褚楚眼里黑暗的事他不想让凉以默知道，人家帮了大忙，她又何必去多嘴去做讨嫌的事，无论是莫簪臣香港丑事，还是慕之谦被狠狠修理这件事，都符合褚楚做事的风格，这么大一个老板，定是黑白都有招数对付的，也是黑白两道得势的，他只希望以默看到他白的一面，并不希望把黑的一面展现给她看，黛玉慨叹自己好友命好，遇到这般有本事又不失气度的男人，男人混到一定程度都自恋自负的可怕，恨不能全世界都是他在主导，对女人自然也是两分真情，三分假意，剩下的不是虚情就是薄情。褚楚对凉以默却是十分的用心，无论男人有钱与否，用嘴说出来的爱永远没有行动来的实际，如果一个到了中年年龄的男人，还靠一张嘴去糊弄女人，那他活的太失败了。
　　月亮照进屋子，白色纱窗被风吹的浮动，屋内春色溢满，凉以默靠在褚楚胳膊上说：“你一点不像四十几岁的男人，比当年更英勇能战。”
　　褚楚笑呵呵说：“你不愧是写小说的人，床上这般流氓行为的事被你说的这般文雅。”
　　他点燃一支雪茄，吞云吐雾道：“中年男人最幸福的三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事业做的风生水起，这是最重要的其一。其二：下面那玩意中看又中用。至于其三：碰到一个红颜知己。
　　褚楚说完，凉以默呵呵笑：“你这是在变相夸你自己。”
　　褚楚说：“怎么能说夸，这都是事实，我可没有虚言，你是最佳受益者，你最有发言权。”
　　凉以默扭了下他的肚子上的肥油：“论文字流氓，你是第一，没人敢争第二。”
　　他侃侃说道：“流氓人人都能做，但能把流氓做的滴水不露，让人无法挑出他做出了什么流氓的事来，这才是流氓中的翘楚！最低俗的流氓无非是男人对女人做的那些下流的事，说了些下流的话，一眼被人识破他就是想泡这个女人。高雅一点的流氓会用招数去迷惑女人的眼睛，让她自投怀抱，无非是花点钱，再用点脑，便可得手。真正的流氓高手他是披着文化的外衣来粉饰自己，当然一般人做不来高手的原因是他资质过低，身份和身价是高手的外衣，文化层次是高手的内核，谈吐风度是高手的手段，这些具备，就算你是流氓高手，人家也会奉承你一句大师。
　　凉以默抑制不住笑意：“你绝对是个流氓高手。”
　　褚楚讪笑：“我还达不到高手级别，我最多算个市井流氓，高手是不需要到别人手里抢女人的。”
　　“不是抢，是我自投罗网。”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像是哄小孩似的，男人就像个孩子，无论多大，在外面混的多牛，女人低眉顺眼撒娇一哄，就乖乖就擒！这和男人对女人说甜言蜜语一样道理，一个愿说，一个爱听，女人哄男人，一个会哄，一个吃这套，那还不是像抓在手里的人民币似的，被捏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