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萧瑟暮凉凉》琼楼玉女

51、暮色凉凉（2）

　　你相信爱情，它就存在，你不相信，就剩下欲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高雅的人，不过多见识了一些世面，多读了些书，经历社会浮沉，学乖了罢了！人生如弄潮，你我都是那潮水里的漏网之鱼。既已做了漏网之鱼，又何必执着于规矩，规矩是给愚蠢的人制定的，不上当也罢。
　　茶里茶气茶饮连锁在莫簪臣的带领下已成为一个拥有着完整系统的公司，分店连续再开，每个店都不大，生意都尚可，茶饮也研究出来了新品，莫簪臣夜以继日的忙于工作，常常会去各地出差，不同的城市巡店，自然对莫默顾及不暇，黛玉便成了最佳好帮手，由于莫母和保姆都不会开车，莫簪臣不在深圳时，黛玉便成了莫家的专用司机，莫默对黛玉本就熟悉，莫默还没出生，黛玉就和凉以默说：“干妈的位置留给我，若是我未来未婚未育，就把莫默当作亲闺女一样对待，以后她要给我养老送终的。”
　　虽是嬉闹中的玩笑话，莫默这孩子黛玉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把莫簪臣和凉以默的优点都遗传到了精华，葡萄般黑漆漆的大眼睛，双眼叠皮的，樱桃小嘴，遗传了凉以默巴掌大的鹅蛋脸，还不到六岁，已是美人胚子，黛玉捏着她肉乎乎的小脸说：“我们莫默长大后不知要迷死多少男人啊！”
　　莫母在旁边说：“越长越像她那个妈，小时候长的跟臣弟一模一样，谁知长大些竟变了，我现在看这孩子这张脸，就想起那个狐狸精，女人莫要长得太美太妖艳，够用就行。她那个妈，臣弟第一次带回家，我心里就念阿弥陀佛，弄个狐狸精回来，我儿子要渡劫了，这下应验了，孩子丢给我们，自个跑出去潇洒快活去了。”
　　每次见莫母她总有一堆牢骚要发，三句不离凉以默，黛玉也不相劝，她知晓，一个人对一个执念的偏见是很难改变的，劝了也是白费口舌，她听听也就罢了。
　　一来二往，她和莫簪臣的联系渐渐频繁了起来，莫簪臣不在深圳，她便成了莫簪臣后援支助，休息的时候还会开车带着莫默莫母一起去海边玩，出去散心，看上去像着和谐的一家人，莫母对黛玉是赞不绝口，人会来事，说话精挑喜欢的讲，一口一个阿姨喊的亲的，年龄大的老人，都喜欢嘴甜的，毋庸置疑。倒不像凉以默那性子天生冷漠，见人就像那高挂天空的一轮冷月，孤傲冷清，即便难得喊一句，也是生硬冰冷的，没有任何的感情，这也是莫母不喜欢她的原因，冷冷清清的性情，像欠她几百万似的，那副嘴脸，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你永远走不到她心里去，她永远对你也热情不起来。
　　莫簪臣在深圳时，也隔三差五的约黛玉吃饭，相处多了，黛玉发觉莫簪臣简直就是新一代好男人，对女人很是尊重绅士，吃饭的时候用公筷给女人夹菜，怕女人买单，每次都是借着上卫生间把单买掉，说话风趣幽默，工作的时候很有领导风范，黛玉见他处理公务时打电话的样子，即便遇到棘手的事都很稳的去解决，这样一个情绪稳定又会赚钱的男人，以默丢手简直就是人生一大损失，幸好自己识得他是个良伴，顺手将他捡起，放入自己的行囊！只是不知，落花有情，流水是否有意。
　　两个人吃的是安徽菜，招牌菜是臭鳜鱼，黛玉对这道菜无感，莫簪臣挑了块鱼肉沾着鱼汁送到她碟子中说：“闻着臭，吃着香，跟榴莲一样。”
　　黛玉从拒绝到尝试，入口那一刻是怪怪得味道，在嘴里细嚼臭味变淡，有一股浅层特别的味道，她又挑了块鱼肉沾着汁放嘴里，果然是特别的味道，她和莫簪臣的关系从闺蜜的前夫开始，到如今是朋友的存在，但好像又比朋友更近一些。
　　她看像莫簪臣说：“你觉得我们两个目前是什么关系？”
　　莫簪臣反问：“你觉得呢？”
　　黛玉笑言：“你真是狡猾，把我问出的问题又抛给我。”
　　“不是狡猾，是女性优先，我尊重女性，所以先听你回答，我再发表言论。”
　　黛玉沉思了一会说：“你是以默的前夫，以默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如今我和你厮混在一起，不知晓的还以为我是那拆散你们俩的罪魁祸首！”
　　莫簪臣笑问：“要不要我发个声明，替你喊冤一下，总不能因我，你被人误会。”
　　黛玉呵呵笑：“那我在你眼里，目前是以什么身份存在？”
　　这下把莫簪臣问愣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知晓这个问题她想要的终极答案是什么。
　　他貌似解释：“黛玉，首先感谢你，我不在深圳，你为我家忙前忙后的辛苦，说实话，目前我还没有准备好进入下一段感情，如果我现在接受了你，只是为了你能来帮我分担家里的琐事，那对你并不公平。”
　　“相比别的男人的虚伪，你更坦诚，莫簪臣，我知晓你心里还惦记着以默，只是我想劝你的是，你和她这辈子都无缘了，只要褚楚存在，她满眼满心只有褚楚一个人，她是那般痴情又绝情的女子，对爱的人痴心绝对，对不爱的人绝情到底。”
　　莫簪臣沉默了会说：“我不想拿话搪塞你，我对她依然难忘旧情，就算接受一段新的感情，我对她都不可能做到忘记，她是莫默的妈妈，每每看到莫默那张小脸，我就会想起她。”
　　黛玉道：“莫默真的越长越像以默了，未来也是个大美人，你这个老父亲要操心了，女儿漂亮也使人发愁呢。”
　　莫簪臣也跟着笑：“无论在外面拼搏多累，只要看到她那张稚嫩的小脸，奶声奶气的喊我爸爸，那一刻心都融化了。”
　　黛玉说：“莫默是很招人喜爱的，其实你也不错，也挺招女人喜欢的，最起码现在的我对你有点着迷了。我不喜欢藏着掖着，大家都是成年人，猜来猜去的游戏实在浪费时间，我告诉你，是我的直白，同时也谢谢你的直白，让我知晓你并未忘记以默，这样以后，我和你相处就会把握好那个度数了。”
　　莫簪臣抿嘴笑道：“我也谢谢你的坦白，我知道人生总是往前看的，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做起来却很难，当然，需要时间，时间久了，一切都会淡忘，包括刻骨铭心的感情和爱恨交织的仇恨，都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的。”
　　黛玉以茶代酒笑言：“举一杯清茶，我们拭目以待。”
　　莫簪臣不知怎的冒出一个词：“未来会更好。”说完才发觉又俗又老套，两个人相视一笑，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似的，那般坦然和真诚。
　　夜深人静时，莫簪臣独自坐在书房，凉以默是真绝情，连她坐过的太师椅都搬走了，莫簪臣也是死心眼，买了个和凉以默原来一模一样的太师椅，就连书房布置也和她在的时候一般，这样每次他走到书房，坐在太师椅上感觉她从未离开，书房仿佛还残留她的味道，他手叼着香烟，直至烧到尽头，燃烧到手指，他才感觉到痛，就像什么丢失般怅然若失。
　　有些人你不知道她哪里好，见到她，就像丢了魂似的，仿佛自己把灵魂出卖般，任由她支配，却心甘情愿，就连伤害都在心里为她辩解，她定是有言不由衷的无奈，她没错，错的是自己太犯贱。深爱着一个人，就是这般抓心挠肺，明知人家已把自己丢弃，还像个流浪狗似的，每次见到她还使劲的摇着尾巴，乞求她能发个善心，可怜可怜自己，哪怕是装的，也能得到些心灵上的慰藉，爱的太卑微，注定被伤害。
　　杭州最雍容华贵的别墅内，简梵从噩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打开床头灯，她看着空荡的卧室内只有她的喘气声，倘大的别墅内只有她和保姆居住，之前保姆是不住家，简梵不喜欢陌生人住家里，自从褚楚搬到深圳，长期居住深圳，她害怕一个人住在跟皇宫一般大的别墅内，就让保姆住家，保姆住在楼下客房，她住在楼上主卧，有什么事，好歹多个大活人，也有个照应。
　　褚楚陪着凉以默在日本旅游，简梵都知晓，连照片都看到过，那个女人肚子日渐大了起来，能看出褚楚那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和喜悦，是啊！四十几岁得这一个孩子，也算老来得子，怎能不当做宝贝，简梵内心固然气急败坏，但也无计可施。
　　她倚靠在床背上，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肚子，但凡有个一儿半女，那两人也不会如此猖狂，自己也不会活的如此卑微憋屈，她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盒香烟，点燃抽了起来，不知从何时起她有了烟瘾，喜欢用香烟来消愁，其实能消什么愁，不过打发寂寞罢了，漫长的夜，总归要有东西打发时间捱过去的。
　　很多一起圈内玩的富太太背着老公包养小白脸的，好几次有人劝她：“他们男人在外面玩了一个又一个，把我们女人的心都伤透了，为什么女人不能玩？离婚自然是不会离的，成本太高，那么有钱大家一起玩，总归是男人先犯混的，女人不过是步他们后尘罢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简梵也四十好几了，寂寞自不必说，很多次她也想破罐子破摔，拿钱养个小男人玩一玩，但又惧怕褚楚的威力，毕竟自己心里固然恨他，但面对他还是胆怯的。
　　自古是男人风流常有之事，女人一旦风流起来，就要被众人唾骂，扣上潘金莲的高帽子，简梵觉得自己这个年纪，再熬一熬也就过了欲望的需求，但一想到凉以默和褚楚那快活的样子，她就恨的牙痒痒，她可以容忍他默默无闻的背叛，却无法容忍他光明正大的背叛和挑衅，她想起了前段时间在健身房加的私人教练微信，那教练长得很白净，胸肌发达，说起话来很有耐心，教她时，他摸到她腰部时，她竟然有股欲望的冲动，她发去信息问：“在吗？”一想半夜时分谁不在梦乡里做着黄粱美梦，想撤回却已超时，无法撤回。
　　没多会那边回：“在的，简姐。”
　　简梵也是第一次和别的男人骚聊，问的倒是直白：“你多大了？”
　　那头速回：“27岁。”
　　简梵问：“在健身房做私教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那头回：“不多，够吃饭租房的，您也知道，杭州的房租也挺贵的，吃吃喝喝，每个月都是月光族。”
　　“有女朋友没？”
　　那头也不傻，自然知道富婆是何用意，有也说没有，自然回答：“目前没有。”
　　简梵说：“有没有想接点私活，赚些外快。”
　　那头嘴甜道：“姐，你给我机会赚钱，都听您的。”
　　“你倒是懂事，你给我提供服务，我给你钱，我们需要签个协议，就是雇主和雇佣的关系，这个你可接受，需要保密。”
　　那头发了个奸笑表情说：“您这种身份，赏饭给我吃，我感激都来不及，您说签什么卖身契，我二话不说直接就签。”
　　一切发生的都挺顺其自然，简梵把他约到自己一套小区房里，男教练自然看出富太太的孤独寂寞，十八般武艺轮流上演，把简梵伺候的欲罢不能，完事后她像只累极了的母狗般靠在床头，从床头柜那名贵的爱马仕铂金包里掏出一张卡说：“这里有五万现金，算是我这个月包你的费用，如果你足够乖，我额外还会给你补贴，按月续费，主动权在我手里，你随叫随到即可。”
　　男教练接过卡笑道：“您是金主，我遵命便是。”
　　简梵也不是吃素的，自然看出这家伙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爱玩是肯定的，身边女人自然是有的，她挑眉一笑：“既然被我养了，就不要再去沾染别的女人，我这个人有洁癖，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同时共用一个身体。”
　　男教练忙应声：“您给我狗胆，我也不敢，您是谁，想捏死我，分分钟的事。”
　　简梵熟练的从包里抽出一根香烟，男教练忙找打火机点上火，简梵深吸一口再吐出烟雾说：“你知道这其中厉害关系就行，你跟着我期间我不会亏待你，等哪天你我各奔东西的时候，我还会给你一笔价值不菲的分手费，总之只要你足够乖，我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男教练频频点头赔笑：“您这种身份，自然是不会小气的，一切都任凭您发落。”
　　她遣散男教练，瞬间感觉到身体乏累，毕竟年龄在这，被这么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翻来覆去的折腾，虽然极致享受到了女人的快活和欢愉，但激情过后身体甚是疲乏，她清楚知晓这只是男女苟合的交易，就像她花钱去美容院，享受的是服务，服务过后，谁会留在美容院过夜，同等道理，男教练就是她花钱买的服务员，服务好了，舒服了，多给些钱，服务不好，体验感不好，直接换人！谁会把一个花钱买来的鸭留宿在身边，简直是自找麻烦。
　　困意和累意袭来，简梵迷糊进入了梦乡，或许折腾的太累了，一夜无梦，睡的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