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柯南]幼驯染总以为我快碎了》鸢栖茗月

41、第41章 青椒余波与摩天楼的邀请

　　赤井秀一“死亡”的消息如同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组织内部和FBI都激起了巨大的涟漪，但在表面平静的米花町，生活似乎依旧沿着日常的轨道滑行。波洛咖啡厅弥漫着午后暖融融的咖啡香和刚出炉的点心甜腻气息，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木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靠窗的老位置，雾岛月见正小口小口地吃着面前一份精致的栗子蒙布朗。她的动作很慢，带着点大病初愈后的珍惜，苍白的脸颊在暖光下似乎也染上了一层极淡的血色。这“正常”的进食场景，对近期的波洛来说，堪称稀罕。
　　江户川柯南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旁，假装专心对付他的儿童套餐，但镜片后的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窗边。月见姐姐居然在吃甜点？而且不是被青椒环绕的那种！他悄悄瞥了一眼吧台方向——安室透正挂着完美无瑕的“安室式”阳光笑容，彬彬有礼地接待着刚进门的铃木园子和毛利兰。
　　一种按捺不住的好奇心在江户川柯南心里疯狂滋长。赤井先生假死计划的顺利完成，似乎真的带来了某种微妙的改变？难道说……安室先生和月见姐姐……和好了？
　　这个念头一起，江户川柯南再也坐不住了。他端起自己的果汁杯，像只滑溜的小泥鳅，哧溜一下就从自己的座位溜到了雾岛月见的轮椅旁。
　　“月见姐姐，”江户川柯南压低声音，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纯粹的闲聊，但眼底闪烁的八卦光芒出卖了他，“今天的点心看起来很好吃哦！你和安室先生……终于和好了？”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瞄月见盘子里的蒙布朗。
　　雾岛月见正用小巧的银勺挖起一勺栗子泥，闻言动作顿了顿。她慢悠悠地将勺子送进嘴里，细细品尝完，才抬起那双总是带着点空茫的褐色眼眸，看向江户川柯南，脸上露出一丝真实的困惑：
　　“和好？”她歪了歪头，仿佛在努力回忆什么，然后非常认真地问，“我们……吵过架吗？”
　　“噗——咳咳！”江户川柯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雾岛月见那副纯然无辜、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他们之间是否存在过冲突的表情。前两天那个青椒苦瓜三明治地狱历历在目，安室先生那几乎要实质化的低气压连灰原哀都绕着走，在她这里居然轻飘飘地变成了“我们吵过架吗”？！
　　江户川柯南内心疯狂刷屏：喂喂！月见姐姐你认真的吗？！那个青椒地狱难道是什么特殊情趣吗？！安室先生的气场都快把波洛冻成冰窖了，你感觉不到吗？！
　　就在江户川柯南被雾岛月见的“钝感”噎得说不出话，准备再试探一下时，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已经点好了饮品和点心，有说有笑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月见酱！柯南！”铃木园子元气满满的声音打破了这一角的微妙气氛，“你们在聊什么悄悄话呢？该不会是在说安室先生的坏话吧？”她促狭地朝吧台方向努努嘴。吧台后，安室透正动作流畅地擦拭着咖啡杯，阳光的笑容毫无破绽，但江户川柯南发誓，他眼角的余光绝对精准地扫过了他们这一桌。
　　眼看雾岛月见似乎真的打算开口，以她那种“实事求是”的风格回答“我们在讨论安室先生是否和我吵过架”这种惊悚话题，江户川柯南的求生欲瞬间爆棚。
　　电光火石之间，江户川柯南展现出了名侦探的急智。他猛地拔高声音，用充满童趣的语调强行打断可能的危险发言：“啊！园子姐姐！我刚才看到你和安室先生在柜台聊得很开心呢！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吗？”他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引向了铃木园子。
　　铃木园子果然被带偏了思路，注意力立刻转移，脸上洋溢着兴奋：“啊哈哈，被你发现啦！其实是在聊西多摩市新建成的那个双塔摩天大楼‘常磐双子塔’啦！下周就要举办盛大的开业典礼了，听说顶层有超高级的旋转餐厅，还能俯瞰整个关东平原，视野超棒的！”她双手捧着脸颊，眼睛闪闪发光，“安室先生好像对那里的建筑结构很感兴趣呢，问了不少细节。”
　　毛利兰笑着补充：“是啊，安室先生知识面真的很广，连建筑力学都能聊上几句。园子刚才还热情邀请安室先生和我们一起去参加开业典礼呢！”
　　“没错没错！”铃木园子一拍桌子，转向雾岛月见，热情地发出邀请，“月见酱！你也一起来嘛！闷在家里多没意思，出去看看全日本最高的双子摩天大楼，吹吹风，换个心情！那里的空中花园听说也超美的！”她眨眨眼，“小兰你说对吧？月见酱需要多呼吸新鲜空气！”
　　毛利兰立刻点头，充满期待地看着雾岛月见：“嗯！月见酱，一起去吧？就当散散心，我们会照顾好你的。”
　　几乎是同时，一股如有实质的、带着强烈警告意味的视线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精准地锁定在雾岛月见身上——来自柜台后方。安室透虽然脸上还维持着完美的服务性微笑，但那双紫灰色的眼眸深处，正清晰地传达着“你敢答应试试”的死亡凝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注视而下降了几度。
　　雾岛月见仿佛完全没有接收到那足以让普通人僵硬的视线。她慢悠悠地咽下最后一口栗子泥，褐色的眼眸平静地迎上铃木园子和毛利兰期待的目光，然后在安室透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冷注视下，非常干脆地点了点头：
　　“好呀，听起来很有趣。”她的声音依旧带着点气音的飘忽，却清晰地回荡在波洛温暖的空气中，“我去。”
　　“啪嗒。”
　　柜台方向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像是咖啡勺碰到杯壁的脆响。虽然安室透的动作依旧流畅自然，但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都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凝滞。安室透脸上的笑容似乎更灿烂了些，但眼神深处翻涌的暗流，恐怕只有此刻不在场的诸伏景光才能完全解读。
　　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迅速地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无奈和“果然如此”的叹息。
　　江户川柯南：（内心OS）完了……波洛咖啡厅的青椒三明治库存，恐怕要迎来新一轮的史诗级消耗了……安室先生这口气，估计一时半会儿是顺不下去了。
　　灰原哀：（冰蓝色眼眸瞥了一眼吧台方向，又看了看一脸坦然的雾岛月见）……幼稚。两个都是。
　　“太好了！”铃木园子完全没察觉到这电光火石间的暗流汹涌，开心地拍手，“那就这么定了！下周末，我们一起去双塔摩天楼！小兰，柯南，小哀，你们也都来哦！人多才热闹！”
　　“嗯！一定会很有趣的！”毛利兰笑着答应，她注意到雾岛月见似乎对面前的空盘子还有点意犹未尽，便体贴地问，“月见酱，要不要再点一份点心？今天的蒙布朗看起来真的很棒。”
　　雾岛月见摇摇头，目光却飘向了咖啡厅墙上的装饰画，似乎对上面的几何图案产生了兴趣，随口道：“不用了。那个议员……死得有点可惜。”
　　这话题跳跃得太过突然，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瞬。
　　“议……议员？”毛利兰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月见酱，你说谁？”
　　铃木园子倒是反应了过来，脸上兴奋的神色收敛了一些，带着点唏嘘：“啊！你说的是大木岩松议员吧？真是的，那种讨厌的家伙死了就算了，偏偏死在了双塔摩天楼还没开放的B栋67楼套房！真是晦气！死哪里不好，偏要选在那里！还是在开业前夕！”
　　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对常磐美绪的同情：“美绪阿姨也是倒霉。大木议员仗着自己的身份，硬是要在正式开放前入住豪华套房‘视察’，结果就在那里被人用刀刺死了！警察现在还在调查呢。这件事对常磐集团和双塔摩天楼项目的打击不小，媒体天天追着报道，压力山大。”
　　铃木园子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分享内幕消息的神秘感：“不过美绪阿姨真的很厉害！顶着这么大的压力，硬是顶住了各方要求延期开业的压力，坚持要如期举行开业典礼。她说这是常磐集团最重要的项目，凝聚了无数人的心血，不能因为一个意外而停滞。这份魄力，真不愧是能掌控那么大集团的女强人！我爸爸都对她赞不绝口呢。只是……”她耸耸肩，“这种时候还要应付警察和媒体，还要保证典礼安全不出乱子，她这段时间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毛利兰也面露忧色：“是啊，常磐会长真的很不容易。希望警方能尽快破案吧。”
　　雾岛月见安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褐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没有对案件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个与己无关的遥远消息。
　　吧台后，安室透擦拭杯子的动作依旧一丝不苟，阳光透过窗户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但只有离他最近的榎本梓，才能感觉到那股无声的紧绷感，以及他紫灰色眼底深处那片冰冷的海域下，正在激烈碰撞的暗流——组织的任务、公安的责任、对那个不知死活非要往风暴中心凑的病秧子的怒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被那丫头“哦，我们吵过架吗？”的无辜反问勾起的、更加憋闷的烦躁。
　　他微微侧头，目光再次扫过窗边那个单薄的身影。她正微微歪着头，似乎对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关于常磐美绪魄力的讨论产生了点兴趣。
　　安室透的指尖在冰凉的咖啡杯壁上收紧了几分。双塔摩天楼……原佳明窃取的那些资料，必须销毁，如果可能，最好能拿到手。组织不会容忍任何泄露风险，琴酒的手段只会更加直接而残酷。而那个地方，现在因为大木议员的死，更是聚集了警方的视线。混乱，危险，是浑水摸鱼的绝佳场所，却也意味着更大的暴露风险。
　　这个认知让他看向雾岛月见的眼神更加冰冷。他知道她“有趣”的东西是什么——她就是冲着那滩浑水去的！什么散心？什么视野好？骗鬼去吧！诸伏景光那家伙居然也同意她出门？hiro到底在想什么？！
　　一股无名火再次窜起，安室透强行将其压回心底，重新挂上职业微笑，将一杯刚泡好的伯爵红茶端到另一桌客人面前。只是转身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掠过点心柜里那几排新鲜的青椒，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江户川柯南敏锐地捕捉到了安室透那一闪而逝的冰冷目光，以及灰原哀微微蹙起的眉头。他赶紧插话，试图将话题拉回轻松的方向：“园子姐姐，那B栋的观景台还能去吗？发生了那种事……”
　　“当然能去啊！”铃木园子立刻被带偏了，又恢复了活力，“凶案现场已经被封锁清理了，其他地方完全不受影响！而且我们拿的是VIP邀请函，走专属通道，才不会有问题呢！放心啦小鬼头！”
　　雾岛月见听着铃木园子兴奋的描述，目光却再次飘向窗外米花町的街道。阳光正好，行人匆匆。她纤细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停止了敲击，轻轻蜷缩起来。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仿佛只是光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