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爱》土小一一

24、了解

　　“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霍延曦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扬起头，打量着林尘道。
　　“霍总，熬夜伤身，一杯茶而已，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林尘放下茶盏，又给霍延曦添了一杯，没给自己添。
　　“确实，不至于！”霍延曦看出，林尘并不喜欢大红袍的味道，“分你一半！”
　　“.……”
　　林尘挤出一丝微笑，“不必了，君子不夺人所好，霍总慢用！”
　　“没关系，尽管喝吧，今夜管够！免得你觉得我小气！”
　　“.……”
　　林尘拧着眉，和霍延曦你一杯我一杯，分享了那一壶价值千金的‘雀舌’。
　　既然霍延曦提出了要求，林尘没有拒绝的资格，他便和霍延曦一起留在了这间临时办公室内。
　　在霍延曦回来以前，技术部总监柯敏以及被临时任命的负责人，还敢大着胆子与林尘商议些具体细节。可霍延曦进入办公室以后，这间办公室便再也没有人进来过。
　　就这样，林尘与霍延曦在密闭的办公室里，开启了一段无人打扰的‘独处’时间。
　　直到六点半，刘雯才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获得允许后，她推开门，征询霍延曦的意见‘在什么地方用晚餐’。
　　林尘停下手中的工作，起身准备出去，不料霍延曦直接道：“送两份进来。”
　　刘雯眉心微挑，“好的！”，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尘，便退出去了。
　　“霍总，我还是去外面吃吧！免得破坏您用餐的兴致！”
　　林尘不想和霍延曦一起吃晚餐，早上那一顿，他到现在都没有消化掉！
　　“你不说话，就不会影响！”
　　霍延曦冷着脸，忙着手里的事，算是驳回了林尘的提议。
　　林尘无奈，又坐回了原位。
　　很快，刘雯将特意为霍延曦准备的晚餐送了进来，并放在了靠近沙发的茶几那边。她特意提醒林尘，给他带的药在这里。
　　林尘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霍总，宵夜有什么特殊需求吗？”
　　霍延曦并不开口，只淡淡扫视了眼林尘。
　　气氛沉默，微微有点尴尬。
　　将刘雯推到这个位置，林尘自觉，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现在，当然也需要他来善后。
　　“楼下咖啡厅，店长隐藏款特调，大溪地深烘美式，去冰，0能量代糖，外加一块Godiva，90%黑巧。”
　　听林尘将自己的喜好，如数家珍般脱口而出，霍延曦的嘴角莫名微微上扬。
　　“刚才他说的，要double！外面想喝什么，让楼下一并送上来，由公司报销！”
　　“好的，那，你们慢用……”
　　刘雯识趣的退了出去，霍总与林特助两人之间自带结界，其他人似乎都插不进去。
　　霍延曦走到沙发边，脱下外套，放在了一边。他伸手，拿起刘雯提醒林尘的药，包装袋里的药品还是全新的状态，没有打开过。他冷声对林尘道：“过来吃饭，等会儿把药吃了！”
　　林尘无奈，停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走向沙发。
　　霍延曦已经坐下了，坐在中间的位置。林尘不愿坐在他身边，取了霍延曦身旁的一个靠枕，放在地上，他本人则盘腿席地而坐。
　　“你倒是自觉地很！”
　　他语气里带着三分阴阳怪气的不悦。
　　“不自觉点，又要惹霍总不快，我不想自找麻烦。”
　　林尘语气平淡，帮霍延曦将餐盒打开，又将桌上菜的保温薄膜去掉，才打开自己面前的餐盒。中午，他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并没有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倒是有点饿了！
　　松茸鸡汤炖的很入味，林尘将那一小盅鸡汤喝了个底儿掉。等有机会，他要去问问刘雯，这汤是哪家的私房菜，以后加班的时候，可以点来喝。
　　喝完鸡汤，他将这些菜中，霍延曦不喜欢的青辣椒、葱花、生姜等悉数挑了出来，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空碗内。
　　二人对此，皆习以为常。
　　菜式都是霍延曦喜欢的，大多口味比较清淡，看上去很清爽。
　　不过，对于林尘而言，未免太清淡了。虽然他胃不怎么好，但他还是偏好重口味或是带点辣味的菜。
　　霍延曦见他只动了几筷子，就干嚼着米饭，算是吃完了。
　　他不动声色的吃着菜，悠悠道：“后悔今早的马蹄糕便宜王飞了吗？”
　　林尘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脸色微僵，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拜霍总所赐，今天享用了一餐非常‘丰盛’，‘可口’的早餐！”一提到早上的事情，林尘便觉得无法压抑心中的火气，但他此刻还要装作大度、从容，甚至感谢霍延曦的款待。“我和飞哥都是霍总的下属，自然要分甘同味，总不能我一个人，独享霍总的‘好意’！您说是吧？”
　　“林尘，你就是这张嘴，欠教训！”
　　“.……”
　　霍延曦面容冷峻，但薄唇却轻扬着十分不显眼的笑。他随手将自己的那份松茸鸡汤，推到了林尘面前。
　　“喝了，省得浪费！”
　　林尘其实已吃饱了，不过，再喝一盅鸡汤的胃口，还是有的。更何况，这鸡汤的味道的确不错！林尘接过霍延曦递来的鸡汤，“我等会儿通知刘雯，让她将明天中午的汤，换成素的。”
　　“不用。”
　　霍延曦既没有解释原因，也没有提别的要求，只低着头，继续优雅的吃着晚餐。虽然晚餐是刘雯专门按照他的喜好准备的，但他并没有吃多少。上午的跨国会议，持续了很长时间，他专注于会议，自然也就忘了吃饭。许是饿的太久，导致胃有点不舒服，也没什么食欲。
　　“中午开会，没有吃饭？”
　　林尘放下手中的勺子，目光盯着霍延曦的餐盒。
　　“嗯。”
　　霍延曦低低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和林尘的关系，没有好到可以促膝谈心的程度。林尘对他的一举一动，细腻、敏感的反应，也是在他高强度压迫之下 ，渐渐养成的习惯。
　　被人时刻关注，在乎，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对他和林尘而言，这只意味着约定时间内，既定的权利与义务，不夹杂任何其他目的和多余的情感。
　　“找人来收拾吧！”
　　霍延曦见林尘收拾起桌子，拿起装药品的纸袋，将里面的药翻了翻，他将那管涂抹患处的药递到林尘面前，“这个，也没有用？”
　　林尘端着收拾好的餐盘，扫了一眼霍延曦掌心的东西，顿时耳垂有点发烫。
　　“不需要。”
　　林尘说着，便准备出去。不料，他的胳膊忽然被一只遒劲的手拽住，他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需要？那给我检查检查！”
　　“……”
　　说着，霍延曦便已伸手去捞林尘腰间的皮带。
　　林尘被吓了一跳，腰部灵巧的躲开了霍延曦的纠缠，他拧着眉，警惕的问，“你做什么？”
　　“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说了吗？”
　　霍延曦戏谑的盯着林尘红透的脸，漆黑的眼底，透着隐隐的亮光。
　　那抹隐隐的光，只需一个契机，便能被彻底点燃，星火燎原。
　　“霍总，这里是办公室！”林尘企图挣脱，没有成功，他只得压低哑着的嗓子道：“外面全是人！”
　　这间临时办公室的隔音，可不比霍延曦在26楼的办公室。
　　霍延曦的办公室，隔音效果极好，所有玻璃都有防偷窥功能。在那里，无论霍延曦对他做什么，别人不进来，就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但这里可就不一样了，里面随随便便有个大点的动静，刘雯立马能进来，外面的人也都能听见。
　　林尘可不想在这里，跟霍延曦搞出什么动静来，引起外面人的瞩目。
　　虽然和霍延曦在一起待久了，他的脸皮厚的可以，但还没有厚到在公众场合，彻底不要这张老脸的地步。
　　僵持了半晌，林尘无奈的从霍延曦手里夺过那支药膏，“我自己用，不必麻烦霍总了！”
　　说完，他赶忙端着餐盘，离开了办公室。
　　霍延曦哑然一笑，他并没有真的想做什么。如同林尘所讲，外面有很多人，他就算不用给林尘脸面，也不可能为了整他而丢失自己的颜面。
　　林尘不喜欢男人，他也不喜欢。
　　刚开始，他和林尘做，纯粹是为了报复、羞辱林尘。
　　可后来，好像又多了一层，解决满足生理需求的目的。不可否认，他渐渐从林尘身上，获得了某种羞于启齿的快感！
　　虽不可否认，但这一点，霍延曦绝对不会向林尘坦白与承认！
　　他们的关系限于那份君子之约，仅此而已。
　　也只能，仅此而已！
　　他和林尘的这层关系，不见天光，也不能得见天光。
　　“让餐厅再送一份三鲜面上来吧！最好是手擀面，用素油，不要放多余的调味料。”
　　“给霍总？”
　　刘雯见林尘手里端着被送进去的晚餐，除了那两盅鸡汤都喝完了，其余的菜，似乎都没怎么动。
　　“嗯。”
　　林尘淡淡的应了声，转身想走，被刘雯拦住，“哎，我现在就通知，你自己送去呗！”
　　“？”
　　“你没发现，自从霍总进去了，没人敢靠近那间办公室吗？”
　　林尘抬头，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四散的众人。原本不少盯着他和刘雯的脑袋，在他抬头的一刹，齐刷的全部低了下去，继续忙各自手里的事情。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林尘面色沉静，“你搞清楚，现在你是霍总助理，我只是临时帮忙！”
　　说完，他便转身，欲去洗手间。有些麻烦不解决，他害怕霍延曦真在那间办公室，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我不管，反正你自己送！”刘雯拉着林尘不松手，“咱俩到底是谁在帮谁，我比你清楚！”
　　“……”
　　这女人怎么那么不讲道理，听她的意思，反倒是她帮了他的忙？
　　“我要不同意，你打算这么一直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