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折枝问酒

15、粘菌？

　　“什……什么？”我实在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当时研究成功她就偷偷在自己身上实验，最后带着成果去了中心的研究所，那时我的藤蔓能绵延数十公里，我‘看见’‘听见’灾难的发生降临，最后只剩她一个半同化的人。
　　没几分钟我的藤蔓被斩断，域主诞生了。”
　　“所以你就怀疑她还没死？你想找她干什么呢？”我温和的注释他，“寻仇？报复？”
　　“我只是……只是看看她是死是活，我的前十几年人生都由她养育长大，她在我，在很多人身上干了很多不人道的事……呼——如果她还活着，我会帮那些死去的人了结她。”
　　“好，了结她的机会让给你，但在哪之前你不能干预我们做的任何事。”我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你俩文邹邹的定什么呢？定终身啊？”莫归出来时正好听到最后一句，坏笑着打量濯枝雨。
　　濯枝雨脸红成熟透的苹果，一字一顿，大声反驳，“才、没、有！”
　　“那就好，小孩子不靠谱我不放心～”
　　“你！”濯枝雨气的说不出话，“你才不靠谱！”
　　说着气冲冲走了，脚步声咚咚的，我瞧着濯枝雨的背影双眼不自觉微微弯起，“你这么喜欢逗小孩子。”
　　他抬眼皮，“彼此彼此，您老就别在外面吹风了，生病了算谁的？”
　　“我也没有那么容易生病好吗。”跟着他进屋我忍不住反驳。
　　“也不知道谁上次发烧烧了一个星期。”
　　“那是个例。”我不以为意，绕过他，溜溜哒哒回到自己的房间，补上刚刚想睡的觉。
　　“轰隆——”
　　惊雷声炸响，我一个激灵睁开眼，闪电透过窗户，屋内亮堂如白昼。
　　雷声不断，闪电不歇，雨点和着狂风做伴，树木哗啦啦响个不停。
　　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希望不要影响明天出发。
　　醒来后也睡不下去了，索性坐到窗边的沙发上，看着屋外的世界明明灭灭。
　　电光下窗台处似乎有什东西在蠕动，我凑近玻璃企图看清它的全貌。
　　恰好此时闪电光亮消失窗外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电光先行驱散黑暗。
　　“轰隆——”
　　那东西伴着雷声猛地扑倒我面前的玻璃上，没有防备我被吓了一跳倒在沙发上。
　　蛇吗？
　　我等着下一个闪电想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
　　电光迟迟不肯到来，我又实在好奇，于是背包里的手电被我翻出来。
　　咔吧一声，手电发出明亮的光。
　　我提着光束照向玻璃。
　　窗户上布满了银色的线条，一呼一吸的蠕动，被强光照亮又立马缩成一段只有一个手臂长的细条条，完全看不出刚刚张牙舞爪的模样。
　　这是什么？
　　蛇类异种吗？感觉更像粘菌，不过以这里生物的变异状况来说还真不一定是粘菌。
　　我仔细端详，也没看出来那边是它的脑袋。
　　它的身体上段弓起，再次撞向玻璃，可这次玻璃没能拦住它，它直奔我而来。
　　“啊！？”我忍不住惊呼，侧身想要闪过，可没想到它在半空屈张成一张网，我被牢牢套住，动弹不得。
　　想要张嘴呼救，那东西立马窜进我的口腔，冰冷粘腻的糊在嘴里，每一块都像是吸盘，试图附着在口腔中。
　　好奇怪！！
　　好恶心！还不知道这东西从哪爬过，好脏！！
　　我试着咬断，可那东西力气惊人的大，撑开了我的嘴，口水不受控制往外流。
　　“唔……唔……”我费劲力气挣扎，无果。
　　脑中突然想起伊塔纳斯曾说过的能力，我试着夺走它的能量，好消息是我能感受到自己能力的发动，坏消息是探取的手被阻隔在外，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济于事。
　　伊塔纳斯！你个骗子！
　　怎么也无法挣脱，我索性瘫成咸鱼，甚至还有心情庆幸，庆幸这东西没往我的喉咙钻。
　　等早上他们来找我就会看到我惨死房中，计划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令人意外的是见我没有挣扎迹象后那东西渐渐缩小，最后只剩半个小拇指粗细小臂长的一条，掉在地上。
　　我立马冲去卫生间漱口，等出来时那东西不知是死是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用手指一戳依旧有吸力，应该是没死，虽然知道瓶子关不住它但我还是将他塞到小瓶子里面，进了瓶子又化成一滩。
　　想想又觉不妥里里外外于是套了三个瓶子。
　　站在玻璃前伸手去确认，玻璃确实完好无损，很奇特的东西，明天问问他们认不认识。
　　不过可惜的是这样一个适合睡觉的夜晚我仍然没有丁点睡意。
　　怀表指针再次拨回同一个数字，白日到来。
　　雨仍然没有停歇，更坏的是大雨滋生了雾气，能见度只有身边三四米左右。
　　所有绿色都蒙上乳白的纱衣，飘忽不定，瞧不真切。
　　看来天意如此，我们无法提前去往中心，若非后来我们有个两个高级莫比坐镇，我们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悠闲。
　　濯枝雨异常焦虑，看来他还藏着什么秘密，与时间有关，现在去问肯定问不出什么。
　　关键在于时间，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时间不等人，我们并不着急，最先沉不住气的人一定是他，而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好。
　　晚饭后。
　　我将套娃瓶子拿出来，一群人围着桌子观详瓶中银色的东西。
　　“是粘菌吧。”程何戳戳瓶身欲凑近，我一把拦住。
　　“你知道昨晚我门窗紧闭的情况下它是怎么进来的吗。”
　　程何老实摇头，我摸摸他的头，“它从窗户外唰的一下飞到窗户里了，而玻璃晚好无损。”
　　“啊！”程何立马后退。
　　“不像我见过的任何一种粘菌异种，可作为莫比它也不太像。”闻域出声反驳。
　　“哪能是什么，总不能是史莱姆吧。”莫归抱臂靠在辜梨身上，像是把他当靠板了。
　　“怎么想那种幻想生物都不存在吧！”濯枝雨呛声，闻域沉思着没管莫归。
　　“那可不一定，这里生物的基因乱成一锅粥了，说不定变态发育，就有了。”莫归驳回。
　　几人各执一词谁也不说服不了谁。
　　“都不是。”陌生的男音传来，我们齐刷刷找寻声源，是辜梨。
　　第一反应是他居然不是哑巴，其次才是他这话的意思，莫非他认识？
　　“你认识？”莫归仰头。
　　“我见过，它肯定不属于你们说的那些种类，是什么我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
　　很好，吵吵闹闹这么长时间也没结果，反而惊醒了那团东西，它波动起伏着。
　　虽然吵闹时谁也不服谁但此时大家都异常默契，以瓶子为中心半径五米，这中间形成了真空区。
　　所有人都退在这条不存在的线后。
　　瓶子晃动越来越大，右眼皮一跳一跳，我莫名由种不好的预感。
　　瓶子中流淌的银色物体凭空消失。
　　下一秒手心一黏，那东西穿过了我的斗篷，伸展开挤在我手中，而我已经能很平淡的接受这个结果。
　　但他们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原哥！”
　　“哥！”
　　“阿渡！”
　　“原点！”
　　这时候叫出声倒是整齐，我平淡的想。
　　“原点！你快它把丢掉！好恶心，看了它我都觉得我的眼睛被污染了！”濯枝雨受不了别过眼。
　　那团……嗯……不知道叫什么姑且称之为粘菌吧，在我手上立起半个身子对着濯枝雨，这是在……示威？
　　我失笑，怎么会冒出来这种想法。
　　我用另一只手轻敲濯枝雨脑袋，“没大没小，叫哥。”
　　“我不！你快把那东西丢掉！”他觉得我不靠谱，自己噔噔噔跑上楼了。
　　“没什么攻击性，就是能穿出来比较唬人。”我用手指揉了揉，那东西乖顺的趴伏在我掌心，手感很像粘糊的，嗯……面团，但并不像面团那样粘手。
　　“丢掉比较好。”闻域皱眉盯着我手心那抹银色，“看久了会有晕眩恶心感，它或许真的是莫比，也许还有些许智慧。”
　　“我同意。”莫归应和，“丢了最好。”
　　“其实还好吧。”我揉捏着手心的银色，“我一点感觉没有，而且就它这种能力盯上我了，我也跑不掉啊。”
　　“总会有办法的，我传信给扶言姐。”闻域说着就立马行动，顺带找出不知名的仪器给粘菌来了个检测，最后得出结论，暂无危险，攻击力低。
　　“你想养？”莫归一眼洞穿我。
　　我不看他，抛开昨晚不愉快的事，这团菌还是蛮可爱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它可爱，甚至还想养，明明平时我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冒。
　　理智告诉我有鬼，但另一道声音告诉我没关系，最终还是打算留下它观察，巴掌大的玻璃瓶作为它的落脚点。
　　它看起来很喜欢这个瓶子。
　　“呵，要是让我发现这东西有什么坏心思坏作用那你也别想了。”这是暂时同意我留下这团菌的意思。
　　我哼着歌带着新宠物上楼，打算看看能不能训练。
　　推开门没走两步一双手捂住我的嘴，将我一把推到门上，四肢动弹不得。
　　紧绷的瞳孔倒映出那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