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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医院 ...

  •   我不理会他示意莫归继续说,他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这里情况比较复杂,总而言之两个时间线同时存在,一边荒芜一边繁荣昌盛。”
      “那鬼是什么意思?”疑惑好奇的目光撞见他微弯的眼眸。
      “一会你就知道了。”他这么说着,神秘感十足。
      好奇心被勾起来,灯光闪烁愈发频繁。
      “咔吧咔吧——”灯管发出噪音。
      “咚——”
      什么东西落地,一锤定音,灯光保持明亮,四周整洁,黑影逐渐凝聚成人形。
      人声渐渐嘈杂,“诶你们几个病人家属不要挡路,那谁,别抱着病人,他腿断了你还这么抱着他!还让他站着!”
      直到那名护士上前拉开闻域我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我。
      等看清我的样子她立马发出尖锐爆鸣,“你石膏呢!绷带呢!”
      “我没事啊,你看。”我抬腿蹦跳在她面前展示,她几近晕厥,我立马意识到什么。
      也许我们的视角不同,她面前的我也许不是真正的我的样子或许她面前的我是真的断了腿。
      她面色惨败,我欲拦住她说些什么,她夺门就跑,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但也拦不住她奔走相告的声音,“王医生!王医生!37床病人自己把石膏拆了!”
      “这……”我看向其余几人试图找到解释。
      “在他们眼中37号病人是断腿的,也永远会是,而你只是扮演37床断腿的病人。”莫归开口解释,“再次之前这里的人看不见我们,看来是缺少核心人物扮演病人。”
      我点头,也许是因为我从这张床上醒来,被这里的意识默认为病人,基本可以确定这里的人被影响的程度更深,只是域主……
      虽然我能大致感知到域主存在于这个世界,但我并不清楚它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心烦意乱的挠头,这下是真没什么头绪了,最正常,我怎么知道什么事最正常的。
      此时护士口中的王医生推着推车急匆匆的就来了,他略微有些胖,跑起来脸颊上的肉大幅度上下晃动,显得有些滑稽。
      他在我面前站定,比我矮上半个头,看着倒是和善的样子,气喘吁吁。
      看清我的样子眉毛一横,“谁给你拆的,你还没痊愈!”
      说着他将我按到床上不由分说将我的右腿包成粽子。
      快到我来不及阻止,只一个愣神右腿就不保了。
      莫归很没良心的嘲笑我,有点良心但不多的程何和濯枝雨偷偷憋笑,辜梨表情没什么变化,他似乎只在有关莫归的事上才展露些许情绪。
      而最没良心的正挂在我身上,长臂环住我,专心致志的研究我右腿上的绷带和固定板。
      “你要压死我吗?”我已经平静到没什么太大的波澜。
      他对自己的重量没什么概念,我一巴掌拍开他对其余人道:“静观其变吧。”
      “这是什么?”清脆的铃铛声在寂静的房间格外显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右脚踝上那串精致的铃铛。
      “原哥你还挺精致。”程何挠头,好半天才继续说,“其实还挺衬你的。”
      濯枝雨咋舌,“没想到你还有这少女心。”
      早就见过的莫归没什么太大反应,罪魁祸首很稀奇蹲在我腿边玩铃铛。
      我叹气,不去管他,“那么我这个腿瘸了的病人是否可以有一个轮椅呢。”
      几人赞同立马沉浸角色扮演中,对我这个‘病人’嘘寒问暖。
      程何跑去找轮椅,濯枝雨拎不知哪来的水壶出去了。
      莫归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漫不经心拿着水果刀对着一颗苹果比比划划,苹果皮一点点被削下来。
      等等,哪来的苹果?
      莫归努嘴,顺着看过去,是辜梨。
      我扬眉了然,他切下一块给我,我也没拒绝身体前倾微微弯腰就着他的手一口咬住。
      余光瞄到闻域和辜梨黑下去的面色,倒是默契?
      来不及思考,苹果香甜的气息在嘴中炸开,轻轻咀嚼,酸甜的汁水溢满口腔,清爽能透过□□沁入灵魂,哪怕最终落入胃囊,清香的余韵也在口中飘荡,沁人心脾。
      以往吃过的所有苹果在它面前黯然失色,堪称苹果之最。
      “你为什么吃他的苹果!”闻域拉开我,横叉在我与莫归之间,辜梨不动声色悄悄上前挡住莫归。
      舔舔唇,唇瓣沾染也许水色,我回味着苹果的味道,一个苹果至于吗?
      “我也有。”说着闻域从改装包中找出一把刀,掏出一个苹果三两下削成兔子形状塞到我嘴里,边角料他全塞到自己嘴里。
      我拿着端详一圈一口咬掉兔子耳朵,熟悉的香甜味,是同一个品种的苹果。
      拿着苹果嚼嚼嚼,我含糊道:“你这手艺……唔,可以啊……”
      心安理得的躺在病床上,闻域也跟着凑热闹挤上床,宽大的床瞬间窄小拥挤起来。
      彼此的身体相贴,他过高的体温传导在我与他接触的皮肤上。
      “小时候我生病了爸爸就会这么哄我。”闻域侧身头埋在我脖颈,他现在对此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的心脏还是被刺了一下。
      也不知再说什么,我叹气,索性不开口,轻柔的拍拍他的背,只要不过分纵容一下也没事。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咀嚼的声音,思绪游离,我万分感慨。
      真是没想到现实没从医院出去,环里也成病人了。
      我无奈,看来最近和医院确实有缘。
      轮子滚动的声音吸引我,侧头,程何推着轮椅进来,见我和闻域躺在一起,立马掏出相机趁我不备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又若无其事将其揣回口袋。
      我嘴角抽搐,这孩子真是到哪都不忘带相机,其实相机才是他的本体吧。
      程何严肃,“每一张都是宝贵的财富。”
      我愈发觉得他拍的是闻域丑照,等闻域清醒后狠狠敲他一笔。
      苹果核在空中形成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直直落入垃圾桶中,我坐起,健步如飞坐上轮椅。
      “病人也要出去放风,你们谁推我?”
      “我我我!”闻域飞奔而来拱开轮椅后的程何,“我肯定可以。”
      说着推着轮椅飞奔出去,骤然的加速度将我钉死再轮椅靠背上。
      莫归已然习惯目不斜视,咔咔咔的啃苹果,看也不看我这个飞出去的受害者。
      程何捣鼓他的相机也不看我,我就这么一路飞到楼下。
      没病也差点吓出心脏病。
      好在楼下时他终于正常,缓缓推着轮椅,倒真像带病人出来散步的家属。
      此时正是傍晚,晚霞晕染,瑰丽的玫红色烧透半边天空,如同艳丽的腮红落在天空羞涩的脸庞。
      楼下草坪上许多病人及其家属在散心,晚霞照在每个人脸上,美景传达这愉悦落在我们每个人身上。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我假意散步,实则观察着草坪上活动的人群企图找出那个不一样的,可惜老老少少不知道哪一个符合这个正常的标签。
      我有些丧气,究竟什么才算正常。
      余光中我瞥见一个血红大褂的年轻医生,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在转角。
      等我们找过去是人已经不见了。
      又溜达半小时我们就打道回府。
      而莫归说的鬼什么的现在也没看见个影子。
      这种未知让人提心吊胆,也让人好奇的期待着。
      我打哈切,闻域推着我慢慢往回走,轮椅轻轻的晃荡,这时候困意居然上来了。
      我打了个哈切,眼中带出些许泪花,余光扫过其他敞开的病房门。
      不对!
      我立马精神起来,怎么都是单人房间,这一层从头到尾全是单人房。
      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这种状况,我不确定这是扭曲出来的规则,还是域主的伎俩。
      这时候闻域又不傻了,意识到我在观察推着我去往其他楼层。
      不出所料全是单人房间,门牌从一一直到九十七,每个房间都住着一个人,男女老少都有暂时看不出什么有什么共同点。
      对于医院来说这九十七人是什么意思呢,我总觉得这会和莫归所说的鬼有关。
      “回去吧。”我揉着太阳穴,不知为何身体又开始不舒服,可能是能量波动的缘故——我为此找的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来了这感觉身体都不利索了,希望不要被影响的太深吧,我还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副不算太差的身体。
      这样才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沈夏女士,等有闲有钱还能出门散散心。
      而闻域他们也能见到自己相见的人,回到自己的家吧。
      ……闻域,知道他的身世后我才开始疑惑,他的执念是什么呢?
      仔细想想我得出答案,也许是对回归正常生活的渴望,毕竟没人想呆在这样一个世界里。
      如果可以我还挺想请他来我的世界做客。
      走廊尽头濯枝雨提着水壶朝我们走来。
      我突然意识什么,他的世界已经在此,也很快会消亡,知道真相的他该何去何从呢?
      追求存在的他,该去往何方呢?
      我暗自叹气,如果这孩子愿意也可以去其他安全的世界寻找自己的落脚点,但这肯定是一场艰辛的旅程。
      不过比起大家正在共同对抗的,我相信他能应付好这件小事。
      “走吧,一起上去。”
      我坐在轮椅上眉眼温和,眼尾唇角勾起柔和的弧度。
      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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