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7、分头行动 ...

  •   我松开他,他却没站回去,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委屈道,“哥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偷偷放了,告诉你我再放。”
      “是这个问题吗?横竖你都要放,非放不可吗?”我瞪他,“你知不知道它跟着我回去了!”
      这下轮到他愣住,表情空白一瞬,很显然他不知道。
      “你还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吗?对你有什么影响吗?”我推开他,压迫感消失,舒服了不少。
      “能,没什么影响。”他闷闷的回答,“对不起哥,我给你添乱了。”
      “我也没怪你,放心,乱子现在还没出,我只是只是被吓到了。”
      到现在还是很难忘怀那节黑色团子出现在我病床上时的惊悚感。
      我把小团子塞进衣服口袋,“下次干什么事提前和我说一声,好歹我有个心里准备。”
      他乖巧点头,也没问我其他的,颇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走吧我们去找莫归他们吧,我有一个线索,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推动轮椅的摇杆,轮椅没动。
      嗯?
      我不信邪,再推,只有发动机的嗡嗡声,不见轮椅移动。
      不应该啊,我侧过脑袋准备问问闻域。
      目光定格在紧握在轮椅把手上骨节分明的大手上。
      破案了。
      闻域倒是波澜不惊,一点没有做坏事的心虚,笑得坦然,对我说,“哥,太危险了,我推你吧。”
      “你愿意推的话就推吧。”我干巴巴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闻域有点怪怪的,他的指尖若有若无的挨到我的背,冰凉的触感提醒我他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可最主要的是这个轮椅的发动机还挺强力的,他怎么能做到按住轮椅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他的力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大?
      轮椅稳步前进,我不再纠结,反正我操控是走,他推也是走,结果都一样,过程无所谓了。
      小水母很尽责的寻找着莫归,最终光线停在一扇门前,看起来是个杂物室。
      我不作多想,拧动门把手推开门,“我有……”
      没等我说完,门内的场景让我的大脑成功宕机。
      莫归被推在墙壁上,双臂环着辜梨,吻得难舍难分。
      莫归听到动静微微抬眸,眼神朦胧,轻轻推开辜梨,舔舔唇,顺手抹掉唇上的几滴小血珠,张扬的勾起唇角。
      辜梨转头看我们,粉色的竖瞳透着狩猎时野性的光芒,里面满是被打搅后的不爽。
      一瞬间我如芒在背,好尴尬。
      不过说实话我并不觉得gay有什么,沈夏女士早在我青春期的时候就和我谈过这些。
      结论是相爱的两个人就算性别是相同的哪怕做不到祝福也该给予对方应有的尊重。
      这是基本的礼节问题,沈夏女士是这么说的。
      爱,能为彼此打破一切世俗禁锢。
      所以我并不惊讶于这些。
      我只在意一个问题——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宕机的大脑重新加载,如果我的腿没被五花大绑现在已经带着闻域光速逃离案发现场了。
      我犹疑,最后还是顶着尴尬开口,“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没多久,也就你上次走之后没多久。”莫归嗓音有些哑,泰然自若回答我。
      算上他和辜梨认识的时间也够培养感情了。
      我不会插手他们之间正常的感情交往,至于辜梨我审视着他,有待考量。
      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手在背后悄悄的拽闻域的衣摆,好在他懂我什么意思,拉着轮椅迅速后退,退出的一瞬间大门被黑色触手关上。
      一扇门,隔绝了尴尬的气息,我吐出一口气,想想还是好尴尬啊!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被我撞破。
      “哥。”
      闻域将轮椅调转方向,我们面对面,他突然开口,我回神抬头疑惑的瞧着他,他却没有了后文,我只好主动开口,“怎么了?”
      他嗫嚅好半天,显得很无措,我鼓励他开口,“没事和哥说说。”
      “哥你反感……同性……吗?”他最终还是选择开口。
      我还以为什么事,失笑,于是摇头,“这有什么反感的,爱是自由的。”
      他的面色瞬间好了不少,难不成他也是gay,所以才会小心翼翼旁敲侧击?
      “放心,哥不会搞歧视的。”本想拍拍他的肩膀,结果坐着够不到,退而求其次拍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
      “好了我们去看看程何他们吧。”
      “好。”
      还好程何这边没有什么尴尬的情景发生,他们收集到许多同一个人两个不同诊断结果的病历。
      一个小时后我们齐聚集在37号病房。
      “汇总一下各自的发现吧。”
      一行六人围坐在只有手掌到小臂长,床三分之二宽的床桌边,我闻域挤在一边,莫归辜梨在对面,濯枝雨和程何一站一坐在桌子两侧。
      对于六个人来说这张小桌子来说还是太过拥堵,但是没办法这里找不出第二个比它还大的桌子。
      濯枝雨把一摞纸拍到桌子上,微微仰头,一副求夸的样子,“怎么样,还得是我吧。”
      我适时捧场,竖起大拇指,“厉害!”
      他摸摸鼻子,“那当然。”
      程何一言难尽看着他,继续拆台业务,“不知道是谁吓个半死差点勒死我。”
      濯枝雨瞪他,程何立马低头翻动病历不去看他。
      纸张一页一页翻下去我的心情更加沉重,病历上病人患病的原因都不同,但最后通通以莫名死亡结局。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死亡方式。
      一个更为寒冷的答案飘荡在我的脑海,他们不止贩卖器官,还伪造死亡证明!所有进入这里的病人都是他们的库存!
      我努力平复心绪,手心冰冷,心底的寒意始终萦绕。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我看向对面坐着的人。
      莫归拿出了一本笔记本,说是在一个草丛里捡到的。
      前面还是一本很正常的软包笔记本,封面右上角皮质封面上有一个烫出来的小坑,里面记录着有关医学的一些知识点,我没接触过医学相关的知识,不好判断究竟是哪一科的医生的东西。
      后面画风突变,字迹也潦草不堪。
      我们只辨认出一句话。
      “东,右左六。”
      东后画了个加号,这句话后还画了一个十分抽象的图案,本子在每个人手上传阅一遍,没人看出来是什么。
      和其他鬼画符一样辨认不出,不过为什么这句话写的这么清晰呢?
      像是刻意写端正的。
      最后一页也用端正的字体写了一段话。
      “我愿遵守医德,纯洁心灵,不使我的艺术受到玷污;
      无论到了什么地方,也无论需诊治的病人是男是女、是自由民还是奴隶,对他们我一视同仁,为他们谋幸福是我惟一的目的;
      我要检点自己的行为举止,不做各种害人的劣行,尤其不做□□妇女和青年的勾当;
      凡我所见所闻,不论有无业务关系,我认为应守秘密者,我决不泄露,并严守病人的隐私;
      我在执业时,要刻苦研究,认真负责,尽力提高医疗技术;
      如果我遵照上面誓言,那么请神只来保护我,如果我违背誓言,就请天地鬼神给我严厉的惩罚。”
      应该是什么医学誓言,看起来有些年代感,我没有什么头绪。
      他们的视线最终回到我身上,我知道是在问我有什么发现。
      我艰难开口,“这个医院在……在偷偷进行器官买卖,病人都是商品,医院伪造死亡证明,以此进行……器官买卖。”
      几人也不傻,只是之前没往这边想,经我提醒手上的线索立马串在一起,一切都有迹可循。
      没人说话,沉默蔓延整个房间,答案实在太过荒谬。
      分明该是救死扶伤的医院最后变成了这样一个屠宰场,病人从踏入的那刻起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哪怕世界扭曲,这样的本质仍让人毛骨悚然,这种毛骨悚然远比扭曲更为恐怖。
      “真是一群畜牲!”濯枝雨面色发白一拳锤在墙壁上,忍不住颤抖。
      他从人体实验室出来自然知道其中黑暗,真相勾起了他不太美妙的回忆。
      额角突突的跳,止不住的唏嘘。
      这种规模的背后一定有更高权利者的支持,哪怕在现实报警了也不一定会有用,更别提在一个扭曲的世界。
      我很迷茫,怎样的做法才合适,怎么才能救下这些人,哪怕他们时日无多,哪怕世界逐渐崩散扭曲、瓦解,最后毁灭,他们也不该被当作商品供人挑选买卖!
      他们不该被这样对待,人类之所以是人类,是思想,是道德,这里的医生和畜牲无异。
      抬头时我才注意到五双眼睛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从出生起我们每个人都在逐步走向死亡,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哪怕这个世界一步一步走向消亡我也无法坐视不管。
      他们不该不明不白的死去,被人偷走自己的躯体,纵然死亡也该是他们自己选择该如何死去,而非恶意谋杀。
      “也许找到域主我们就有能力改变一些这里的情况。”闻域主动对我道,“域主控制着域。”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比我们单枪匹马去闯未知要好。
      他倒是提醒了我,“医院里似乎有个奇怪的人,也许他是突破口。”
      在表层世界有一个血衣医生,而血色世界有一个纯白大褂的医生,身形极其相似,很可能有什么关系。
      毕竟两个世界中这两个身影是唯一异类,格外显眼。
      我将我的猜测说出来,不过可惜的是除了闻域推我散步时见过血色身影,其他人都说没见过我所说的人,更别说里世界的白衣人。
      好在特点还挺明显,也不至于遇到了却不认识。
      仍然是分头行动,三组人在这偌大的医院寻找,而我和闻域负责东区,也就是住院部,我们这栋楼。
      莫归和程何两组人分别搜查西区和南区,北区等搜查完一起去。
      腿上的固定板和绷带太碍事,最终我决定拆一部分,留一部分不碍事不影响我跑路的扮演瘸腿病人,死结拆了半天没拆开,病房里晃悠一圈没看见剪刀。
      我晃悠着坐到床上,“闻域你有剪刀吗?”
      不出所料他背包里有,也不知道那个奇人想的,基础背包里怎么什么都有。
      连剪刀这种小物件都有。
      “给我吧,我自己剪。”我低头和绷带斗争,好半晌没人说话。
      我疑惑抬头。
      ……
      好吧我收回小物件这个词,这个剪刀至少有人整个胳膊那么长。
      我汗颜,“怎么这么大?”
      “可能用来对付一些比较难缠的植物,正常剪刀还真没有。”剪刀在闻域手上显得轻飘飘的,给人一种错觉。
      于是我伸出手去接,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剪刀。
      出乎意料的重,剪刀极速下落我也被带着摔下去。
      闻域像是早有预料一把捞住我,另一只手轻松提起剪刀。
      我一头栽到他怀里,有点怀疑人生,到底谁设计的这种剪刀?
      同样都是人怎么差距这么大?
      重新坐回床上,闻域握住我的脚踝,铃铛声清脆悦耳,轻松提着剪刀,咔嚓一下干净利落,绷带应声断裂。
      切口齐整利落,是把好剪刀。
      固定夹板也被裁剪短,不再影响正常行走奔跑。
      我一屁股坐到轮椅上,“走吧!”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
关闭
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