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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研究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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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容的踏进研究所,如同大多数研究所一样,这里的陈设简明干练。
虽废弃许久却不见半点脏污与灰尘,一看便知经常有人打理,难不成是濯枝雨干的?
丝丝血腥味从底下入口处传来,下一秒一个红色的身影尖叫跑出,我们甚至没能拦下他。
迟疑片刻我们还是选择进入地下研究区。
黑暗被手电的光亮驱散,三四分钟后踏下最后一阶楼梯,称得上明亮的光亮映入眼帘。
照亮了走廊,地面上的血迹反着亮堂的光,不过只有一盏灯看不清走廊深处。
濯枝雨的藤蔓提着那名男性研究员,进行恐吓,面色并不好看,眼神中充满厌恶,不过没什么效果,研究院眼里透着诡异兴奋的光。
看起来想把濯枝雨切片研究。
转头瞧见我们骂道:“艹,你们又进来添什么乱!”
“没有啊,我们打算下来帮你的。”我无辜的看着他。
没等他说什么走廊尽头的房间又传来阵阵异响。
“碰——碰——”是撞击玻璃的声音。
几秒后玻璃碎裂的声音伴着嘶吼声冲向我们。
“艹——”濯枝雨气急败坏,立马冲向出口,藤蔓带着研究员与我们擦肩而过,“呆什么,快跑啊——”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跑出来了,但还是先跑再说。
我们用力狂奔,这时我才知道那个血呼呼的人体力有多好,快速下楼都要三四分钟,可见楼梯有多长。
对于我们,好吧可能只有我来说真的很累,身后的动静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诡异的腐烂味。
回去一定要好好锻炼!!
出口的光亮再次给予了我力量,光亮越来越近,身后的嘶吼也越来越近。
我踏上最后一节台阶迎接光明,闻域向我伸出手,面色巨变带上恐慌,透过他的双眼我看见身后高大的异种高高举起的爪子。
来不及思考我推开闻域,下一秒爪子落在我背后,背包被划开,我也被这股力量扇飞出去。
包里的物品散落一地,后背重重撞上墙壁,疼痛令我蜷缩起来。
异种无视闻域和程何的攻击爪子再次抬起拍向我。
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宣判。
一秒,两秒三秒……
爪子迟迟没有落下,时间仿佛被凝固,我试探的睁开一只眼睛,对上异种的双眼,灵动透亮情绪在翻涌不像怪物倒像是个人,它几乎占满了我的视线,空间也逼仄起来,是一只棕熊。
它的前爪已经放下,目光落在我的方向。我可以肯定它绝对不是看我,我费劲缓慢坐起,环顾四周,那本因巧合被我带过来的日记孤零零的呆在我的脚边。
我试图捡起它向我龇牙,喉咙中发出低吼。
好吧,我举起双手,试图撤离它的攻击范围,“你认识这本日记?你是小和还是这本日记的主人?”
很显然它不具备说话的能力,只低低嘶吼,小心的去触碰那本还没它一只指甲大的日记本。
好在它没管我我顺利离开它的攻击范围,闻域和程何立马拉住我向外撤离。
直到离开大厅到达AW的外围我才松口气,开始心疼我那一背包的东西,还有那只神奇小水母。
“原哥原哥你没事吧!原哥你流血了!”程何小朋友在一旁上窜下跳担心的不得了,我伸出手揉揉他的脑袋,“我没事。”
“咳咳,别担心。”咳嗽时后背传来闷闷的痛,有什么东西从喉咙里咳出来,我伸手接住,一滩血红顺着手指间的缝隙向下滴落,是血。
根本尝不出铁锈味,我的味觉已经退化到这种地步了吗?我举起手闻了闻,没有味道,难不成我嗅觉也失灵了?还有灵魂会流血吗?
真是奇怪。
程何看见我手上的血立马炸毛,“原哥你这还叫没事!你都吐血了!”
从出来起闻域就一直蹙着没也不说话只死死盯着我,见我咳出血立马慌张在包里翻找起来。
最后拿出一盒伤药给我,抿唇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治跌撞内伤的。”
撕开包装吞下药丸才想起找水,可惜晚了一步药丸立马融化在嘴里,浓缩的诡异酸味席卷我的味蕾,直冲天灵盖。
!!
我试图控制我的表情可惜以失败告终,酸出眼泪,我抓住闻域的胳膊控制不住用力拍打,“水!!”
才一个字口水就要往下流我立马闭上嘴,一大壶水被我灌进嘴里,酸涩味总算散去大半,不敢想象如果我的味觉没有出问题这个药丸会把我酸成什么样。
我眼泪汪汪,一个眼刀飞向闻域,“你怎么不早说是这个味道!”
“酸死了。”我用两人都听不清的声音抱怨道。
苦的我还能忍一忍,小时候喝中药已经喝习惯了,可是这怎么会是酸的!
“长点记性。”闻域淡淡道,动了动鼻子似乎在嗅什么。
这药已经酸到可以闻到了吗!满口满鼻腔酸味的我已经分辨不出空气本来的味道。
程何也嗅了嗅在一旁拆台,用看似小声的声音问闻域,“域哥我记得后来不是研究出来没有味道的药了吗?”
还用极小的声音道:“域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程何后面那一句我没听清。
我不清楚闻域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我能理解提桶童鞋的意思,抬头瞪他,“什么!闻域你学坏了!”
他扭头不看我。
正想继续对峙,余光瞥见濯枝雨狗狗祟祟的身影我立马追上前。
濯枝雨见我直奔他而来,立马哽着脖子道,“是你们自己非要进去的,受伤了不能来找我。”
我叹气,“我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我是想问那只熊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不如亲自问我。”一道清亮的女生从我身后传来,我立马僵硬的和尸体一样,缓缓扭头,入目是那只熊,完全站立像一座小山,至少三人高,不知怎么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身后。
寒毛根根炸起。
闻域反应速度很快立马拉我到他身后,警惕的盯着眼前的熊。
“抱歉刚刚是我的问题,我不是故意的,东西还给你。”她并未开口却发出了声音。
我这才注意到她拿着我的破碎的包,里面兜着我散落的东西,有点太鼓了,我应该没装那么多东西。
见我不动她将东西放在地上后退几十米,“抱歉吓到你了,我是小和,日记是我朋友的,我就带走了,赔礼我放在你的东西里了,实在抱歉。”
说完她一步一步回到研究所中,场面说不出的惊悚。
我看向在场唯一了解真相的濯枝雨,他面色古怪,五颜六色的。
“怎么了?”我在他眼前挥手。
“艹,她才不是小和。她就是个疯子,要不是小和嘱托,我才不会……”
濯枝雨深吸一口气,“她是小和的朋友。”
从他的话语中我窥见当年事情的一点真相。
他和安和,也就是小和在研究所认识,当年他们都是迫切渴望结束末世的人,于是在研究所穿出却基层员工时都积极报名参与。
经过层层选拔留下最为健康的21人,他与安和就是这时候认识的。
可没想到所谓基层员工全都是用于人体实验的实验品,他们每个人都被帮上手术台,没日没夜的接受这研究和所谓的同化尝试。
第一批同化器就是在此期间,在AW出现。
说到这濯枝雨的表情扭曲,藤蔓从土里冒出轻轻拍着他的背,他反手摸摸藤蔓继续说着。
而他很幸运同化的是较为温和的植物,得已留下一条小命,与这只藤蔓异种共生。
安和就没有这么幸运,她所要同化的是一只瞎了眼的巨型变异棕熊。
为了能顺利同化,也为了同化后棕熊能有视力,研究员切下她的双眼安在那只熊的眼眶上,同化途中安和以极其痛苦的姿态被棕熊吞吃入腹。
可惜同化很顺利,安和得以保留人类的意识,可安和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也接受不了这样没日没夜被切片研究,再一次实验中她奋起反抗也解救了余下20人。
对濯枝雨留下遗言,“我的朋友会来找我,如果她留在这里希望你能保护她几年,不要告诉她我现在变成这副样子,如果她发现了那就……随她吧。”
最后自尽在自己的那间实验室,明若也就是日记本的主人在安和自尽后一秒赶到。
她看见了那只棕熊,也看见了破开的肚皮,流出的五脏,以及那双她熟悉也永远忘不了眼睛。
濯枝雨想要拦住她可刚被同化完虚弱的他完全不是明若的对手。
明若一步一步走向那只死去的熊诡异的平静,“小和我来陪你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濯枝雨察觉不对时却被赶了出去,实验门轰然关上,等他找到ID卡进去是棕熊的肚皮已经被缝上,地面也被打理的干干净净看不出一点污渍。
但就是不见明若的身影,最终他的目光落在那块缝合的肚皮。
底下的线头在外面,可封口处并没有线头,线的走向通向内里。
细思极恐濯枝雨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敢动安和的遗体,只好在门口焦虑的啃指甲,又跑去尸体边碎碎念,希望明若能想开。
被救出的同化人们大多没有撑过第三天,整座实验室只剩下濯枝雨一个活人,准确来说是活物。
他一个人呆在空空荡荡的AW,森林也在此时蔓延到这座鲜血淋漓的研究所。
无处可去的濯枝雨只能暂时居住在这里,一直到第六天,那扇他以为永远不会打开的门从内被人打开。
熟悉又陌生的棕熊出现在眼前,用另一种声线叫着他。
复活的棕熊的举动行为与小和别无二致,可他知道那不是小和,也恐惧着那人对小和的了解。
于是他连夜搬出来住在远离AW的地方。
听完后我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濯枝雨口中的明若与日记上的判若两人。
可能在她知道安和去往AW时就已经疯了。
“过来的那些人呢?”喉咙有些干涩,我喝了口水,转移这个沉重的话题。
“过来的只有六个,一个被拍死了,剩下的都跑了,不怕死没跑的那个我让小绿丢走了。”
“你们接下来要去哪?”濯枝雨坐在小绿粗壮的枝条上。
“你不是知道吗,哪里有我们就去哪里。”
“一定要去那你们为什么不找中心区的那只莫比。”濯枝雨圆圆的猫瞳看向我,“虽然我知道解决了它灾难也不会一定会消失,你们试试呗,反正都是莫比。”
“是我们不想吗?”我微笑,“没对付它的实力去了也是送人头。”
“不一定哦。”濯枝雨扬扬下巴示意我们,“要不看看她给了你们什么赔礼。”
我们齐刷刷看向那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