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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种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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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将天空染成金色，稀少的云也被镀了层金边，预示着明天依旧是一个好天气。种郁金香的球根，听上去是一件还蛮有趣的事情，于是宋耀棠答应了。
「明早10点我来接你，种植地方不远，约十五分钟车程。」
「好。」
按照约定时间，弗莱德出现在院门前，敲响了门铃。听到门铃声，宋耀棠推门而出，头戴卡其色鸭舌帽配橙色的卫衣，鼻子上还架着一副墨镜。
宋耀棠抬头看了眼天空，大片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她将帽子下压，墨镜往上推了一下。
宋耀棠走得有点慢，骨折的腿虽然固定住了不用拐杖，但走姿有点僵硬，两只手微微张开保持平衡。呈现一种僵硬但又认真的姿态，一步一步的。
弗莱德没有催促，只是站在院门前看着，竖条栏杆将画面分割开，弗莱德转动了一下脚，让自己视线里的宋耀棠可以完整出现。
宋耀棠随着弗莱德坐上了车。
和前几次见到的弗莱德不同，今天的他的金发没有梳起，只是松散的垂落，穿着一件黑色夹克配牛仔裤，少了几分精英气质，多了几分少年气。
车厢里的味道换了，变成了清新的柠檬味，宋耀棠打开了车窗，带着阳光温热气息的风灌入车中，她的心情如同天气一样良好。
弗莱德也戴上了一副黑色墨镜，侧脸看着她问：“介意我放歌吗？”
“不介意。”
宋耀棠墨镜之后的眉毛挑起，连歌曲都是符合她心意的，带着强烈鼓点和情绪的摇滚歌曲倾泻而出，明媚的阳光缠绕着声音遍满整个车厢。
宋耀棠仗着戴着墨镜，放肆地打量弗莱德，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端详他。她总是不太在意他人相貌，只是见几面的人她懒得花费心思认真仔细记住，大概记住眼睛和发色与大致身高就足够了。
诚实的说，弗莱德的样貌很不错，金发碧眼，眉骨和鼻子高耸，线条优雅凌厉，下颚骨线条锋利，蓝色的双眸又中和了这种锋利，多了几丝柔和。
身型修长，宽肩窄腰，几次接触可以看出他身体的肌肉线条很漂亮流畅，薄薄的肌肉附着在身上，在行动的时候才能看出些许。
宋耀棠找不到弗莱德为什么要邀请自己这个骨折人士种植花园的理由。
找不到人际交往的答案会开启一套程序：揣测他人，分析自己，然后开启内耗，最后得到内耗无解的结果。
终止这个程序的方式是直接发问，抑或者不去思考。
宋耀棠选择了前者。
“你为什么邀请我去种郁金香种球？”
“感觉你会感兴趣。”
“是的，你的猜测对了。”
“研究生态学方面的人多少都是对大自然有几分亲近之意，你当时骨折是因为爬山，感觉你会感兴趣。”
“嗯，这算是赔礼道歉吗？还是别有所图？”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告一段落了，只是想交一个有种植兴趣的朋友，我有很大片地需要规划，想找一个人分担一下。”
“嗯。”
宋耀棠没有继续说话了，靠在座椅上侧头看着车窗外流动的景色。
交一个有种植兴趣的朋友，纯粹又直接，一个挑不出错误的答案。总感觉他另有所图，但是这又有什么所谓呢？她的确对种植郁金香感兴趣。
“我也有一个农场，场地没有拉特里奇那么大，主要是用作种植。也养了几头牛和羊，自产自足。”
黑色的越野车驶入了一处农场，沿着土路开，两侧都是草，没有什么种植痕迹，沿着往里开看到了一座淡蓝色的房子，恍若童话里的房子，三层高的小洋房配着灰色的顶部。
房子周边与童话关系不大，远远看去只有一棵高耸的树，植被东秃一块，西秃一块，另一侧又是人高的野草，没有丝毫打理的痕迹。
“那个就是我的房子和需要打理的花园。”
宋耀棠把墨镜往下拉，露出眼睛仔细看着不远处他说的花园，脱口而出：“斑秃的杂草堆吗？”
“做了一些处理。”
“知道了，你剃秃的。”
弗莱德笑了笑，前几年他一直疏于打理，杂草丛生也是不错的景色，一大片小花盛开。现在才想打理一番，在种植前处理了几块种花的土地，看上去的确不太美观。
“的确如此，需要你帮它植发，种植一些美丽的花朵。”
弗莱德把车绕走停到了侧边的一个蓝色库房，里面有五辆车，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一辆银白色的皮卡车，一辆暗蓝色的跑车，和一辆中规中矩的轿车。
停车之后两人步行到院门，弗莱德步伐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有点慢，侧头看着右侧的宋耀棠调整着自己的步伐。
院门是白色的铁门，线条简洁，弗莱德扫脸通过，「欢迎您回家，弗莱德。」
进入其中反倒是没有远看那么粗糙，别有一番趣味，很有生命力。白色石砖路直直的通向房子，两侧大片大片的地杂草丛生，除了右侧秃了几块，一处种植了几颗番茄植株，其余秃了的地方光秃秃的，应该就是弗莱德所说的提前处理的地方。
“先进去，喝杯水再开始吧。”
“好。”
推开门恍若进入了透明光亮的玻璃球，大片大片的蓝白黄雕花窗户，折射出淡蓝，淡黄色的光。墙面是白色的，柔软的布艺沙发摆在中央，周边散落着柔软的抱枕，还有一大面木质书柜。
木质的小鸟从中央旋落下来，高低错落形成一盏漂亮的灯。
“你先坐吧，有什么想喝的？”
“冰可可，可可加浓。”
宋耀棠坐在了白色沙发的一侧，靠在椅背上，仔细观察这个地方，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她还以为弗莱德会住在那住冷冰冰的样板房里，没想到他的房子呈现出一种开阔光亮的感觉，像是泡在阳光里。
是宋耀棠会喜欢的房子，透亮，干净，东西少。
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放置在宋耀棠的面前，高脚杯上画着蓝色的飞鸟，棕色的可可上缀着一片绵密的奶油。
“试试，不喜欢的话可以重做。”
弗莱德坐在了另一侧，拿起一杯打满奶油的咖啡喝了一口。
奶油是咸香的，下面的可可也带了点咸味，可可加浓，奶味浓郁，丝滑浓郁的可可流淌进口腔，宋耀棠的眼睛眯起，可以排进她喜欢的可可第一，风味融合得很好。
宋耀棠一口气喝了半杯。
“很好喝，你是怎么做的？”
“普通的可可粉，牛奶，糖还要加点盐。”
一杯可可见底，弗莱德的咖啡也喝完了，宋耀棠换上弗莱德准备的水鞋，两人便开始了种植郁金香种球的任务。
泥地已经提前处理过了，弗莱德拿来十袋郁金香的种球放在宋耀棠面前说：“你可以看看种哪个品种比较好，我有选择困难症，这一片土地都可以种。”
根据郁金香开花时间大致分为早中晚熟，形态还有单瓣，重瓣还有颜色等区别。宋耀棠根据花开时间做了一个分类，刚巧三种时间的各有三款，晚熟的多了一个，是四款。
宋耀棠翻看后便知晓了弗莱德是有做过功课，并不是他自己所说的毫无规划。内心有种被捉弄了的感觉。
“你自己选吧，你看上去做过功课。”
“我纠结的是颜色搭配，混着种，还是分开一块块的种呢？”弗莱德走进拿起两个包装袋放在宋耀棠眼前，微微侧了侧头。
“奶黄色的先锋艺术搭配浓紫色的艾莉森.布拉德利好像是好看的，但是搭配粉橘色的圣像也不错。我在选种球的时候故意筛选掉了单瓣，坚持每种时期只选三种才勉强做出决定。”
“所以我只能请你帮我做出选择，相信你的搭配会很不错。”弗莱德看着种球外的包装图片说着，言语间充满真诚。
“我实在是不想再做决定了，做决定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希望善解人意的宋耀棠小姐可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宋耀棠向来吃软不吃硬，听到他的话语挑了挑眉说： “那我随意搭配了。”
种球那么多她选定了三种，早花的重瓣先锋艺术，埃里奥特，晚花重瓣的圣像。奶黄色的重瓣郁金香，黄色花心微微绽开有点像微开昙花不像传统郁金香的郁金香，和浓郁橘粉的重瓣郁金香。
交错种植，随着时间不同一整块地都会有花在开放。
弗莱德没有异议，挑出种球两人各自负责一块土地种植。
宋耀棠蹲在地上，用铲子将土挖开，褐色的种球放进中间，一捧土盖住，种球完全被掩埋，一丝都露不出来。
鼻尖是浓郁的土腥味，戴着手套也可以感受到泥土的质感，蓬松带着湿润，将生命埋进土壤里它会破土而出，种植的过程让宋耀棠觉得有一丝神奇。手下的棕色土壤看似平平无奇，却可以让无数生命孕育成长。
宋耀棠从来没有种过东西，这是她第一次种植。
埋下种子进土壤，自己与大地的联系会更加紧密，自己的举动似乎会改变些什么，她第一次产生了实感，会有生命在此萌芽。
是她的选择，她的举动带来的。
两人安静又沉默的将种球埋进土壤里，太阳躲进云层又出来，宋耀棠把一块地都埋好了郁金香种球，看向另一侧弗莱德也种好了，他正低头摆弄一个塑料袋，脚边还有一推车的土。
“我种好了。”宋耀棠说。
“好，你休息一下，我撒点骨粉，之后再放堆肥土。”
“好。”
宋耀棠走到屋檐下看弗莱德，他站着随意泼洒着骨粉，手一甩粉末呈现抛物线洒落，但粉末撒得并不均匀，总是中间特别多。
他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改为手心抓一把骨粉随着手心的移动骨粉慢慢的均匀落下，逆光下像是散落着金色的光辉魔法。
弗莱德腰背弯着一铲一铲的将堆肥土盖在上方，可以看到他肩背下流畅的肌肉线条，手臂上线条也很漂亮，他埋土的动作很麻利，很快就结束了。
“你要浇水吗？”弗莱德转身问，逆光下他面目不太清晰。
“好。”宋耀棠走了出去，弗莱德拿来水管放在了她的手上，涌动的水充斥着整条水管，似乎生命在手心涌动。
水落在土壤里，泥土的土腥味更重了，颜色变深，像是被水按压了变得结实了。
接下来就是静等种子发芽，长出根茎，在明年开花。
“完成得很好，你想吃什么？”弗莱德接过她手中的水管，水沾湿了他的衣袖，他没有在意。
“罗宋汤。”
“可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