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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 24 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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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冯绮南消息,徐应北火急火燎开车赶到。
小区保安对他往这来见怪不怪,调侃,“徐副镇长又来谈恋爱了?”
徐应北惶恐,生怕几句话落下话柄,“可不敢这么说,现在是工作时间。”
“工作?”保安以为是自己不该放土狗上楼,提了一嘴,“刚刚冯家丫头带了条狗上去,我放的,是不是违规了?”
“不是不是。”徐应北解释,“是有点其他的事,本来想过几天再来走访,现在既然话赶话到嘴边,我提前通知您也好。”
上楼之前,徐应北特地跟保安嘱咐,最近这段时间需要多留意方阿姨那个单元,如果有事,及时打他电话。
保安也是本地人,多多少少听说过肖鹏的传言,一口应下。并说,自打他进小区就盯着呢,目前一直没出过小区的大门。
简单聊完,徐应北径直往楼上走去,方阿姨此刻正推出她的电三轮,正准备带受伤的肖鹏去医院。
看到肖鹏铁青的脸色,又看看他捂着的腿伤,徐应北大概能猜到出了什么事。
晚上,他一定要给大黄加个餐。
“方阿姨,这是去哪儿啊?”徐应北热情凑到跟前打招呼,手上动作不停,拍在蜷缩在车后座上的肖鹏,力度刚刚好拍打在他的伤口处。
肖鹏疼得直叫。
“这是怎么了?”徐应北明知故问。
“被南南那只狗咬伤了。”方阿姨说,“都是他活该。你快上去看看南南吧。”
“啊?”徐应北露出惊恐的表情,“那可是只土狗,从出生到现在没打过针的。”
肖鹏开始瑟瑟发抖。
“这狗是南南找来专门看农场的,平常都关起来的,见人就咬,凶得很,恐怕携带狂犬。”徐应北继续添油加醋。
“妈,快骑车,赶紧去医院。我感觉我伤口越来越疼了。”
“去医院哪行啊?”徐应北劝他,“去疾控中心,赶紧打针吧。”
方阿姨也着急,在肖鹏的催促下就要骑车。
徐应北见状,又善意提醒,“疾控中心在市区呢,这个车恐怕到不了。方阿姨,你们打车吧。”
闻言,肖鹏急忙拖着伤腿往车下跳,心里的恐惧致使他无法站稳,结结实实摔了一嘴灰。
徐应北默然地后退,离他几米远,又换上一副笑脸,和方阿姨说话,“那我上楼了,方阿姨。”
冯绮南在楼上的窗前目睹了全程,虽然没听到具体的对话,光看肖鹏的狼狈的样子便被逗得开心了。
徐应北路过一楼,徐玲正在看店。这个季节不算炎热,她穿的却清凉,破洞的白丝袜,见到徐应北出现,刻意露出柜台又摇晃了几下。
徐应北无言往楼上走去,身后的人急切地追出来,“哥哥来找姐姐啊?”
男人蹙眉,脚步停顿,“姐姐?你是在叫我女朋友吗?”
冯绮南不喜欢别人叫她姐姐,而他更不喜欢被除冯绮南以外的人叫哥哥。何况眼前的徐玲,想来冯绮南连客套也不会和她说。
“对啊,我年龄应该是比你们小的。”徐玲眨巴着眼睛,“哥哥,想吃点什么,进来选选,我都不收钱。”
徐应北无视她,径直往楼上走。
下面的人还想追着说几句话,但这时冯绮南已经等不及下楼了。
“老公!”未见其人便闻其声,听得出刻意的夹过。一声老公叫得徐应北身体一颤。
冯绮南刚才就在楼道里偷听,见徐玲不依不饶,干脆直接下楼宣示主权,揽着徐应北的胳膊,露出甜甜的笑容。
后面,冯绮南在说什么,徐应北已经听不清了,因为在一声声“老公”里迷失了自我。
“喂,徐应北,你聋了吗?”
回到客厅,冯绮南在他眼前晃晃手臂,试图叫醒他。
“怎么了?”
“这个肖鹏,一直在挑衅我,我怕我不在家他欺负我爸妈。”
徐应北的视线逐渐由浑转清,“如果不放心,这几天你暂时住回家里来,我下班后和你一起。”
“你也来?”冯绮南说,“不好吧,我爸妈都在。”
“我不是老公吗?住在岳父岳母家有什么奇怪?”
……
“还不是。”冯绮南脸一红,赶紧撇清关系。
刚才主动叫这个称呼的仿佛不是她了。
“别不好意思,叫都叫了,以后就继续这个称呼好了。”
冯绮南的五官都在抗拒,“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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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周,冯绮南每晚回家住,带着大黄来回。她不让徐应北来,为了让对方放心,把家里的监控后台给他也登入了一个。
风平浪静了几天,冯绮南受邀去白桥中学讲课。
讲课的位置选在操场,从初一到初三的学生集体参加。
当天,蒋娴带着同事和摄像机赶到。很周到地问冯绮南,“你想我拍你哪边的脸?”
冯绮南:“都行,你也太专业了。”
“当然,我就是黄金左脸。”蒋娴比了个剪刀手,嘱咐旁边的同事,“把她拍好看点,比我稍逊色一点就行。”
整个讲课,冯绮南没有准备任何形式的课件。她不是专业的老师,只是完全按照昔日传媒人的经验,讲了几个故事。
大多数分享自己的案例,从初潮时的窘迫到恋爱时的悸动。
在讲到“我支持大家早恋”时,校长的脸色一黑,一个眼神扫射冯诠。冯诠擦了擦汗。
因为这句话,底下的学生都激动地欢呼,有甚者大喊着:“老师你能不能给我们当校长啊!”
冯绮南让他们别高兴太早。
“青春期的喜欢是尤其珍贵的,我不建议大家压抑,也不建议大家跑偏。”冯绮南说,“喜欢优秀的人,努力跟随他的步伐,并不是需要遮掩的糗事。”
“相反,喜欢一个人,却只有无聊的感动,毁掉眼前的前程,那么留下的就只有遗憾。”
“没有人想要遗憾,对吧?”
底下的人群说对。
徐应北是在后半程赶到现场的,抵达时,冯绮南正在讲述她从前的青春小趣事。
高二时,她曾报名市区的奥数竞赛。她是文科生,但不甘心做理科的loser,总是迎难而上。
如果说徐应北是一个全科天才,那冯绮南就是最普通的错题集。她总是回头看错题,一遍遍拆解。靠烂笔头刷经验。
奥数竞赛,她和一个剃着光头的同龄人相遇了。
“毫不例外的我又输了,那个男孩超级有优越感,拿了第一名,拿鼻孔看人。”冯绮南讲着,场下的人都在笑。
“于是我暗中调查,铆足劲和他对抗。”
高三最后那年,她不和本校的优等生比成绩,全在背地里和一中的第一名较劲。
“后来我踩着线靠近了和那个男孩一样的大学,现在,他是我男朋友了。”冯绮南笑着,“我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他已经不敢再拿鼻孔看人。”
冯绮南的视线穿过人群,直到落在徐应北的身上。
更早的时候,她也曾带着敬佩的眼神望过他。
“老师,你男朋友有没有来!”前排的同学大喊着。
冯绮南毫不遮掩,大方展示,指了指不远处的徐应北,“在那儿,帅吧?”
女生们循声回过头去,一眼锁定徐应北的位置。优越的身高和五官,没有一点需要被寻找的门槛。
女生们惊呼好帅。
当事人徐应北傻傻地站在那里,努力地回忆着冯绮南口中的奥数赛。
他总是低着头,留着最难看的光头,穿着最土衣服。
但是即便如此,冯绮南看见了她,比他印象里的相遇更早,更久。
台上的冯绮南进行着最后的收尾,“正视青春期的感情,把握当下的时机,变得更好,喜欢的人自然会来到你身边,大家懂了吗?”
“懂了。”徐应北喃喃,侧头,看向旁边的蒋娴,“把这段写公众号里。”
蒋娴:“秀恩爱没完了呗?”
散场后,徐应北接冯绮南去吃饭。他今天临时抽空过来,本来是有另一件事的。
冯绮南和冯诠简单聊了几句,提前说好今晚不会回家吃饭,便朝着徐应北的方向一路跑过去。
“你今天不是忙?怎么突然来了。”
“有事想跟你当面说,况且,要不是今天来,也不能听到这样一段往事不是?”
“要跟我说什么?”冯绮南故意不去提所谓“往事”。
“你先说,怎么一直没告诉过我之前我们见过。”徐应北凑过来,不顾校内人多眼杂,轻轻揽住她的肩。
“没什么好说的啊,你又不认识我。”冯绮南挣脱他,主动往副驾驶上钻,“之前想说的时候,我们分手了,后来就更没机会提了。”
徐应北不为难她,“怪不得你知道我的外号,原来是早就关注我了。”
“开快车吧方丈,我饿了。”
今晚他们约好去市区和徐爸爸徐子安吃饭,算是和好后正式的一次见家长。
徐应北上了车,倾身过来替她系安全带,不顾及车窗半开,趁机送上一个吻。路过的谢时无奈地捂住眼,“嫂子,这里还有孩子。”
徐应北面色一黑,“还叫嫂子?你哥已经退出游戏了。”
谢时淡定,“叫习惯了,我认你叫哥不就行了,嫂子还是嫂子,换个哥而已。”
“你哥知道会揍你的。”冯绮南笑他。
话音刚落,谢时隔窗丢进来一张成绩单。
冯绮南接过一看,全部不及格。
“这是……?”
“下个礼拜家长会,老师让请个认字的来开,我哥没空。”谢时做出拜托的手势,“嫂子你帮我开好不好?”
“不行。”徐应北说。
“那你来。”谢时不挑。
“我忙。”
冯绮南让他俩别斗嘴了,“好,我到时候看看时间过来一趟。”
“谢谢嫂子!这个哥我不喜欢。”他指指徐应北,一溜烟跑没了影。